第三百四十四章五二三團
「將軍，那我們呢？」聞四喜剛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戎瑞的身後響了起來。
戎瑞愣了一下，轉身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清秀小姑娘，一身典型的民國學生裝顯得亭亭玉立。說人家小姑娘，其實不完全對，因為戎瑞自己也比他大不了多少歲。這不，戎瑞一轉身，那個女學生就愣住了，在他身邊的好些個男學生也同樣愣在那裡。
「將……將軍，長官，我們……」清秀的小姑娘結結巴巴地看著戎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沒有料到這位將軍竟然如此年輕。
「這位同學，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這裡是戰場，很危險的，同學們還是盡快離開吧！」戎瑞倒是明白了過來，他們一定是上海哪個學校的學生，聽到開戰的消息之後愛國心大發了。
「長官！」聽到戎瑞答話，女學生馬上就不結巴了，顯然是見多了世面的。「我們是閘北教會學校的學生，我們也要參戰！」
「噢？……呵呵！」戎瑞笑了起來。
「長官看不起我們學生？！」女學生把俏臉一擺，誤會了。
「不不！」戎瑞趕緊搖頭道。「我就算看不起鬼子，也不敢看不起愛國的同學們呀，呵呵！」
「那就請長官也給我們分配任務吧！」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同學高興地說道。
「對，請長官給我們分配任務！」學生們紛紛叫了起來。
「同學們！」戎瑞擺了擺手，示意學生們稍安勿躁。「同學們，前方正在打仗，對於同學們冒著生命危險來到抗日前線的愛國行為，我表示由衷地讚賞和敬佩，全上海人民和全國人民也都會由衷地敬佩你們的愛國熱忱！……同學們願意參加抗戰，我們當然歡迎！同學們並非軍人，上火線是不行的。不過，你們可以組織一個抗日後援會！」
「長官，什麼叫後援會呀？」一個男同學問道。
「真笨，一.二八抗戰的時候，學校的前輩們不是搞過抗日後援會嘛，就是宣傳發動市民、照顧傷員什麼的。」清秀的女學生說道。
「這位同學說得不錯！」戎瑞笑著說道。「愛國學生抗日後援會的作用，就是以演講、街頭劇、張貼標語等多種方式積極向市民們宣傳抗日，發動市民踴躍捐資捐物、為抗戰將士們送水送飯，有護理經驗的同學還可以到醫院去幫助照顧受傷的將士們，有縫補經驗的女同學也可以幫助製作繃帶、縫補將士們的衣物。不要看這些工作都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一旦作好了，你們的工作將可以極大地激勵前方的將士們奮勇殺敵，可以極大地激發市民們的愛國熱情！」
「長官說得對！」女學生高聲說道。
「對！」
「我們干了！」
「同學們，走啊！」
清秀的女學生顯然在學生們中間有著很好的號召力，在她的領頭之下學生們來得快，走得也很快，一轉眼就走得乾乾淨淨。臨走的時候，那個清秀的女學生忍不住回頭看了戎瑞一眼。看到這個情形，戎瑞不由得一陣感慨。學生們的愛國熱情很好理解，後世的愛國憤青們見多了，更何況又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代。後世在越南戰爭的時候，一些狂熱的紅衛兵還跑到越南幫助打美國鬼子去了呢。要說膽大的，除了不怕死的之外，恐怕就要數愛國憤青了。黨組織的學生運動果然厲害，全中國如此之多的學生，要是發動組織好了，的確是一股誰也無法小視的巨大力量。主席就曾經說過，中國的社會階層中間，農民、工人、學生和知識分子都擁有不可限量的革命潛力，此話果然不假。縱觀中國的歷史，不論是在哪朝哪代，讀書人永遠是時代最為積極的弄潮兒。
「報告！」一個報告聲響了起來，戎瑞這才注意到開頭那個保安團中尉已經回來了，這時候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噢，是你回來了，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戎瑞向中尉回了一個軍禮。
「報告長官！」中尉兩腿一併，一臉的為難表情。「我們團長正在佈置防務，團長說請長官見諒！」
「無妨！」說起來那個團長有些失禮了，不過戎瑞倒不介意，有性格的軍官才是有能力的。「你們團長做得很對，大敵當前當以戰事為先。」
「對不起，長官！」中尉又敬了一個軍禮。「長官，對不起，我剛才忘了請問您的身份了！」
「呵呵！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呀？」戎瑞笑了。
「對不起，長官，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位將軍跟我說話，所以……」中尉尷尬地臉紅了起來。
