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種子太貴了
戎瑞站出來後所說的話沒有拐彎抹角，不過他還是非常謹慎地把蘇聯在『共產』主義運動中的領導地位和各國應當根據各國國情獨立自主發展的問題擺在了前面。其他的戎瑞沒有多說，只是說本黨對『共產』國際負有的情報義務固然不假，但應當理解為向其通報與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相關的情報信息並配合其工作，而不應當簡單地理解為全盤托出，否則情報工作的秘密性就根本無法得到保障了。特別是在當前中國的局勢異常複雜和面臨全民族危機的時候，更加需要加強和完善情報工作。在這一方面，本黨就有過殘酷的血的教訓，當然戎瑞也聲明只是打個比方，完全沒有忽視、看輕和敵視『共產』國際的意思。僅僅三五分鐘，戎瑞的發言就講完了，他很乾脆地坐了下來。
戎瑞侃侃而談的時候，周副主席和李部長看都沒有看戎瑞一眼，似乎這件事情根本與他們無關一樣。倒是與會的其他一些委員似乎對戎瑞的發言起了公民，好幾個委員緊跟著起身贊同戎瑞的意見，或者有所補充，或者矯正一些看法。戎瑞這才明白，原來這次會議上的老狐狸根本就不止三兩個，呵呵！於是乎，最終的意見很快就這麼定下來了。在與『共產』國際情報局的工作關係上，中央今後將只做兩方面的工作，一是通報與『共產』國際、蘇聯和其他國家『共產』黨組織相關的情報信息，二是按照『共產』國際成員的義務繼續配合其情報局的工作。當然了，至於掌握的程度，則有主席和周副主席總體把握。也就是說，今後如果沒有主席和周副主席的同意，蘇聯和『共產』國際情報局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想吆喝什麼就吆喝什麼了。
中央戰略與情報委員會裡面並沒有主席的那位紅人，聽說他已經到蘇聯去了，負責『共產』國際**代表團方面的工作。讓戎瑞有些奇怪的是，這位紅人在委員會中居然連個委員都不是，這似乎與歷史上他在情報方面的地位極不相稱。疑惑歸疑惑，但這種事情是不能問清楚地，即使問了也沒有人能給予解答，不過這也是戎瑞樂於看到的。因為中央戰略與情報委員這個機構雖不是中央下屬的正式機構，僅僅是一個相對鬆散的委員會，類似於後世的部際聯席會議，但所隱含的重要性卻是不言而喻的。這個委員會幾乎可以說是主席一首掌握的，雖然他並沒有在委員會裡面有任何的名目。也可以這樣來形容這個鬆散的委員會，如果沒有這個委員會的同意，除了組織人事方面的問題之外，幾乎沒有任何重大的意見能夠通得過。
我這就算接近了決策的圈子了嗎，戎瑞走出會場的時候，輕輕地頗有些不自信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自己或許真的太年輕了。
「楊邁，年輕就是好呀，呵呵！」李部長在戎瑞的背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想什麼呢？」
「啊？！」聽到葉劍英總參謀長的話，戎瑞這才想起來自己正跟總參謀長說話呢，自己走神這個毛病怎麼老是改不了呀。
「年輕人就是這點不好，容易走神。」葉劍英總參謀長微微笑道。
「對不起，首長！」戎瑞尷尬地笑了笑。「昨晚上睡得晚了，嘿嘿！」
「要注意休息，休息也是一門藝術，這一點你要好好向主席學習學習，呵呵！」葉劍英總參謀長不以為許地拍了拍戎瑞的肩膀。
「是！」戎瑞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等儀式完了，你跟我一起和各部隊的首長們開個會。」葉劍英總參謀長說。
「首長，您知道的，我……」戎瑞愣了一下。
「知道！」葉劍英總參謀長笑了起來。「他們都是軍團首長，不會讓你為難的，呵呵！主要是集訓大隊隊員今後的名額分配的問題，因為要打亂重新分配，所以他們就跟總參謀部作訓部耗上了。你是知道的，作訓部只是對外的名義而已，實際上還是你們特勤局在負責。這件事情還是你去跟他們說說清楚的好，王湘正那小子鎮不住的，一來級別低了一些，二來嘴皮子也沒有你利索，哈哈！」
