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圈錢的魔鬼
這時候房門被人輕輕地敲響了兩下。
「進來！」戎瑞知道是機要秘書張思瑤在敲門，這個時候也只有她才有權利打斷自己和凱瑟琳小姐的秘密會議。
「先生，法肯豪森將軍的副官林克上尉和八十七師師部的劉家林上尉求見。」張思瑤對戎瑞說道，她的眼光輕輕地瞥了一眼正在打量著自己的凱瑟琳小姐。
「林克上尉和家林？」戎瑞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有料到這兩個人會一起來見自己的。「他們兩位有什麼事情嗎？」
「他們沒說，先生。」張思瑤還在偷偷地打量著美艷照人的凱瑟琳小姐。「要不要讓他們改天再來？」
「不，如果他們不著急的話，就請他們等一下好了。這樣吧……嗯，半個小時後，我再見他們兩位。」戎瑞看了看手錶，對張思瑤說。
「好的，先生！」張思瑤點了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戎瑞原來是準備讓張思瑤這個機要秘書參加今天的秘密會議的，但張思瑤卻堅決不同意，她說上級已經有明確的指示，不允許她干涉克林福蘭的任何工作。既然張思瑤這樣說了，戎瑞也不好堅持，或許中央有他們自己的考慮也說不定。在戎瑞看來，中央在自己的身邊安排一個得力的人員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但他卻偏偏想錯了，中央主要首長對於戎瑞是一種既不是不放心又不是太放心的矛盾心理。說放心吧，對於戎瑞這樣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是不可能不嚴加審查的。說不放心吧，戎瑞的工作又是中央主要首長們有目共睹的，只不過不好公開說明而已。
這一年多來，中央對於戎瑞的審查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對於一個剛剛參加革命不久又涉及極重要機密的幹部是如此，即使僅僅對於一個有能力有培養前途的革命青年也是如此。這種審查是在極端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戎瑞的家鄉、戎瑞的同學老師、戎瑞的戰友，甚至戎瑞做過的每一件重大事情都沒有放過。就連戎瑞那一段時間在北平堅持每天負重長跑和在紫禁城護城河邊呆立的事情，也落入了調查人員的耳中。或許有人會說，既然戎瑞對於黨組織的貢獻如此之大，做這些審查工作又何必呢。換作是戎瑞自己，恐怕就不這麼想了，他一定會說這樣的審查還遠遠不夠。要知道後世的組織審查那才叫入骨三分，只怕連八輩子祖宗都不會放過的。
「我們說到哪兒了？……噢，艾森豪威爾中校，呵呵！」戎瑞看到凱瑟琳小姐在微微發笑，就知道自己有走神了。沒辦法，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不知怎麼地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是的，先生！」凱瑟琳小姐笑了。
「他應該是西點軍校出生的吧，西點可是美國最負盛名的軍事學府呀，呵呵！麥克阿瑟將軍、巴頓將軍、謝爾曼將軍等人都是這所軍校畢業生。」戎瑞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用手敲了敲桌子。「親愛的凱瑟琳，回美國之後，我要你辦一件事情。照照我們的關係，讓我們的一些人進西點學習深造。當然了，這些人都是跟我一樣的華人。」
「先生，您應該知道的，西點的入學資格……」凱瑟琳小姐遲疑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戎瑞笑著點點頭。「能否入學的事情，就看他們自己了，我想要的就是他們的推薦信，這可是必須的條件之一呀。」
「的確是這樣的。」凱瑟琳小姐點點頭，鬆了一口氣。「那麼，您是怎麼打算的呢，比如說人數？」
「四個人，每年四個推薦名額，這不是很難吧？」戎瑞看到凱瑟琳小姐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只要西點軍校錄取一個我們推薦的人，克林福蘭將向西點軍校捐款二十五萬美元，四個人就是一百萬美元。這件事情必須嚴格保密，到時候我會派人把名單交給你的，他們入學西點的事情由你親自安排，我派去的人就作為你與這些軍校學員之間的聯絡人。」
「是，先生！」
「還有，還要每年安排一些華人學生到美國留學。」戎瑞繼續輕輕地用手指敲打著桌子。「加州大學理工學院、伯克利分校、洛杉磯分校，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大學、耶魯大學、斯坦福大學、康乃爾大學等等都要安排。同樣，我也會專門派人負責這件事情，這個人也作為你與這些學生之間的聯絡人。」
「是，先生！」
「這兩件事情只能你一個人知道，不要透露給其他任何人。」
「是，先生！」
