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感動
隱藏在雜貨店後邊小旅館裡的專家學者和他們的家屬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了的小巷弄,坐上了特戰隊員們「借」來的軍用卡車,一溜煙就向來時的朝陽門方向駛去。邵兵並沒有讓軍用卡車小心地行使,而是在大街上肆無忌憚地加大了馬力。邵兵這麼做有他的道理,現在裝扮的是剛剛佔領北平的日本兵,如果遵守什麼交通規則或者小心翼翼的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當然了,他這也是想要快點離開鬼子重兵把守的北平城。
「叭叭!……嘎!」
邵兵領頭的軍用卡車剛駛過一個十字路口,由於速度較快,差點撞上一輛迎面而來人力車。開車的特戰隊員眼疾腳快,趕緊踩下了急剎車。拉人力車的車伕還算技藝不錯,勉勉強強剎住了腳步,總算沒有撞上迎面而來的鬼子軍車,但也嚇了個半死。
「八嘎!……滾,快快地!」邵兵從車窗裡探出頭惡狠狠地大吼了一聲,這傢伙裝鬼子軍官的本事如果去拍電影,或許能混個奧斯卡什麼也說不定。
車伕哪敢跟邵兵裝扮的鬼子軍官講什麼道理,趕緊忍聲吐氣地把人力車拉到了街邊,讓開了大路。邵兵沒有理會人力車伕那盡力隱藏的憤恨眼光,揮揮手示意身邊的特戰隊員趕快開車,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兩輛軍用卡車一溜煙就開走了,引得路邊的北平市民暗中咒罵不已,有幾個性直口快的都罵出口了。不過他們很快就閉上了嘴巴,因為鬼子的巡邏隊過來了。巡邏隊過去後,停在街邊的人力車上探出了一顆金髮碧眼的洋人腦袋。
「看日本兵的這個樣子,看來日本民族果然跟老闆說一樣囂張,哼!」金髮碧眼的洋人皺了皺眉頭,用不大熟練的中國話對車伕說。「走吧,去火車站!」
「好勒,坐穩了您吶!」車伕拉起了人力車。「先生,您甭跟東洋鬼子計較,這東洋鬼子吶,忒不是東西!」
「嗯,你說得對!」
「當然對了,您就當今天出門不小心台一對狗屎上得了!」
「呵呵!」
「停車,檢查!」
兩輛軍車剛剛開到朝陽門城門口,就被一個穿著舊制服的警察給攔住了。這個警察是北平市警察局被日本人留用的,今天第一次被派到了朝陽門協助日軍士兵維持秩序。這傢伙的眼神有點兒不好,沒怎麼看清楚來車車頭上插著的日本旗子,一伸手就把車給攔下了。
軍車嘎的一聲停了下來,邵兵大大咧咧地從車上跳了下來,吹鼻子瞪眼地走到了那個攔車警察的面前。邵兵冷冷地看著那個已經有點慌張起來的警察,他慢慢地拉下了手上的白手套,然後一抬手就給了這個傢伙一記耳光。
「啪!八嘎亞路!」
「哎喲!……霍霍!您饒了我,我不知道是皇軍……」
這一記耳光可真不輕,大的那個警察半邊臉都紅腫起來了,疼得這傢伙苦點喊娘地討饒了起來。邵兵還不肯放過他,替小鬼子幹活還這麼賣命,不是漢奸是什麼。一抬腳就踹在了這傢伙的屁股上,踹了個滿地爬。邵兵拍了拍手,慢慢地套上了白手套。
「以後地,看見皇軍給我滾得遠遠地,哼!」
「是!……皇軍爺爺,我再也不幹了!」
「開路開路!」邵兵不再搭理那個警察了。
邵兵的種種蠻橫行為落在車上的司徒教授和司徒婉瑩等人眼裡,雖然明知邵兵這個鬼子軍官是游擊隊長裝扮的,可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們都是有文化的斯文人,對這種事情自然是心裡面憤憤不平的,可又不敢表現出來。
「大尉閣下,您這麼快就走啦!」軍車開出城門口的時候,那個軍曹還沒有換崗。
「嗯,回天津吃晚飯去!」邵兵向軍曹揮了揮手。
「您真是辛苦了!」鄉巴佬,要不是看在你是大尉軍官的份上,誰還理你!軍曹心想著,臉上還是掛著職業性的笑容。
軍車順利地出了北平城,等遠遠地看不見北平城頭了,邵兵讓軍車在一處沒有人煙的路邊停了下來。邵兵打開了車門,爬上了車廂。還好,車廂裡面的專家教授和他們的家屬臉色還算正常,邵兵稍稍放心了一點。
「同……大家剛才的表現都很好!」邵兵大聲地說道。
「就你最威風了!」距離邵兵不遠的司徒婉瑩忍不住白了邵兵一眼。
「婉瑩!」司徒教授抱歉地看了看邵兵。
「我知道大家都很緊張,這後邊的一路上我們還要過四個鬼子的檢查哨,大家再忍一忍,俗話說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嘛!」邵兵微微一笑,沒有理會司徒婉瑩的不滿。「現在,我給大家五分鐘時間,你們可以到路邊的小林子裡面方便一下。」
「太好了!」邵兵的話剛說完,那位最年輕的學者高興地叫了起來。
