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鄉下鬼子
「眾志成城,其利斷金!」陳誠點點頭。「當年北伐的時候,民心盡為我所用,北軍攻無不克。」
「可是民心再好,眼前的劣勢還是無法彌補的,」羅卓英似乎是個純粹的軍人,三句話不離軍事。
「當然了,民心主要是一種戰略資源。」戎瑞笑了笑說。「29軍在北平抗擊日寇進攻的時候,這老百姓送糧送彈,還幫著修工事,甚至一些民眾自發地組織起來直接參加戰鬥。這還說明,民心實際上是可以從戰略資源轉化為戰術優勢的。」
「戎瑞老弟還是一位戰略家呀,呵呵!」陳誠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談下去,自從上次國共合作以來,這個問題一直是最高當局的心病。「尤青,你知道嗎,我們十八軍的防空武器說起來可全是戎瑞老弟照顧的功勞呀,呵呵!」
「是嘛!」羅卓英高興地看著戎瑞。「這真是太感謝戎瑞老弟,來,敬你一杯!」
「不用謝,這也是辭修公的面子足夠大,戎瑞不敢不幫忙呀,呵呵!」戎瑞開玩笑地說道。
「哈哈!」陳誠大笑。
「戎瑞老弟,現在縱觀全軍也只有我們軍的防空力量最強!」羅卓英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剛開始的時候,你還別說,我確實有點想不通你跟辭修公的意見。實打實的火炮放著不去要,偏偏看上了別人都不看一眼的防空武器。憑著辭修公的面子,怎麼地也能爭一些過來加強部隊實力的。」
「那麼現在你想通了沒有呀?」陳誠笑著問道。
「怎麼沒想通呀!」羅卓英也笑了起來。「辭修公、戎瑞老弟,按照此次淞滬會戰的作戰序列,我們十八軍被安排在月浦、楊行和羅店一線,拱衛上海的左翼。這一線的陣地極為靠近吳淞口,完全在小鬼子在吳淞口外的第三艦隊航空母艦上艦載飛機的打擊範圍之內,防空如果不到位,部隊將遭受重大損失。所以嘛,沒有防空,要大炮有個屁用,只怕是連守陣地都不容易呀!而且,我十八軍的陣地位置十分重要,關乎整個上海戰場,一旦失守,上海的部隊就有被鬼子包餃子的危險。海岸防線我們無能為力,鬼子艦隊的艦炮射程之內我們無法立足,所以我十八軍必須要釘死在陣地上,如此才能確保全線的穩定。」
「沒錯,軍事委員會也正是看中了我十八軍的戰力,才把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我們的。」陳誠點了點頭,略作思索狀。
「我想也是!」戎瑞猜想,陳誠一定是在擔心自己的起家部隊將來可能的損失吧。
「辭修公放心,我十八軍將士必定不負您的期望,打好這一仗,必讓小鬼子嘗嘗我們十八軍將士的厲害,嘿嘿!」羅卓英的兩眼在放光。
「好!」戎瑞讚了一句,轉頭又對陳誠說道。「辭修公,我記得我曾經說過的嗎,這一次我的衛隊也要上陣!」
「什麼?」陳誠愣了一下。「戎瑞老弟,你真的要讓你的龍星戰隊加入戰鬥?」
「說過的話,哪能不算數呢,呵呵!」戎瑞笑道。「再說戎瑞身負家仇國恨,要打鬼子哪能少了我這一份,您說呢?」
陳誠早就知道了戎瑞家人被害的事情,自然明白他的這份心情。見羅卓英有些疑惑,陳誠便把戎瑞與日本人的過節還有龍星衛隊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
「原來戎瑞老弟跟日本人還有這麼一份家仇,你放心,你的家仇就是羅某的事情,我羅某必定在戰場體戎瑞老弟多殺幾個小鬼子,以慰籍先伯父的英靈!」羅卓英倒是挺仗義,立刻就拍起了胸脯,信誓旦旦地要替戎瑞報仇雪恨。
「那我這裡就不言謝了!」戎瑞感激地說道。
「自家人不說兩家話!」陳誠拍了拍戎瑞的肩膀。
「就是!」羅卓英也點頭笑道。「戎瑞老弟,明人不說暗話,藉著這個難得的機會,羅某有個請求還望老弟能夠幫忙。」
「請說!」戎瑞愣了一下,心想羅卓英有什麼事情找自己幫忙呀。
「是這樣的,軍委會不是組建了一個反裝甲坦克營嗎,能不能請戎瑞老弟幫幫忙,撥一部分給我們十八軍。你是知道的,我們的反裝甲坦克力量實在是不怎麼樣啊!這批『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不是你老弟給張羅的嗎,你應該能說上話的,呵呵!」羅卓英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原來他是看上「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了。
「呵呵,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反裝甲坦克營是軍委會直接掌握的嗎。」戎瑞笑了起來。
