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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紅色籌款人 第五十章 傲慢的「熊」副官 文 / 塵緣如風

    第五十章傲慢的「熊」副官

    原來計劃讓喬興燦為嚮導走晉商開闢的秘密路線,雖然遠了一些,卻相對較為安全。由於在楊家莊晉軍中轉補給倉庫裡意外地繳獲了一批晉軍軍服,使這個計劃作了一些改動。經過和常雲飛政委、特戰連連長毛勇、教導員崔凱克以及喬興燦詳細研究之後,戎瑞決定採用喬興燦的建議。前半段走秘密路線,以避開人口較多的杏花村一帶,在越過杏花村之後就上大路,直奔冀村橋頭,這樣的走法,既隱蔽又節省時間。

    晉中商家開闢的秘密通道口就在楊家莊不遠,當年開闢通道的時候,楊家莊還是一個很小的小村子,沒有幾戶人家,所以在當時是比較安全的,但現在卻被人口增加到上百戶人家的中等村子扼住了出口。這就是為什麼特戰連必須攻佔楊家莊的原因,只有這樣才能順利進入通往晉中平原地區的秘密商路通道。

    雖然晉商們開闢的通道歷經歲月風雨,再加上近代交通的發展和商家們的衰敗,已經荒蕪了許多。但從曲曲彎彎只有一輛車馬可以通行的山間小路上,依稀還可以看出當年過往商旅們遺留下來的一些痕跡。那些路上的青石佈滿了坑窪的凹槽,明顯是當年騾馬經年踩踏出來的。百年前,甚至幾百年前的明清時代,商旅們就是憑著肩扛騾托,把晉中的絲綢、茶和鹽等商品輸往西面的陝北、青海、寧夏和西蒙等地區。山道上,甚至還遇見了一些孤零零的墳塋,據喬興燦說,那都是古代不幸埋骨他鄉的商賈或者夥計。喬興燦還指著一個路邊的神壇,向眾人介紹說這是古代晉中商賈們設立的,供奉的是春秋時期的諸子之一韓非子,每當商旅們從此處經過的時候,都要來祭拜一番。

    「首長,這國民黨的軍服穿著倒是暖和,可就是不舒服呀!」管鳳鳳扭了扭肩膀。

    「怎麼了,小管?」常雲飛笑著問道。

    「這敵人的軍服就是再好,可穿著就是不舒服,沒有咱紅軍自己的軍服穿著精神!」管鳳鳳說。

    「呀呵,我們鳳鳳還真是一身狗皮一顆紅心呀!」來雲峰在一邊打趣地說。「首長,鳳鳳的這顆紅心可是火熱火熱的呀,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把身上的狗皮考得燒起來的,哈哈!」

    「去去,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啊?!」管鳳鳳一聽不樂意了,怎麼聽在耳朵裡不是個樣。「你真以為我傻呀,首長,你聽聽,這小瘋子,他……」

    「呵呵,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不吵架不行嗎?」常雲飛樂了-

    冀村位於文水和汾陽之間的交通要道上,是晉中平原西部南北交通的咽喉,也是從文水、汾陽通往平遙、祁縣和太谷的必經之地。冀村的東面就是文峪河,這是汾河的一條主要支流。據偵搜中隊的偵查,冀村大橋有一個連的晉軍駐守,橋頭還設有拒馬、鐵絲網和機槍碉堡。敵人顯然對大橋非常重視,每個經過冀村大橋的人,都要嚴格搜身盤查。

    「同志們,出發,我們今天要大搖大擺地過橋!」戎瑞把手一揮。「來雲峰,管鳳鳳,你們兩個用轎子把政委給我抬上!」

    「好勒,總算用得上了。主任,你讓我們一路把這官老爺坐的轎子抬來,到底是幹什麼用呀?」來雲峰不解問道。

    「呵呵,當然是讓我們政委這位官老爺坐呀,哪有堂堂的上校官老爺自己走路的,演戲也是要用得著道具的嘛,哈哈!」戎瑞一把拉住常雲飛。「來來,我的上校處長大人,請上轎,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處長大人的上尉副官了。」

