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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花錯 第五十一章 麗妃暗使壞 文 / 傾城之戀

    第五十一章麗妃暗使壞

    "上官公子是不錯。"她慈詳地笑著:"配得上我們的初雪。"

    瞧瞧,我就知道,她會說這些有的沒的。讓我耳根子發燙,我眼睛四處亂瞄著:"嬤嬤,上官公子已是快要大婚的人了,不能拿這些來說。"

    她一笑:"初雪,我雖然老了,可有些事情,我心裡比你更明白。寧妃娘娘初病之時,那時上官公子名滿京城,可怎麼請,上官公子也不入宮為寧妃娘娘把脈。就連現在的貴妃,也未必宣得了他進宮。"

    我一驚,上官雩的身份,那就是極為有權勢的了,連現在的平貴妃也不行嗎?如此大的架子。

    "七皇子能請他入宮,大概那月公公無奈極了,才說你的名字。嬤嬤雖然大字不識一個,可是嬤嬤看他對你,是不同的。初雪,趁這時候,向七皇子討個人情,放低身段去求他,讓你出宮吧。出宮了,才能自由,才能婚嫁啊,別錯過了這麼好的人。"

    我其實真的不想知道他的身份,似乎我知道得越多,我會越不開心一樣。

    我避過這話題不談,我想,我想等他親自跟我說,可是,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已了。

    那無妨吧,他不想說,我就不問。我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有些事要發生,是阻止不了的,我就順從天意,不好嗎?

    輕吹涼了一碗藥,我朝陳嬤嬤笑笑:"嬤嬤,有些事情,錯過了,是一輩子的事。我去端藥給寧妃娘娘喝,只怕今天晚上不會那麼安寧的。"七皇子才不會給這個人情呢。我知道他對我好,對我有一些東西存在。可是我要等三年,那多久啊,遙遙無期,他等嗎?

    我不能寄於我太多的希望,那麼我會失望更多的。那麼有些失望,只怕是我自已承負不起,重得讓我永遠開心不了的東西。

    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不想讓自已過得慘兮兮,上官上官,發瘋了,我怎麼會對你也存在著無法忽視的感覺呢。

    這二天,他沒有來,他去找藥草了。只是每天還是宮女熬了藥草給我們泡身,抑止著那毒疹的發作。

    我很想他,很想很想。什麼叫一日如隔三秋,大概也就是這樣了,總是期盼著他能忽然就出現在門外。可是我很怕自已真的是一個玩笑,又想著他最好不要來了,讓我慢慢地平息心中的波動。

    當夕陽依戀地揮灑下最後一抹餘光的時候,倦鳥林歸,嘶啞的聲音讓冷宮有些淒涼。

    紅紅的霞光,照得人滿臉生輝,火紅的雲彩,也慢慢地變得淡,變沉,變黑。

    小院的門讓人推了開來,一聲高昂的聲音響起:"麗妃娘娘駕到。"這一句,驚散了一室的寧靜。

    不知道麗妃為什麼而來,好是奇怪啊,寧妃沒事就沒有人來看。一旦她一出事,倒是熱絡起來了,讓我都不得不懷疑,人的關心是不是都是到最後的關頭才出現的。

    但是不容多想,行禮迎接是必要的。

    和陳嬤嬤跪了下去,低眉斂首地看著地面,不能直接地瞻望麗妃的容顏。

    "平身。"淡淡帶著威嚴的聲音。

    我和陳嬤嬤站起來,躬身退在一側,而麗妃,並沒有進來,只是站在外面,似在打量著。

    過份的是,她身邊的人,並不向寧妃行禮。

    寧妃從床上坐起,理理散亂的髮鬢,平靜地說:"麗妃娘娘可真有心,來看本宮了。"

    麗妃一笑:"寧妃姐姐看上去,氣色真不好啊?"

    "老了,身體就不行了,人總是得認老的。"她有些悲涼地說著。

    我似乎看見,寧妃不再軟弱,不再躲在自已的世界裡。

    她眼裡閃著一些光采:"麗妃娘娘怎麼不進來坐啊,初雪,侍坐。"

    我正要去搬凳子,聽見麗妃的聲音:"寧妃姐姐不必了,本宮還趕著回去看皇上的花鼓戲呢。今兒個,皇上高興,要親自讓本宮看看他學得如何。聽說冷宮不太平靜,就進來看看寧妃姐姐了。真想不到,寧妃姐姐病得這般的厲害,要不是有人說冷宮這些天人可多了,本宮也不相信寧妃姐姐病了啊。"清清細細的聲音在屋裡響著,一字一字地讓人細細地嚼味。

    寧妃輕笑,動動身子,我趕緊過去扶著她站起來。

    她嬌弱的身子還有些顫抖,枯瘦的手指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讓麗妃娘娘擔心了,也不過是舊病而已,倒讓七皇子擔心了,也讓麗妃擔心了。麗妃娘娘今兒個抽空來看一看,本宮就已經很高興了。"寧妃不瞞她。