「戎瑞老弟,就是因為知道才找你幫忙的呀。」羅卓英不好意思地對戎瑞說道。「戎瑞老弟,你手上還有沒有『巴祖卡』,我們十八軍全要了。」
「說得輕巧,全要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羅斯福吧,呵呵!」戎瑞搖了搖頭。
「戎瑞老弟,你雖不是羅斯福,不過你可是人家的座上客喲,呵呵!」陳誠知道的消息還真不少呢。
「是嘛?!」羅卓英驚異地看看陳誠又看看戎瑞。
「哪裡是什麼座上客,只不過認識而已。」戎瑞模稜兩可地說道。「不過,既然你尤青將軍開口,我要是沒什麼表示,豈不是不夠朋友了,呵呵!」
「我說吧!」陳誠拍了羅卓英一下笑道。
「不過,剩下的庫存不多了,只有十具,怎麼樣?」戎瑞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太好了,我還想有個三五具到時候救救急呢,沒想到戎瑞老弟這麼爽快,哈哈!」羅卓英高興地拉著戎瑞的手說。「我下午就讓辦事處的人把款子給你遞過去,我代表十八軍的弟兄們謝謝了。」
看著羅卓英的高興樣子,戎瑞不由得一陣悲哀。民國時代的中**隊就是這樣,基本上都是兩條腿一桿槍,根本就沒法自稱的上現代化的軍隊,最精銳的師能夠擁有的大口徑支援火炮也不過區區十幾門,有的還根本沒有,可就是這樣也已經比之前的紅軍部隊要好多了。怪不得被外國人稱作是叫花子軍隊,怪不得同樣被外國人看不起的日本軍隊也根本就不把中**隊放在眼裡。
「什麼錢不錢的,辭修公、尤青兄,這十具『巴祖卡』外加三個基數的一百五十枚火箭彈,就當是戎瑞贈送給十八軍的弟兄們了。」戎瑞搖搖頭。「只希望尤青兄替我多殺鬼子!」
「那怎麼行,這可是好幾萬大洋呢!」
「尤青,既然戎瑞老弟說松,你就收下,客氣什麼,怕以後還不起這個人情嗎,呵呵!」羅卓英搖搖頭,剛想繼續說什麼卻被陳誠拉住了。
「對對,戎瑞老弟,那我就不客氣了!」見陳誠都這麼說了,羅卓英趕緊點頭。「這個……我什麼時候派人來提呀?」
「哈哈,尤青你就這樣不客氣的呀!」陳誠無奈地拍了拍羅卓英的肩膀。「戎瑞老弟別見怪,他這個人就這樣,呵呵!」
「真軍人本色,沒什麼可見怪的,呵呵!」戎瑞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尤青兄不必派人來提貨了,『巴祖卡』就在上海美國租界貨場。對了,你什麼時候去上海,到時候我派人給你送去好了……你看我差點忘了,你們的駐地是保密的,還是我給你寫個條子,你派人去提吧,呵呵!」
北平,朝陽門。
兩輛載著十幾來個日軍士兵的軍用卡車慢慢地駛到城門口停了下來,從軍用卡車上下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日軍大尉軍官。這個日軍大尉軍官似乎是第一次來到北平似的,站在朝陽門前抬頭嘖嘖有聲看著城門樓。
「長官!……長官?……大尉閣下!」城門口站崗的憲兵軍曹見大尉軍官站在城門口發呆,便小心地上前詢問。
「嗯!」大尉軍官點點頭,終於有了反應,一開口就是濃重的佐倉鄉下口音。「支那的北平城果然大大地壯觀,喲西!……嗯,你地什麼事情?」
「閣下,請問我能幫您什麼嗎?」軍曹眨巴眨巴眼睛問到,這大尉軍官怎麼傻愣愣的,心想他不會是頭一次到北平吧。嗯,有點像,聽口音倒像是典型的鄉下人。
「喲西!」大尉軍官笑了。「我地第一次到北平,不熟悉城裡的路,你地為我指一下路。」
「好的,閣下,請問您想去哪裡呀?」軍曹笑了起來。「我在北平有好幾年了,城裡的路我基本上都清楚。」
「喲西!」大尉軍官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份文件交給軍曹。「我地去這個地方!」
「東交民巷呀!」軍曹暗笑了一聲,鄉下人就是鄉下人,這麼有名的地方也要問路。「知道!……哦,閣下是來接僑民去天津的嗎?」
「對地!」大尉軍官點點頭,又抬頭嘖嘖不休地欣賞起朝陽門城門樓來。
「這個地方好找,您只要這樣……然後又拐,一進胡同口就看見這個地方的正門了。」軍曹見大尉軍官是來接僑民的,也就不再暗中笑話他了。軍曹耐心地給大尉軍官詳細說明了路線,只是這位大尉軍官實在是理解力太差了,好不容易才見到他點了點頭。
「喲西!」大尉軍官滿意地點了點頭,又伸手拍拍軍曹的肩膀。「你的很好,盡忠職守,有機會的話,我地向你的長官表揚表揚你一下,呵呵!」
「是,謝長官!」還表揚呢,還是快走吧,煩不煩呀,軍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有些大了。
