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違諾
儘管圍攻周易生的人很多,但還是有一些人擁有自知之明,認為周易生身上的寶貝輪不到他們,專心的搶奪漫天飛舞的寶貝,不過這些寶貝沒有了那強力之人的圍堵,倒也很少有幾人能夠降伏。
此時就造成了江湖人有些首尾不顧了,不知是圍攻周易生好呢!還是去搶奪寶貝較好,顧周易生的壓力大減,穩穩的和人群戰成了一團,絲毫不落下風。
劉巧伊呆呆的看著大戰中絲毫不落下風的周易生,這人成長得太快了,前幾天他眼界之高,但力量實在太弱,但現在看來他的力量不輸玄榜之人呀!到底是個什麼妖孽。
輕輕的拉了拉諸葛玉仁,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玉麒麟!你說周大哥身上到底有沒有從那山洞裡帶出重寶呢!」
「他肯定得到重寶了。」還沒有等諸葛玉仁回答,牛氣就在一旁咋咋呼呼的驚叫起來,他再次看到周易生無事,心中的驕傲越顯,不過這麼多人都不能奈他何,讓他心中一直存在的擔憂放下,恢復了他往昔活潑馬虎的性格。
「對於他我不是很熟,不過據我祖上傳下的記載來看,藏寶洞中機關重重,連找到它都難,而想要得到其中的寶貝,除非是得到了能夠開啟陣眼的九龍璽。不過九龍璽以他的能力,我估計機會幾乎沒有。」諸葛玉仁說得很隱晦,不過有點智慧的都能聽出,他得不到九龍璽,拿不到洞裡的東西。
「哼!我看不見得。」劉巧伊有些不服氣的怒哼一聲,問牛氣道:「小胖子,你說呢!」
對於剛才幾人選擇對他的無視,牛氣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你們都不信我的話,你還問我作甚。」
夏侯陽在一旁漲紅了臉,本以為周易生多半凶多吉少了,沒想到一出現更是如此耀眼,此時劉巧伊對他的維護,讓他有些吃味,語氣乾硬的道:「他帶沒有帶出東西都不重要了,他已經惹怒了天下人,我們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較好。」
「哎呀!幾位,你們認識那書生嗎?」銀皮狐張聰一路上,見聶喬神神叨叨的,本以為跟著他能夠撿到大便宜,卻沒想到只是被聶喬擠兌,直到今日聶喬說出一句話:「多謝你陪我渡過這寂寞的幾天。」差點讓他當場暴怒拔劍殺人,怎能如此欺人,即使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性呢!
怒沖沖的扭頭就走,和他分離了,但沒想到他的運氣挺好,隨意的在地上撿到了一件破爛,卻沒想到是一件寶貝,這寶貝很普通,依然如他喜歡收拾破爛一般,青銅的古鏡,早已被歲月腐蝕得不成樣子了。拿在手中時,他卻彷彿聽到了古鏡之中有人說話,鏡面上的模糊影跡中,人影撞撞,能讓人心神平靜。
銀皮狐張聰他的性格非常古怪,古怪在什麼地方呢!有點矛盾,他在某些事上非常的果決,他知曉過猶不及的道理,但對賭博之事卻又是不能自拔。得了這麼個寶貝,他也不想去摻和這趟渾水了,所以樂得看熱鬧。聽見有人認識場中苦戰的周易生,忍不住好奇的就湊了上來,也不怕被人誤會,引來災禍。
「你是誰?」劉巧伊眼珠骨碌碌打轉,有些警惕的問道。
不待張聰回答,諸葛玉仁就站了出來,拱了拱手說道:「銀皮狐張聰,江湖傳言嗜賭如命,那日在獨孤山莊一見,雖輸了萬金,卻依然重守信諾,乃真英雄也!在下諸葛玉仁,張兄別來無恙呀!」
「啊!原來是公子榜排名第一的玉麒麟呀!諸葛兄過獎了。」被諸葛玉仁這麼一說,張聰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擺手,似乎已經忘記了所來何事。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劉巧伊有些不屑的怒哼,她有些看不慣這種賭徒,就是因為曾經看到過因為賭博而輸兒輸妻的慘事,不過他倒是聽說過這張聰,一直輸從未贏過,且從未欠過賭債,在江湖上名聲倒是挺好的。
轟!就在這時,一巨漢懷抱大石,也不顧正激烈打鬥的江湖人,直接砸向了打鬥的中央,碎石飛濺,圍攻周易生的人沒幾人簡單並沒有被砸中,倒是被這麼一打斷,幾人連貫的配合被這麼一緩。
周易生深吸一口濁氣,一劍劈在巨石的邊角,一道稜角切了下來,一拳打在石上,碎石如暗器般飛射而出,打向四面八方。