「呵呵！」戎瑞大笑。「無妨無妨，我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少將督察戎瑞，本督察負有督察抗戰之責。既然你們團長正在忙自己的軍務，那我自己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和一線的士兵們吧！……咦，中尉，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看你不像是保安團的人吧？」
「長官……」中尉張了張嘴沒有馬上回答戎瑞的問題。
「噢，這是我的證件！」戎瑞這才想起來還沒有出示自己的證件呢。
「謝將軍！」中尉兩腿一併，把證件還給了戎瑞。「將軍眼光果然厲害，我們的確不是保安總團的保安部隊，而是88師262旅523團，我們是昨天剛剛換上保安團軍裝撤換下原來的保安團部隊的。噢，我們團長是吳求劍上校。」
「我說呢！」戎瑞恍然大悟，看來張治中的行事果真是雷厲風行，這麼快就把部隊拉進市區來了。「走，帶我去看看你們團長去！」
「是！」中尉又敬了一個軍禮，主力就是主力，連軍容禮儀都比其它的部隊要好上一籌。
「鳳鳳、大豐，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其他人在這裡待命！」戎瑞回頭命令道。
「是！」
88師262旅523團是在12日黃昏後悄悄開進閘北八字橋防禦陣地的，為了迷惑日本人，張治中命令第一批進入市區的主力部隊全部換上了保安團的軍裝。要不是感覺他們的武器裝備和行事風格不一樣，連戎瑞也差點被騙過去了。吳求劍的這個團今天打得不錯，他們已經頂住了小鬼子的三次猛烈進攻。88師的師長孫元良，戎瑞見過兩次，一次是在不久前的軍委會國防會議上，另一次是在德國顧問團法肯豪森將軍的招待會上。孫元良算是國民黨中抗戰的名將了，他出身川軍，他的叔父就是川軍名將孫震，他自己也是黃埔的一期生。他還有一個後世很有名的兒子孫祥鐘，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台灣第一影視小生秦漢。不過秦漢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出生吧，戎瑞算了算時間心想。在戎瑞的印象當中，好像秦漢在2006年的時候還曾經演過一部《南京1937》的抗戰電影，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演他的父親。不過戎瑞最喜歡秦漢的電影，還是他七十年代主演的《汪洋中的一條船》。
「戎瑞將軍？！」523團團長吳求劍上校吃了一驚，立刻整了整有些皺巴巴的軍服向戎瑞敬禮。「報告戎將軍，卑職不知是您來了，怠慢之處還……」
「戎某只是巡查一下這裡的情況，吳上校不必拘束！」戎瑞還了一個軍禮說。
「謝將軍！」吳求劍鬆了一口氣，市長說得不錯，這位年輕的戎瑞將軍果然好說話。
「鬼子的情況怎麼樣？」戎瑞沒有問吳求劍的部隊，先問起鬼子的情況來。
「我部防禦陣地對面的鬼子應該有一個大隊的規模，另外還有四輛裝甲車配合作戰。」吳求劍對戎瑞的問題愣了一下，但隨即明白戎瑞應該對自己的部隊已經熟悉了。「我們是市區第一個打響的防禦陣地，從今天上午9點45分開始，鬼子已經發動了三次較大規模的進攻。鬼子的進攻還是老套路，先是出其不意地偷襲，偷襲不成就強攻，所幸都被我們打退了。從鬼子的情況看，他們的火力明顯比我軍要大得多。再加上他們的裝甲車我們一時半會兒奈何不得，所以沒有辦法給他們一次有力的反擊，我們在中午的時候嘗試了一次，都沒能成功。」
「吳上校和貴部的弟兄們辛苦了！」戎瑞朝吳求劍上校點點頭，拿起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對他說。「不是已經為你們配備了『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了嗎？」
「『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倒是聽說過，是個好東西，不過我們還沒有見過呢！」吳求劍上校回答道。
「怎麼回事？」戎瑞愣了一下。
「是這樣的，戎將軍。」吳求劍聳了聳肩膀說。「『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都集中在軍部直屬反坦克裝甲營，沒有軍委會的命令，說也不能擅自動用的。不過我們還是有一些反坦克手雷配備，現在是在市區防禦倒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反擊作戰就沒辦法了。」
「武器是要使用的，藏起來當寶貝呀！」戎瑞重重地哼了一聲。「吳上校，你這裡的電話可以通張將軍的警備司令部嗎？」
「只能通師部，戎將軍！」吳求劍上校從戎瑞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意味，頓時大喜。
