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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花錯 第四十九章 贈畫起風波 文 / 傾城之戀

    第四十九章贈畫起風波

    他將銀針收起了:"不鬧你了,瞧,睡一覺現在精神不是好極了嗎?"

    我眨著眼睛,真的是舒服了好多。

    "轉過身子。"他輕輕地說著,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又自喃自語:"躺著就好。"

    然後他起身,在我的訝然中,將我的身子反轉了過來,讓我趴在床上。

    他手按著我的腰:"這裡是不是痛得很?"

    "是的。"估計是昨天摔在地上,摔到腰了。

    他兩手攏著我的腰,使勁地一按,我痛得眼淚幾乎要流了出來,緊緊地咬著枕頭。

    "骨有些移位了,別怕痛。"他低沉地說。

    手在我的腰上,輕輕地捶著,然後一個用力雙手一按,我差點就想叫娘啊,不是一般的痛。

    酸酸麻麻的,在巨在的痛炎後,他又輕柔地按著,舒服得很。

    如此反反覆覆幾次,折磨得我渾身沒有力氣,他才鬆開手:"好了,先鬆口氣,一會宮女送來熱水,泡半個時辰。"

    我沒有出聲,他手指竟然輕揉著我的肩,輕聲地說:"怎麼,倪初雪你倔強的人,現在也感動得哭了?"

    我輕輕一笑:"謝謝你,上官雩。"我窮得只有謝謝,對不起。

    "上官公子,熱水來了。"外面的宮女輕輕地敲著門。

    他站起身,依然那樣高大挺拔:"抬進來。"顧自收好長針,深深地看我一眼就出去。

    我知道,他心裡有很多的問題,也許他也不想進宮的,現在在這裡,是因為我。

    我一直是這麼沒有自信,我總是不敢去相信,這麼一個昂藏出色高傲的人,會喜歡上我。昨天入宮之後,他對我,更是不同。像我已是他的妻子一般,要瞪要罵要說的。

    打發了宮女出去,沒入那碧綠色的草藥水之中,我心裡糾亂成了一團。

    重重地吐著氣,爹爹的信,放在一邊,只有簡短的幾行事,大多也是囑咐我要好好地照顧梨香。怪不得上官雩給我的時候,有些不屑。

    他總是討厭我這般不爭氣來著,我看了,也有些歎息。從前我可以不想那麼多,因為我總會安慰自已。爹爹不是不愛我,他只是很忙,他身體不好。妹妹是我們殷家的明珠,大家關心她,愛她,寵她,是應該的。我不重要,我頭好壯壯,我一點也不出色。

    但是現在想我,前路迷濛,我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走。爹爹關心的,永遠是只有梨香,這個世上,誰會在乎我倪初雪的感受。

    我想起了晚上的蕭聲,孤寂落寞,必是一個傷情的人。情,果然是不能沾,一沾就如毒藥一般。

    我倪初雪,什麼也沒有,就只有傲骨頭,我決計是不會想要去做別人的小妾,小夫人的。

    我並不是不知道我娘的悲哀,她總是歎氣。

    那時我年紀小不知道。後來年長了一些,二夫人經常不把娘看在眼裡,經常的炫耀,娘總是偷偷的哭。雖然娘是大夫人,雖然娘才貌一絕,卻夜半會輕哭,一個人委屈地看著星子等著斗轉星移白天的來到。再帶上笑容,強顏歡笑地與二娘相處。

    我裝作沒有看見,我怕看到娘眼裡的強顏歡笑和掩飾,我覺得好傷好傷。

    我喜歡書裡的愛情,總是一對一的,沒有三妻四妾。

    也許我就因為這樣,我是不會找到我的愛情,那又何妨,我倪初雪寧缺毋濫。

    梳洗過後,藥草淡淡的香味散發開來,臉上也沒有那刺人的感覺了。腰部讓上官雩整了一下,也輕鬆了許多。

    我去看寧妃的時候,她已經很安詳地睡著了,臉上浮起的此許的紅潤,讓人看了會心一笑。

    陳嬤嬤靠在桌上睡著,如此的安靜寧逸。

    這冷宮的消息,大概沒有傳出去,不然,上面不會不顧的。

    三個有疹毒的女人,還能留在這裡嗎?

    但是瞞不了太久的,如果是平貴妃下的毒,她焉不會派人來打探,我就等著吧。總之,我只是宮女,如果我把生死看得淡薄,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上面還有七皇子擔著,上官雩說,毒素暫時壓住,沒有在臉上身上發展下去,但是在身體內也得盡快地排出,不然壓制得久了,就連這一種方法也不行。

    如果一直找不到毒素的來源,這也是一個問題。

    門扉輕輕地叩響著,傳來儒雅好聽地聲音:"初雪,你在嗎?"