「開路開路!」大尉軍官回到自己的卡車上,把手揮了一揮。
兩輛軍用卡車一溜煙就進了朝陽門的城門洞,朝城內駛去。不過,軍用卡車並沒有按照軍曹的指點朝東交民巷去,而是東拐西拐地開到了燕京大學附近的裱褙胡同。兩輛卡車終於停了下來,那個大尉軍官跳下了駕駛室,順手關上了車門。大尉軍官就是第二特遣隊的副隊長兼特戰隊長邵兵,他帶著特戰隊員們進到北平城裡來是要執行轉移滯留在城內專家學者的任務。經過幾天的偵查和城內地下黨的配合,他們摸到了一個重要的情況。由於北平附近的戰事並沒有結束,還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鬼子為了北平城內僑民的安全起見,要把他們轉移到天津去。這不,邵兵就帶著人向小鬼子「借」了兩輛軍用卡車直奔北平城來了。
邵兵對於北平城內還確實有些不熟悉,不過這不要緊,有北平市地下黨工委提供的詳細地圖呢。北平市地黨工委提供的地點倒不難找,裱褙胡同就在燕京大學的西北邊,進去後看見門口掛著藍白相間招牌的那一間就是了。滯留在城內的專家學者和他們的家屬都已經被集中到了這家雜貨店後面的小旅館裡面,就等著邵兵他們來了。
「啪!啪啪!啪!」
邵兵示意跟著自己的兩個特戰隊員注意警戒,自己上前拍了拍緊閉的雜貨店邊門。一輕兩重一輕,這是約定的聯絡信號。不遠處幾個北平的市民見到是小鬼子在敲門,趕緊躲得遠遠的了。這小鬼子都佔了北平城,誰敢往鬼子跟前湊呀。
「誰呀?」店門後面想起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皇軍的幹活!」邵兵按照約定的暗語說到。
雜貨店的邊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花白鬍子的瘦小老人,看起來有些年紀了。老人顫顫悠悠地打量了一下邵兵和身後的兩個特戰隊員,然後向後退了兩步,又哈了一下腰,還做了一個裡邊請的手勢。老人的態度不卑不亢,也沒有說話,這就對了,這是約定暗號的第二步。
「老頭,皇軍地東西你們搞到了沒有?」這是第三步暗語。
「有了!幾位請跟老朽這邊來。」瘦小老人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做了個跟隨的手勢,便逕自向裡間走去。
裡間已經有人在等著邵兵等人了,他們是北平市地下黨工委的人。如果戎瑞在場的話,他一定會認出其中的一位長者就是他的入黨介紹人、北平高校支部的副書記張鴻庭教授。這次轉移北平滯留專家學者的事情,他是負責人之一。
「這就是工委這次任務的負責人張書記!張書記,城外的人來了!」瘦小老人向邵兵介紹張鴻庭教授,然後笑著退了出去。
「您好,張書記,我是姓邵,我是來接人的!」邵兵沒有向張鴻庭介紹自己的真實身份。
「啊……你好你好!」儘管已經知道來人會是一身鬼子打扮,但張鴻庭還是被邵兵的鬼子樣嚇了一跳,這也太像了吧。
「一副鬼子皮而已,呵呵!」邵兵明白了張鴻庭教授的愕然。
「對不起,對不起!」張鴻庭教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就走嗎?」
「當然!現在已鬼子的換崗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在這個時間內離開比較穩妥。」邵兵點點頭,笑著說。「城門口的鬼子認識我,要是換了崗就不好說了,呵呵!」
「是這樣的啊,這就好!」張鴻庭教授鬆了一口氣。「人都已經在這裡了,第一批一共二十七個人,我這就去叫他們。」
「好,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不要驚慌,要鎮定!」邵兵叮囑道。「他們應該表現得坦然一些,因為他們使出城的日本僑民,明白嗎?」
「好,明白了!」
張鴻庭教授自己倒有點緊張,不過現在好多了。這批專家學者的轉移,北平市地下黨工委非常重視,這可都是寶貴的財富,張鴻庭教授比其他人更能夠明白這一點。張鴻庭教授自己也在轉移人員名單中,不過他不願意第一批走,而是要等到最後一個才放心。
雜貨店的裡間與後面的小旅店是相通的,張鴻庭掀開了牆上的大幅吉祥年畫,牆上露出了一個小暗門,推開暗門就是後邊小旅店樓下的一個房間。看起來這裡應當是地下黨的一個秘密聯絡點了,邵兵心想。張鴻庭教授打開暗門之後向邵兵點頭示意了一下,自己已縮身就鑽了進去。大約五六分鐘之後,張鴻庭教授又鑽出來了,後面跟著鑽出了一位穿著日本和服的老人,應當是按計劃裝扮成日本人的抓家學者了。