    這倒也是,瞞也瞞不住的,紙如何包得住火。

    麗妃嘴角微微彎著,掛上溫柔而又關切的笑容:"姐姐何必客氣呢?正巧,今兒個,方御醫也來了,讓方御醫幫姐姐看看有沒有什麼大礙。"

    寧妃臉上一白,手抓得更緊了。

    宮裡要是發現有傳染的疹毒,必然是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我想不用到明天,紅嬪就會消失,不是沒有人不知道她得了那毒疹。而是,有人故意這般,想讓她傳染出去更多。如今寧妃這事一鬧出去,紅嬪連冷宮也呆不了,或者連人世都呆不了。

    我心裡壓著一層氣,好悶,好悶。

    我不能怎麼樣,人各有命,生死由天,我不能幫助她。我也沒有這個能力,其實,我也很懼怕她。

    要是御醫把脈出我們都有毒疹,三人都得死,一併也拖七皇子下這污水。

    麗妃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深沉地笑:"姐姐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讓御醫知道的啊?"

    如此一說,能不給把脈嗎?樹因風而作浪,她來,不是沒有目的的。

    七皇子帶來的人,自是不會說出去,而麗妃知道,帶著御醫有備而來,可見,有多少暗處的眼晴看著。

    我扶著寧妃坐在桌邊,手輕輕地握著她的手讓她坐下,朝她安慰地一笑。

    寧妃攏攏發,不失優雅和貴氣:"那就麻煩方御醫了。"

    麗妃有些怔住,很快就掩飾了這一瞬間的失神,轉過身子道:"方御醫,好好給寧妃娘娘瞧瞧。"

    "是,麗妃娘娘。"一個御醫走近,施施禮就坐在一邊。

    我站直了身子看,看著他又能怎麼樣?麗妃娘娘就那麼怕嗎?連進也不敢進來,更別說靠近我們了。

    好大一會,那御醫才說:"寧妃娘娘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了,就是過於虛弱,開些補氣養血之藥,好生安養,康復也就快了。"

    寧妃伸出手,撫撫額上的散發,輕淡地說:"是嗎?每個御醫都是這般說,可是本宮的病,已經幾年還是沒有康復。"

    "姐姐放寬心了,自然就好得快一些了。"麗妃眉頭輕皺,似乎不相信御醫說的話。

    寧妃收起笑,自在地看著她:"讓麗妃娘娘百忙中擔心,真是有勞了。麗妃娘娘如若沒有別的事,本宮就先安歇了。"

    麗妃明媚一掃,竟然看了我一眼。笑著說:"不擾寧妃休息了,回宮。"

    又是一番禮數,從窗口昏暗的光芒,還可以看到得麗妃的身影,花枝招展,身邊簇擁著宮女和嬤嬤,好一個熱鬧。

    屋裡徒留下濃烈的香味,真是不簡單啊,隨便的路過,都能帶著御醫前來。

    寧妃大口地吐著氣,指甲劃過木桌,是刺耳的吱吱聲。

    她眉心攏了攏,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精光在眼裡閃過,冷淡地說:"陳嬤嬤,幫我把指甲剪了去。"

    我不知道寧妃娘娘是什麼意思。

    我輕輕地說:"寧妃娘娘,上官公子給娘娘服了藥,壓住了那毒性,御醫是把不出來的。他的醫術很高明,沒有八成的把握,他會特別交待一些事。"

    她輕笑:"好一個上官雩,早也就知道他的聲名,八年前,本宮如何請他入宮也不入,如今本宮是冷宮殘命之人,卻得他相救。"

    她言語中,有一種苦笑,有一種自嘲。

    "娘娘。"我輕叫著,看著她的十指,纖秀的手指上,那指甲,尖尖又長長。

    她也低頭看著,眼角有些冷硬之光,歎了一口氣:"這指甲,我看著它長了斷,斷了長,卻總是沒有個頭。跟冷宮的日子一樣,每次以為快要好了,又會掉進失望的黑暗裡。"

    陳嬤嬤輕道:"娘娘,嬤嬤替你剪了,過長也不好,會不小心傷到自個。"

    她輕笑,眼神中,有著從來沒有見過的堅定和鎮定,重重地吸一口氣說:"陳嬤嬤,你給我剪得乾乾淨淨的,讓它重新再長過新的。"

    我心想,也許她從她的憧憬的生活中,慢慢地走了出來。

    她怕受傷,所以,她困在自已的世界裡,但是,生活是殘酷的,總是不得不把人的神智從春暖花香中拉了出來。

    她不得不,她的痛,她的傷,她的命運,容不得她不。

    除非她放棄,可是她放棄了,她就什麼也沒有了,連冷宮,也不能呆著。我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她們是皇上的妃子,即使是送到了冷宮,終還是有高牆,還是宮。一旦離開另一處的繁化,就像心裡所有的牆都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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