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突發事件
戴笠把黃浚日本間諜的證據一件一件地亮了出來，這一次他可是做了精心的調查和準備工作，為的就是要在最高國防會議上大大地露一次臉。軍統局特工的偵辦也確實不是虛的，黃浚與日本特務接頭會面的照片、雙方談話的錄音磁帶、間諜網其他落網漢奸的供詞等等無一遺漏。可以說近一個多月來黃浚的所有行動都落入了軍統局特工人員的監視之中，而偏偏這一段時間又是黃浚與日本的上線掌控人秘密會面最多的時候。
「黃浚之子黃晟系國民政府外交部秘書，兩個月前剛剛從日本留學歸國並進入外交部工作。」戴笠得意地拿出了另一份文件。「查，黃晟系由黃浚親自發展之間諜網成員。黃晟又利用工作之便在外交部發展了下線，加上黃浚自己發展的下線，組成了以黃氏父子為首的日本間諜網。該間諜網的最初發展人名為日本間諜何雅權，改間諜真實姓名為南雲造子，是日本著名間諜頭目土肥原賢二的得意弟子。諸位將軍們應當對土肥原賢二很熟悉，日本針對我國的一切行動的背後都有這個臭名昭著間諜的身影。」
「戴笠，你的這些證據都是你們軍統偽造的，你這是在栽贓陷害，借此打擊汪主席！」黃浚忽然叫了起來。
「栽贓陷害？呵呵！」戴笠笑著阻止了軍統特工想要對黃浚封口的舉動。「我這裡有你兒子黃晟昨天下午三點整在玄武湖公園與日本駐南京總領事、日本老牌特務須磨接頭的證據，嘿嘿！這是黃晟在玄武湖公園假裝散步的照片，這是須磨和他的領事館隨員進入玄武湖公園同一地點的照片，這是黃晟故意丟下裹著情報糖紙的照片，這是日本領事館隨員撿起裹情報糖紙的照片，這是日本領事館隨員將情報交給須磨的照片……你兒子被我們的情報人員控制的照片、你兒子的供詞、日本領事館隨員的供詞，嘿嘿！可惜讓老奸巨滑的須磨給溜了，呵呵，不過沒關係，即使抓住他依照外交規則也得放了他。最重要的是，黃晟向你的老同學須磨提供的情報恰恰是江陰航道封鎖的情報，時間、地點、時機與軍委會的作戰方案一模一樣，你如何解釋呀？這個絕密作戰方案敲定的會議上，你黃浚恰好就是記錄員，怎麼樣，我們沒有冤枉你吧，呵呵！」
「什麼？！」
汪精衛愣住了，蔣介石更是勃然大怒，會場內立刻就想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看到滿桌子的證據，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汪精衛很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巴，他還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他已經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向國民政府最高國防會議、國民黨中央黨部解釋自己的親信是日本特工的事情了。很清楚，在這麼敏感的最高國防會議上透出這件重大的日本間諜案，要說蔣介石沒有像汪精衛發難的意思，恐怕蔣介石自己都不相信。從廣州政府時代開始，蔣汪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拉出去！」蔣介石重重地一拍桌子，他知道戲演得恰到好處就可以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看怎麼操作了。
「拉出去！」戴笠得意地揮了揮手。
「國民政府內部出如此賣國敗類實在令人震驚，漢奸間諜不除不足以解國民政府心頭之患，不殺不足以平民心、軍心！」蔣介石的演講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我鄭重地警告那些還在跟日本人眉來眼去的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賣國求榮從來是沒有好下場的，是要被釘上歷史的恥辱柱的！在這裡，我代表國民政府最高國防會議、軍事委員會宣佈，不管是誰，不管他的職務有多高，也不管他的資歷有多深，一旦查有實據，必定依照嚴懲漢奸特務的特別法令嚴懲不貸！不把這些漢奸敵諜趕盡殺絕，何以向全國民眾交待？！」
「是的，是的，我認為蔣委員長的講話很好，很深刻！」汪精衛臉色尷尬地說道。「大敵當前，我全體國民、全體革命軍人和全體黨員應當精誠團結，共赴國難。對於賣國求榮的漢奸敵諜絕不能留情，不管他是誰，就算是身邊人也要斷然處置。在這裡，我表個態，黃浚投敵叛變之事，我作為行政首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按照法令和黨章的規定，我一定向國民政府最高國防會議、軍事委員會和黨中央作出深刻檢查和反省，並誠懇地接受一切處分！」
