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無奈之下王匡降,仗勢欺人高幹怒
「怎麼辦,怎麼辦?」王匡已經有些慌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中都城到晉陽城的一線居然全線潰敗,大將韓浩,繆尚戰死,薛洪投降,五萬大軍損失殆盡,現在敵軍離晉陽城不過三十里,而城中卻只剩下兩萬人馬。
早知道還不如固守晉陽城,也好過現在只有區區的兩萬人馬看守來得有保證。
「主公」,謀士陳震這次可就放心了,既然武將為首的韓浩已經戰死,這城中可就再沒人來阻礙自己,故而大膽言道:「主公,如今敵實正盛,還望主公早做安排啊。」
王匡已經六神無主,聞言只得道:「孝起教我。」
陳震心中不屑,但是口上卻道:「主公,情勢危急,某還是堅持上次決意,戰不如降。」
王匡厲聲道:「為何又是言及投降,難道我王匡就只能投降,投降,投降嗎?!」
眾人聞言皆是勸慰,唯有陳震繼續道:「主公,我剛才所言雖然不稱您的心意,可是軍中不過兩萬人馬,而郡外還有呂布虎視眈眈,難道主公現在還認為張揚等人能夠抵擋呂布,即便能抵擋,那眼前的文丑又待如何,誰人是那文醜的敵手?」
這是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那文丑自虎牢關成名以來,大小戰役數十場,威名在呂布軍中與顏良齊名,號為「雙壁」,那一身的武力,又有幾人能敵,至少在王匡軍中是沒有人的。王匡自然也是知道,不由頹廢坐下,言道:「可是元嗣他說過萬不可言降……」
「主公,難道你還不知醒悟嗎?」,陳震徒然提高聲貝道:「韓浩已經戰死,就是因為他妄起兵火,還害得數萬將士白白戰死,這都是他韓浩的罪過。」
王匡無語,只能聽得以陳震為首的臣下紛紛勸說,最後長歎一聲:「降了吧……」
陳震等一干人全部跪地言道:「主公英明。」
隨後,王匡派陳震為使者,獻出虎符官印企降。沮受親自前往太原安撫王匡,允諾其官職不變,其餘眾人也各有好處,其中更是表彰高幹,陳震等一批有才能的人。
在順利的得到太原郡,現在整個并州就只剩下一個西河郡還未歸入呂布軍的版圖了。佔據并州最大的太原與上黨兩郡後,周邊的各個郡縣已經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文丑帶著自己的「忠」字軍與沮授「仁」字軍,進駐太原,加上後來蔣義奇的一萬人馬,在太原已經有二萬兵力的文丑可說是實實在在的控制住了太原。
「見過文將軍啊。」
迎面而來的就是那個貪生怕死的王匡王郡守,文丑不由現過一絲嘲笑。
「王郡守。」文丑招呼道。
雖然獻城投降這個名聲很不光彩,但終是保得性命,因而王匡強顏笑道:「王匡及眾太原官吏特來迎接文將軍。城內已經安排好了美酒佳餚為將軍洗塵。」
聽了有美酒,文丑才稍稍露出笑容,看著王匡也順眼多了,笑道:「如此勞煩王郡守了。」
并州雖然地處偏遠,不過這次酒宴倒是安排的挺是豐富,期間美女管樂也是不斷,看來不管是在何處,這些東西卻是少不得的。作為太原郡原來的主人,王匡自然還得先行敬酒道:「文將軍旅途勞頓,請滿飲一杯。」
文丑與眾人共飲一杯,笑道:「果然好酒啊。」
美酒當頭,美妓紛舞,確是享受。眾人相談甚歡,文丑難得有機會痛飲,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一人一滿碗,很快幾罈美酒下肚,文丑已經是有七分酒意了。
「陳震敬文將軍一杯。」
「好好好……」文丑也很痛快的又乾了一碗。
陳震讚道:「將軍真的是海量啊。」
「哈哈哈……」文丑聽了更是好興致。
「文將軍,高幹也敬你一杯。」見文丑興致不錯,高幹也想拉近一下與文醜的關係,就上前敬酒道,畢竟他高幹可是先從袁紹再從韓馥,王匡,如今又是成了敗軍之將,只怕日後不能再想逃往何處,只能在寄籬人下了。
不想文丑居然一改來者不拒的態度,只是冷笑道:「哦,這不是那喪家之犬嗎?難道你也想與我喝上一杯,那豈不是辱沒了我的身份。」
可歎高幹一張俊臉頓時氣得發紅,想他高幹雖然時運不濟,先後在袁紹,韓馥手下為將,居然都是被呂布給打跑了。現在在這并州,即使算不上一人之下,那也是手握重兵,為人所敬啊。想不到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文丑居然以「喪家之犬」來辱罵高幹。雖說文丑已經酒勁沖頭,難免說了一些胡話,可是高幹實在忍不住了。
