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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行在人生邊上 章三七 鐵匠試煉 下 文 / 心中的小石頭

    在經過了5個小時的觀摩後,尹千尋準備第一次嘗試。站在熾熱的火爐旁,尹千尋雙手握住重達上千斤的鐵錘,勉強能掄起來。

    腦海中回想著煉師站立的姿勢,身形不斷調整,與腦海中的畫面保持一致。然後,一塊塊肌肉開始蠕動,越來越接近腦海中揮汗掄錘的彪壯大漢,就在完全與腦海畫面重合時,尹千尋突然全身麻木,虛脫倒地。

    五分鐘後,尹千尋才緩緩站了起來。那一瞬間的感覺,實在是不可思議。突然,腦海如同斷電一般,一片灰白,而灰白之中,卻好像有著一條模糊的紅色綵帶在眼前飄過,但那種感覺模糊到尹千尋有些懷疑那種感覺的存在。於是,尹千尋決定再試一次。

    尹千尋連續嘗試了三次,均是以全身麻木,虛脫倒地而告終。到底哪裡出錯了呢?尹千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帶著疑惑,尹千尋再次站在光屏前,看著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動作,尹千尋並未發現特別之處。

    5個小時後,尹千尋實在不知自己遺漏了什麼動作。於是,再次嘗試。

    「這已經是第16次失敗了,時間還剩30分鐘。難道任務就要失敗了,我就要死在這了嗎?」尹千尋癱倒在地上,看著被火光映照通紅的屋頂,自語道。

    「對了,你也有一把命器」

    突然,尹千尋想起了阿里曾說過的這句話。命器,對啊!我也有一把命器。

    那把可以隨心所欲,變換出適合自己使用武器的重劍,就叫做命器。那種如同響應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喊,根據性格、招式、能量屬性變換成最優姿態,正是一種靈魂之間的契合。

    真正的煉器,正是煉師將一種可以與靈魂契合的能量,注入到煉器之中。而這種能量…

    突然,尹千尋腦海中彪壯大漢的形象亮了起來,模糊如幻的火光漸漸清晰,一道道純淨的自然能量從大漢的鐵錘,不斷注入鐵塊之中,如同一位母親在孕育著胚胎。

    這就是煉器嗎?

    尹千尋重新站了起來,閉著眼睛,屏息閉氣,心沉如水,全身的細胞都張開了嘴,從周圍開始不斷吸取自然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好像再排斥著尹千尋,就如同尹千尋發動「凝」時,所受到的環境排斥一樣。

    當尹千尋揮舞鐵錘的動作,與腦海中的印象越來越重重疊時,細胞的吞噬之力和自然的能量之力的角逐,漸漸變得對尹千尋有利。

    一道紅色的光芒,在從尹千尋眉目之間驟現的瞬間,就湮滅在火爐前。除了助手注意到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未察覺。就在紅芒過後,尹千尋居然奇跡般的與腦海中的印象完全重合,且未癱倒在地。

    隨著尹千尋掄動鐵錘的動作越來越快,周圍的自然能量不斷被尹千尋的身體細胞所吸收,然後傳遞到鐵塊之中。

    「停!時間到。」助手大聲一喊,眾人停止揮舞手中的鐵錘。

    那些還未完成任務的人,這時心中一橫,逕直向山下衝去。

    這時,助手冷笑著說道,「你們可以跑。但如果被我們抓住,可就不是死那麼簡單了。」

    那些剛跑出去的傢伙立刻停下了腳步,癱軟倒地。

    「看來,這裡不適合你們。你們還是自我了斷吧!」助手看著一朵朵飛濺的血花,嘴角咧開一笑,說道,「這可是為你們好。」

    尹千尋被突然的喊叫聲猛的驚醒,然後頓感全身乏力,感覺隨時會栽倒在地。尹千尋硬撐著將鐵塊放在檢測器上,機器的光幕一掃,報告出三個字:不合格。

    尹千尋頓時全身一搐,腦袋內一陣鳴響,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結果,不敢相信。難道,自己理解錯了,走錯了方向。

    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尹千尋雙手握著插於地面的重劍,艱難的支撐著身體,看著助手。雖然體力幾近耗盡,精神狀態也接近恍惚,但尹千尋雙眼依然透漏著堅毅不拔,永不言棄的決心。只因為…

