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大遼的美食
說也奇怪啊,為什麼若風不住在東宮呢?而玉貞公主對她可真夠好啊,名為宮女,一身無什麼階職,可是在宮裡,一提起她,總是斂言。
我坐在椅子上,幾乎要睡著,最後的天子是誰,已不是我能擔心的。
天數,自有它的變化。皇上如此之急,只怕,也是料到了自已身體不佳吧!急著想找個能托會江山的皇子,他並不喜歡太子的,一年的不欣賞。
好久,才聽到馬蹄聲又響起,我睜開眼,那不相上下的七皇子和耶律重,一個轉眼,就到這裡。
瀟灑地跳下馬,我站了起來。
"沒想到七皇子這般的好身手啊,一點也不輸給我大遼的馬背英雄。"耶律重雄渾的聲音不虛偽地讚著。
七皇子吐著氣,白霧般的氣在他臉上飛竄,迷濛蒙的甚是好看。
一不小心,就會為他的假相所迷惑了,他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三王子也沒落下啊?"他輕淡地說著,並沒有喘息半分。
"初雪。"耶律重開心地朝我打招呼。
我輕點頭:"見過三王子。"這人,我一見他,總是覺得他不懷好意一樣,眼神亮得讓人不敢正視。
他正要一掌拍上我的肩,七皇子一手抱住我的腰,往他身邊一帶,親暱地說:"我的初雪可真乖,坐在這裡等壞了吧,來,給你看看送你的禮物。"
還真是夠假的,這般的做戲,這麼自在,像是真的一般。
他一揮手,一公公抱著一隻白色兔子上來。
他一手揪著兔子的耳朵:"這是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我能說不喜歡嗎?心裡暗暗地咬牙,又輕笑著說:"喜歡。"
他將兔子塞在我的懷裡,傾下身,在我驚愕之時,又印在我的額上一個輕輕的吻。
一手固著我的腰,眼裡帶著一些深情,非常輕柔地說:"想我了吧?"
又是作戲嗎?還是想怎麼樣,他是不是太過份了一些。
我將兔子塞進他的手裡,將沒有洗乾淨的兔頭兔腳往他的白衣上壓去:"不太想。"
耶律重看得滿眼的笑意,然後哈哈大笑:"七皇子,你和初雪,真是恩愛得緊啊,我作東,去京城的天香酒家吃一頓。"
那不是還又要作戲,不能直接回宮嗎?
我抬起頭看著七皇子,他卻正視著耶律重,眼裡是自在的笑,淡淡地說:"有何不可。"
耶律重豪爽地道:"難得七皇子賞臉,吩咐下去,讓廚子到天香樓去為七皇子做豐盛的草原大餐,讓你們也嘗嘗我們大遼的美食。"
他有什麼好得意的,還衝我笑,草原的大餐,不會是什麼好恐怖的吧。
偏這七皇子作戲還作得真好,居然,捨馬車而騎馬,和耶律重並行。
然後,我就坐在他的身前,他一手環著我的腰,一手抓韁繩。
我這是第一次騎馬,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並不害怕。
是我相信他不會讓我摔著嗎?還是,我蟄伏於血液中的大膽讓我一點也不害怕。
這馬絕對是好馬,我雖然不懂,可是,光看這外形,我就知道,這馬會跑得很快。
果然,七皇子一挾馬腹,帶著破風的聲音,就衝了出去。
冷裂的風呼打在臉上,好是生痛,幾乎麻木。
七皇子揚起他的披風,將我的臉蓋住。
那暖暖的氣息,帶著他的體溫,劈頭蓋臉地,就圍了我個結實。
我一手擋開,我不喜歡做嬌柔的小鳥,我也不稀罕他的體貼。
沒有說話,可是,腰間的手緊了緊。
我一手用力去掰開,這耶律重都走在前面了,還作什麼戲呢?
