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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王黨之爭 離離戰火 第五十二章 在朝在野 文 / 俠盜高翔

    第五十二章在朝在野

    兩方人馬對峙著,趙頊這方幾乎已不足千人,人人帶傷,且神情倦憊,戰鬥力尚不足平時的一半。而將他們緊緊圍住了遼軍,個個黑甲黑馬,馬身皆披鐵甲,雖人馬未動,卻已讓人感到了濃烈的殺意。

    這支軍隊乃是遼國重騎中的王牌,雖速度不快,平原作戰卻銳不可當。而這支軍隊尤其擅長圍困敵人,一旦被圍,插翅難飛。故這支軍隊也被稱為「城軍」。

    「大宋國的太子殿下,」為首的領軍將軍用生硬的漢語道:「你已經走投無路,還是速速投降了。敝國皇上已在上京為你準備了府邸。」

    趙頊聞言大怒,高高揚起了劍。「嗖」的一聲,暗處飛來一枝利箭,正撞在劍身上。趙頊虎口迸裂,幾乎拿捏不住。但他死死抓住了劍柄,他知道,如果這一下脫了手,他便再也止不住身後將士的投降情緒。

    「我契丹欣賞寧死不屈的英雄,但絕不欣賞不識時務的傻瓜。」將軍「喋喋」笑了起來,同時揚了揚手中的暗弩。

    趙頊深吸一口氣,高聲道:「爾等契丹蠻子聽著,我大宋男兒,可死,絕不可降!」

    「可死!絕不可降!」受了趙頊情緒影響,身後為數不多的宋軍高舉武器,跟著大叫起來。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將軍的目光陰冷下來,如狼一般惡毒閃爍:「眾兒郎聽令——」

    將軍正要下剿滅令,天空突然光芒大作,眾人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去,一看之下全都呆了。

    只見一條白色巨龍在空中盤旋怒吼著,身上散發著光潔的光芒。龍威之下,黑馬開始騷動不安,四蹄亂踏,有的甚至劇烈跳動,想讓主人從背上掀下來。

    「仙、仙瑞神威,天祐大宋!」宋軍一名副將突然大叫起來。

    卻家你白龍盤踞的天空逐漸出現了這幾個大字。白龍仰頭長嚎一聲,突然化作了一個威風凜凜的白甲將軍。將軍手執光鑭,遙指遼軍,渾厚的聲音似乎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吾乃宋土之守護神,汝等逆天行事,犯我乾坤大宋,我將助天雷滅之。」話音剛落,幾道霹靂從天而降,落於遼軍之中,頓時有數十人在電光中化為焦碳。

    「仙瑞神威,天祐大宋!」「仙瑞神威,天祐大宋!」絕處逢生而又目睹神跡的宋軍瘋狂地高呼起來。

    四周又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一個蒼老卻又不失剛勁的人喝道:「爾等蠻夷,敢犯我大宋!」接著曠野之中,似有無數人轟然相應:「白馬將軍在此,速來受死!」

    將軍再也止不住軍隊的慌亂之情。不知誰帶了頭,「城軍」開始四下逃散,黑暗之中,互相踐踏死傷者無數。

    月亮慢慢從烏雲後露出臉來,月色下,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飛奔而至,為首一位白鬚白髮的將軍猛地向前衝,在趙頊面前狠狠一勒韁繩,人從馬上躍起,堪堪落在趙頊身前,單膝跪下,聲如洪鐘:「末將李淳厚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趙頊連忙將他扶起,手猶自顫抖不停:「老、老將軍能在此時感到,當、當真是天祐我大宋。」忽然想起什麼,抬頭一看,連忙跪倒。他這一跪,所有還立著的人都跪了下來。

    「殿下何故行此大禮?」白甲神將來到趙頊面前,將他扶了起來。

    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他抬起頭,一看之下,瞠目結舌:「許、許仙?!」

    只見白甲神將調皮地眨了眨眼,那眉那眼,不是許仙還有誰?

