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戎瑞發飆
在戎瑞的印象當中，軍閥之所以成為軍閥，在中國現如今這樣的社會裡肯定有著他們自己的生存之道的。不過看起來在抗擊日本人侵略這件事情上，最高當局蔣某人難得地與各地的軍閥勢力派們取得了完全一致的意見。如果早知如此的話，蔣某人是不是會有些後悔不早點起兵抗日呢。或許會，或許又不會，至少戎瑞覺得這很難說。雖說與蔣某人接觸多了幾次之後不太相信他會是個投降派賣國賊一般的人物，但也知道他蔣某人多少有些天生懦弱的性格特徵。從心理學上理解，這原因或許與他小時候經常被長輩大屁股打怕了有關吧，戎瑞邪邪地心想著。
當初的四.一二大屠殺，他蔣某人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屠刀，中國大地頓時血流成河。五次圍剿紅軍，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重手，內戰炮聲的激烈程度都蓋過了九一八事變。紅軍被迫離開蘇區長征之後，蔣某人和他的部隊更是窮追不捨。即使他的部隊頻頻作戰失利，他蔣某人都是決心堅定鍥而不捨的，從這些事情上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蔣某人的懦弱性格的。可偏偏就是無法拿這種精神去日本人，原因就出在他的這個深入到骨子裡的性格上，欺軟怕硬。在他的眼裡，紅軍即使再能打仗那也是弱者，只要堅持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而日本人是強者，即使取得一兩個勝利，最終的天平還是不會倒向自己一邊。之所以這麼認為，是因為他曾經在日本留學過，曾經就讀於日本的士官學校，知道兩**隊之間在武器裝備、軍事思想和訓練水平上的差距。這也是事實，但自詡為軍事家的蔣某人恐怕並沒有看到日本的全部，而是被日本人故意露出的猙獰一角給嚇怕了，從此言必不談抗日的事情。
要說蔣介石不抗日，戎瑞是不太相信的，到了蔣某人這樣的地位，他自己想不抗日都很難。有些人說蔣介石最怕的是紅軍和『共產』黨，其實不盡然，準確地說，蔣介石是最重視而不是最怕。這是因為『共產』黨紅軍的性質和發展能力所決定的。說不是最怕是因為『共產』黨紅軍的力量始終不在他蔣介石的眼力，之所以圍剿屢屢失敗是因為手下無能黨中無人。當然了，要把這些原因的根本算到他蔣某人的頭上，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承認的。之所以不最怕日本人，不是因為日本人不強大，而是他蔣某人始終認為英美等西方列強不可能坐視自己在遠東的利益被日本人奪走，必定會出兵干涉。就像今天晚上這麼重要的最高國防會議上，最高當局還是言必稱英美的介入和國際調停。或許整個會議上，只有戎瑞才明確地知道，英美列強這個時候自己還顧不過來呢，哪裡會去關心一個弱小的中國。世界是強者的俱樂部，上次世界大戰之後的巴黎和會上是如此，如今是如此，將來還是如此，絲毫也沒有變化，森林法則在任何時代都一樣是適用的。
「剛才，諸位將軍們都已經表了態，我代表我黨和廣大八路軍指戰員也表個態吧！」最後一個站起來的是周副主席。「我黨的積極抗日政策是明確的，廣大指戰員的決心也是堅定的，如果軍事委員會和淞滬會戰需要，我們將立刻派八路軍主力部隊到前線參戰，為國家為民族出力！」
周副主席的話引來了一陣掌聲，雖然以前跟國民黨是死對頭，不過他與國民黨高層中的許多人私交都很好。許多人高級將領對周副主席的為人和風範都非常敬佩，即使在國共合作前的公開場合，也不乏諸多讚美的聲音。這一點蔣介石也是很清楚的，因此他一邊微笑著點頭，一邊用眼神瞄了參謀總長兼第四戰區司令官何應欽一眼。這一幕被有心的戎瑞看在眼裡，老蔣這個人看來與歷史上的評價果然一模一樣，什麼時候都不忘利用情勢暗自扯別人一下。如果要評選這個時代勾心鬥角頭把交椅的話，恐怕非他蔣某人莫屬了，畢竟能在一大幫民國實力派軍閥人物當中混得如魚得水，這心思之巧已經難能可貴了。
「周先生莫急，呵呵！」同樣老奸巨滑的何應欽無奈地站了起來。作為黃埔系僅次於老蔣的第二號人物，他哪能不知道這是在故意拿自己出來做擋箭牌。
「何總長請講！」周副主席可是黨內數一數二老奸巨滑的人物，錯了錯了，應該說是智力頂尖的人物，反正就這個意思，呵呵！
「周先生，朱將軍、葉將軍。」何應欽已經想好了說辭。「貴黨和貴軍的抗日決心，蔣委員長是非常清楚的，我也深為敬佩，國內民眾也是知道的。不過，貴軍正在改編之中，匆匆上陣恐怕不合適，俗話說瑪刀不誤砍柴功嘛，呵呵！二來，第八路軍目前尚在陝北，離淞滬前線的距離實在太遠，調動實屬不方便。即使距離華北前線的距離也是不小的嘛。再者，關於淞滬會戰的軍事安排，軍事委員會已經有了周密和充分的調配，匆忙改變軍事計劃也不合適。故此，第八路軍還是按照原計劃整訓三個月，然後由軍事委員會、總參謀部和第二戰區的統一調度為好。第八路軍求戰之心是可嘉的，不過你們的新編第四軍不是已經在第三戰區了嗎，等編組完成了就可以立即投入戰鬥了嘛，呵呵！」