「呵呵，親愛的凱瑟琳，不要這麼嚴肅嘛！」戎瑞看到凱瑟琳小姐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對不起，先生，我想恐怕是由於您說話的語氣過於認真了，咯咯！」凱瑟琳小姐寫完最後一個字，咯咯地笑了起來。
「是嗎，我有嗎？」戎瑞聳了聳肩膀。
「咯咯！」凱瑟琳小姐笑得更歡了，香肩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更添了幾分妖嬈。「先生，這個……我想問一下，您不會打算也給這些大學捐款吧？」
「不不，親愛的凱瑟琳，這些學生會憑著自己的智慧和才華進入這些大學深造的。學費我們不會少一分錢的，捐款就不必了，何況我們的那些關係不是應該到了稍稍回報一下我們的時候了嗎。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推薦一兩位優秀的華人青年學生的，呵呵！」戎瑞笑著擺了擺手。
「我明白了。」
「謝謝，親愛的凱瑟琳！」戎瑞站了起來，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這是一份新的商業設想計劃書，初步的構想我都已經做好了。各部門需要跟進的一些工作，我也已經在計劃書有了詳細的說明。你先看看，三天後再給我意見和建議。」
「好的，先生。」凱瑟琳小姐伸手接過了厚厚的計劃書，她對於戎瑞總是出奇不意地拿出一些奇妙的商業設想已經司空見慣了。
戎瑞的商業計劃果然是一種全新的經營理念，超級市場計劃。超級市場也就是自選商場，這種商業模式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早在1930年，紐約的邁克爾庫侖就開辦了全美第一家自選商場，叫做金庫侖聯合商店。幾年後，憑藉著不到百分之十毛利的低價，金庫侖聯合商店在市場上站住了腳跟，現在已經開始在各地開設分店了。
而戎瑞的超級市場商業計劃卻與金庫侖聯合商店的模式並不完全相同，而是把這種自助式的銷售方法提升到了近乎獨創性的商業模式。首先是公開叫響了超級市場的概念，不僅商品品種超級多，價格超級便宜，商業網點超級廣泛，而且經營管理的理念也超級新穎。當然了，凱瑟琳小姐也暗自認為，戎瑞的超級市場計劃必定也意味著超量的利潤。
超級市場計劃首先在東部的紐約、西部的洛杉磯和首都華盛頓開始，然後東西對進，逐步向美國全境的的各大中心城市進軍。在戎瑞制定的中心城市名單上，東部的波士頓、費城、亞特蘭大，西部的西雅圖、舊金山，北部的芝加哥、底特律，中部的堪薩斯、孟菲斯，南部的休斯敦、奧爾良、奧蘭多和邁阿密，這些大型城市一個都不落下。不僅如此，戎瑞更是把加盟經營的理念引了進來。在這些中心城市之外，只要上交百分之二十的利潤，任何人都可以加盟超級市場計劃。只要是在交通便利的地區，只要人口超過一萬的城鎮都可以。加盟的人可以免費使用超級市場的品牌，只要交納少量費用就可以享受克林福蘭的專門培訓。還可以獲得克林福蘭物流公司的貨物配送服務，當然，想要他們自己進貨是不可能的，一是沒有那麼便捷和品種繁多，另一方面也不可能獲得極低的進貨價格。
超級市場計劃還包括了一個涵蓋全美的市場體系，龐大的運輸車隊、龐大的生產商體系、龐大的商品採購體系、龐大的信息體系。超級市場洛杉磯總部將建立起一系列配套的管理部門，克林福蘭信息咨詢中心是現成的，擴大規模就行了，商品統一採購中心、物流配送指揮控制中心、售後服務中心等等。在戎瑞的計劃書中，甚至給每一台運行在美國國土上的大型貨車配備了無線電台，把每一台車都納入了統一的控制指揮體系之中。全美各地將建立多個物流倉庫和配送中心，從這些覆蓋大多數人口密集地區的中心，無數的商品將源源不斷地流向千家萬戶。
如此龐大的商業計劃，所需的資金必定是個天文的數字。戎瑞的解決方案非常明確，克林福蘭集團將投資其中的三分之一，銀行貸款解決三分之一，其餘的資金將來自生產商的進場費。所謂的進場費概念，實際上是戎瑞借用後世超級市場的經營方式。每個生產商只有交納數額不等的費用之後，他們的商品才能進入克林福蘭的超級商場銷售。別以為這時候的商家不會同意，要知道競爭的概念自從商業開始產生之後就從來也沒有斷過，因為湧向超級市場的顧客人流就是頂在生產商背後的鐵蒺藜，由不得他們不就範。當然了，以後政府肯定是要管管這種不正當競爭手段的。不過，這時候的美國政府還不知道超級市場的威力呢。呵呵，在戎瑞的概念當中，這時候不狠狠地圈一大筆錢，還等到什麼時候呀。看看戎瑞設定的進場費數額就知道了，最低的是人人都要用的小小牙刷進場費是10000美元，往上的每一檔都是3000美元，最高的汽車是20萬美元。而且，所謂的進場費並不是終生的，戎瑞吝嗇地只給了兩年的時間。他原本只想給一年時間的，但想像別人恐怕接受不了，只得忍痛多給了一倍的時間。