    「你……你……」趙頊還沒有反應過來。

    只聽得一聲輕笑,白甲神將倏地變為兩個人,赫然是許仙和白素貞。

    趙頊張大了口,狀若癡呆:「你們……你們……」

    最後還是由同樣驚疑不定的李淳厚說了出來:「許大人,你們……竟是神仙?!」

    許仙和妻子對望一眼,縱聲笑了起來:「不是神,是妖!」

    兩人哪裡肯信,卻又懼他神威,不敢追問。

    「此地不甚安全,殿下,老將軍,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安營紮寨吧。」怕他們追問,許仙忙轉移話題。

    趙頊點點頭,想起適才的險境,心中猶有餘悸:「也好。」

    「還請老將軍給我留下一匹馬,我二人隨後便到。」

    哪怕心中有一千萬個疑問,李醇厚也不敢說出來,只好讓人牽了匹馬來,自己和趙頊帶人先行離開。

    「沒事吧?」人才一走,許仙便將白素貞樓入懷中,她面色蒼白,看上去十分糟糕。

    「沒事。」她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閉上了眼睛:「讓我靠一會兒就好了。」事實上,她精神力用盡,本已氣力不濟,剛才為顯「神跡」,又消耗了不少力量,此時以疲憊不堪。

    許仙輕拍她的背,正要說話,卻發現她早已熟睡。他輕歎一聲,就這樣抱著她,仰望天空,陷入了沉思。

    趙頊此時的臉色相當難看,因為他接連聽到了兩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遼軍已從那個山谷中撤離,在和西夏組織一次大規模進攻不勝後,似乎開始退軍。

    也就是說趙頊自信滿滿的「前後夾擊」之計成了損兵折將的無用功。更何況丟了殘兵營,他還不知該怎麼向趙玢交代呢。

    但消息再壞,也及不上第二個。

    當今天子趙曙駕崩了!

    聽到這個消息,趙頊猛地一顫,手中茶杯被捏得粉碎。

    許仙也愣住了,他想到了皇帝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那個站在人間最高處卻又極其無奈的父親,那個為了天下而放棄自己最心愛兒子的皇帝。而自己,本來是可以救活他的。

    「京中,現在是誰在主事?」他聽到趙頊用乾啞的聲音問道。

    「是成王。」老將軍謹慎答道。

    「哦?老四竟忍得住不坐那個位子?」趙頊冷冷地諷道。

    「事實上,先皇駕崩的消息一傳出,便有人在朝上宣讀先皇『遺旨』,說立成王為帝。」

    趙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李淳厚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但朝中大多數人都出來反對,說先皇新立太子,恩寵正隆,怎會在死前易儲。」

    趙頊輕哼一聲:「這些人倒是很明白事理啊。」

    「是,但成王最近砍了幾顆腦袋後,反對的聲音便漸漸小了。末將聽說,成王之所以還未登基,是因為找不到虎符。」

    「虎符!」趙頊整個人跳了起來:「虎符沒在父皇手裡?!」

    「末將不知,但如果沒有虎符,成王僅能號令京中的十萬禁軍,即使稱帝,也無法獲得天下的認同。」

    趙頊在大帳之中踱來踱去,腦中一片混亂。偶然間,他看到許仙默立一側垂著手,神色平靜。他突然想到:「此人有通天徹地之能,又是老四得力助手,若他回去襄助老四,將於我大大不利。此人萬萬留不得!」想到這裡,他眼中殺機畢露。許仙立時有所察覺,抬頭看了他一眼。一看之下,趙頊心虛地後退一步,心中猶豫了:「可是此人如此強悍,憑我現在的實力,恐怕奈何他不得。唉,為何這樣的能人,卻為老四所得?」

    正在傷神間,卻聽得許仙緩緩開口:「殿下可是想殺我?」

    趙頊大驚之下連退幾步,按住了劍柄。

    「殿下不必驚慌,許仙並無禍心,只想問老將軍一句話。」許仙擺了擺手。

    「許大人請說。」

    「如今二王相爭,不知五王爺支持的是哪一方?」

    李淳厚想也不想,便道:「王爺說了,雙方皆是骨肉兄弟,他只遵從先皇旨意,保持中立。」

    「如果先皇旨意,令六王爺支持其中一個呢?」

    「若是真的是聖旨,王爺自然不敢不從。」

    「很好,」許仙眼光掃過兩人,慢慢從袖中抽出一物:「先皇聖旨在此!」

    一片寬闊的大湖,湖水清而淺。湖的正中央盤膝坐著一個人,奇怪的是,他身週一尺處的湖水全被逼開,半點也近不得身。

    白素貞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走近看時,她不禁失聲叫了出來:「爹!」

    只見湖中人雙目禁閉,劍眉入鬢,好一個俊朗不凡的少年。那樣貌,依稀便是白語楓的樣子。

    一叫之下,他立時睜開眼,眼中神光大盛,須臾間被深深的疑惑蓋去。原來他並不是被白素貞所驚動,顯是心中有什麼難解的困惑。

    「為什麼水和火的力量不能融合?難道果真是命中注定水火不能相容?」疑惑中帶著不甘,他慢慢地站起身來,這時白素貞才注意到他上身赤裸,只穿著短垮,手臂和小腿上都有細密的泛著藍光的白色鱗片。