    戎瑞原本是想把常雲飛裝扮成敵軍少將的,可惜楊家莊的敵人倉庫裡面,最高軍銜的軍服就是上校了。戎瑞給自己弄了一身上尉軍服,權作是常雲飛的副官,這個角色還是比較符合他的形象地。

    「不行不行,我坐不慣呀,還是戎主任來做吧!」常雲飛趕緊擺手。

    「我的上校處長大人,我還真想舒舒服服地坐轎子呢,不過我的年紀太輕了,裝起來也不像呀,會讓敵人生疑心的。」戎瑞也不管常雲飛願不願意,一把就把他摁在轎子上。「弟兄們,記住,我們現在是晉軍採辦處的人,常政委就是採辦處的上校處長,而我呢,就是中尉副官,我們這是從太原出來辦公事的,要到太谷去。大家都給我記住,不要到時候漏餡了。弟兄們,出發,目標冀村大橋!」-

    冀村大橋守備連的連長王守昌昨晚上和幾個心腹手下剛剛打了通宵的麻將,幾十塊大洋贏錢讓他心裡美滋滋的,儘管整個上午,樓上樓下的眼皮不停地打架,怎麼勸都拉不開,要不是口袋裡叮噹作響的大洋,恐怕早就找周公聊天去了。

    王守昌的連長職務是他的老爹花了1000塊大洋打點來的,別說他的老爹,就是王守昌自己也心疼得緊。從班長跳到連長的寶座上,滋味果然是不一般的,王守昌雖然心疼,但也覺得確是划算。當連長的這半年多,手下的人發現王守昌愛上搓麻將,經常拉上三五個手下通宵通宵的。有時候,王守昌也會找上駐地的有錢人搓上一搓。手下的兵不知道王守昌是不是搓麻將的手氣怎麼會這麼好,反正每次搓完麻將,王守昌總是樂呵呵的,手下的連副排長們也樂呵呵的,就是駐地的有錢人也是樂呵呵的。

    王守昌的老爹告訴他,搓麻將是一門技術,不能僅僅把麻將當作是賭博或者玩樂,當連長打點的1000塊大洋全靠這玩藝兒了。王守昌開始不明白,經過他老爹的一番教育之後,他便心神領會了。麻將這東西有諸多好處,好就好在它不僅可供玩樂,還能鍛煉人的智力,更能夠聯絡和增進麻大姑將大爺相互之間的私人感情。麻將這玩藝兒要多搓,和長官搓,和同僚搓,和部下搓,和鄉紳搓。和長官搓的時候,要十局七輸,和部下搓十局三輸,和鄉紳搓十局一輸,和同僚搓,那就要靠自己的本事拚命了。王守昌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總要輸一局呀。當時就把他老爹氣壞了,狠狠地敲了他的腦袋,光長屁眼不動腦筋的傢伙!不過,現在的王連長已經是麻場老將了,前幾天還把冀村一個地主的小老婆給搓和到自己被窩裡了。

    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王守昌閒著沒事,就一個人在冀村大橋的橋頭轉悠起來。

    「連長,你看,有隊伍過來了!」一個哨兵叫了起來。

    果然,一溜荷槍實彈的隊伍正朝著大橋這邊過來,裡邊還有一乘轎子。

    「弟兄們,都給老子精神點!」王守昌對正在執勤的手下吆喝道。

    隊伍很快就來到了橋頭,人人穿的都是嶄新的軍服,精氣神十足的樣子,領頭的是一個白面的年輕上尉軍官。那一乘轎子上坐的是一位上校軍官,正在悠閒地閉目養神,兩個抬轎子的馬弁屁股後面還都掛著清一色的二十響。

