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呂明生馬上就把裝乙醚的瓶子打開了,鼻子湊過去,深吸一口氣……
沒事啊!
不會買了假貨吧?呂明生有點撓頭,這年頭,小藥店的信譽,實在是糟糕得很。
一抬眼,他看到了陳舟,晃晃手裡的瓶子,「呃,陳舟,你幫忙聞一下這個。」
陳舟可不知道他被飛船改造過,心裡也正犯迷糊呢:這藥,不是買了假的吧?
聽到這話,他接過瓶子,輕輕一聞,鼻子就皺了起來,「這什麼味兒啊,酸酸的,這麼難聞?」
「的」字剛出口,他的手就鬆了開來,那瓶子向地板上掉去,人也開始晃悠了。
呂明生手疾眼快,凌空抓住了那個瓶子,一把塞住瓶口。
他的手再伸出時,陳舟的身子正慢慢地軟下來。
「哈,不錯,」把陳舟放到床上,他高興地搓搓手,自言自語了起來,「可惜,有些藥搞不到。」
「我會配一種藥,絕對強勁,而且沒有解藥,你要不要試試?」汪翰說話,有點陰森森的。
「要啊!」呂明生的高興樣,根本不像是要品嚐麻醉劑的主,倒像是個饞嘴的孩子見到了零食。
汪翰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實在有點無語,轉身出去了:我大名鼎鼎「王上王」都說厲害的藥,你居然是這種態度?
太傷自尊了!
這藥,是一種褐黃色粉末,溶於水後,不影響水的透明度。
至於說功效,聽聽藥名兒就知道了--「竇娥冤」,非常強悍和有想像力的藥名。
「這一點,就能藥翻大象,」汪翰一邊解說,一邊把藥末倒進水裡,拿個小勺在那裡攪拌,「記得,沒解藥啊。」
「不就睡半天麼?我認了,」呂明生端過杯子,小口品嚐一下,咂巴咂巴嘴巴,「咦,有點橡膠味,容易被發現哦。」
「嗯,杯子裡水太少,多點就好了,」汪翰點點頭,劑量大,水又少,有點味兒實在正常。
等了片刻,呂明生搖搖腦袋,「好像沒什麼事……」
說著,一揚脖,水全進了他的肚子。
事實證明,飛船的改造,並不是萬能的,汪翰配的這藥,還真的是霸道得很。
還好,呂明生只是搖晃了一陣,就把藥勁兒挺過去了,看得汪翰眼都直了:你丫功夫已經夠強悍了,現在連「竇娥冤」都不怕了,別人還怎麼混啊?
第二天中午,張來寶的電話到了,「我們來了廣州了。」
呂明生想問問,對方在哪裡下腳,誰想,大約是前途無量的名聲過於大了點,張來寶打了個哈哈,「呵呵,等你到了,再聯繫我們吧。」
不過,他們這點小心眼,呂明生倒也早有準備,你們再能防範,大家,最後總要見面的吧?
第三天,呂明生「到了」廣州,大家約定,珠江公園西門見。
反正相互間彼此都信不過,倒不如協商個地方出來。
其實,張來寶一行人,是住在春都酒店的,離珠江公園很近,不過,等他們趕過去,卻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呂明生在門口早等得不耐煩了,才聽到有人喊他,「明生!」
抬頭一看,花城大道上,一輛本田車徐徐駛過,前排坐著張來寶,後排坐著梁智禹,喊他的就是夾在兩人當中的梁智禹。
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好像有氣沒力的樣子。
看著本田加速離開,呂明生實在有點忍不住了,腳上一發力,就想追上去,只是再想想,梁智禹身邊那倆傢伙,沒準身上帶著槍,活生生又嚥下了這口氣。
「姓張的,跟我玩兒這手?好,算你們狠!」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張來寶這麼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呂明生這種檔次的高手,發起火來,那絕對不是小事,他怎麼敢停下車,上前來寒暄?
呂明生正在這裡跺腳發狠,手機又響了。
是張來寶,「呂先生,看到梁智禹了吧?下面,咱們是不該找個地方談談了?」
「呵呵,你挺謹慎啊,」呂明生又好氣又好笑,「說吧,這次,你打算怎麼談?」
「呂先生,首先我要承認,你的功夫,我們是非常忌憚的,」張來寶說話,很講策略,「而你和梁智禹之間的關係,我們也比較清楚。」
忌憚還敢做這事,你要是不忌憚,怕不得要騎到我脖子上撒尿了?呂明生狠狠腹誹了兩句,找到點平衡才淡淡地回答。
「不用拐彎抹角了,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張來寶的想法很簡單,他要指定一個地方,讓呂明生把所得寶物交過去,如果他們能滿意,自然會放梁智禹。
「我們哥仨一份,你和靚湯兩個人也是一份,這點要求,不算過份吧?」
「你想都不用想,」呂明生自然看得出,這個建議,實在沒有任何的誠意。
道理在這裡擺著呢,別說他手上沒什麼「寶物」,就算有,張來寶憑什麼就能斷定,那是佔了一半的?
無非是靠自由心證而已,這種證明,不但主觀了點,還有無數的耍賴機會。
「指定個地方,見面談吧,」這是呂明生的條件。
「好,你指定吧,」這次,張來寶倒像個男人,「找個包間,清淨點的。」
事實證明,呂明生還是高估了張來寶的道德水準。
地方,他找到了,但是,張來寶沒來,只來了三個三十歲左右的爛仔。
還好,這三位大約知道面臨的是什麼人,態度還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