「行！」我的嘴皮子利索嗎，戎瑞心想。
「不行！……我們是主力軍團，應該我們拿大頭！」
「憑什麼？你們主力軍團的實力本來就比我們要好，憑什麼總是你們拿大頭？！這不公平，我們不能同意！」
「對，這次我們軍團被選拔的人數最多，應該我們拿大頭，至少也應該把人還給我們軍團吧？任何事情都得講個公平，總長，你說是不是呀？」
「要不平均分配？」
「你說的輕巧，你們軍團這次選拔了十幾個人，平均分配？你這不是明擺著想要佔便宜嘛！」
「都是革命軍隊，什麼佔便宜來著，說得這麼難聽幹什麼，嘿嘿！」
「你們別吵了！」
「你知道什麼，不吵就沒份了！哼哼，吵架咱什麼時候怕過誰，想當年井岡山的時候，老子……」
「你跟誰稱老子吶，嗯？」
「嘿嘿，咱這不是說慣了嘛，嘿嘿！喝茶……噢，喝水！」
「你們怎麼吵架我不管，反正你們分配多少都不能少了我的，我把話撩在這兒咯！」
「我的意思嘛，很簡單，我這次向集訓隊輸送的人數最多，這樣吧，我就不多要了，就一個連！」
「別吵！」
「你吼什麼吼！」
……
除了有數的幾次重要會議之外，戎瑞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高級將領在一起牛氣烘烘地吵架，而且是口沫橫飛地吵得不可開交。在紅軍的高級將領當中，戎瑞正式見過面的人並不多，也就那麼幾個人，但他們的名字卻是早已經如雷貫耳了。剛開始的時候，戎瑞還有些目瞪口呆，不過現在倒有些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些牛人們吵架，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呀，大片，絕對的大片！與戎瑞的神情相反，始作俑者葉劍英總參謀長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他笑嘻嘻地看著會議室內的場景，還時不時地插渾打磕兩下，調節一下氣氛，手中的那杯水也換了一茬又一茬。
「好了好了，同志們的意見都說得差不多了。」等到高級將領們口乾舌燥的時候，作為本次會議召集人的總參謀長終於站了起來。「這個……大家的意見發表的很充分，也非常切實，這說明我們大家對於提升部隊戰鬥力都有一個深入的統一的認識。這很好，走精兵之路將是我們今後部隊建設的大方向。剛才我聽到有的部隊主官想要一個連隊的分配員額，呵呵，很好呀！有氣魄！……嘴巴開得很大呀，你們知不知道集訓隊員的集訓花費是多少呀？」
「這個我們哪裡知道呀！」有將領嚷嚷道，估計就是他想要一個連隊的。
「這個……楊邁，你來給同志們說說！」葉劍英總參謀長把球踢給了戎瑞。「噢，可能有些同志還不認識楊邁同志，我來介紹一些，楊邁同志是我們軍委特別勤務局年輕的局長。有關集訓隊員將來的分配問題，楊邁同志可以為同志們做一個詳細的解答。」
「你好啊，這個……小楊同志，咱們又見面了，這回想必你也不會讓我老彭失望吧，哈哈！」大嗓門的魁梧軍人自然是彭德懷彭大將軍了，開頭拍桌子的就是他老人家。
「楊邁？……這不是軍委特別供應局的，噢，明白了！……咱哥倆以後再好好親近親近，呵呵！」這位是誰呀，戎瑞差點還以為自己曾經跟他在什麼地方親近過呢。
「去去，你們這是幹什麼！我說楊局長，我這個人沒什麼繞彎子的，今後特勤局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開口就是了！」
「謝謝，謝謝諸位首長！」戎瑞好不容易等到會議室內的紅軍將領們聲音歇息下來。「我是特勤局的楊邁，特供局其實是特勤局的一個對外公開辦事部門，有些首長同志已經熟悉了。還沒有熟悉的首長們也沒關係，以後楊邁還有很多機會與首長們打交道的。既然葉總參謀長讓我給首長們做一個說明，那我就說說好了。是這樣的，這次集訓的目的呢，首長們想必都已經知道了，我這裡就不重複了。這次從各部隊選拔的集訓隊員一共是三百人，人數雖少卻是我們紅軍中的精銳所在，首長們心急我很理解。」