    「站住,那部分的?」王守昌不敢大意,語氣也放緩了一些,自己這個小小的上尉連長可得罪不起人家上校軍官的。

    聽見王守昌的問話,戎瑞一擺手讓特戰連的隊伍停下,來雲峰和管鳳鳳也把轎子放了下來。

    「副官,怎麼停下啦?」常雲飛裝作有些生氣地睜開了眼睛,語氣不善地問道。

    「報告長官,是橋頭的弟兄把隊伍攔下了。」戎瑞向坐在轎子上的常雲飛報告。

    「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去,叫他過來!」常雲飛傲慢地揮揮手說到。

    「是,長官!」戎瑞敬了個禮。

    戎瑞慢條斯理地走到了王守昌的面前,掏出香煙給自己點上,又裝作隨意地打量了他一眼。眼前的這個傢伙,正眨巴眨巴著眼睛愣愣地看著轎子上的常雲飛和特戰連的隊伍,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看見長官膽小的緣故。

    「喂,你,哪部分的?」戎瑞用拿煙的手指了指王守昌,語氣比常雲飛更傲慢。

    王守昌一愣,啊?!這是什麼跟什麼呀,眼前的這個白面上尉副官不僅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反倒是呼喝起自己來了。看來轎子上的上校長官一定有什麼來頭吧,要不然這個白面副官也不會比長官更傲慢的。今天可一定要小心了,若是有什麼差池,說不定吃不了好得兜著走,當長官的可不跟你說什麼道理。

    「我……我是……」王守昌多少有些心慌。

    「一個上尉連話都不會講嗎!」戎瑞叼著香煙,喝問道。「奶奶的,難道你這個上尉是花錢買的嗎?!」

    戎瑞這一句話歪打正著地說到了王守昌的點子上,嚇得他渾身打了一個機靈。買官的事情,雖說自古就有,可誰也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桌面上的。閻老西治理下的山西地面,雖說裙帶飛舞,鈔票金條橫著走,但表面上還是很有一套之乎者也的道德文章的。這買官的事情要是爆了光,閻老西還是會笑斬馬謖的,王守昌能不害怕嗎。

    「啊?!……不不……我是……卑職是……是第八師三團冀村大橋守備連連長,卑職叫王守昌!」王守昌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向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樣是上尉的副官敬禮了,也許是習慣,也許是心虛吧。

    「第八師,又是奶奶的第八師!」坐在轎子上的常雲飛哼了一聲。「老子叫你過來,你個小小的上尉連長竟敢不理會老子,活膩了不是!」

    「快過去,我們長官問你話呢!」戎瑞一手拿煙,另一隻手一把揪住了王守昌的肩頭就要拖過去。

    「算啦,屁大的連長,你自己問吧!」常雲飛裝作不耐煩地揮揮手,又閉目養神起來。

    「是,長官!」戎瑞應了一聲。

    屁大的連長?王守昌哭笑不得,這可是花了1000塊大洋才當上的。橋頭執勤的敵軍士兵們也是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連長被戎瑞揪過來揪過去的,不過自己的連長沒說什麼,他們也樂得看笑話。

    「喂!我問你,你攔下我們幹什麼呢,啊?!」戎瑞放開了王守昌,說話的語氣依然傲慢。

    「卑職職責所在,要檢查……」

    「檢查?!」戎瑞把眼睛一瞪。「你的眼睛是不是在茅坑裡面泡過呀,啊,竟敢攔下我們長官的隊伍檢查。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長官是晉綏軍事物資採辦處的處長,他老人家可是閻長官族叔,你小子是馬王爺不長眼睛呀?!」

    哎喲,我的媽喲,壞咯!前幾天的騷娘們還真是碰不得,這下好了,天上掉磚頭砸上了!

    「奶奶的,不長眼的小子,信不信,我們長官一個電話就叫你上前線喂共軍的槍子兒去!」戎瑞用手指戳著王守昌的肩頭說。

    「我信,我信……卑職……」笑話,不信也得信呀,上了前線不死也得要了半條命,王守昌可不敢不信。他是花錢當官的,可不是當炮灰。

    「哼哼,還不把路讓開?」戎瑞放緩了一下語氣說到。「要是耽擱了我們長官的時間,少打一圈麻將的話,就拿你是問!」

    敢情,閻長官的這位族兄處長是為了趕時間打麻將呀,同道中人嘛。王守昌匆匆忙忙叫醒臉上的每一塊肌肉,總算是湊齊了一堆笑容,阿諛地向戎瑞和轎子上的常雲飛陪著著不是,連稱有眼不識泰山駕到,一邊忙令手下搬開拒馬。