「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剛才他們的心裡面也確實非常緊張,人這一緊張吧,就尿急。邵兵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選擇了這個偏僻的小樹林旁邊停車,讓大家方便一下。車上的專家教授和他們的家屬三三兩兩地下了車,剛才叫好的年輕學者更是迫不及待地鑽進了小樹林子。
「哎,不要亂走,男的在左邊,女的在右邊!」邵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沒想到這位隊長想得還真周到呢!」
「哈哈!」
剛才還有些緊張的專家教授們哄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減輕了許多。而司徒婉瑩和那些女眷們則都被邵兵的話和大家的哄笑鬧了個大紅臉,不過她們沒有跟大家計較,她們的緊張程度可比男士們要大多了。她們一個個要麼急急忙忙進了樹林,要麼趕緊把自己的孩子抱了進去。
等大家都進了樹林子,邵兵這才遲遲地笑了起來。自己在特勤局的訓練課上沒白學,這人一緊張果然是要尿急的,看來這心理學還真是有點管用的。
「隊長,你怎麼知道他們都想要撒尿呀?」一個特戰隊員奇怪地問道。「我們在車廂裡都不知道,你在駕駛室怎麼就知道了,莫不是回神算不成?」
「你懂個屁,要不然怎麼叫隊長呀,呵呵!」另一個特戰隊員推了他一把。
「去去,我這不是在問隊長嗎?」
「這叫心理學,這個戰場心理學說呀,新兵頭一次上戰場或者普通人剛剛經歷緊張的事情,這個生理上就會有很大的變化。他們的體內分泌就會突然加強,加速排泄,這個……說了你們這些小子也不懂,呵呵!反正人一緊張就會尿急就是了!」邵兵雖然知道,但要是解釋起來還真是難為他了。
「心裡學?」特戰隊員愣了一下。「隊長,這心裡頭還有這麼的學問不成?」
「心裡頭的學問?……哈哈!」第一個返回的還是那位最年輕的學者。「不是心裡頭的學問,這叫心理學!這心理學的學問可大著呢,呵呵!」
「對呀,我不就是說心裡學嘛!」特戰隊員被年輕的說糊塗了。
「我說的心理學呀,是道理的理,不是心裡頭的裡!」年輕的學者樂了。
「哦!」特戰隊員還是沒聽懂。
在邵兵等特戰隊員的掩護下,專家教授和家眷們乘坐的兩輛軍車順利地通過了兩個鬼子的檢查哨所。下一個路口開始,他們將離開通往天津的道路,向西北方向折返,要是再走下去就到通縣了。之所以在這個路口折返,是因為邵兵他們就是在這個路口不遠的地方「借」車的。邵兵他們已經摸清楚了,這個檢查站距離上下兩個檢查站的距離都比較遠,相對有比較偏僻,周圍的村莊也較遠。為了這次轉移專家教授的行動安全,邵兵在和特戰隊員們仔細斟酌之後確定了這個路線。而且前面路口的檢查哨上鬼子人數不多,只有五個鬼子,可能是鬼子認為這個路口並不太重要的緣故。
特遣隊和北平市地下黨工委並沒有安排專家教授及其家眷們走南線,雖說走南線更接近國民黨控制區,路線也較短,但問題是南線也是鬼子重兵集中的地區,更加不安全。而北線路,雖然在鬼子的控制區,路途也較遠,但卻反而要相對安全一些。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時候鬼子的兵力大部分都壓向南線和西線進攻**部隊了。他們現在佔領的地方出了北平、天津和一些較大的縣城由鬼子部隊把守之外,其他的地方大多是偽軍,只有大路上的檢查站還是鬼子自己把守,這也是因為他們信不過偽軍。通縣的保安大隊嘩變起義雖說已經被鬼子鎮壓下去了,只有少部分人逃到了國統區。但是自打那以後,鬼子就很少跟偽軍一起駐守,不過這就方便了邵兵他們的行動。
過了前面的檢查站,後面的路上就很少看見鬼子了。邵兵示意車廂內的特戰隊員們提高警戒,楊邁局長在特戰隊指揮培訓班上就曾經反覆強調過,越是到了感覺安全或者輕鬆的時候,危險就越是離得近,萬萬不可大意。
「停車!」檢查站的鬼子上等兵舉起了小旗子。
「咦,怎麼又增加人手了?」邵兵掃視了檢查站一眼,發現比來的時候多了幾個鬼子。
「原來是大尉閣下呀!」鬼子上等兵放下了手中的小旗子。「噢,是您通過之後剛剛派來的,上峰說是要加強公路警戒的力量,這不,我們這裡都增加到一個班了!」
「嗯,原來是這樣啊!」邵兵點了點頭。
「大尉閣下!」
「什麼事?」邵兵見鬼子上等兵指了指檢查站前的小桌,愣了一下。
「是這樣的,大尉閣下,上峰命令所有通過的人員都要做一下登記。」上等兵笑著解釋道。「請您到那邊登記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邵兵暗罵了一句,哪個狗娘養小鬼子下的命令,這不是為難老子嘛!「哪個混蛋的命令,這不是欺負本官沒有讀過幾年書嗎?」
邵兵的日語學得不錯,閱讀還算勉強能過得去,但要讓他書寫就麻煩了。不過這並沒有難倒邵兵,只見他的眼珠一轉,立時就計上心來。是說自己的日語像個鄉下鬼子嗎,幹錯就裝個不識字的小鬼子,嘿嘿!