「啊?!」那位裝扮成日本人的學者一抬頭看見屋子裡面站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日本軍官,不禁大吃了一驚。
「司徒教授,是自己人,呵呵!」張鴻庭教授趕緊拉出了有些驚慌的司徒教授。
「哦……吁!」穿著日本和服的司徒教授尷尬地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嚇我一跳呀,呵呵!」
邵兵微微一笑,他能夠理解這些搞學問的人膽子畢竟還比較小。再說這位老教授看起來年紀不小了,能夠願意到條件艱苦的陝北去,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白有財這個教導員把營救專家學者們的意義都對特戰隊員們講得很清楚了,這可是他的原話。說得還真不錯,不愧是搞政工的料,呵呵。
緊跟著司徒教授的後面,暗門裡鑽出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美麗女子,看見邵兵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不過她倒是很鎮靜,沒有什麼吃驚的神色。她似乎不太情願穿日本人的衣服,所以選了一件非常得體的西式服裝,這倒是說得過去,日本人也不一定非得穿和服的嘛。暗門裡一個接一個地鑽出了好多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剛剛好二十七個人,把整個裡間擠得滿滿噹噹的。他們都是一身典型的日本人裝束,這些服飾應該是北平是地下黨工委想方設法搞到手的。
「好了,人都到齊了!」張鴻庭教授示意大家不要出聲。「各位,得會兒我們馬上就要安排大家離開北平了。有些事情現在要跟各位先說清楚,免得出了意外。請大家不要說話,也不要提問,我們請游擊隊的隊長同志給大家說說出城的注意事項。」
「同……各位,我現在給大家說明一下注意事項,請大家一定要聽好,這關係到我們全體人員能否順利出城,甚至關係到我們的生命安全!」邵兵盡量用不叫平和的目光掃視了屋子裡面的所有人一眼。「第一,我們這次出城是裝扮成要轉移到天津的日本僑民,我們游擊隊的同志則裝扮成護送的鬼子。第二,請大家記住我的名字叫成田,是鬼子的大尉軍官,路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和意外,請大家務必不要緊張,只管把所有的事情交給我就是了。問一下,大家會會不會說日本話?……哦,很好,有幾位同……會講,這很好。不會講的人一定要記住,如果有人盤問你們一定要講日本話,但只要叫我的日本名字田中新兵衛,或者叫田中、長官、大尉都可以。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說的為好,因為你們的日本話根本就不像,遇到日本鬼子盤問的話容易露出馬腳,應付一下二鬼子還是可以的,呵呵。不過請大家放心,我們隨車的同志都會講一口流利的日本話,呵呵,可以說跟小鬼子一樣流利,他們會應付的。記住了嗎,不到萬不得已,即使會講日本話的人也千萬不要說話。第三,萬一發生戰鬥的時候,請大家千萬不要驚慌,也不要驚叫,只要趴在車廂裡面不要抬頭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抬頭。好!最後一點要求,請大家務必接受我們的指揮,絕不允許任何個人蠻幹或者不服從指揮的行為。否則的話,我們隨車的同志可能會對你實行斷然措施。」
「請問是什麼斷然措施,要打死我們嗎?」那個美麗端莊的女子忽然用日語問道。
「婉瑩!」司徒教授趕緊拉住了她的手。「對不起,這是我女兒,呵呵!」
「沒有關係,你不問,我也要特別說明的。」邵兵不介意地揮揮手,也用他那流利的鄉下日語說道。「所謂的斷然措施當然不會傷害大家,不過肯定是會吃點苦頭的,呵呵!」
「哇,天哪!你的日語簡直比日本人還日本人,你是怎麼做到的?!」司徒教授的女兒司徒婉瑩瞪大了眼睛,佩服地看著邵兵。
「我也不知道,反正跟著日本人學,學著學著就成了鄉下鬼子了,呵呵!」邵兵表面上謙虛,心中卻在暗樂,這還是除了楊邁局長之外第二個說自己日語說得好的人。
「這個……能問一句,隊長同志以前在哪個大學學習過呀?」另一位年紀較輕的專家學者忍不住問道。
「大學?」邵兵愣了一下,笑著搖搖頭。「我哪裡有這個福分上大學呀,倒是念過幾年小學堂的,呵呵!」
「真是不可思議!」司徒婉瑩驚奇地說道。「你們『共產』黨真是不可思議,怪不得恆秋他一到陝北就不想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