    等特戰連多得差不多了,王守昌悄悄地拉住了戎瑞。

    「你奶奶的,什麼事?」戎瑞斜著眼睛,沒好氣地問道。

    「呵呵,嘿嘿……」王守昌傻笑著掏出一把銀元塞進了戎瑞的手裡。「嘿嘿,這是卑職的一點心意,副官……請長官笑納,嘿嘿!」

    「嗯……呵呵,奶奶的,算你上路,那我就給你在長官面前美言幾句好了!」戎瑞掂了掂手中的銀元,毫不客氣地裝進了兜裡,反正不拿白不拿。

    「那多謝……」王守昌還想奉承幾句。

    「行了,行了,囉嗦什麼,還得趕路呢!」戎瑞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人家給他送禮,他還嫌人家囉嗦,戎瑞可夠絕的。

    「哎!長官您貴姓?」王守昌忽然想起來還沒問副官的姓名呢,急忙衝著戎瑞的背影喊道。

    「姓名?你奶奶的熊!」戎瑞丟下了一句,走遠了。

    「這位副官姓什麼來著?」王守昌沒聽清楚趕緊問身邊的手下。

    「報告連長,沒聽清楚,好像……是姓熊吧?」手下遲疑地回答。「連長,剛才好像還沒有檢查證件呢!」

    「檢查證件?」王守昌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有本事你去查呀,也不看看人家是誰,你奶奶的!」-

    「滴嗒!嗒啦啦,啦啦啦!……」

    順利通過冀村大橋,戎瑞的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用口哨吹起了《桂河大橋》的旋律。悠揚的口哨聲,優美的旋律,縈繞在半空之中,吸引了行進中的常雲飛和幹部戰士們。來雲峰、管鳳鳳和文裕等人已經習慣了戎瑞時不時興致大發後來上一曲的歌唱**,但常雲飛卻還是頭一次聽到戎瑞的口哨聲,也聽得津津有味的。

    「主任,您吹的這是什麼曲子呀,這麼好聽呀!」文裕問道。

    「很好聽呀,像小鳥的叫聲一樣。」

    「你懂不懂,主任這是在吹口哨,什麼叫鳥叫喚來著!」文裕對管鳳鳳的評價很是不滿。

    「是啊,這首曲子確實不錯呢,還有點我們軍隊進行曲的味道。」常雲飛戎瑞剛才的口哨曲子也非常欣賞。「給同志們唱一下如何?」

    「這首曲子呀……呃……叫做〈桂河大橋〉,是一首美國歌曲,只有曲調,沒有歌詞的,呵呵!……」戎瑞尷尬地對常雲飛說到-

    此時的兌九峪山谷正在進行著一場一場激烈的戰鬥,山谷中到處是彈片橫飛的場面。被圍在兌九峪山谷地帶的敵第三縱隊,瘋狂地向紅軍東征部隊堅守的陣地發起一波又一波的強攻,以期望能夠打開一個缺口,挽救閻錫山心疼得要命的部隊。敵第三縱隊司令李生達在向閻錫山發出了第四封求援電報之後,終於如願以償地聽到了他的閻司令長官同意派兵解圍的回電,但他還是沒能鬆一口氣。步步緊逼的紅軍東征部隊似乎是一心要吃掉閻錫山的這支主力部隊,在外圍阻擊部隊拖住了敵第一、二、四縱隊的情況下,向李生達部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可惜在敵軍的拚死抵抗和飛機的轟炸之下進展不大-

    「我的戰地醫院急需藥品,同志,你要明白,我不要什麼你跟我談什麼精神。我們的藥品只能維持不到一周時間了,你是戰地醫院的後勤科長,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我只要藥品,我們的戰士需要藥品來挽救他們的生命!」一向斯文的黃恆秋醫生,揮舞著雙手向戰地醫院的後勤科長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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