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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花錯 第三十五章 出門便遇鬼 文 / 傾城之戀

    第三十五章出門便遇鬼

    "有些事,你不明白的,好了,我錯怪你了,初雪,把這種起來吧,淋上水。"

    我們合作地用東西在原地方挖好坑,雙手推著泥土蓋下去,有一種,沉實而又舒服的感覺升起,這樣真好,以後不用再提著一顆心了。

    "嬤嬤,你不問我為什麼認識太子嗎?"我想,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問的。

    大概,我把她當親人了,說話也有太分尊卑。

    她輕輕一笑:"初雪啊,你是一個聰慧的女子,你自有你的分寸。"

    我一笑:"嬤嬤怎麼誇起我來了呢?"

    "你這丫頭,我吃的鹽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她笑語著,有些開心。

    我點點頭,她很隨和,越來越好,所以,人與人之間還是要互相溝通才會和諧的,你對人好,人自會對你好。

    日頭出來,萬丈的金光,刺得我眼都睜不開。

    陳嬤嬤看著我通紅的臉,用手背碰碰我的額頭:"好燙。怕是感染了風寒了。"

    我點點頭:"可能是,頭有點痛。"

    她歎氣:"可惜啊,這是宮裡,宮女有病也沒有資格讓御醫看。在宮裡頭,什麼也不要想得太多,想著身體能平安就是了。"

    我點點頭,她的話,很有道理,也是她幾十年來,在宮裡為婢的滄桑。

    "感染了風寒就不要到裡面侍候了,你先歇著,今兒個也沒有什麼事,我給你煎點去風之藥。"

    "嬤嬤,這樣,不好吧。"我搖著頭。

    她一笑:"這裡是冷宮,沒人看管的,寧妃過去留下的傷寒之藥尚有,一會我給你煎一點。"

    "謝謝嬤嬤。"我心裡暖暖的。

    宮女生病,就只能找一些醫術低下的醫女,而且給的藥,都是不好的那種,一個藥量重,也就只能怪自個命不好了。

    一會兒,嬤嬤正在煎藥,我越來越適應這種藥味,覺得很窩心,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寧妃的聲音響起:"初雪,你身體沒事兒吧!"

    我笑著搖頭:"沒事,只是一點風寒,謝娘娘關心。"

    "那今天我都見不到你了。"她的聲音,好重的失望。

    "娘娘,初雪明天病好,明天就能陪著娘娘,娘娘今兒個要開心一些。初雪在外面,幫看著開得美麗的天珠,開得好是漂亮啊,明天娘娘也可以瞧瞧。

    "是嗎?"她高興地叫起來。

    陳嬤嬤的聲音響起:"是啊,寧妃娘娘,過幾天,天氣轉涼,娘娘就更不能看了,明兒個,我們出去看看。"

    屋裡,傳來寧妃開心的笑聲。

    我寧願,永遠守著她單純而又美麗的笑聲,多美,多甜,多純潔。

    一會兒,陳嬤嬤端了藥給我喝,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關切地說:"初雪,你回去休息一會吧。"小雜房裡沒有床,也沒有整理好,連坐都不好坐。

    我搖搖頭:"嬤嬤,不可以的,宮女不可以回去休息的,我到後面林子去,嬤嬤有事叫我。"

    "去吧。"她慈愛地說。

    寧妃娘娘的聲音又響起,一隻手推開窗,一隻手,拿著一件衣服:"初雪要多穿點衣服。"

    "哎呀,我的好娘娘啊,怎麼推窗了呢?"陳嬤嬤叫起來。

    寧妃呵呵笑著,衣服落下,窗也關了起來。

    我汲著衣服淡淡的藥香,眼都有些濕潤起來,誰說冷宮冷啊,不知道有多暖和。

    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背靠著大樹,聽著鳥在唱歌,聽著風送來秋的聲音。

    我迷迷糊糊地睡著,感覺臉上有什麼癢癢的,好不舒服。一睜眼,一張臉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嚇得我大叫一聲,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女人。一個枯如鬼一般的女人,她的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黑黑的二個大圈,那眼神,迷散不清,她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地笑:"呵呵。"

    我害怕得直喘氣,我退無可退,後面就靠著樹。張大了瞳孔看著她。她的手裡,竟然拿著一根粗粗的木棍,而且她臉上,好多的紅斑,靠得我近,我越是害怕得想要尖叫。

    這,必然不是宮女,宮女要是這樣了,就會讓人吊死,或是趕出去了。穿紅衣服的,是瘋女人紅嬪。

    "呵呵。"她看著我,還在笑。

    那諾大的樹棍,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我的頭,死亡的威脅,在頭頂上跳著舞。

    她一身的紅衣如鬼魅一般,我不能只等著她的棍子重重地敲下,恐慌將我四肢查骸給驚了起來。我一咬牙輕輕地叫:"紅嬪娘娘。"

    她皺著眉,似在努力地想著:"你知道我叫什麼?我叫紅嬪嗎?"

