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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紫歸春深歸帝后 第一一一章 兩相顧,苦痛深淺 文 / 弈瀾

    第一一一章兩相顧,苦痛深淺

    魏然正坐著吃東西的時候,杜三來了,魏然沒有抬頭,只是招呼了一聲,繼續吃。

    等魏然發覺不對勁的時候,恆恩殿裡已經沒有人了,安安靜靜,只有杜三在盯著她看,眼神異常複雜。

    魏然於是放下筷子,抬頭看著杜三問了一句:「怎麼了,青夜?」

    「沈悅塵沒有給過你丹藥,對不對!」杜三望著魏然,站在燈火之中,手裡赫然是那個裝紫碧青微丹的小玉瓶子。

    魏然看得心一驚,難道杜三知道了什麼,連忙堆起一臉的笑容,看著杜三道:「是,沒有給過我。」

    「如果,不是今天我跟沈悅塵提起,說這丹藥不錯,讓他再煉製一些來給你服用,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告訴我。」杜三把玉瓶放到魏然面前,眼裡有莫名的傷感。

    魏然不明白這都哪跟哪,魏然伸手拿過玉瓶搖了搖,發現裡面一顆丹藥都沒有了。她記得原本還有四顆,現在一顆都沒有了,魏然的臉色一下就白了,問道:「裡面的丹藥呢?」

    「裡面還剩四顆丹藥,分別餵給了一個人和三隻花園裡的飛禽,人已經癡呆不醒,飛禽已經死亡。這些,你要怎麼解釋?」杜三始終也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可卻是他看著藥被餵下去,看著飛禽死亡,看著人癡呆。

    魏然彷彿被雷擊中了,愣愣地呆在當場,拿著玉瓶的手緩緩鬆開,一陣破碎的聲音瞬間在恆恩殿響起。

    緩緩仰起頭,魏然眼中帶著疑問,杜三的冷漠刺痛了魏然的心,魏然苦笑一聲問道:「那麼,你是怎麼認為的,認為我要害你,杜青夜未必你現在要告訴我,你不信我。」

    「我信你,所以來的是我,不是侍衛更不是聖旨。」如果說一點沒懷疑,杜三自己都不相信,疑問自然會有,只是他心裡還是更相信魏然。

    「藥,我也吃了,杜青夜啊,你知不知道那幾顆藥,對於我而言有多麼重要。」魏然強自忍著眼淚,低頭時還是落了下來,於是再也不抬起頭,只是低沉著聲音又喊了一聲:「青夜……」

    杜三再也忍不住,趕了幾步一把將魏然抱在懷中:「我不疑,不疑,我信你,雨弦不要難過。」

    魏然忽然推開了杜三,似乎隔得很遠一般,看著杜三:「丹藥,我一直收得好好的,是誰給你的?」

    「是你宮裡的一個小宮女,上回我來,她正在收拾,不小心落地上了,我便撿起來了,她說是你的藥,我看只有幾顆了,就問了沈悅塵。沒有誰給我,雨弦,我只是不經意一問,藥也不是特意餵了飛禽。」杜三抱著魏然,把當時的情形一點點說來。

    「今日下午從花園過的時候,恰被一隻飛禽勾了衣襟,把玉瓶叼了去,藥就掉了出來,沒料到它吞了下去,過不了多會兒就死在當場,當時我嚇出一身冷汗。」

    其實當杜三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下意識的第一感覺就是害怕,因為魏然經常吃這藥,他怕魏然是為人陷害,可是看來又不像,而且這藥他也吃過,壓根沒有出現任何不適。

    越是這樣,就越能教人疑惑,就算此刻把事情攤開來講透了,杜三的心裡仍然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小宮女,魏然恍然間想起,這藥除了飛絮和她自己碰過,只有一個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宮女拿過,看來……這宮裡的事真不簡單,想安生的活著原來真的不容易。

    「青夜,宮裡真的好可怕,讓我走好不好。」反正已經是命不久矣,沒有藥,又能吊幾天呢。魏然看著杜三的臉,伸出一隻手去輕輕觸摸,心底歎道:杜青夜啊,你可知道,你用掉的那些藥,於我而言地是救命靈丹。

    杜三聞言臉立刻就沉了下來,緊緊抱著想要抽身的魏然道:「不許,你自己也說過再不離開了,難道要違背諾言嗎?」

    魏然搖頭道:「我也不想違背,可是青夜,深宮裡愛就是毒藥,能活人,更能傷人。」說罷便順勢靠在了杜三懷裡,那樣的溫暖,不知道她還能擁有多久,死亡原來真的很可怕。魏然眨著眼睛,淚水薄薄的眸子在幽微的燭火下,卻如星子一般動人,

    杜三瞬間就看迷了眼睛,雙唇熨帖著魏然的眼睛,輕輕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雨弦就只當是為我,再停留些時日,總有一天,我會給你曾經許諾過的江湖,可好?」

    魏然的臉深深的埋在杜三的衣襟之間,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再抬頭看杜三時,眼裡有杜三覺得驚慟的悲愴。