    「爹!」她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只見他歪著頭,緩緩向前走著,從白素貞身上穿了過去。她只感到自己的身影一陣模糊,接著恢復了原樣。

    「又是……不存在的嗎……」她心中難過,轉身見他越行越遠,忙收起思緒,追了過去。

    他信步在湖中走著,所過之處,湖水應步分開,人一走過,便又落回。

    「師弟。」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呼喚。

    他眉心打著結,頭也不抬:「他們又打起來了?」

    湖面突然升起一個朦朧的藍影:「他們或許會聽你的勸——」

    「哼!他們要是考慮過我的感受,就不會在生下我後還要相爭兩百年了!」他向藍影一伸手,裹著的湖水立即分開,露出一個相當高大的男子,藍色的皮膚,龍角龍睛,臉上的線條雖然還是有些僵硬勉強,卻不難看出成形後將會是個美男子。

    那男子不熟練地扯出一個微笑:「他們,到底是你的父母。」

    他粗暴地道:「他們除了生下我,沒履行過一天父母的職責!」

    「可是師父他——」男子還想說什麼。

    「好了應龍,別再說了。我有個疑問,你性屬水,幫我解答一下。」

    「你又在想水火融合的事了,你的父親是水神,母親是火神,如果你問他們,或許會有更多的收穫。」

    他冷笑起來:「問他們?那個水神和他的女人打架從來不會相讓;而那個女人,明知身為火神是打不過水神的,卻仍把丈夫當作仇敵一般天天戰鬥。」

    應龍也禁不住歎了口氣:「水火,天生就是對頭啊。」

    「既是對頭,又何必相愛;既然相愛,又何能相爭?」他越說越激動,臉上突然紅光大盛,只聽得「嗤嗤」之聲不斷,滿湖的水瞬間蒸乾,過了好一會二,才慢慢從地下滲出新的湖水。

    再看應龍,卻早已懸浮在空中,似對他發怒的威力早有領教。

    兩人瞪著對方,突然大笑起來,才笑了幾聲,他突兀地僵住了,面上露出悲傷駭然之色,狂吼一聲:「娘——」

    「許大人,這、這當真是先皇旨意麼?」宣旨完畢,李淳厚猶不敢輕信。

    別說李淳厚,連趙頊自己也難以相信:「父皇他竟……竟然……」

    許仙收好聖旨,雙手遞給趙頊:「殿下,先皇對你的愛護,連臣也被感動了。」

    「一直以來,因先皇偏愛四王爺而使四王爺一派勢力坐大。先皇心中固然明白殿下才是英主,卻遲遲不立太子,就是怕一旦立儲,京中會出現對殿下不利的亂子。」

    「這……這些都是父皇對你說的,難道你不是……」

    許仙歎了口氣:「一直以來,臣都不欲捲入二王爭儲的風波中,無奈先皇多次與臣面授機宜,令臣加入成王黨,為殿下鋪墊一切。」

    「原來如此……」趙頊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良久,緩緩抬起頭:「父皇對我,倒是很有信心啊。」

    「此次邊關雖急,但有靖北王足矣,先皇何以要令太子親自出征?」許仙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因為先皇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希望在京中變天之時,殿下手中能有與成王一爭之兵力。」

    趙頊渾身一顫,終於撲倒地上,痛哭失聲:「父皇——」

    許仙向愣在一旁的李淳厚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老將軍,先皇長期屯重兵於邊關,只怕是有用意的吧。」

    「許大人何出此言?」李淳厚裝作不懂。「

    「嘿,先皇賜靖北王金印虎符,使其可不受京中節制。我看為的,便是這一天吧。」許仙皮笑肉不笑:「只是我不明白,先皇何以對靖北王如此信任,信任到連半壁江山都可以交付,難道他不怕……」

    「許大人!」李淳厚大聲打斷他的話:「皇家的心思,我們做臣子的還是不要任意揣測的好。」

    許仙審視他良久,笑了笑,果然沒再繼續下去:「如今殿下尚在敵境之中,敵軍隨時可能襲到。老將軍可有什麼脫圍的良策?」

    李淳厚把眼一瞪,正要說話。卻見他派出去的探子慌裡慌張地奔將過來:「不、不好了將軍,西邊三十里處發現遼軍,大約有三萬人。北邊三十里處也有小股敵人集結,兩股人馬正試圖形成包圍圈!」

    「什麼?這麼快!」兩人相對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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