既然汪精衛已經表了態，這個時候就應當由蔣介石給他台階下了，可是蔣介石卻繃著臉一聲不吭，愣是當作沒有聽見一般。這一下，參加國防會議的人都十分清楚地明白了蔣介石不言不語的含義，今天的事情就是衝著汪精衛這個黨內二號人物去的，兩人之間的爭鬥就差撕下臉上的那層皮了。汪精衛的政治態度大家都很清楚，他是個徹底的投日派。跟他相比，與日本人關係也不錯的何應欽最多也是能算個親日派而已。消息靈通的人多多少少都得到了一些私下的消息，汪精衛正在跟日本人進行秘密會談，只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談了些什麼。不過有一點那是很清楚的，這個結果必定會對最高當局蔣介石不利。
「蔣委員長？……」坐在蔣介石左手的馮玉祥輕輕地向蔣介石提醒道，總不能冷場了吧，這會還得繼續開的。
「嗯！」蔣介石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這個……黃浚父子日本間諜網一案的破獲，戴局長和軍統局功不可沒，為國家做出了重大的貢獻，一定要論功行賞！凡是積極抗日有貢獻的，國民政府和軍事委員會是不會忘記的！但是同樣的，我們也不要忘記了還有其他的、比黃浚更具破壞性的賣國求榮分子尚隱藏在我們的內部。這些人就是我華夏民族的蛀蟲，一定要繼續予以堅決剷除，絕不能姑息養奸！因此，我以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名義提議，指定由戴笠局長的軍統局具體負責偵辦和剷除間諜、漢奸和投敵分子。對於已經投叛變的國家公職人員、軍人和其他人員行使戰時特別處置權，可以採取一切可行之手段堅決予以消滅之。對於普通國家公職人員、軍人和其他人員，有自行偵辦和處置權，對於投敵叛變的國家高級公職人員、軍事將領，則可以在證據確鑿的前提下向最高國防會議和軍事委員會行使彈劾權！」
坐在戴笠身邊的中統頭目徐恩增可以說是心裡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這一下戴笠和軍統局就冒出頭了。之前的戴笠和他的軍統局雖然發展很快，也取得了相當大的權力和地盤，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這下可好了，就憑著今天的這一手漂亮活就一下子把中統的勢頭給蓋了下去。
除了極個別人之外，所有人都明白，恐怕最高當局蔣介石的這一提議還不僅僅這麼簡單。這樣一來，戴笠和他的軍統局只怕是要把汪精衛盯得死死的了，可以名正言順地立案調查黨內的第二號人物了。原來這才是蔣委員長想要亮出來的殺手鑭呀，呵呵！許多原本就對汪精衛不滿的人和老蔣的親信們都幸災樂禍地偷偷瞄了臉色難看的美男子汪精衛一眼，而與汪精衛一夥的人則是一片心神不安，整個會場的氣氛相當地微妙。看來，蔣介石是決心要與汪精衛攤牌了，戎瑞心想。他不知道歷史上的蔣汪是如何撕破臉的，但戎瑞很清楚汪精衛的叛變應當是在12月份潛逃越南的時候，在越南他發表了臭名昭著的所謂「艷電」，公開投敵。
蔣介石的提議沒有任何人反對，所有人都明白在這個時候反對是非常不明智的。汪精衛和他的同夥們處境尷尬，不好公開反對。意識到蔣介石有心要進一步抓權大員們也不好反對，否則就會背上破壞抗戰的嫌疑，畢竟老蔣還頂著一個對付漢奸賣國賊的名義呢。周副主席、朱總司令和葉劍英參謀長就更不可能反對了，反對也不好說什麼，說了也沒有什麼作用。在某種意義上，這是人家國民黨內部的事情，只不過藉著政府的名義罷了。
「蔣委員長的提議非常好，我頭一個贊同！」汪精衛不愧是老牌的民國政治家了，儘管名聲實在太臭了一點。「這對於更好地抗戰準備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總得有個監督吧，大家認為呢？」
汪精衛的提議正是會上很多人想說又不便明說的事情，汪精衛這一提出，立刻就得到了汪派同夥何很多人的附和。對於汪精衛的提議，老奸巨猾的蔣介石似乎早有預料，臉上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的樣子，還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心思戎瑞倒是有幾分明白，其實老蔣的算盤打得非常精明，偵辦漢奸賣國賊在目前的形勢下既有利於國家又有利於蔣介石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權力，還可以趁機打擊汪精衛的勢力。有個監督其實也沒什麼，只要不是汪精衛的人監督就行了。
「我們中統願負此責！」徐恩增這時候站了出來。
