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虛擬經濟
「先生？」凱瑟琳小姐愣了一下。
「呵呵！」戎瑞笑了。「對不起，親愛的凱瑟琳，我是說我的克林福蘭戰略投資基金。」
「對不起，先生！」凱瑟琳小姐歉意地說。「到4月底，準確地說到4月29日是1900萬美元，按照您的意思，基金的總額始終保持整數。」
「是嗎，真是不少錢呀！」戎瑞點了點頭。
「是的，的確是不少錢。」凱瑟琳小姐點點頭笑道。「瑞先生，華爾街已經把您列為美國最富有的人之一了。不過，他們具體還搞不清楚您到底應該名列第幾位。另外，您還是1936年度全美捐款數額名列第二十一的富翁。」
「那太榮幸了，呵呵！」戎瑞聳了聳肩膀。
「您的捐款數額與第二十名僅相差100美元，您難道不打算將名次排位再往前推進一些，爭取進入前十名嗎？」凱瑟琳小姐笑著問道。
「進入前十名，為什麼？」戎瑞撇了撇嘴巴。「還是不要太出名的好，親愛的凱瑟琳。再說了，多少總是相對的，愛因斯坦先生就說過這個科學道理。把有限的捐款投入到相對集中的對象身上，就會變得多起來的。」
「咯咯！你說的是相對論，的確是這個道理，好吧，隨您的意。」凱瑟琳小姐點了點頭。「克林福蘭戰略投資基金目前還擁有一些美國公司的股票。通用電氣公司1.2%，波音公司1.3%，杜邦公司0.5%，英美煙草公司2%，美孚石油公司0.8%，國際商用機器公司2.7%。按照您的指示，持股數量超過5%的有，杜邦公司下屬的杜邦化學公司25%，通用公司下屬的美國無線電公司15%，可口可樂公司30%，北美飛機公司70%。原先持有的其他三種股票，按照您的指示已經全部清空拋出。」
「這三種股票在四個月不到的時間內長了38.92%，已經很不錯了，呵呵！」戎瑞吸了一口雪茄笑道。
「您已經知道了？」凱瑟琳小姐張了張嘴。「我從洛杉磯出發的前一天，集團財務部才剛剛拿出報告的。」
「這沒什麼，親愛的凱瑟琳，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消息渠道不是，呵呵！」戎瑞笑著擺擺手。
「關於集團旗下企業上市的事情，您是否已經有決定了？」凱瑟琳小姐沒有多問。「集團財務部認為吉普公司和克林福蘭製衣公司已經具備了上市的條件，華爾街也表示了興趣。」
「吉普公司先放一放，克林福蘭製衣有限公司可以安排先上市。」戎瑞想了一下說。「對了，比基尼的設計專利應該已經剝離了吧？」
「是的，先生。」凱瑟琳小姐點頭道。「集團持有的所有專利權都已經進行了剝離，所有權都已經歸入您私人所有的克林福蘭戰略投資基金。」
「很好！」戎瑞把雪茄放在了煙缸上。「集團財務部評估的克林福蘭製衣有限公司市值是多少？」
「專利權剝離後的評估市值是320萬美元，先生。」凱瑟琳小姐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說。
「320萬美元，還不錯！」戎瑞點頭道。「告訴傑佛瑞博士，上市後把市值拉到600萬美元就拋出所有股權。」
「比基尼的銷售現在正是最高峰的時候，您確定要這樣做嗎？！」凱瑟琳小姐吃驚地看著戎瑞。
「親愛的凱瑟琳，信息咨詢中心難道沒有調查評估比基尼的假貨市場已經有多大了嗎，呵呵！」戎瑞指了指凱瑟琳小姐手中的文件夾。「至於什麼時候拋出比較合適，這個由傑佛瑞博士自己掌握好了。」
「呃，是的，的確有這樣的調查評估報告。」凱瑟琳小姐明白了。「好的，我會通知傑佛瑞博士的。先生，能問一下為什麼不把吉普公司上市呢？」
「生產能力，親愛的凱瑟琳！」戎瑞拿起雪茄。「雖然吉普公司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生產能力，但是與通用、福特等公司相比，我們是沒有競爭能力的，這一點必須承認。」
「是的，這個我明白。」凱瑟琳小姐點頭道。
「別忘了我們克林福蘭的投資策略，呵呵！」戎瑞看著凱瑟琳小姐說。
「因勢利導、接梯上屋、借樹開花。」凱瑟琳小姐輕輕地念叨著。「瑞先生，說實話，你們中國的成語實在是太深奧了，儘管我能夠明白這些成語的大致意思，但我還是沒有辦法從中獲得您所說的教益。」
「呵呵，不要著急，親愛的凱瑟琳。」戎瑞笑著擺了擺手。「慢慢地，你就會領悟到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的，相信我，這將使你終生受益。」
「謝謝您的提醒，瑞先生！」