「我說小楊同志，我的小楊局長，你倒是說正點的呀，唧唧歪歪的幹什麼，囉嗦！」彭大將軍華剛一說完，立刻就感覺到了周圍幸災樂禍的眼光朝自己看來，頓時把下面的話嚥了下去。
「各位首長少安毋躁，聽我仔細說完。」戎瑞笑了笑繼續說道。「新的軍事訓練大綱剛剛由軍委簽發，不過正式的實施還要等到明年。這次集訓呢就是要拿新大綱的特種訓練部分作為試點，先拿出效果來，以便於以後更好地推廣實施新大綱。這次集訓的時間定為六十天，具體內容將包括十二個科目，五十四個小項。應該說這次集訓的強度是比較大的，要求也比較高，而且多數集訓項目都是集訓隊員們以往所不熟悉的。所以，特勤局直屬醫院將會派出專門的醫療小組隨時進行醫療保障。也就是說，這次集訓將中將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集訓隊員的意外受傷現象，甚至可能會出現比較嚴重的情況，這一點我覺得有必要體型在左的諸位首長。如果首長們心疼選拔出來的尖子兵，我可以讓他們返回原部隊，並且保證不記入檔案。」
「扯淡，都已經送進來了，哪有領回去的道理！」說話的還是彭德懷軍團長。一聽彭大將軍開了口，大家自然也紛紛表示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當兵的嘛，就是要摸爬滾打，哪有不磕磕碰碰的道理。那些參加集訓的兵，戎瑞想怎麼整都沒關係。
「謝謝首長們的理解。」戎瑞也不多解釋。「有一點我要向諸位首長們事先聲明，就是剛才所說的訓練要求的事情。估計這次集訓能夠通過合格考評的人應該不會超過三分之一，當然了，能再多一些自然是更好的……」
除了葉劍英總參謀長之外，在場的高級將領們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他們也知道在這樣的場合，戎瑞不可能只是信口開河譁眾取寵，肯定是有什麼特殊原因的，所以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等著戎瑞的解釋。
「首長們可能會覺得我說的難以理解，因為這次選拔的基層幹部戰士無一不是各部隊的尖子。我來解釋一下，這次集訓的科目多、強度大、要求高，剛才我已經說過了。首先讓我們看看這次集訓的項目科目到底有些什麼，首長們請看！」
戎瑞轉身拿出幾張早已準備好的大圖表，用圖釘一一摁在小黑板上。
「首長們請看，這是這次集訓全部訓練科目的圖示。」戎瑞指著小黑板上的圖表說道。「十二個訓練科目分別是體能、射擊、投彈、拼刺、游泳、攀爬、越野、保養、反應、識別、拓展和救治。我舉個例子，比如射擊科目，與以往訓練就有很大的不同。以往的射擊訓練一般都要求戰士們做到會射擊、射得準，當然了越準越好。而這次新大綱特種科目部分的要求則不一樣，不僅要求準確和快速，還要求戰士們掌握手槍、步槍和機槍三種類型槍械的射擊技術。所謂快速準確，要求每個參訓幹部戰士必須達到的最低標準分別是，手槍十發射擊三十米靶十秒八十環，步槍十發射擊一百米靶十秒八十五環，機槍兩百米靶點射不脫靶。」
「你個賊娘子的要求賊高！」不知哪位紅軍將領嘀咕了一聲，引起了一陣轟笑聲。
「再比如，手榴彈投擲不僅要投遠、投准，還要求掌握木柄式手榴彈和瓜式手雷的拋投、近投、遠投、定點、延時、集束、詭雷等技術要求。」戎瑞繼續介紹到。「武器保養科目要求集訓隊員掌握武器的保養維護方法，還要做到三十秒分解和六十秒組合的能力。游泳科目包括自由泳、蛙泳、仰泳和水中救人四個小項。越野科目則包括了一公里場地障礙、十公里公路越野和五公里武裝越野三個小項。救治科目就是戰場醫療救治，要求每個集訓隊員必須掌握戰傷傷情的識別、止血、包紮、擔架製作、戰場傷員搬運和傷員簡易護理技巧。……以上這些沒有標準要求的項目評判方法很簡單，第兩百名以外或者無法合格掌握的均記入淘汰積分，總淘汰積分達到總分數一半的即予以淘汰。」