「好，我黨和第八路軍指戰員服從國民政府的統一指揮。」周副主席笑了，他很乾脆地一揮手之後就坐了下來。
戎瑞也笑了，周副主席這是在以進為退，他很清楚蔣某人是不可能同意讓八路軍調到淞滬一帶的。儘管紅軍已經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是國家軍隊的一份子了，但蔣介石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把『共產』黨的八路軍放進最富庶的江南心臟地帶的。要是放進來的話，將來趕走就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再說了，這一次以多打少，他也不想讓『共產』黨八路軍分去一丁點兒的功勞。從黨組織和周副主席的角度，又何嘗願意被調上前線當炮灰呢。倒不是怕與日本人作戰，而是根本就無法理解蔣介石和軍事委員會所制定的這個作戰計劃經如此刻板。自古兵者詭道也，用兵之道在於適時、適機、適事、適人、適敵。看國防會議上的高級將領們慷慨激昂的樣子，簡直絲毫也沒有把武裝到牙齒的小鬼子放在眼裡，完全不見了以前談鬼子色變的神情。那個什麼德國顧問團也是瞎出主意，完全不沒有仔細調查研究中國的實際，就把德國的那一套生搬硬套到中國來，還沾沾自喜的一非凡。這不是一己之短擊敵之長嘛，用其固然可嘉，可那也得懂得保存自己的抗戰實力呀。憑一戰而定天下的事情並不是沒有，可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抗戰的事情怎麼可以如此輕率，要麼速勝要麼速敗，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好，很好！」蔣介石終於開了口，不過臉上的微笑似乎有點勉強。「恩來的表態非常好，你們第八路軍要抓緊時間進行改編，爭取早日開赴抗戰前線為國效力！」
「蔣委員長，我們第八路軍全體將士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朱總司令說道。
「朱將軍，你是老行伍了，我是信得過朱將軍和你們第八路軍的，呵呵！」蔣介石向朱總司令點點頭。「下面談談戰區和首都的防空問題，法肯豪森將軍和德國顧問團一再提示我們叫做好防空的準備工作，這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是！」第三戰區副司令長官兼江蘇省主席顧祝同站了起來。
戎瑞是又一次見到蔣介石的這位心服將領，此人曾經是蔣介石起家部隊第一軍的軍長，後來應該是做到了國防部長和陸軍總司令的位置，可謂是蔣介石身邊炙手可熱的人物。蔣介石的八大金剛、五虎上將之中都有顧祝同的名字，在國民黨軍中一向有「軍中聖人」的說法，至於這軍中聖人是什麼意思，戎瑞就不知道了。顧祝同的形象跟戎瑞在電影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身材偏瘦，又顯得更像是個謙謙君子。
「委員長，第三戰區的防空計劃是由軍事委員會第一部作戰組長劉斐少將主持編製的，還有由他來向您匯報吧？」白崇禧插了一句，劉斐是他們廣西桂系的將領，白崇禧自然不希望這個風頭被顧祝同搶了去，再說這麼具體的工作又不是他顧祝同一個堂堂戰區副司令長官做的。更何況，老蔣兼任的第三戰區司令長官，他顧祝同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
「委員長……」顧祝同雖然不悅，但也無奈地看向了蔣介石。
「健生的提議很好，你坐下！」蔣介石臉上沒有什麼不悅，心裡面卻暗罵了白崇禧一句。「那就由劉斐匯報一下吧！」
「是！」顧祝同的嘴角扯了一下，坐了下來。