「那就幫我接通你們孫師長！」戎瑞皺了皺眉頭，看來**的通訊和指揮還是有問題的。
「是！」
吳求劍上校精神一振，二話不說就拿起電話接通了88師師部。說實話，他的部隊太需要反坦克裝甲武器了，光憑反坦克手雷根本就頂不了事，士兵還沒有跳出街壘就已經被密集的子彈打成篩子了。現在鬼子的坦克還沒有上來，否則他的部隊能否守得住陣地都成問題。
「通了！」吳求劍上校把電話交給了戎瑞。
「孫將軍，你好啊，對，是我……呵呵！」戎瑞聽出接電話的正是88師師長孫元良將軍本人。「孫將軍，長話短說，我想請問一句，『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為什麼沒有下放到部隊，軍委會上不是已經決定了的嗎？……什麼？！豈有此理！那個混蛋的提議？！……蔣委員長和何應欽、白崇禧兩位總長？！……我不管蔣委員長，也不管何總長，請你把我的話傳給總參謀部和軍委會，市區參戰的部隊至少每個團要配備一個班兩具『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我不管你的難處，請孫將軍你只管把我的話傳過去，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讓他們以後也不要找我什麼事！什麼狗屁提議，開玩笑！要是出了事，我這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督察非找他們麻煩不可，讓他們等著看好了！啪！」
戎瑞重重地撂下了電話，當然他的氣不是朝孫元良發的，這個對方也應當很清楚。
「我代表全團官兵謝謝將軍了！」吳求劍上校向戎瑞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他身後的523團軍官們也跟著一起敬禮。
「罷了！」戎瑞擺了擺手。「成與不成，都得要一段時間的，要是下次進攻的時候，鬼子的坦克上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們跟狗日的拼了！」帶戎瑞來的中尉軍官咬牙說道。
「蠢話！」戎瑞等了這個中尉軍官一眼。「血氣固然可嘉，但你是軍人，保衛國家的柱石，都拼光了還拿什麼抗日呀？！……要開動腦筋，懂嗎！……你們看，這裡的地形應該說對我們還是比較有利的，特別是在敵我火力差距較大的情況下。即使鬼子的坦克裝甲車在這種地形之下也會有諸多的局限，坦克裝甲的威力也無法完全發揮出來，要善於利用這個戰場地形。即使不能擊毀小鬼子的坦克裝甲車，也要讓它們有力使不上！」
「對呀！」吳求劍上校和軍官們的眼睛同時一亮。
「明白了就好！」戎瑞點點頭，優秀的軍官就是這一門好，稍加點撥就透。「這樣吧，我這個好人索性就做到底，大豐！」
「到！」
身材高大的楚大豐上前一步向戎瑞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一股逼人的氣勢在523團團部指揮所內蔓延了開來。吳求劍上校和他的軍官們也都是久戰的老兵了，他們很容易從楚大豐的身上感受到那種沙場上血雨腥風的味道。
「大豐，你通知姜雲龍安排一下，給他們523團送一批我們準備的『雞尾酒』來！」戎瑞說道。
「是！」
雞尾酒？！吳求劍上校和手下的軍官們狐疑地對視了一眼，戎瑞將軍不會是開玩笑吧，這軍令規定得很清楚，誰敢在這當口喝酒呀，腦袋還要不要了。不過看戎瑞將軍的樣子，似乎又不是在開玩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軍……軍令規定軍中嚴禁喝酒……」吳求劍上校忍不住說道，真要是把酒送來了，到那時候可真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喝酒……誰說喝酒了？」戎瑞愣了一下。
「您不是說什麼雞尾酒嗎？」吳求劍上校也愣了。
「哈哈！」戎瑞和楚大豐、管鳳鳳相視大笑起來。「你想得美，還真想喝酒呀，哈哈！……想要喝酒也行，等你們打了勝仗，我親自給你們送酒來！」
「可是您剛才……」吳求劍上校被戎瑞等人笑得臉紅了一下。
「呵呵！」戎瑞知道吳求劍上校誤會了。「我送給你們的『雞尾酒』不是讓你們自己喝，而是給小鬼子們喝的！」
戎瑞讓楚大豐把「上海雞尾酒」的事情向吳求劍上校和523團的軍官們解釋了一遍，又把這種簡易反坦克裝甲武器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作了詳細的說明。吳求劍上校和他的軍官們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這下太好了！」吳求劍上校高興地說。「請將軍放心，我們保證讓小鬼子好好喝上一壺，哈哈！」
「團長，鬼子又要上來了！」就在大家高興說小的時候，負責監視敵人的觀察哨大聲地叫了起來。