超級市場計劃的最關鍵之處並不在於其他囉囉嗦嗦的模式方面，而是超級市場實際上只是一個龐大的商品零售批發平台。在這個平台之上，所有的商品都是生產商直接與客戶進行交易，克林福蘭只不過是代為管理而已。對於顧客的巨大吸引力在於，商品生產商與顧客之間直接交易行為。這種直接交易減少了代理商、批發商和零售商這些中間環節，大大降低了商品的零售價格。實惠的不只是顧客，生產商得到了巨大的市場平台，當然，克林福蘭自然是穩賺不虧的了，前提是超級市場必須站得住腳跟。超級市場的管理費是按每月的銷售量來計算的，打個比方，比如某商品上月的銷售額統計為10000美元，克林福蘭抽取銷售額的10%作為管理費，也就是1000美元。按照這樣的算法，假如超級市場的年銷售額為一億美元，管理費也就是1000萬美元。管理費的費率雖然比金庫輪聯合商店的利潤率稍稍高了一點點，但這並不是建立在採購成本基礎上。再加上生產商的商品是直接銷售給顧客，採購量在理論上是無限量的，因而商品的價格實際上比金庫倫還要低一些。
至於基本建設投資這一塊，戎瑞的計劃並沒有給出具體的設想，只是確定了一個投資規模的範圍，每個中心城市的投資規模既不低於100萬美元，也不能高於500萬美元。但對於超級市場的大小，戎瑞卻有嚴格的要求，那就是必須不少於三萬平方米。而且戎瑞還要求各地的超級市場建築必須具有鮮明的特色，交通便捷、疏散便利、功能齊全。
「不少於三萬平方米，先生，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凱瑟琳小姐忍不住問道。
「不，一點都不大！」戎瑞吸了一口雪茄，擺擺手說。「要知道全美每年生產多少商品嗎，至少在100萬種以上，從吃喝拉撒到娛樂休閒，從生活用品到機械設備，無所不包。如果要將這些商品全部納入我們的超級市場，恐怕十萬平方米都不夠呢，呵呵！」
「可是……您確信這個超級市場的吸引力嗎？」凱瑟琳小姐想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除了價格因素之外。」
「這個道理很簡單，親愛的凱瑟琳！購物並不僅僅是一種消費需求，它還是一種樂趣。」戎瑞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比方說，有這樣兩家商店，一家銷售一兩種商品，一家銷售成千上萬種，一家平時的顧客有幾十人，而另一家則每天至少有上萬的人流。作為家庭主婦，如果你想購物，你會選擇去哪一家？」
凱瑟琳小姐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她感興趣的是戎瑞於消費與樂趣的說法。
「在我的家鄉，無論是男人或者女人，他們都喜歡扎堆，呵呵！」戎瑞知道凱瑟琳小姐已經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先生，這……這個進場費，您預計兩年能有多少呀？」凱瑟琳小姐遲疑了一下，看著戎瑞問道。
「不多，不多乎哉不多也！」戎瑞笑了，他知道凱瑟琳小姐一定會忍不住問的。「按照每種商品至少10個品牌，1000種商品就是10000筆進場費。這就好算了，就按最低進場費10000美元計算吧，呵呵！」
「上帝呀！」凱瑟琳小姐吃驚地站了起來。
「是啊，這是上帝送我們的一億美元，有什麼好驚奇的嘛！」戎瑞笑嘻嘻地看著凱瑟琳小姐說。
「一億美元？！」凱瑟琳小姐的嘴巴再也無法閉上。「您……先生，您簡直是個圈錢的魔鬼！」
「好了好了！」戎瑞伸手把凱瑟琳小姐輕輕地摁在了椅子上，拍了拍她的香肩。「親愛的凱瑟琳，請你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要知道你這樣的話我會害羞的，呵呵！」
「對不起，先生！」凱瑟琳小姐臉紅了起來。
還有些東西，戎瑞的超級市場計劃書沒有寫，也沒有對凱瑟琳小姐說。10%的管理費聽起來是不怎麼惹眼，但問題是計算的基數，如果這個基數高到上百億美元呢，戎瑞沒有提醒凱瑟琳小姐，以後她就會知道的。除了進場費和管理費之外，還有一項巨大的收入那就是加盟費。之所以只在中心城市設立超級市場，一方面是因為規模、投資、消費群以及管理難度的問題，另一方面也是戎瑞故意要在這些中心城市輻射地區留出的空白。在戎瑞的商業理念當中，不必非得自己生產經營是個統領全局的原則。讓加盟者為克林福蘭賺錢，這才是關鍵之中的關鍵。估計一下，全美的城市數量大約有400個，扣除各大中心城市還有將近350個大大小小的城市，這還不包括人口小於10000的城鎮。即使加盟店的年總銷售額僅僅一億美元，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也將達到2000萬美元。在戎瑞看來，以後遠遠不會是這個數字。當然了，今後幾年的二次世界大戰將會大大減少超級市場的收益。但這段時間也正好是搶佔市場的有利時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中國先人的教誨戎瑞是不會忘記的。等戰爭結束了，美國經濟才次騰飛的時候，市場必將火爆，戰爭期間的損失很快就能彌補回來。到那時候，呵呵，自然是按照大魚吃小魚的競爭法則辦事了。戎瑞可不想滿足於只做個紅色的億萬富翁，這麼少的錢可不夠國內花的，更何況將來花錢的地方將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