「不可！」汪精衛和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宗仁幾乎同時搖起了頭。
「德鄰請說！」汪精衛巴不得有人跟他一起反對。笑話，中統再插一腳，那豈不是要把自己搞死了。
「蔣委員長、汪主席，軍統局負責偵辦漢奸賣國賊是非常合適的，軍統局本就是軍委會下屬的情治機構。」在戎瑞看來，李宗仁的形象跟後世的影視作品中幾乎沒什麼兩樣。「但是，中統局的職能作用和軍統局有所交叉，而且由中統負責監督之責恐怕會影響其原本的工作職能。故此，我以為不宜。」
徐恩增尷尬地臉紅了一下，又看了蔣介石一眼，才很不情願地坐了下去。戴笠的嘴角動了一下，這是他預料當中的事情，徐恩增想要牽制自己們都沒有。
「德鄰說得很對！」這句話原本不應該由汪精衛說才是，不過他這時候已經被蔣介石的這一招弄得很被動，有些亂了方寸。
「只是這個監督應當由哪個部門負責，意識到還不好說，我看有蔣委員長定好了，呵呵！」李宗仁的一句話又把汪精衛的心提了起來，桂系的一把手也不是白混的，他就對汪精衛的媚日態度十分地不滿，所以在會上冷不丁地刺了汪精衛一下。
對於李宗仁的意見，蔣介石的親信們自然沒有任何不同意的，這權力不還是回到自己人的手裡了嘛。
「要不另外設立一個專門的機構？」汪精衛的親信們有些不甘心。
「哼！」蔣介石哼了一聲。「政府和軍委會的這麼多部門難道還不夠嗎，嗯？」
「蔣委員長，卑職以為軍委會其實已經有一個監督機構了，不必要另行指定，也完全不必要另行設立機構。」當事人戴笠笑著笑說道。
已經有了？會場上的人不解地看著戴笠。
「噢，雨農有什麼想法，你說說看！」蔣介石對戴笠再清楚不過了，他的任何工作都是圍繞著自己的，離開立刻這一點可以說戴笠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戴笠是屬於對蔣介石死忠的那一類人，跟因為利益關係而依附蔣介石的人完全不一樣。
「蔣委員長，軍委會督察辦公室不是現成的嘛！」戴笠瞄了詫異的戎瑞一眼。
蔣介石笑了，笑得有些讓人覺得曖昧感覺。戴笠的選擇在高明不過了，戎瑞雖然不能說是蔣介石的人，但也絕不是哪個派系的人。更何況，陳誠跟戎瑞的關係相當不錯，這是誰都知道的，但這誰也不能說什麼，人家私人關係關誰屁事。再說了，戴笠說得很對，戎瑞的督察辦公室和他的督察職務不就是軍委會批准設立的嘛，一定要說這偵辦漢奸賣國賊的工作也在戎瑞的監督範圍內也不是不可以。這樣一來，既可以堵了所有人的口，又順便拉攏了一下戎瑞這個財神爺。戴笠還想從戎瑞那裡摳出個一毛兩毛來呢，他的軍統局因為職能的關係並不在政府編制序列之內，所以在經費上一向就比較捉襟見肘的。給戎瑞的督察辦公室安上這麼一個名義，戴笠就好說話多了。在戴笠看來，戎瑞最合適不過了，名正言順還很難對自己形成制肘。
「委員長、戴將軍！」戎瑞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好好！」蔣介石笑瞇瞇地打斷了戎瑞的話。「雨農的提議非常好，戎將軍，這是為國為民的大好事，責任重大，你不會推辭吧？」
「是！」
戎瑞無奈地坐了下來。頭疼，真他奶奶的頭疼，自己可不是干政治的，哪想到穿越到這個時候居然參或到蔣汪之爭裡面來了。不過也好，這一下就更加名正言順了，嘿嘿！這個機會倒是應該好好利用一下，要不然白給老蔣和戴笠擺弄了。戎瑞剛一坐下，又站了起來。
「戎將軍，還有什麼問題嗎？」看得出，蔣介石現在的心情很好，就像是剛剛聽到部隊殲滅了一個日寇師團一樣高興。
「委員長，軍委會和委員長的重托，戎瑞不敢推辭。可是，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你也是知道的，我的督察辦公室除了幾個安全保衛人員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手呀！」戎瑞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膀，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呵呵，這好辦！」蔣介石樂了，他還以為戎瑞要說什麼呢。「關於人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只要報軍委會備案就可以了。不過，你的督察辦公室經費嘛……」
「戎瑞明白了！」戎瑞心中暗樂。「請委員長放心，督察辦公室的經費原本就是我自行負責籌措的，絕不會讓軍委會為難的。」
「好好，呵呵！」蔣介石點了點頭。「難得戎瑞將軍有如此一份愛國之心，可喜可嘉！」
「謝委員長誇獎！」戎瑞毫不客氣地把蔣介石的讚許接了下來。