劉斐少將是桂繫起家的將領之一，當年曾經跟隨白崇禧一起參加過對舊桂系軍閥的討伐，並且深受小諸葛的器重，可見此人的能力的確不凡。1926年北伐戰爭時期還曾經擔任過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的主任參謀，後來在小諸葛的保送下赴日本學習軍事，畢業於日本陸軍步兵專門學校和陸軍大學。去年兩廣事變的時候，劉斐就曾經應程潛的邀請，為蔣桂兩系的和解進行過協調斡旋。就為這事，白崇禧在會上把劉斐推出來，蔣介石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在解決兩廣事變中還是有功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劉斐此人將在不久之後出任軍令部第一廳的廳長，以後還會錦生中將軍銜，並被升任為軍令部次長和國防部參謀次長的高位。1049年，劉斐作為軍事代表參加了南京政府與**在北平的和平談判。程潛在湖南的和平起義，劉斐就出過大力。1949年，劉斐、黃紹竑、龍雲等44為國民黨將領和知名人士在香港通電宣佈脫離國民黨，並北上參加新政協會議。解放後，劉斐還擔任過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委員、國防委員會委員、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副主席、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委員、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中央副主席等要職。
蔣介石也好、小諸葛也好，今晚在座的所有國民黨高級將領們都不知道，這位劉斐少將實際上是一位打入國民黨心臟的『共產』黨員，是董必武同志直接領導的絕密情報員。劉斐後來被譽為革命戰爭時期**四大諜王之一，四大諜王的另外三位是國民黨國防部第三廳廳長郭汝魁、胡宗南的機要秘書熊向暉和代號「密實一號」的國民黨國防部參謀次長吳石。或許這位劉斐前輩的真實身份除了自己之外，周副主席應該是知道的，至於朱總司令和葉劍英參謀長是不是知道戎瑞就不清楚了。
「報告委員長，諸位將軍！」劉斐看起來斯文而又嚴謹，他們這些到日本學過軍事的人似乎都是這個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鑒於首都南京、上海城市防空及淞滬會戰的作戰需要，軍事委員會制訂了相應的防空作戰計劃，並進行了多次的演練，防空演練已經在首都南京、上海、蘇州和江陰要塞進行，同時在其它城市也進行了類似的演習。軍委會專門設立了防空指揮部歸第三戰區管轄，下設航空組、高射炮組、高射機槍組、通信組、燈火管制組、交通管制組、警備組、警報組、煙霧組、消防組、救護組、防毒組、工務組等專務部門。除空軍配備的作戰飛機之外，我軍計有高射炮、高射機槍等地面防空部隊15個營。截至1937年7月底，我們已經從德國購置的高射機槍120挺，從美國購置的高射炮50門、高射機槍200挺，從比利時購置高射炮82門，從英國購置高射機槍80挺，以上軍購防空武器共計……」
「等等！」所有的人都驚異地看向了從角落裡面站起來的戎瑞。
劉斐少將愣了一下，他知道戎瑞的名字卻從沒見過。
「戎瑞督察有什麼問題嗎？」蔣介石見是戎瑞也不好發作。
「蔣委員長，作為您任命的督察，我想請問一下軍事委員會軍購專案小組的組長蔡將軍！」戎瑞哈毫不客氣地指著不遠處的蔡將軍說道。
「不知戎督察有什麼問題呀？」蔡將軍本不願意站出來，他知道戎瑞在眾目睽睽之下指名道姓問自己肯定沒好事，但看了看蔣介石他還是無奈地站了起來。
「請問蔡將軍，你是軍委會軍購專案小組的組長，一切對外軍購案都經過你的手。」戎瑞哼了一聲。「請問防空武器軍購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戎督察，這防空武器其實軍委會……」蔡將軍解釋說。
「我問你，防空武器是軍購案中最重要的武器裝備之一，也是保衛首都和大上海的戰略武器，你不會不知道吧？」戎瑞一揮手就打斷了蔡將軍的話。「這位劉將軍剛才所報的軍購數字不會錯吧，為什麼比原先制定的軍購數量削減了三分之二，嗯？！……我國的空軍實力遠不如日本海陸軍航空兵，無論是作戰飛機的數量、飛行員的數量和實戰經驗，都不是在同一個等級上，這是眾所周知的。我們唯一能不空軍軍力不足的地方就是大量部署高射炮、高射機槍等防空武器，構置嚴密的防空網，如此才能保護我們的城市、軍事設施和民眾不受日軍航空兵的襲擊。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為我國的陸軍部隊提供防空，否則，他們就是日軍飛機的靶子，你知不知道！」
「戎督察……」在戎瑞的質問之下，蔡將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按照軍委會批准制定的軍購案，至1937年7月的購置計劃中，高射炮應當是美國180門、英國100門、比利時82門、蘇聯120門，總共應當購置482門。高射機槍應當是美國1500挺、英國500門、蘇聯500挺，共計2500挺。不會是我剛才聽錯了，還是劉少將剛才把數字報錯了？！」
「戎督察……」面對戎瑞連珠炮似的質問，蔡將軍實在感到有些吃不消了，他把眼光看向了蔣介石、何應欽和白崇禧等人。