    是林珣,我有些有興奮,可是,看著滿院的人神色都有些沉重,我興奮的心又壓了下去。

    我輕聲地應著:"林畫師,我在,不過今天有些不方便。"

    "初雪,沒事,我就送幅畫給你?"清朗的聲音,依然帶著笑意。

    我扶著腰,慢慢地走了出去,小心打開半邊門,就看到他如玉一般的臉寵了。帶著一些歉意地笑:"對不起,林珣,今天寧妃有些不舒服,我大概不能出去了。"

    他輕笑,眼眸純淨如水:"初雪,你精神不太好,臉也腫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可你也得小心顧好自已的身子。"

    我點點頭,朝他笑。

    他將手裡的一卷畫給我:"對了,還有一個盒子是我以前用過的筆,還有這些紙,給你好好畫畫,"他將東西一併給我,並不多逗留就轉身離開。

    合上小門,我卻有些頭皮發麻,看著七皇子和上官雩,他們是什麼眼神?像是我勾勾搭搭一樣。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抱著畫和筆盒,往房裡小步地走去。

    七皇子看著我,俊邪陰美的臉上帶著一抹冷笑:"原來,林畫師和冷宮的宮女也走得這般近。"

    "我們是同鄉。"我淡淡地說著,對著七皇子輕躬身:"奴婢先告退。"

    "等等,難道本王連這畫,也沒有看得權利。"七皇子挑著眉看我。

    他就是這般的跟我過不起一樣,我不過是一個宮女,我認得清我的身份,我不會去肖想不屬於我的上官雩,現在他意想如何呢?還恨著我沒有照顧好寧妃的身子嗎?

    由不了我說行與不行的答覆,一邊的月公公就拿了我的手上的東西呈上去給七皇子。

    我有什麼辦法,我不過是宮女,這些東西皇子能看得上,應該是我的榮幸,不是嗎?

    而上官雩那臉色,卻是那般的難看,陰黑冷鶩地緊緊瞪著我。

    我不說話,也沒有看他,我轉過臉,看著滿樹的小白花輕輕地飄飛。

    我想,做花,或許比做人舒服多了,什麼也不必去想。

    我明明欠了很多債,我還也還不清。我還是一直欠著,還是一直要人幫助著,我多芷弱,我倪初雪一入宮,屁大的事,都得求人。

    我告訴自已,沒有權利這樣跟他生氣。我還是做不來要卑微著,要討好上官雩,要順著他的心。

    倪初雪的脾氣,不是一日二日養成的,青山易改,本性還難移。

    他就要成親了,我的事,我不想讓他多插手。

    我想,林珣多少知道寧妃的事的,不然不會叫我別下感情。

    七皇子展開畫,嘖然出聲:"不愧是宮廷第一畫師,畫得真不錯,連本皇子看了,都覺得對這畫中女子頗有好感。"

    我看見,上官雩的臉卻是越來越緊,我心揪緊了。這林珣,送的是什麼畫給我啊。

    月公公又打開了筆盒,呈現在眼前的是,是上等的紫毫筆,大毛的,尖的,長的,短的,應有盡有。

    我以前也有屬於自已的筆,我都收得緊緊的,我覺得它們都是有生命的。

    這些上等的筆,竟然如此廉價地讓眾人看著,我替我悲哀,宮女,沒有秘密可言。

    "真是一份大禮,如此合適嗎?不要告訴本王,連執畫的玉珮,他也贈送於你了。"他眼裡,寫滿了一種挑畔的意味。

    我自問,我沒有得罪過七皇子吧,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

    我如不給,我算什麼呢?我是藏著偷偷畫嗎?手在衣襟內摸索了一會,我抓到那個圓潤的玉珮,雙手呈上,淡淡地說:"還請七皇子過目。"

    他臉色有些難看:"這等低下之東西,竟也叫本皇子過目。"狠狠地將手裡的畫一丟,滑落在地上。

    宣紙上畫著一個少女,無憂無慮地支著額,柔和自在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尤其是眼裡的神采,那般的隨和淡泊,看著天空中的雲,那般的與世無爭,任人看了,都會覺得清寧。

    這畫裡的少女,竟然是我。畫中的人自得,自在,舒心地輕笑,而現實中的我,怎麼也笑不出來。

    他畫得真好,真的好傳神,和真的幾乎無異,大概,他最擅長的就是人物畫。畫得我都不知道我像是柔和的野菊花一樣,帶著清然的秀麗。

    連髮絲最細微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可是,現在不是讚賞的好時間。我撿起畫,慢慢地捲好,將月公公遞上來的筆盒也都收在手上。

    上官雩別過頭去,沉默著,那放在身側的手,指節已經攥得青白,渾身上下,似有種怒氣在流動。

    我朝七皇子福福身子,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一眼上官雩的身子,輕輕地進了那小房。

    然後我聽見,有人大腳踢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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