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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王黨之爭 離離戰火 第三十六章 救人自救 文 / 俠盜高翔

    第三十六章救人自救

    「什麼,你是說真的?!」趙玢大喜之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

    「手、手要斷了。」許仙痛呼道。

    趙玢連忙鬆開,掩飾著自己的失態:「對不住,我太激動了。」

    「沒事沒事,您的心情我能理解。」許仙不想在這裡問題上多做糾纏,一屁股坐到了楊俊身邊。

    楊俊大瞪著眼睛,茫然地看著許仙。

    許仙溫柔地拉起他的手,然後拿著一柄小刀,用力割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

    許仙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楊俊叫了起來。然後發現不對,轉頭瞪著趙玢。

    趙玢被他瞪得後退一步,歉然擺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繼續,繼續。」

    許仙拈起白素貞遞過來的小瓶,小心地接了一小瓶的血液。楊俊的血,竟是透明的。

    許仙晃了晃瓶中的血液,咋舌道:「蓬萊蛛毒,這樣厲害。才幾天而已,就擴散到全身了。」

    趙玢急得滿臉是汗:「到底能不能治啊?」

    「不確定啊。」

    「轟」的一聲,趙玢撞倒了一個兵器架子:「不、不確定?!」

    「啊,我試試看啊,治死了也不關我的事。」許仙小聲道。

    「你說什麼?」震撼之中,趙玢聽不真切。

    「沒什麼沒什麼,我盡力而為。」許仙說著,點了一枝蠟燭,伸出食指,在蠟燭的火焰上一碰,隨即燙得縮了回來。

    我的體質,還是這麼怕火啊。他鬱悶地想。

    趙玢張大了嘴:「你,幹嗎?」

    「給你的楊俊解毒啊。」

    「哦……」哪有這麼解毒的。

    許仙在燙過的指頭上割了一個口子,口子裡翻白一片,沒有出血。

    趙玢的嘴張得更大了:「這是……怎麼回事?」

    「閉嘴。」許仙心情不好,就不管趙玢是不是王爺了。

    「哦……」趙玢只好閉嘴。

    許仙咬咬牙,將傷口湊到了火上。「哧哧」聲大作,那是皮肉被火燒的聲音。一瞬間,傷口之中湧出了鮮血,開始只有一點點,而後越來越多。

    許仙低吼一聲,將傷口湊到了另一隻小瓶上,血立刻流了進去。

    白素貞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臂,那樣的用力,彷彿受這痛苦的是她,而不是許仙。

    接滿了一瓶,許仙這才收回了手,白素貞連忙用法術給他止血鎮痛。

    「這樣……很痛吧?」趙玢忍不住問道。

    「閉嘴。」許仙抹著額上痛出的冷汗道。

    「哦……」趙玢委屈地後退一步,不說話了。

    等到緩過勁來,許仙狠狠地從白素貞肩上拽下小貂兒,撬開它的小嘴巴,用力按上了楊俊的脖子。

    又是一聲慘叫,趙玢的額上也滲出了冷汗。緊張地盯著兩人,想說話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十分好笑。

    許仙此時已沒空理會他,抓起裝著自己鮮血的小瓶子,道:「張嘴。」

    楊俊立即張開嘴巴,比最聽話的孩子還要乖。

    許仙將自己的鮮血給他灌了下去,然後用力合上他的嘴,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唔——」趙玢捂著嘴慘叫。

    只見楊俊毫無表情的臉抽搐了一下,好像要吐血了。許仙立即又一個巴掌,蓋在了他的腦袋上。

    「咕嘟」一聲,那口血嚥了下去。

    許仙的手兀自放在他的頭上,觀察著他的反應。三人緊張地盯著楊俊,惟恐他會出什麼意外。

    楊俊突然發起抖來,眼耳口鼻紛紛溢出鮮血,紅色的鮮血!