不論這些碎石多麼堅硬,速度多快,這些圍攻周易生的人,大多數都已經達到了地榜,罡氣蓬勃,能凝結一層罡氣護身,根本就打不穿他們的罡氣,如果能傷到他們。也不管飛來的碎石,幾人齊齊挺劍就刺,卻沒想到變故忽生,那些前一刻還呼嘯的碎石崩裂,化為齏粉,紛紛飛揚,瞬間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周易生嘴角輕揚,有些得意,他的罡氣不能蓬勃而出,但是灌入碎石中還是能行的。不管他人,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周易生全身的力道灌入劍身之中,平端長劍,又穩又重的刺向獨孤義。
獨孤義被細小的石粉糊了眼,那又疾又尖的風聲只朝他吹來,讓他心神巨震,快速的後退,但那催命的聲音越來越近,始終如厲鬼纏身揮之不去,他可不敢肯定身上那一層內甲能否保住他的性命,忍不住色厲內荏的怒吼道:「孽畜!我是的你的伯伯,難道你敢大逆不道,你就不怕天下人都唾棄你。」
「你把我當過侄兒嗎?天下人的唾棄又如何,我不在乎。」周易生那一劍快到極致,劍身忽然平端,刺進衣服之中,再一平拉將內甲挑了出來,一腳踹在他的腹部之上。
獨孤義成了滾地葫蘆,狼狽的不知撞倒了多少人,頭髮以亂,胸襟大開,站起來雙眼通紅,也不知是被石粉弄的,還是被氣的。
「你這卑鄙小人。」
「你這不知尊卑的孽障。」
其他幾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恢復過來了,皆憤怒的大吼,彷彿是被燒了毛的老虎。各種各樣的大招紛紛打出,這些人也沒有打算省力耍滑了,既然你獨孤義被打退了,就別在想和我們搶了。
周易生不說話,只是沉著臉應對,這些人滿口仁義,但干的卻沒一件好事,他之所以留獨孤義一命,完全是因為獨孤婉兒的緣故,他可不想她從此和她的家族生出某些不快。
藏劍式使出,一劍似乎從懷中甩出,化為一道彎彎的月亮殘影,讓人眼花繚亂,有種捉摸不定之感。
鐺鐺鐺!響起數聲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這些人多自稱謙謙君子,喜歡用劍,功力也算高強之人,皆搶到了天罡劍或地煞劍之中的一把或幾把。但品質相同的劍,用在不同人手中,會有不同的效果。
周易生劍上的力量實在太大了,這一劍的力量不知超過了普通地榜之人多少倍,更讓他們感覺難受的是,那一劍看起來連貫,但其中卻是由無數的變相組成,力道交亂複雜的合在一起,讓人非常的憋屈,正如周易生對陣楊雄一樣,皆是找空隙之處插入。
「賊子納命來。」胡霸道的眼睛不知為何突然睜開了,雙眼之中神光湛湛,一握手中的青銅鏟,甚至沒有去看身上還穿沒有穿衣服。高高躍起,身體成弓形,那青銅鏟耀起神秘的青光,鏟上銘文如水流動,這一鏟氣勢滔天,讓人不敢抵擋。
「胡霸道,你敢……」廣德王怒了,這人實在太不給他的面子了,他才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諾,這一刻他就要違背,即使你才突破了不知情想要釋放一下體內的力量,你也該請示一下我這個王爺吧!你就莽莽撞撞的出手了,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姬德一催踏血龍馬,手中長劍噴發出一道粗長的劍氣,那劍氣彷彿是無數把細小的利劍組成,鋒芒畢露,銳氣逼人,直刺向空中的胡霸道。
這胡霸道給他的威脅實在太盛了,周易生暗暗皺眉,才逼開了群狼,現在又來一猛虎,不再追擊他們,舉劍向天,眼微微的瞇成了一條直線,那氣勢之盛,如群雞之中的白鶴。咻!一拍劍柄,天罡劍如箭矢飛出,直刺向胡霸道。
天罡劍和那如水紋流動的銘文相擊,無聲無息,天罡劍彷彿刺進了棉花之中,沒有力量的掉落而下。姬德那粗長的劍氣沖天而起,卻被銘文所阻擋,化為一道道散亂的白氣,洋洋灑灑如雪花一般飄落而下。
嗯!周易生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威脅,雙拳緊握,平靜的站立著,似乎要來個空手奪白刃,不過知曉華駿性格之人,定會清楚,他要動用他的底牌了,自他出名以來,從沒有失手過。
咻咻!咻咻!
青銅鏟割裂空氣,勁氣呼嘯快速的接近了。周易生一撩衣袍,灰色的書生袍舞出一大片的青灰之色,他彷彿要用書生袍來阻擋這力劈而下的青銅鏟,他似乎有些狂妄自大了。
鐺!
這一聲撞擊,如實質的金鐵在耳畔迴響,不斷的震動,沒有準備之人耳朵瞬間失聰,嗡嗡作響,聽不見任何東西了。他到底用了什麼,能發出這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