    尹千尋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身死的時候,還有約定等著自己去完成。

    助手衝著尹千尋微微一笑,然後指著尹千尋,輕輕的說道,「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可以走了。對了,你們也幫忙收拾一下地上的『垃圾』。」

    眾人抬著已死者的屍體離去後,助手走到尹千尋的面前,在檢測器的光屏上按了幾下,光幕頓時出現了一組數據。除了名為注靈的一項數據外,所有的數據都為零。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助手將頭湊到尹千尋的面前,用力的嗅了嗅,才笑著說道,「這意味著…」

    「這意味著你超出要求,完美的完成了任務。」王發在接到助手的通知後,立刻趕了上來。

    王發看過檢測器上的數據,哈哈哈大笑道,「本就指望你們學會爬,沒想到居然讓我撞到一個會跑的。哈哈哈…今天真是太開心了。」

    「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申請武行的專職煉師。怎麼樣?」王發話音一落,助手頓時呆住了。

    專職煉師,一項無比光榮的職業稱謂,就如同魔法師中受極大尊重的塑形師一樣,都是耀眼的星之光。

    「不。我只要成為一名獵人。」尹千尋堅定的看著王發,堅定的說道,「我沒聽錯的話,我應該完成了任務吧!」

    「你…」助手喘著粗氣要呵斥,卻被王發制止了。

    「既然你意已決,我就不好再說什麼。晚上好好休息吧!明天的試煉將會更加辛苦。」王發欣賞的看著尹千尋,笑著說道,「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可以直接來找我。」

    尹千尋並不知王發何以突然對自己如此,疑惑之際說道,「謝謝了。」

    看著尹千尋消失的背影,助手不解的問道,「即使他有這方面的天賦,也不一定會成為煉師。導師沒有必要這般待他。」

    「如果他答應我為他申請專職煉師,也許就不值得我如此欣賞他。但他拒絕了,這個脾氣、態度,不正跟我師父如出一轍嗎?」王發讚賞的說道。

    看著導師大笑著遠去,助手一臉的嫉妒。一想到導師讚賞尹千尋所露出的笑容,他整個臉都變作鐵青,心中恨不得將尹千尋撕碎。緊緊握拳,助手嫉妒的內心已經在擬定著計劃,他要親手毀掉尹千尋。

    夜風吹過,熄去烈火的鐵匠房,寒氣驟起,伴著助手留下,久久未消散的冷笑,愈發陰冷。

    鐵匠試煉仍在繼續,而尹千尋的任務倒沒什麼改變。除了每天一塊鐵的煉製,並無其他任務要求。尹千尋猜想,這應該是王發的吩咐吧!

    而對於其他人來說,鐵匠試煉的難度可是呈指數性上升。第二天要煉的鐵塊數是10塊,第三天要煉的鐵塊數是20塊,第四天要煉的鐵塊數是40塊,最後一天要煉的鐵塊數是100塊。

    隨著難度的遞增,有資格留在「王發的底盤」的人數越來越少。**和精神的雙重壓力,無形中增加著試煉的難度,使不少人由於體力不足和精神力不集中,導致了最後的失敗。

    在第一項試煉——鐵匠試煉結束後,剩下的人數是2400人。

    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天,400個人的生命就煙消雲散般,在眾人的眼前消散泯滅。看著生命實體不斷的在眼前揮發成靈魂,尹千尋漸漸習慣了這種活在刀尖之上的感覺。如同看著過眼雲煙一般,尹千尋學會了,生命中的淡定。

    哪怕這種淡定,有些冷漠的感覺。

    而2400這個數字,卻比王發預期的要多。王發站在山巒之上,遙望著遠方的流雲彩霞,心中想到,「這一批的參賽者,底子很不錯啊!尤其是那個叫做尹千尋的小傢伙,甚是有趣。有機會的話,定要介紹給師父認識認識。」

    助手站在一旁,雙眼直直的盯著尹千尋所在的休息通捨,心裡還在盤算著自己的計劃,嫉妒的烈焰將要吞噬尹千尋。而助手不知道的是,這股嫉妒的烈焰也將吞噬他自己。

    但誰又能在這烈焰之中,如火鳳一般,涅槃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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