「啊?!」鬼子上等兵愣住了,敢情這大尉閣下跟自己一樣是個文盲呀,自己還以為大尉閣下肯定念過書的呢。
「啊什麼啊!」邵兵不滿地對鬼子上等兵哼了一聲。
「啊,對不起閣下!」鬼子上等兵樂了。「要不,您去摁個手印怎麼樣?」
「喲西!」邵兵聽了笑逐顏開,這鬼子兵腦子還不算笨。
邵兵這才打開車門跳下了車,他一伸手就在鬼子上等兵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示自己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鬼子上等兵受寵若驚地把邵兵領到了登記桌子前面,還親自把登記簿遞給了邵兵。也難怪鬼子上等兵這麼高興,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一個像自己一樣大字不識一個軍官,同類呀。邵兵大咧咧地拿起登記簿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然後在上邊摁了個大大的手印。
「還給你,上等兵!」邵兵把登記簿扔在了小桌子上。
「哎,大尉閣下,您還沒有登記姓名呢!」坐在小桌子後面的鬼子已經從上等兵那裡知道了這是位大字不識一個軍官。
「混蛋!你們自己給我填上吧!」邵兵哼了一聲。
「哈依!」坐在小桌子後面的鬼子憋著笑。「不過,請告訴我您的姓名?」
「媽咪,我要尿尿!」
邵兵傲慢地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軍車上一句小孩子的叫聲頓時把邵兵嚇了一大跳。軍車上不都是日本僑民嗎,怎麼冒出來中國小孩子的聲音來呢?邵兵身邊小鬼子們都給聽得瞪大了眼珠,幾個感覺不對的鬼子已經悄悄地伸手想要抓槍了。
「動手!」
眼見事機不對,邵兵不敢怠慢,他大吼了一聲,撒開大手就把身邊的鬼子上等兵和那個坐在桌子後面的小鬼子腦袋揪了過來。邵兵的手上一使勁,兩個鬼子的腦瓜子砰的一聲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兩個鬼子連開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腦瓜子就像兩個熟透的西瓜一樣撞在了一起。說起來邵兵的手勁也太大了一些,兩個小鬼子的腦袋一下子就給撞凹下去了,哪裡還有命在。
「啪啪!……啪啪啪!」
早就暗中提高了戒備的特戰隊員們見隊長大吼一聲,立馬就亮出了武器朝檢查站裡面的鬼子們射擊起來。檢查站稍離得遠的其他鬼子這時候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剛才好好好的,那個大尉軍官就發難起來了。還沒等他們拿起自己的武器,就被車上射過來的子彈打成了馬蜂窩。
「啊!」
槍聲很快就停歇了,檢查站的十來個鬼子也被特戰隊員們消滅得一乾二淨。可就在槍聲剛剛停歇的當會,車上卻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原來,一位專家教授的家屬被槍戰的情景給嚇呆了,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啪!」
「叫你叫!叫你叫!……你不撒尿會死呀,你差點害死了大家你知道不知道!」
「哇嗚!」
聽到叫聲,車上的專家教授們也紛紛反應過來。剛才要尿尿的孩子母親抓住他就是一個耳光,孩子被她打得大哭起來。這一下軍車上可就熱鬧了,哭的哭,叫的叫,還有那個孩子母親帶著哭腔的打罵聲。一見到這個情景,其他的人趕緊把孩子和他的母親分了開來,那個驚叫女人的家屬也在好言安慰著已經嚇傻了的家人。
「孩子還小不懂事,你打他幹什麼呀?」
「我非打死他不可,這個冤孽剛才差點把大家都害死了,嗚嗚!」
「就是,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游擊隊的同志們不是已經把鬼子都打死了嘛!好啦好啦,大嫂你也別生氣了!」
「停!」就在車上眾人亂哄哄的時候,就聽的一聲大吼,頓時把眾人的聲音給蓋下去了。「好了,都不要吵,安靜!」