    只聽得魏然說道:「人生短暫,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呢!」

    杜三皺眉心頭一陣發寒,抱著魏然的手也更加緊了,看著魏然道:「傻話,你如果等不到,我也陪你一起等不到好了。」

    魏然忽然抬起頭看著杜三,弱弱地問道:「你不是說不願陪我雙雙死,要活著想我、愛我嗎?」

    「只是忽然覺得,如果這宮裡沒有了你,會很淒冷。那時,還能冷靜地去考慮,可是今天……我不能再冷靜了!」杜三看著魏然時,總覺得心是滿滿的,一聽魏然說生啊死啊這些,就有些慌了,哪裡還冷靜下得下去。

    魏然笑著不再說話,心裡的苦痛酸楚,卻反覆在心裡翻騰,身體愈發的冷了……

    次日醒來,已經是日上三桿了,自從魏然回來,就免了兩宮的見禮,那兩人或許也不想見她,碰個面都很難。

    魏然感覺胸口有些悶,本來該是吃紫碧青微丹的時候了,可是……藥已經被浪費掉了。看吧,能撐一天是一天。

    魏然本想從床上爬起來,卻發現身子軟軟地,於是又重新躺回床上,等著宮人們進來。

    看著金絲香紫檀木雕的纏枝雲水蓮花紋的圓頂,魏然忍不住歎息了聲:「杜青夜,我還能陪你多久呢,半個月、一個月,還是三個月。瑄會很傷心吧,你呢,你會不會傷心難過。忽然地,不想你陪我雙雙死,你還是好好活著吧。我死了,說不定能穿回去,你死了,讓瑄一個人怎麼辦呢。」

    魏然沒有亂想多久,飛絮進來了,看著魏然被子也沒蓋躺在床上,語氣帶著責備地說了句:「皇后娘娘,您怎麼也不蓋著被子,天兒漸涼了,你身子本主不好,就更應該愛惜才是。」

    「我知道了,這不是早上醒來才推開的嘛,你呀真是愈發的嘮叨了,是不是當了娘人就容易變得嘮叨。」像她平時也是,見了杜瑄就忍不住這嘮叨兩句,那嘮叨兩句,收也收不住。

    飛絮笑著說:「是啊,和皇后娘娘一樣,做了娘啊,操心的事就多了,所以就愛嘮叨了。」

    飛絮拿著衣裳給魏然穿上,卻在手指觸到魏然的身體時,飛快地收回來,盯著魏然驚呼:「娘娘,您身子怎麼這麼涼?」

    魏然自己壓根沒有感覺,這和飛絮的手指一碰,才知道飛絮的手這麼溫暖,自己的皮膚是冰涼冰涼的。魏然苦笑一聲,乾澀地道:「沒事,或是剛才叫風一吹,身子涼了,看來天真是越來越冷了。」

    在飛絮疑惑的眼神中,魏然打起精神,和平時一樣嘻笑著,不讓飛絮看出半點。要知道飛絮可是杜三的眼睛,這妮子只要她身體有什麼,就告到杜三那裡去了。

    魏然起床不久,杜冰心就來了,杜冰心坐在魏然對面良久,沒有說話,久久以後,才輕聲問一句:「三嫂,你身子還好嗎,怎麼看起來這麼虛弱?」

    「還行,就是天涼了,老覺得冷。」

    杜冰心看看自己身上薄透的衣裳,這才秋天,沒下幾場雨,怎麼會冷:「三嫂,我是來特地告訴你,那夜溪微殿,並非是你,而是那個叫碧釀的姑娘,我是後來才想起,沒有跟三嫂說過,怕三嫂是誤會了,那可就不好了。」

    魏然聽了也是長出一口氣,幸好不是她,只是碧釀怎麼會……

    「三嫂別拿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哪裡又會知道那夜的細節,而且後來碧釀那姑娘連人影都見不著了。」杜冰心輕描淡寫地把那件事就抹了過去,半點也不提碧釀的下落。

    魏然雖然有幾分疑問,但也沒力氣細究了,既然杜冰心不說,那麼真相就必然很殘忍,所以不聽也罷:「好了,我不問,說說吧,你和蘇放還好嗎?」

    杜冰心一聽這話,臉立刻就苦成了黃蓮:「三嫂,蘇放這人,您也是知道的,癡執成狂,注定不能得,卻執著了,注定會瘋狂。」

    「冰心,對不起……」魏然除了說這三個字,還真不知道,應該對杜冰心說什麼。

    「三嫂,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我的命不好……」杜冰心苦笑了句,杜家的人,真的是永遠護短。

    命不好……魏然跟著一陣苦笑,她們姑嫂二人,都一樣,一個是愛其不得,一個是得之不常。

    「冰心,終有一天,他會看見你的好,我們冰心如此美麗,怎麼容得蘇放錯待,你的哥哥們也不會允許的。」

    「三嫂,也許就錯在生在帝王家了,兄長們又太過看重,所以蘇放才……處處疏離,處處敬卻冷淡……」杜冰心長歎一聲,看著魏然,兩人一時間再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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