只要蔣介石開口同意就好辦了，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軍委會督察辦公室內安插自己人了，這對於特勤局情報處來說將是一個極好的機會。雖然情報處在黃宜川的領導下工作卓有成效，對國民黨政府、軍隊和情報機構的滲透工作基本上還算比較順利。但這畢竟滲透的深度、範圍都很有限，還得等將來才能發揮作用。督察辦公室就不一樣了，按照蔣介石和軍委會的同意意見，戎瑞可以自行招收人員並安排工作。督察督察，自然是要安插到各個部門才能督察的不是，要不然就成了擺設了，呵呵！如此一來，能夠進入的部門和機構就多了。軍統、中統、總參謀部、各戰區、各部隊、各防區、各地方政府、各民眾團體等等，他戴笠和徐恩增能夠建立遍佈全國的特務情報勢力，難道軍委會督察辦公室就不可以了，嘿嘿！戎瑞儘管臉上沒有什麼反應，但肚子裡面早已經樂開了花。戎瑞一抬頭剛好迎上了周副主席看似毫無含義的目光，但戎瑞很明顯地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嘉許的意思。
戎瑞坐下之後，會場內的好多少壯派將領們看戎瑞的眼色就更加炙熱了。最高當局在今天最高國防會議上的表態，幾乎可以肯定這位年輕的軍委會督察戎瑞將軍從此將成為另一個戴笠。在場的人不管級別和資歷如何，一個個都是賊精的人物，哪裡還看不出蔣介石和軍委會的授權意味著什麼。特別是跟戎瑞關係最好的陳誠和孔祥熙兩人，更是眉開眼笑，彷彿天上掉下個金元寶，不小心正好落在他們兩人口袋裡面似的。
這時，一個上校軍官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裡面拿著一份電報稿，他走到蔣介石的身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接過上校軍官的電報稿看了看，蔣介石的臉色起先是驚愕，然後很快就變成了憤怒。蔣介石沒有把電報稿交給國防會議副主席汪精衛，而是遞給了何應欽和白崇禧兩位正副總參謀長。
「啪！」小諸葛白崇禧忽然站了起來，大手猛地一拍桌子。「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眾人都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以至於最高當局和小諸葛如此憤怒，一個個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諸位！」小諸葛白崇禧把手中的電報稿揚了揚。「上海駐軍來電，就在剛才，今天晚上10點正，日軍駐上海海軍陸戰隊的一個軍官和一個士兵開車強闖我虹橋軍用機場。他們完全無視機場衛兵的嚴正警告，強行開車闖入機場外圍，撞毀機場設施。在警告無效的境況下，機場守備部隊開槍將車上的兩名日軍海軍陸戰隊擊斃當場。事發之後，上海市政府本著和平解決和外交解決的態度與日方交涉，但日本方面卻指責說，這是我軍故意殺害日軍官兵的行為。並且，他們還提出了我軍完全撤出上海、拆除軍事設施、向日軍道歉並賠償損失的強橫要求！」
「什麼？！」
「狗日的！」
「真是豈有此理！」
「惡人先告狀！」
「這是小日本的陰謀！」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狼子野心！」
「打，老子的部隊也不是吃素的！」
「肅靜！」蔣介石臉上的憤怒已經消退了很多。「這是幹什麼，鬧哄哄的，這是國家的最高國防會議，不是菜市場，成何體統！」
最高當局發了話，會場總算又恢復了平靜，大家把事先都投向了蔣介石。
「在當前形勢緊張微妙的時刻，這件事情毫無疑問絕不是一件偶然發生的事件，是日本人製造的借口！」蔣介石的判斷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要不然他也當不了這個頭了。「鑒於當前的事態緊急，我以最高國防會議主席、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名義命令如下：一、責令外交部、上海市政府、上海駐軍立即向日本駐華大使館、上海日租界當局和日本上海駐軍提出嚴正抗議和交涉；二、責令外交部將上海發生的虹橋機場事件立即通報英、美、法、俄、德等各國駐華大使，並說明我國對此次事件的嚴正態度；三、軍委會立即向上海駐軍發出命令，各部隊立即進入一級警戒狀態，但是沒有命令不得擅自開槍；四、軍委會情報部門立即嚴密監視日本人的動向，隨時報告其軍事調動情況；五、已經明確的各個部隊提前向上海方向開進，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