「中國的孫子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戎瑞突出了一口雪茄煙圈，慢慢地說道。「說得通俗一些，做生意嘛，就是商戰。在孫子的智慧中，戰爭追求不戰。把他的話移植到我們克林福蘭的商戰哲學中，就是不幹，不干而賺人之錢。」
「先生！」凱瑟琳瞪大了眼睛。
「對不起，凱瑟琳。」戎瑞笑了笑。「所謂不幹，就是盡量自己不生產，沒有生產基地，不佔用工業用地。資本、專利、品牌、經營模式，這就是虛擬經濟的好處，呵呵！噢，今天不談這個。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向傑佛瑞博士請教，他應該會向你解釋清楚的。」
凱瑟琳小姐很想問問所謂虛擬經濟又是怎麼回事，但戎瑞既然這麼說了，她只好點點頭。
「所以，吉普公司的存在意義並不是為了上市，親愛的凱瑟琳。」戎瑞笑著對凱瑟琳小姐說道。「對於我們來說，將來的某一天，吉普車將是美**方以及通用、福特等汽車製造公司極力想要獲得的對象，這就夠了。這就是為什麼克林福蘭律師事務所需要極力維護我們的專利權的主要原因，記住，專利就是只屬於我們克林福蘭的利益，其他企業想要使用，那就得和我們分享果實。」
「那麼，野馬殲擊機項目也是一樣？」凱瑟琳小姐聞一知二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當然！」戎瑞點頭道。「凱瑟琳，第一季度我們的專利費收入是多少？」
「77.6萬美元。」凱瑟琳小姐看了一下手中的材料說。
「聽起來似乎還不多嘛。」戎瑞笑道。
「這可僅僅是第一季度的專利費收入，先生，你還說不多！」凱瑟琳小姐跟著笑了起來。「按照這個數字，全年的專利費收入就是310.4萬美元呀！」
戎瑞沒有反駁凱瑟琳小姐的話，她說得一點都沒錯。310.4萬美元對於公司或者個人來說的確是一個相當大的數字，但是對於一場戰爭來說，恐怕就成了杯水車薪了。自從去年大大超額完成任務之後，中央現在已經不再給戎瑞下達年度籌款指標了。至於為什麼，戎瑞多少也能猜測一些原因。克林福蘭投資集團盈利的大部分款項，已經通過中央經濟委員會陳主任佈置的秘密渠道進入中央戰略金庫。具體入庫的數字是多少戎瑞並不清楚，但他非常清楚已經轉移出去資金的每一個細節。在美國、英國、瑞士、法國、新加坡、菲利賓、香港、英屬百慕大群島，每一個秘密渠道都在極為隱蔽的狀態下消化著克林福蘭投資集團轉移出去的每一塊錢。這些資金最終都流向了中央的戰略金庫，這個由中央經濟工作委員會陳主任親自掌握的黨內頭等機密所在。
對於陳主任所掌握的中央秘密金庫，戎瑞在後世的時候就有所耳聞。不過那時候，就是他的頂頭上級也沒有知道的權限，更別說他這個地區情報站的站長了。儘管對於這個神秘的中央戰略金庫是如何操作的非常感興趣，但限於權限和保密紀律，戎瑞也只能在腦子裡面想像而已。他知道，即使是主席像要瞭解也只能得到一份報表和相關的報告，陳主任根本就不會具體說什麼的。
「南美的運作情況如何？」
「第一批300萬美元的資金已經到位了。」凱瑟琳小姐匯報說。「這些資金將按照您的特別指示投資在橡膠、皮革等戰略產業上，您委派的代理人已經抵達巴西的聖保羅，將在那裡建立南美總部。」
「很好！」戎瑞心想，這可不是我指定的代理人，他們其實是中央經濟工作委員會調派的優秀經營管理人才。
戎瑞和特勤局的崛起在黨內無論如何都算是一件大事，這種崛起不僅僅意味著驚喜，同時也給中央的主要首長們帶來了相當的困惑和疑慮。文裕的出現就是一個最明顯的跡象，戎瑞知道他的身份其實是絕密的中央政治保衛局政治審查員。顧名思義，政治審查員的工作就是對黨內一定級別以上的幹部進行政治審查。這種審查是在極端秘密的狀態下進行的，就像中央政治保衛局專門派人深入東北奉天調查自己的家庭狀況一樣。當然了，這些都還是初步的審查。更進一步的長期的審查還要持續相當長的時間，直到某一級別的某幾位主要首長共同簽字才算正式結束，此後才納入正常的黨內監督機制。新的機要秘書張思瑤是不是也是中央政治保衛局的政治審查員，戎瑞並不關心，也沒有必要關心，心中無鬼自然不怕半夜敲門。
在戎瑞看來，張思瑤還是非常勝任機要秘書工作的，似乎經過了非常專業的訓練。對於這一點，戎瑞對中央還是非常感激的，要知道訓練一名高級別的專業人員要花費多大的代價，戎瑞非常清楚。在戎瑞的印象當中就有一個例子，好像是在五六十年代，前蘇聯光是精心培養一名間諜就要花費幾百萬美元經費。所以，人才就是實力呀。像文裕、張思瑤這樣的人才來到特勤局，這本身就是中央首長對特勤局和戎瑞本人的某種認可。
「先生？」
「啊？對不起，你繼續吧，凱瑟琳小姐。」戎瑞從走神中醒悟過來，向凱瑟琳小姐揮了揮手。