對面的鬼子陣地上已經有了動靜，看樣子小鬼子的第四次進攻果然又要開始了。見到這一情況，戎瑞揮揮手讓楚大豐來到自己身邊，在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楚大豐聽後滿臉的興奮，立刻後轉身就出去了。
「吳上校，這一次就讓我的衛隊也開開葷吧！」戎瑞笑著對吳求劍上校說道。
「您的衛隊？」吳求劍上校愣了一下，但隨即大喜起來。「您的衛隊不就是龍星戰隊嗎？！」
「怎麼樣？」
「這太好了，有龍星戰隊這麼一支生力軍的支援，我們求都求不過來呢！」吳求劍上校哪能不同意呀，他開頭還正想著是不是要向師部要增援呢。
「好！」戎瑞笑了。「我的衛隊不會干涉你們523團的防禦作戰，不過我會在你的團部安排一個聯絡員，負責你們和龍星戰隊之間的聯絡配合工作。龍星戰隊的人數不多，把他們放置在正面陣地上也沒有多大的幫助。我要他們這樣打，你看這個位置……順便把巷戰的戰術和『上海雞尾酒』的用法給你們演練一遍，明白了嗎？」
「明白！」吳求劍上校樂了，今天可真是走了大運了，遇見戎瑞這個送上門來支援的將軍。
「那好，你就指揮你的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到前面陣地看看去。」戎瑞見吳求劍上校已經聽明白了，笑了笑對他說道。
「您要到陣地去？！」吳求劍上校愣了一下。「不行！師長說了，要保護您的絕對安全！」
「扯蛋！我的衛士們會保護我的，走了！」
戎瑞瞪了吳求劍上校一眼，也不等他回答邊逕自離開了523團的指揮部。戎瑞並不知道，這個打響淞滬會戰第一槍的88師262旅523團，在四個月後南京保衛戰中血灑雨花台，吳求劍上校和他們262旅的旅長朱赤少將以及全團官兵全部壯烈殉國，沒有一個官兵能夠活下來。著名的四行倉庫保衛戰，也是88師262旅的另一個團524團的第一營在團長謝晉元率領下打的，震驚了世界輿論。262旅的將士們在淞滬會戰中可謂是功蓋千秋，驚天地泣鬼神。
「快，帶幾個人跟上戎將軍，要絕對保證他的安全，他出了什麼事，你就自己提著腦袋來見我吧！」吳求劍上校見戎瑞將軍已經帶著衛士管鳳鳳走出了指揮部，無奈之下對待戎瑞將軍過來的中尉軍官命令道。
「是！」中尉趕緊跟了出來。
雖說不是熱鬧的繁華市區，但越接近前線陣地，街道就越不像個樣子了，路面早已經被**部隊挖成了戰壕，或者壘起了街壘。街面上鐵絲網、拒馬等到處都是，有的地方還被小鬼子的炮彈炸出一個個彈坑來。從陣地上的情形看，今天的戰鬥還是相當激烈的，鬼子的火力果然要比88師的火力強的多。523團的武器以德國造的k98式步槍和捷克造zb26型機槍為主，這種原裝進口的步槍在**中只有36、87和88三個主力師才有全員配置，其他的換裝師則是以仿製的中正式步槍為主，原裝的k98和捷克zb26只有一部分。下級軍官是清一色的毛瑟駁殼槍，這比駁殼槍應該是克林福蘭投資集團代為採購的，價格要比直接從德國進口低多了。
「轟！轟轟！」戎瑞和管鳳鳳剛走到陣地上，鬼子的炮擊就開始了。
「小心，將軍！」中尉軍官在戎瑞身後大叫起來。
「你叫什麼？！」戎瑞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您小心，團長讓我來保護您的安全！」中尉不由分說就把戎瑞拉到了一處安全的街壘後面。
「哦，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戎瑞點了點頭問道。
「我叫柴鑫，柴火的柴，三個金的那個鑫！」柴鑫中尉回答說。
「柴鑫，我倒是認識一個87師的少校，他也姓柴，叫柴馳。」戎瑞一邊說著一邊用望遠鏡向對面的鬼子陣地觀察著。
「柴馳是我大哥，將軍也認識他？！」柴鑫中尉高興地說。
「是嗎，你大哥是個好軍官呀！」戎瑞看了看柴鑫中尉，果然跟柴馳有點像的樣子。
「我大哥他念過軍校，比我有出息多了！」聽到戎瑞讚揚自己的哥哥，柴鑫中尉也很高興。
「那你好好向你大哥學習！」戎瑞點點頭。
「當然，我會的！」柴鑫中尉興奮地點著頭。
轟！一顆炮彈準確地落在一個街壘陣地上，陣地上的七八個**士兵當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還有兩個人被炮彈炸得飛出了街壘陣地，重重地摔在街邊的牆壁上，眼看就活不成了。最慘的是一個**上士班長，炮彈就在他的身邊炸響，把他整個人的身體炸成了好幾塊。
「救護隊！……快，救護隊！」負責這一片的一個少校軍官大叫起來。
救護隊很快就上來了，他們飛快地將受傷的士兵用擔架抬了下去，三個當場陣亡的士兵也被士兵們扛下去了。沿路上，斑斑的血跡灑滿了路面，令人觸目驚心。倉促之間，那個被炸碎班長的屍塊還沒來得及處理乾淨，一隻斷手還靜靜地躺在倒塌的街壘沙袋旁邊。不過這時候已經沒有人顧得上管這些，因為對面的鬼子已經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