    她是不是瘋了,一會兒,她又看著我的臉:"為什麼你臉上沒有東西?"

    她的力氣竟然大得出奇,一手,還掐著了我的脖子,一手拿著木棍輕敲,手上,也滿滿是抓得發紅髮腫發爛的東西。

    "不公平,不公平。"她驀然大聲地哭了出來,一手用力地抓著我的脖子。

    好痛啊,痛得我都張大了嘴巴。眼淚流了出來:"紅嬪娘娘,我只是一個宮女。"

    她放開一些力道:"你是宮女。"

    我用力地點頭:"是的,我只是一個宮女,我是侍候寧妃的宮女。"

    不要把我當成什麼啊,她的神志,都是迷糊的。

    "寧妃什麼時候進了冷宮,真是太有伴了。你說,那天晚上是不是你闖進來的,說,下著大雨,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呵呵,就是你。"

    我好怕她,我更怕她臉上的紅瘡,瘡痍滿目,她這樣子,人不人,鬼不鬼。

    那棍子敲在我的頭上,好痛,我忍著,我不能叫不能刺激她。不然,她一個用力,我就死在這小樹林裡面。

    "不是的,我沒有進來。"我輕輕地說著,我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神,沒有焦點沒有邊際的可怕。我期盼著有人來,叫走紅嬪。

    "明明就是你,為什麼不說實話,你們這些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總是在偷懶,你們還給我下藥,讓我變成這樣子,你們是心存妒忌,妒忌我我長得漂亮,得到皇上的寵愛。等我出去,我非把你們一個一個配給太監不可。"她輕笑著,紅艷艷的嘴唇,在我的眼前晃動著。

    我無力地搖頭,想掙開她的手。

    "別不承認,就是你,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你好了不起啊,你厲害啊,你佔了皇上所有的寵愛,你一紙文書,說是我偷人,把我打發到了冷宮,現在又把我變成這副模樣,皇后,你好狠啊,你好狠啊。"她眼裡的精光暴射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我恨死你了,我自殺,再殺你。殺你殺你我還殺你。"

    我已無力,我只能用哀求的眼光看著她。

    她笑著,然後,又傷心地哭:"皇后,我那裡做錯了,就因為我生得比你美嗎?讓我出去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爭寵了,我再也不在你面前炫耀了,我聽你的,你叫我幹掉誰,我就幹掉誰。"

    "皇后,你為什麼不說話呢?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冷宮,你說啊。"她輕柔地說著。

    然後又哭:"我不想在這裡了,我要回去,我要回我的紅宮裡去,我再也不敢自說後宮三千不及我一半風采了,我再也不膩著皇上了,好不好。"

    為什麼她把我當成皇后,而她的棍子,依舊敲打著我,越來越是重,痛得我幾乎要麻木了。

    她的眼神一激靈,大叫著:"不,我不出去了,我就殺了你陪葬。"她一個用力,收緊了手。

    我閉上眼,我無力掙扎,她的力氣,大得讓人出奇,棍子重重地一擊,打得我東南西北分不清。我竟然會這樣死,死在一個瘋女人的手上,死在這冷宮的小樹林。

    死吧,也許死就是一種解脫,我不能大聲地叫,我也叫不出聲。就算是陳嬤嬤看見,紅嬪如此這般的失了人性,只怕,連陳嬤嬤一塊兒解決了,寧妃不能身邊沒有人。

    我的知覺,慢慢的模糊了,眼裡只能看到她身上的紅艷,越來越濃。

    "住手。"一聲冷厲的男聲喝斥著。刺激著我尚還能聽到的一些感官,鼓動著我的耳膜。

    然後,我喉間的手放鬆了,紅嬪的身子也站了起來,沒再壓著我,我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空氣急促地進入我的喉嚨,我嗆得直咳,頭腦間的痛,讓我眼前都迷糊一般,什麼也看不清,有意識的雙手慢慢地順著喉,讓自已順暢地呼吸,讓腦子越來越清醒。

    然後我聽到紅嬪大哭的聲音:"皇上請恕罪啊,她偷了臣妾的寶貝,臣妾是搶回來。"

    皇上,這個宮裡最大的人物,我能不能暈過去呢?

    我只能爬起,本能地跪在那裡,頭,抵著地,昏天黑地的。

    有什麼濕濕的東西,滑過我的眼角,我伸手一擦,滿頭都濕黏黏的東西,還有一股子的血腥味,我想我的頭,真不經敲,那種沉重的痛,已麻木了我的知覺。

    喉嚨火辣辣地痛著,我連叩拜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滾。"冷冷地聲音響起,有些熟悉。

    然後是紅嬪奔跑著離開的聲音,那種哭聲,遠遠的還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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