正當高幹要與文丑較量一番之時,旁邊的陳震察言觀色早就看出高幹恐怕要衝動了。縱然高幹武藝高強,但又怎麼可能是文醜的對手,加上現在太原城內部眾眾多,太原人馬多以歸順,恐怕高幹暴起之時就是他命喪之日,看在以往為同僚的份上,而且他到底是袁紹的侄兒,陳震雖然可以出賣王匡,但是卻不能讓高幹命喪於此,於是陳震急忙拉住高幹,又緊掐其手臂以示警告:「高將軍,高將軍,切勿動怒。文將軍已經醉了,不可當真啊。」
高幹雖然憤怒,但是在陳震的示意下頓時會意,想想現在的處境真是悔不當初啊,早知道要受這廝的侮辱,當日就該抵抗到底。看清形勢的高幹只好強忍怒氣,笑道:「將軍說笑了。」任誰也看得出高幹此時恨不得殺了文丑以洩心頭之恨,可是現在的情勢卻不容高幹多言,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哦,說笑?哈哈,高***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別人當你是袁紹的外甥,在某眼裡你不過就是一隻臭蟲,根本不足道哉。」不過文丑可不是這麼想,還是故意趁性侮辱。
「欺人太甚。」到此時,高幹已經忍無可忍,以手中酒杯怒擲文丑。
異物來襲,雖然文丑大有酒意,倒也讓他避了過去。只見文丑一腳踢翻酒案,狂笑道:「來的好,就讓爺爺見識一下你有幾量重。」說完,文丑已經跳入場中與高幹徒手廝打起來,不過招招都是使上全力,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旁邊的文臣武將一看,怎麼就打起來了?可就是沒人敢上去勸架,文臣自然不敢,只怕沒近身就被他們給誤傷了。武將倒也不少,可也不願去惹那個文丑啊,畢竟能與他交手而能全身而退的只怕還真沒有。
就這樣,可憐的高幹硬是接了十幾個回合,終是漸漸不敵。再說那文丑雖然步伐不穩,但仗著酒勁不怕疼,是越達越猛,出招不講精妙,而是力大。接著幾拳下去,那高幹已經氣喘如牛,看來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中。」大家正著急著呢,只聽一聲大喝,那高幹已經被文丑擊飛出去,猛吐了一口鮮血。文丑還不肯罷休,上去又是要一拳招呼,卻見旁邊終於閃出一人前去求援高幹,而且拳風極為銳利。文丑不敢大意,只得放棄高幹而是接了那人一拳。
那人力氣之大,居然逼退了文丑,使其趁機扶起高幹。雖然那人有偷襲的成分,但是能接文丑一拳並且擊退他也是極為不易。文丑感覺著微微疼痛的拳頭,心中不由有點吃驚,想不到并州還有這樣一號人物,仔細看去,原來還是舊相識。
那漢子拱手道:「末將韓猛見過文丑將軍。」
韓猛作為袁紹的部將,但是這些年卻是跟隨在高幹身邊,雖然名聲不顯,但是一身武藝卻也是世間少見,若是他出手倒的確是文醜的一大敵手。
文丑還要諷刺,繼續道:「確實不錯,比那廢物強上不少。」
「你……」一口氣接不上,聞聽此言的高幹頓時咳嗽不止,還吐出一口鮮血出來,顯然傷的不輕。
那扶住高幹的韓猛也是冷下臉來,與其略見不善:「將軍,莫要如此欺人。」
文丑見了也感無趣,他對韓猛這人非但沒有惡意,反而因為當年一戰有些好感,反正已經給了高幹足夠的羞辱,故而倒也不去找韓猛的麻煩,只是冷哼一聲便就回去。
眼見如此,韓猛便扶起高幹,帶著其係數人也不作別,就是離開了酒宴。
隨後陳震也向文丑,王匡等人請辭下去休息,不過卻是去處理另外一些事情。
王匡此時才出來安撫氣氛,眾人也繼續坐回著急的位子,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酒宴得以繼續,只是誰也沒有發現當事者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那韓猛扶著高幹回到他的府邸後,安排下人準備一切來照顧高幹。直到半夜,高幹才稍稍好轉,蒼白的臉上也開始有了人氣。
「高將軍,你感覺可好些?」一直在旁照料的韓猛見高幹總算醒來,便是問道。
患難之間見真情,高幹心中感激,便勉力拱手道:「多謝將軍相助,若不是將軍,高幹恐怕就要死在今日了。」在宴百餘人,居然沒有幾個人敢出手相助,真得讓高幹感到世態炎涼啊,若是當年跟隨在袁紹起兵,當選十八諸侯盟主之時,這些人怕是巴結自己都來不及呢。
「高將軍見外了」,韓猛言道:「自跟隨袁公出京以後,韓猛就一直在將軍身邊聽候,又豈能見文醜如此糟蹋將軍。」
一聽韓猛提起剛才之事,高幹又是一陣黯然,心中即使憤怒又是無奈。
「老爺,陳震陳大人拜訪。」有下人通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