「你不要看別人，我是在問你這個軍委會的軍購負責人！」戎瑞一點面子也不給蔡將軍，儘管之前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既然軍事委員會和蔣委員長任命了我這個督察，我就有權要求你為此做出解釋，不然的話，別怪我要依照職權向軍委會和蔣委員長提起彈劾！」
「戎瑞督察！」這個時候，坐在主持位上的蔣介石不得不開口了。
「委員長，請讓我說完！」戎瑞看了蔣介石一眼，卻沒有理他。「蔡將軍，一座防空薄弱的城市在戰爭中將會怎麼樣，將會有多少無辜的民眾遭受日寇飛機炸彈和機槍的蹂躪？！將會有多少國家的財產和工業經濟設施遭受滅頂之災？！一支毫無防空力量的陸軍部隊在日寇航空兵的打擊之下能夠堅持多久？！將會有多少英勇的將士白白地犧牲在開進途中，倒在撤退途中，倒在陣地上，倒在衝鋒的半途？！你說，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你擅自更改軍委會已經做出的軍購計劃，你該當何罪？！啪！……」
戎瑞越說越激動，他猛地把大手朝會議桌上一拍，發出了巨大的響聲。這一下，蔡將軍的臉色當場就白了，再也紅不起來了。別說是蔡將軍，蔣介石、何應欽、白崇禧、陳誠等人和全場的高級將領幾乎都愣住了。就連周副主席、朱總司令和葉劍英參謀長也愣住了，他們也沒想到戎瑞居然會發那麼大的火，還竟然一點都不給蔣介石面子，當場就發飆了起來。
「的確，有人可能會認為我不是個真正的軍人，沒有打過仗，這一點說得沒有錯！」戎瑞哼了一聲。「可是，我們難道忘了上海一.二八抗戰時的日軍海軍航空兵艦載飛機轟炸上海的場面嗎？難道我們忘了剛剛過去的平津戰事中日軍陸海軍航空兵飛機狂轟濫炸的情景，忘了南苑部隊在撤退途中是怎麼一個遭遇嗎？難道我們沒有聽說不到四個月前的4月26日，強大的德國空軍飛機轟炸了西班牙共和國城市格爾尼卡，將整個城市夷為平地的慘案嗎？！啪！」
戎瑞還真的是發飆了，歷史上的淞滬抗戰中無數的**抗戰將士倒在日寇的轟炸和大口徑艦炮之下，上海、南京和其他城市蹂躪在日寇的飛機轟炸之下，數不清的民眾失去了寶貴的生命，這一點血淋淋的史實後世的人無不知曉，戎瑞更不例外。他辛辛苦苦要幫助國民政府建立一支至少像點樣子的防空部隊，就是想要**的將士和民眾的生命能夠少受一點損失。可在這一次的最高國防會議上，居然聽到防空武器被大規模削減的情況，他怎能不發飆。當然了，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恐怕蔡將軍還做不了主，幕後的始作俑者恐怕是現在正坐在首席上的最高當局蔣介石、何應欽、白崇禧等人，甚至還可能有陳誠在內。這些人他沒辦法找他們的麻煩，可戎瑞就是不想放過他們，他就是要指桑罵槐，這些人簡直就是禍國殃民之輩！今天他們可以自以為是，將來他們就有可能把軍購款項揣自己口袋裡了，歷史上也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連後來的美國人都看不下去了。哼，都什麼東西呀，難怪將來要丟掉江山！
「真的嗎，德國空軍真的把西班牙的什麼格爾尼克給炸平了？！」
「德國空軍真是太強大了！」
「炸平一座城市，開玩笑！」
……
「法肯豪森將軍！」戎瑞拍完桌子，又把視線轉向了默不作聲的德國顧問團團長法肯豪森將軍。
「瑞將軍，我的朋友，請你不要激動好嗎？」法肯豪森將軍聽戎瑞問自己，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法肯豪森將軍，我知道您是一位正直的職業軍人。」戎瑞沒有為難法肯豪森將軍，他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作為您的朋友，我只想問您是否有格爾尼卡大轟炸這件事情？」
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把眼光看向了法肯豪森將軍，蔣介石、何應欽、白崇禧、陳誠，周副主席、朱總司令、葉劍英參謀長，還有會場上所有的高級將領們。他們每一個人的想法都很簡單，他們已經暫時把戎瑞發飆的事情擱在了一邊，都希望得到法肯豪森將軍對格爾尼卡大轟炸事件的回答。
「親愛的瑞，我的朋友，怎麼說呢，我無法向你、蔣委員長和在座的將軍們透露我國的軍事秘密，我也無權這麼做。」法肯豪森將軍苦笑著回答道。「不過有一點我想我還是可以告訴你們的，我們德國空軍的確有炸平一個城市的能力，別說是小小的西班牙城市格爾尼卡，就算是世界上的主要大城市，我們也有這個實力。這麼說，你滿意了吧，呵呵！」
嘶！會場的空氣中響起了高級將領們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