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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花錯 第二十六章 鞭笞記仇恨 文 / 傾城之戀

    第二十六章鞭笞記仇恨

    幸好,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打轉,她又問:"初雪,我的天珠澆水沒有,一個一個都要洗乾淨了,也不能讓它們掉下來,要輕柔一點,用指尖沾了水滴上去。"

    "娘娘,都洗乾淨了,它們,正在舒服地曬著太陽。"

    她突然趴在桌上,有些不樂意:"陳嬤嬤都不讓我出去看看它們,我好想它們啊。"

    這是向我撒嬌嗎?我有些愕然。

    她就那樣看著陳嬤嬤,有些可憐兮兮的眼光,那淚,越積越高,似乎有要掉下來的趨勢。

    陳嬤嬤無奈:"我的寧妃娘娘啊,我們等身體好一點了,再出去看看,好不好?"

    她搖搖頭:"我看不到它們,我就睡不著,我也不吃飯了。"她一急,又咳了起來。嚇白了陳嬤嬤的一張臉,她趕緊輕輕地順著她的氣,給我一個臉色,叫我快想辦法。

    我急中生智地說:"娘娘,初雪畫給你看好不好。"

    "你畫的不好看。"她一句就否決了。

    "我保證,一模一樣,很美很美的天珠,一串一串,紫色的,像是紫降珠一樣漂亮,沾上了水,太陽一曬,還泛著光。毛茸茸的葉子在上面隨著風跳舞,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再畫二隻蝴蝶成雙成對地在上面戲玩著,好不好。"

    在宮裡,宮女連執筆的權利也是沒有的,我如此大膽的說了出來,我也不怕,我不是想表現出我有這個才華,我只是想安撫她。

    寧妃靜了下來,一雙小鹿一樣的眸子看著我:"真的嗎?"

    "嗯,真的,初雪不會騙娘娘的。"有一種什麼東西讓我呼吸不過來,哽在心裡頭,極是難受。

    她一笑,比那夏花還要燦爛:"陳嬤嬤,你聽見了,初雪不許騙人,快拿筆墨來,我要看著她畫。"她很興奮。

    陳嬤嬤鬆了一口氣,去取筆墨,看了一眼,似在問,能不能畫。

    我點點頭,她笑了,一張老臉,有了些暖意。

    我畫得很慢,寧妃像是小孩子一樣,坐在旁邊看我畫,陳嬤嬤偶爾探頭進來,我還能看到她的臉鬆了一口氣。

    畫了很久,寧妃看得有些累了,直打著呵欠。

    "寧妃娘娘,初雪扶你去睡一會好嗎?"我小心地問著。

    她搖搖頭:"我要看天珠。"用力的睜睜困乏的眼。

    我放下筆:"寧妃娘娘先睡一會,等寧妃娘娘醒來了,一副很美的天珠就放在桌上讓寧妃娘娘看了。"我哄小靜一樣哄著她。

    她看看陳嬤嬤:"是嗎?"

    "是的,寧妃娘娘,來,先喝了藥就睡一會,她不敢騙娘娘的。"

    她很順從,大碗濃黑的酸苦味藥汁輕輕地喝了下去。

    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我鬆了一口氣,寧妃,大概是精神方面也有些問題吧,似瘋,又不是,似癡,也不是。

    陳嬤嬤看著我:"初雪,也快用午膳了,我們習慣了不用,你到宮門口去等午膳,用了再回來,下午,再替娘娘把畫畫完吧!"

    "是的,陳嬤嬤。"我將筆收好。

    原來,冷宮的午膳,就連送也懶得送進來,得讓人去端著,也並不是說剩飯剩菜,我看到有些宮女挑著菜盤裡好吃的吃,然後,將剩下的都放在食籃裡提了進去。

    所幸下午的時候,寧妃娘娘睡得極久,我把那天珠畫好的時候,她還沒有醒來。

    陳嬤嬤告訴我,寧妃得了咳血病,不能受刺激。

    我為她感歎,女人再受寵,一旦得病,也不得不入冷宮。

    回到秋菊院的時候,我不動聲色地聽著洗衣宮的人說話。居說,有一個年老的公公到洗衣宮裡來要人,要一個叫青青的女子,真是奇怪,這個消息,也讓洗衣宮的女人興奮地談著。梨香早就累得癱在一邊睡著了,她終於學會了忍受。

    我有些歎息地輕笑,青青,讓那個男的去找一個見鬼的青青,他永遠不會找到。

    還敢這樣招搖地去找青青,是什麼人物啊?我不好奇。

    但是,我以後卻見到了他。那個半夜嚇著我的男人,我安心地睡下,迷迷糊糊地時候,燈火忽然一亮,秋菊院都亮皇了起來。皮鞭劃破風的聲音,在這斗室裡響起。

    我淺睡,當燈火微一亮的時候,我就醒了,我看到有幾個嬤嬤,拿著鞭子衝了進來,看到睡得亂七八糟的宮女就不留情地揮下。

    我左邊睡著梨香,我右邊是連秋池,我原本是側著面向右邊睡,當那些嬤嬤衝進來的時候,我想也沒多想,我就轉眼看左邊,將梨香的手拉正了。趕緊我又裝作睡著一樣地側躺著。

    我聽到鞭子劃破風的聲音,我害怕它們落在我的身上,必是一片的灼痛。

    破風的聲音從耳邊呼過,我身邊的人幾乎跳了起來,尖叫著,是何等淒楚的聲音。我緊閉著眼,連看也不敢看。我知道,是打的連秋池。

    油燈全亮了,沒有人敢動上一分,只有嚶嚶的哭聲,忍不住地溢出口。

    梨香在發抖,縮著身子,往我這邊靠近,我也害怕。直到一聲厲喝:"小蹄子們,都起來。"