「什麼？！這也太……」
「當然了，為了考慮到參訓幹部戰士們的情緒，淘汰的集訓隊員我們將不提前告知他們淘汰的消息，他們可以繼續參訓直至集訓結束。這些被淘汰的幹部戰士並不能說不合格，他們只是無法承受集訓的強度和高要求而已，他們依然是優秀的同志，各部隊今後如何使用當然由原單位決定。經淘汰的集訓隊員，我們將授予一枚集訓結業紀念章以資鼓勵。」戎瑞笑著說道。「另外，在考核合格的兩百名集訓隊員中，後一百名考核合格的隊員將平均分配給各部隊，他們將作為組建各部隊特戰隊的種子。考核優秀的前一百名隊員將進入為期三個月的第二階段集訓，集訓結束後他們將被編入特戰司令部的特種作戰部隊。」
「敢情！」一位瘦高個的紅軍將領笑了起來。「公平倒是公平了，可就是便宜了特戰司令部，敢情都是為他們輸送苗子的，呵呵！」
「也可以這麼說！」戎瑞笑著點了點頭。「不過，諸位首長也不吃虧呀！」
「小楊，你這話怎麼說？」彭德懷軍團長不解地問道。
「首長，是這樣的。」這倒好，變成小羊了，戎瑞鬱悶地心想。「雖然前一百名集訓隊員留在了特種作戰部隊，但畢竟集訓大隊都會定期為各部隊輸送一定數量的訓練尖子，他們回到部隊以後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恐怕就不用我說了吧，呵呵！」
「你是說集訓大隊還會繼續辦下去？」
「當然，首長！」戎瑞肯定地回答道。「只要我們有能力，就一定堅持辦下去。」
「那好，我也不要多，你給我每年兩百個集訓名額，老子親自挑選送過來！」一位長滿絡腮鬍子的紅軍手掌高興地說道。
「這主意好！」其他好多紅軍高級將領都附和道。
「什麼？！」戎瑞被嚇了一大跳。
「這可不行！」葉劍英總參謀長總算開了口，一擺手就否決了他們的想法。「不行，只能限定每期三百個名額，一年一期，再多就不行了！」
「這為啥？」絡腮鬍子的紅軍首長被潑了一頭冷水。
「你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們哪裡花得起這麼大的代價！」葉劍英總參謀長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們知不知道集訓隊的隊員六個月要花多少錢呀？」
「多少？」絡腮鬍子的紅軍首長臉色一呆。
「每個人至少兩千塊現大洋！」葉劍英總參謀長撇了撇嘴巴說。「想要多分配名額也可以，各部隊自己籌集經費去。」
「兩千？！去搶呀，我們哪有這麼多經費，我說總長，這你是很清楚的呀！」絡腮鬍子的紅軍首長著急了。「十個人就要我們兩萬大洋，總長，這可是一個加強營的裝備費呀！上邊每年發下來的經費我都是叩著用的，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瓣用！」
「你著什麼急呀，呵呵！」葉劍英總參謀長樂了。
「各位首長，是這樣的，這筆經費將全部由我們特勤局負擔。」戎瑞也被絡腮鬍子紅軍首長的樣子逗笑了起來。「而且，我還可以保證，每位集訓隊員的武器裝備可以捎帶回部隊，就算是參加集訓的紀念品或者獎品好了，呵呵！」
「這下子你們高興了吧，一個集訓隊員回去可以帶動至少一個連隊，楊邁的特勤局可以說這是在給大家發種子呀！」葉劍英總參謀長笑著說道。
好倒是好，就是種子太貴了一點呀。看著紅軍將領們眉開眼笑的樣子，戎瑞在心裡面不免暗自嘀咕，不花他們的一分錢，他們自然高興了。總長說的對，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現在還僅僅是個開始，以後還有更加花錢如流水的地方。唉，真是不把銀元當錢用喲，不知道歐洲那邊怎麼樣了，那幾個洋鬼子到底能帶來多大的驚喜呀。還有凱瑟琳，美國方面的產業策略已經開始展開了，就看能撈多少美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