「布里斯托爾武器公司的建設目前進展順利，按照您的指示，明年將開始第一批生產。」凱瑟琳小姐現在對戎瑞經常走神的現象已經習以為常了。「第一批生產的軍火產品將是高射炮彈和大口徑航空槍彈，按照計劃，這批產品將全部供應英國。另外，法國、荷蘭、丹麥、波蘭等國已經表示了興趣，他們的代表已經和我們進行了初步的接觸。」
「他們想要什麼？」戎瑞問道。
「主要槍彈和少量的炮彈。」凱瑟琳小姐翻了翻記錄文件說。
「這個時候，這些國家應該已經感受到了納粹德國的威脅，給他們。」戎瑞揮了揮手。「既然英美政府忌諱於政治影響，或者這樣那樣的原因，不便給予這些歐洲大陸國家以軍事援助，那麼，就由我們來做這個生意好了。再說，我們只賣彈藥，想必德國人也不會說什麼的，呵呵！……但是，有兩個條件，一是訂金由30%提高到50%，而且只接受英磅、美元、瑞士法郎或者黃金白銀等硬通貨，第二個條件是付款最遲不能超過1939年6月。將我們的決定通知英美兩國政府，另外，從六月份開始，價格全面上浮20%。」
「明白了。」凱瑟琳小姐一邊作記錄一邊答道。
鑒於歐洲的局勢已經變得越來越不明朗，各個國家都正在暗中加緊備戰，尤其是和德國接壤的各個歐洲大陸國家。美國人的袖手旁觀，英法兩國的綏靖，已經讓納粹德國的胃口越來越大了。這種情況不僅在歐洲，連美國也聞到了一絲不太妙的味道，自從德國進駐萊茵區以後，這股味道越來越濃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克林福蘭旗下的布里斯托爾武器公司向歐洲大陸國家提供軍火，不僅英法美等國不會反對，甚至還會暗中推動一下。就連德國恐怕也不會採取任何行動，只會發表一下聲名抗議布里斯托爾武器公司「破壞」歐洲和平而以。德國人頂破了天也就對克林福蘭投資集團及其旗下的企業實行制裁，不過這並不重要，克林福蘭的企業與德國基本上沒有什麼瓜葛。
「羅斯福總統和民主黨的先生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已經忙完家事了吧？」
「是的，先生！」凱瑟琳小姐知道戎瑞問的民主黨家事是什麼。「如您所願，新一屆美國政府的班子已經穩定了下來，羅斯福總統可以靜下心來安排一些他所關心的問題了。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我們克林福蘭所關心的問題。關於赫爾利先生出任美國駐華大使一職的提議被否決了，高斯大使將繼續留任。沃特上校晉陞准將的事情已經通過批准，另外，喬治卡特利特馬歇爾上校也順利晉陞准將，出任第三步兵師第五旅旅長。德懷特埃森豪威爾中校已經從菲利賓調回美國本土，擔任馬歇爾准將的第五步兵旅參謀長。克萊爾李謝諾爾特退役空軍上尉已經同意接受我們的聘請，來華擔任飛行教官的職位。他的〈防禦性追擊的作用〉一書，我們已經資助他出版，預計下個月就可以出書了。」
「不錯，回國後請轉達我的謝意，就說我謝謝總統先生為美利堅合眾國最高利益所作的努力和貢獻。」戎瑞笑了。「其餘的事情還請總統先生予以考慮，到時我將會非常感謝的。對了，你回國的時候，我還是親自給他寫封感謝信吧，這樣比較正式一些。」
「好的，先生。」凱瑟琳小姐點了點頭，轉身拿出一樣東西遞交給了戎瑞。「馬歇爾准將請我向您表達他的感謝之意，這是馬歇爾准將要我轉交給您的禮物，一把1915年的普魯士軍刀他說這是他在上次世界大戰時的戰利品，希望您能喜歡。先生，聽馬歇爾准將說，艾森豪威爾中校似乎並不怎麼高興。您確信，把他調回國內是個正確的推薦嗎？」
「艾克不高興？！」戎瑞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呵呵，這不奇怪，埃森豪威爾中校對麥克阿瑟將軍的崇拜誰都知道。」
「我想也是這個原因。」凱瑟琳小姐點頭道。
「這沒關係，親愛的凱瑟琳，要知道艾森豪威爾中校最大的才能是什麼嗎？」戎瑞笑著搖搖頭。
「從艾森豪威爾中校的履歷來看，他是個優秀的軍人，先生。」凱瑟琳小姐說道。「不過看起來他的資歷似乎毫不值得您過份的關注，除非您想要作長遠的打算。先生，如我冒昧，我想其他人也是如此。」
「不不，親愛的凱瑟琳！」戎瑞放下雪茄大笑起來。「長遠也罷，短期也好，關鍵是他們都是好軍人，不是嗎？」
「這一點，您說的完全正確！」凱瑟琳小姐不得不承認戎瑞看人還是很有眼光的，就像他的生意一樣。
「放心，親愛的凱瑟琳，我們會讓艾森豪威爾中校得到他所需要的施展才華的機會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