    於是,眾人起來,排成一排,縮著身子,怕那粗大的皮鞭會劃破自已的肌膚。每一雙眼睛,都懼怕地看著,像一隻隻可憐的羔羊一樣。

    "瞧瞧你們,還懂不懂規矩,睡覺,沒有睡覺的樣子,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連連串串地,又罵了好多話,她們才滿意地離去。

    有人倒在地上,手上流著血。

    只有一些同伴們,將倒地上的人,搬到床上而去。宮女,連叫御醫的權利也沒有。

    那手腳,卻也不敢胡亂放了,倦縮著,顫抖著。

    梨香手冰冷,我朝她安慰地笑笑:"沒事了,去睡吧。"

    我看見連秋池的衣服已滲出了血,她一手按著那流血的手,滿臉都佈滿了細汗,蒼白無血色,緊緊地咬著唇,我想,一定很痛,很痛。

    我走過,我想扶她,她閃開,烏黑的眸子瞪著我看:"不必你來假好心。"

    她是在生氣嗎?她生氣我沒有叫醒她,我是一時心急,我是擔心我妹妹,如果我叫了她遲了那麼一刻,我妹妹就會挨打。但是,我卻不是故意的,在這麼多不相熟的人中,我只在乎我妹妹。

    只願,她們吃一虧,長一智。我沒有錯,並不是我打她的。

    躺在床上,我看著她的背影,聞著那血腥味,我卻很內疚。

    我不知道,連秋池竟然把這份仇一直記著。

    已是無人敢睡了,天笙半夜月清移,差不多就是天亮,我怎麼也睡不著,沒一會兒,燈火又亮,讓大家都驚懼起來,這一次,無人敢動,都在發抖著。

    "是我。"柔和的聲音傳來,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是林司記,她帶著她的侍婢,還端著藥:"卓兒,給挨打的人,都分點藥。大家得記住這些教訓。"她清亮地說著。

    "是。"宮女卓兒端著藥,走進狹小的走道。

    連秋池卻沒有伸手去拿,我坐起來,拿了一點給她:"何必跟自已的身子過不去。"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用。

    梨香有些皺眉:"倪初雪,你對她那麼好幹嘛?好心當驢肝肺,人家還不稀罕呢?"

    "你說什麼?誰是驢?"連秋池騰地坐起,一雙眸子氣恨地看著梨香。

    梨香也不示弱地看著她:"誰應話,我就說誰。"

    "梨香。"我搖搖頭:"睡覺,別吵了。"

    "哼。"梨香躺下,冷哼:"人家可是麗妃娘娘身邊的當紅宮女啊,專門幹什麼?倒夜香,也比你在冷宮強多了。你想幫人家上藥,人家也不屑呢?你身上的味道比夜香還難聞。"

    "殷梨香。"連秋池生氣了,十指握成拳,大有衝上來干一架的意味。

    "好了,都是我我的錯。你們一人少說一句,免得又挨鞭子。"好無奈,早知道我就不多事了。

    我知道,梨香的話,是指桑罵槐。

    怪不得讓連秋池那麼生氣,她是讀者書的人,聽說,是做什麼官的小姐,總之,就是進宮了,人家的原因,我也沒有興趣去打聽。

    我都能看出她一身的傲骨,做宮女,自然是委屈,而且,還是倒夜香。

    林司記走了過來,她們二個,倒也不敢再吵。

    林司記看我一眼:"連秋池,你跟鳳兒換換位置睡覺。"

    她走了,手中,將那紗布也抓走,終究,身體是自已的,自個不愛護,誰來愛護呢?

    這一鬧騰,我卻睡不著了。反正也快天亮,倒不如到外面去透透氣,這裡的空氣,真是遭糕透了。幾十個宮女瞧這大通鋪,只有一扇開得高高的窗,一關上門,就你是蒸爐一樣熱。我幾乎感覺不到有一絲的風吹進來,偶爾的月光,稀少的可憐。

    我下床,走出小院,林司記在花圃間:"林姐姐。"我恭敬地叫。

    她叫連秋池換位的時候,那別意的眼神,讓我知道,她找我有事。

    "寧妃娘娘最近如何?"她開口問,並不掩著她的目的。

    "還好。"如何,她之前如何,我是不清楚的。

    她歎了口氣:"好好侍候她,有什麼需要,跟我說一聲。"

    我點點頭,我有些好奇她和寧妃之間的關係。

    我沒有問出聲,她就說話了:"我以前是侍候寧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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