"別動,這是在馬背上。"他冷淡地在我耳邊說著這一句話。
我還是在掰著他的手:"七皇子,夠了。"戲到如此,再做下去,想太多的人,就是他了。寧願我殘忍一些,我不會笨得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並不想傷害人,尤其是他,把他當朋友,他不屑,那就算了。別的,沒有可能,我可是答應上官雩很多很多事的。我不能靠在他的懷裡,太溫暖,太曖昧,真怕自已一鬆下肩頭,就再也直不起來。
他放開我的腰,一個用力,馬跑得更快。
我是害怕,可是,我不會向他祈求保護,伏下身子,我抱著馬的脖子。
臉很痛,我就埋在馬鬃裡,也不知走了多久,耳朵飛竄而過的是風聲,再聽到繁鬧的聲音,馬一停,我差點衝了出去。
他一手提著我的腰,那麼一瞬間,我就到了地上。
耶律重已是停馬在天香樓的門口看著我們笑,那笑意,深得讓人看不清是什麼和什麼?我覺得,玩心機好累,我一定也不喜歡。
正欲走,才發覺腳軟了,無法移動步子般。
"三王子跑得真快,一個轉眼,就看不見了,看來,你的傷也好得快。"七皇子又是一副假面目。
私下裡,他似乎不太喜歡說話,連笑容也吝嗇。可是,面對著這耶律重,卻總是假笑。
為了不在耶律重的面前失了面子,也不讓耶律重開口來嘲笑我。
我反手抓住了七皇子的衣服,難受地靠在他的身上。他低頭看我,眼神中有抹淡笑,溫熱的手,輕輕地揉著我的頭。
我心裡直懊惱,等我學會騎馬了,看耶律重怎麼笑。
"如破邪兄不是帶著佳人,怎麼會比我慢上半步呢?換了我,亦是呢?"耶律重朝我一笑。
那笑容有些可惡,我對他已是大風吹不驚了,那一次的懈逅,他就處處針對著我,似乎不把我逼到絕境,不罷休一樣。讓人氣恨得緊啊,但是,又無可奈何。
七皇子沒有說什麼?只是輕淡地一笑,眸子裡還是冷冷如冰一般。
身為七皇子的"女人",我也有幸坐在那低矮小桌上的,看著那大遼的廚子怎麼準備大遼的美食。
先是喝茶,這茶可真是怪啊,白白的。
耶律重端了起來,有些沾沾自得地說:"這是我大遼的奶茶,加少許的茶葉和馬奶並煮成,破邪兄嘗嘗看。"
七皇子淺嘗,並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淡淡地說:"還不錯。"
我試著喝了幾口,甜甜的,有些奶香,有些腥味,還有茶味,竟然奇異地混為了一體,可是,喝著,這味道又是如此的好喝。
生起火,在淺鍋裡放少許的油,那整塊大大的肉,竟然就那樣放了下去,煎個嗤嗤作響,嚇了我一跳,這大遼的美食就是這樣的嗎?
讓我奇怪的,還在後頭呢?還有串起來的,放在炭網上烤著。
不用多久,陣陣濃郁的肉香味就襲入鼻腔,真是勾得人口水直想流啊。
"破邪兄不曾見過這般的做法吧?"
"豈會,天下之大,這算什麼?"他冷淡地說著。
"倒也說得對,來人,上美酒。"耶律重拍拍手掌。
好幾個人抬著罈子上來,還真是嚇我一跳啊,真是罈子,很大,很大的。
一喝酒,我有些怕,那天脫軌的吻,也是因酒醉而喝成的。
耶律重還讓人跳舞,好幾個遼人裝扮的少女在中間跳著他們大遼草原的舞,誰的心思,卻都不在上面。
我也沒有什麼興趣,只覺得這耶律重,是來玩的呢?還是來打探的,還是來收買七皇子的。什麼都一應俱全的,當真是深不可測啊。
上了那肉,烤得金黃而而爽脆一般,放在白瓷盤上,煞是好看。我淺聞一下,肉的香氣更濃。
"請。"耶律重豪爽地伸出手。
盤中的肉是分好的,七皇子夾起一塊淺吃,稍會才說:"不錯。"
我也挾了一塊吃,當真是不錯,又嫩又滑又香,幾乎各種肉類都是烤的。
耶律重說:"這好吃就是好吃,我大遼人也甚是喜好,就是燥氣過於熱。配以美酒,更當是好。"他端起了杯子:"請。"
七皇子也舉了起來:"三王子好是盛情。"
"初雪,你怎麼不喝酒。"耶律重笑著看我。
我一怔,然後小聲地說:"謝過三王子的厚愛,小女子不勝酒力。"
"這自是我們聚會的地方,什麼身份你倒也不用去管,來,我敬你一杯,先乾為敬。"他一下就喝了下去。
"為什麼要向我敬酒?"我楞然地問著,他們不是很看不起女人的嗎?而且,他也知道七皇子可是我的主子啊。
他哈哈一笑,看著我說:"初雪,你怎生如此的可愛呢?好,本王就直說,本王甚是喜歡聽你吹曲子,不如,再吹一曲如何?"
我望望七皇子,他舉起酒杯,朝耶律重一舉:"初雪臉皮甚薄,三王子也莫要逗她,我代初雪喝了。"一飲而盡。
耶律重挑著眉,搖頭笑道:"這自是不行的,我大遼人的規矩,代酒可是連喝大三海碗的。"
啊,三大碗,這喝下去還得了,要是喝醉了,再來親吻什麼,我可不要,我寧願自已喝醉好了。
我也不想吹什麼曲子,這三王子,想要做什麼,還真是霸氣到了極點。我和他又不熟,他叫我吹曲子,我就非得吹嗎?吹給一個遼人聽,我心中萬般都不是滋味。
悶虧,我吃得還少嗎?不就一杯酒,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舉起了酒杯:"三王子真是客氣啊,初雪只是一個女子,也敬酒,這一番誠意十足。若是不喝,真是說不過去了。"
他豪爽,我就不可以嗎?我也可以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