大家轉頭一看,原來是一身鬼子軍裝的游擊隊長邵兵。就見他皺著眉頭雙手叉腰,還瞪大了眼睛站在軍車前面。
「行了,鬼子已經消滅了!」邵兵見大家已經不說話了,連孩子也不哭了,這才和顏悅色地說道。「孩子還小,出這種事情雖然驚險,但也不奇怪,下次一定要把孩子管好就是了!這個……剛才大家在突發情況下的表現都很好,基本上都按照事先要求趴在了車廂裡面,避免了不必要的傷亡。不過,還是有的人沒有能夠做到最合適的反應,還傻愣愣地站著。……對於這一點,我要鄭重地提出批評!要想安全地抵達延安,就得服從命令,不要逞強,難道不知道子彈不長眼睛嗎?!……你們都是有文化的人,是我們國家的大人才,我們可以死,但是你們不可以!」
車上的專家教授們剛開始的時候還被邵兵的話說得臉紅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邵兵的一句「我們可以死,但是你們不可以!」感動得一塌糊塗。就連司徒婉瑩剛想說些反駁的話也嚥了下去,她就是邵兵說的那個槍戰時還傻愣愣站著的人。
這時,只見兩個特戰隊員拖過來兩顆小樹,還把小樹綁在了最後一輛軍車的車廂上,另外兩個特戰隊員正在鬼子的屍體中間擺弄著什麼。專家教授們當然不知道,他們這是在設置詭雷。戰後設置詭雷是特戰隊的老規矩了,就為了讓小鬼子再喝上一壺。另外剛剛被邵兵這個隊長訓話,專家教授和家眷們也不敢多問什麼。
「好啦!」邵兵看了看手上的手錶,才剛剛過去五分鐘,便大手一揮。「多的話我就不說了,現在出發!」
邵兵很清楚,這個檢查站的槍聲傳出之後,前後兩個檢查站的鬼子聽到槍聲反應過來到趕到這裡來至少要十五分鐘時間。為了安全起見,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這次行動可不是為了消滅鬼子。否則,按照邵兵的風格非得揪准了一路鬼子的援兵打它一個半路伏擊不可。
軍車重新啟動之後,專家教授們這才明白,原來綁在後面車上的小樹是為了掃清路上的車輪痕跡的。司徒教授和幾個教授學者們不禁暗自點頭,這些游擊隊員們果然厲害。他們不僅在突發的情況下像切菜瓜似的三下兩下就殲滅了檢查的十來個鬼子,還心思特別巧,連後面的事情都考慮到了。看來這『共產』黨有能人呀,司徒教授和專家教授們對這一趟延安之旅開始期待了起來。特別是司徒教授,他的得意學生兼準女婿黃恆秋現在就在延安呢,聽說他現在已經是『共產』黨了。
陝西省三原縣雲陽鎮附近的水磨村,根據中央軍委的命令,陝北紅軍部隊陸陸續續集中到了這個原本不起眼的村子附近。紅軍部隊集中到這裡來的任務,就是等待被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然後開赴抗日前線。對於上抗日前線殺鬼子,紅軍幹部戰士們都非常期待。在這些等待改編的紅軍幹部戰士們中間,大多數人都經歷了二萬五千里長征和蘇區反圍剿的血戰,都是作戰經驗非常豐富的老兵了。但現在他們大多數人卻都是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因為他們很快就要脫下深愛的紅軍軍服和紅星八角軍帽了。
「我不,就不!」一個年紀不大卻滿臉精悍的小戰士大叫著。
「這是改編,是黨中央毛主席的命令!」在小戰士的身邊,一個指導員模樣的人耐心地跟他解釋著。「我們改編成八路軍之後,馬上就要上前線打鬼子了。你看,你是老戰士了,還是有兩年黨齡的同志,怎麼能不服從命令呢?」
「我就不!」小戰士的性格還挺倔強的呢。「憑什麼讓我脫下紅軍軍裝,你們憑什麼?!……這身軍裝是我用鮮血換來的,是黨和紅軍授予我的,你別想讓我脫下來!不行就是不行,就算軍團長甚至毛主席來了也不行,不脫!」
「你看你這孩子!」指導員急了,把眼睛瞪了起來。「你看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還是不是個黨員?」
「讓我當白狗子,誰都不行,辦不到!」小戰士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誰說我們這是要去當白狗子呀?」
「軍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