    許仙長長舒了口氣,最後一掌,拍在了他的背後。

    「噗——」楊俊一口血噴了出來,濺了趙玢滿頭滿臉。

    「他、他他……」趙玢用顫抖的手指著楊俊。

    許仙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喚道:「楊俊?」

    楊俊慢慢睜開眼,眼光依然渙散,但已有了平日裡的睿智了。

    「楊俊——」趙玢歡呼一聲,向楊俊撲了過來。

    許仙迅速後退,神情古怪地看著他們倆。

    楊俊接觸到許仙的神情,拍了拍趙玢,讓他站好。

    趙玢也發覺到自己的失態,俊臉一紅,喃喃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楊俊掙扎著站了起來,身子晃了晃,趙玢連忙扶住了他。他勉強一揖:「楊俊謝過許大人救命之恩。」

    「不客氣不客氣,互利而已。」想到自己生存有望,許仙眉開眼笑。

    楊俊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他沒有問。

    「子孝,究竟是誰對你下的手?」許仙問道。

    楊俊沉吟片刻,不答,反問道:「我昏迷之後,軍中沒有出什麼大事吧?」

    三人集體搖頭。

    楊俊撫著胸,咳嗽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們講一講我的過去吧。」

    許仙和白素貞對望一眼,有些疑惑他會有什麼過去。

    「江湖中,原來有個神機宮。」他以低沉的聲調作為開場:「神機宮,相傳是周代的開國功臣姜尚所創,到如今已有近兩千年的歷史了。」

    「神機宮,歷來是天下才學的彙集點。戰國的百家爭鳴,事實上是神機宮內部的學術鬥爭。那時,神機宮內有很多的流派,流派之間互相爭鬥,至死不容。」

    「到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時,很多流派都已經沒落。保存下來的,只有兵、農、權、工四大家。而四大家以兵家為首,出了許許多多的奇才……」

    「孫臏,龐涓,張良,諸葛亮,司馬懿……然而他們的結局不是遁世,就是敗亡。有的篡了天下,把江山搞得不成樣子,有的以天下為棋盤,征戰連年,不顧百姓的死活。於是神機宮有了規定,決不允許宮中弟子出仕,違者廢去所學,逐出師門。」

    「其實這正是神機宮沒落的開始……神機宮的才學逐漸沒落、遺失,到最後,神機宮的武學已經蕩然無存,留下來的,只有一些皮毛的典籍。」

    「武林之中,一直流傳著『神機秘藏』的說法,流傳了近百年,弄得天下人無不覬覦神機宮所謂的絕世武功。」他自嘲地笑了笑:「其實哪有什麼武功,都是一些文人才有興趣的典籍書冊。多年前,武林之中的幾大門派找了個借口,將神機宮攻了下來。沒落的神機宮總算是走到了末路,最後毀在了大火之中。而我,是當時唯一僥倖逃脫的人。」

    「神機……神機公子!對了,就是神機公子!」許仙高興地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

    楊俊悲傷地點點頭:「那時,是有人這樣稱呼我。我為了報仇,用了三年的時間來策劃一場陰謀。我以假的『神機秘藏』將他們引到了華山絕頂,我在上面埋了萬斤火藥,然後點了火……我本以為我會和他們一起死,誰料到我被震得從山上摔下來,竟得以不死。」

    「後來我隱姓埋名,來到了這裡,成為王爺的幕僚,為天下的太平略盡一分綿薄之力。」

    「說了這麼多,跟你遇刺又有什麼關係呢?」

    楊俊輕輕揉著太陽穴,看起來十分疲倦:「那些刺客對我的過去知道得十分清楚,我恐怕他們不是刺客那麼簡單。一個刺客,是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往事的。」

    「那些?」許仙皺了皺眉:「你是說,刺客不止一個?」

    楊俊點頭道:「兩個,至少有兩個。一個引我說話,另一個偷襲了我。」只聽得「吱吱」兩聲叫喚,小貂兒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主人的肩膀上。他寵溺地揉了揉它細細的絨毛。

    「這貂兒……」

    「這貂兒是我流亡天山的時候收養的,很可愛是不是?」楊俊笑道。

    許仙不得不點頭:「你沒看清偷襲者的真面目麼?」

    「他們一個蒙著面,另一個……」楊俊沉默了。

    「你怎麼了?」趙玢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那一個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故人?」

    楊俊神色凝重,搖了搖頭:「沒什麼,我累了,讓我好好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好麼?」

    「好好。」趙玢立刻就答應了。

    趙玢都這麼說了,許仙還能怎麼樣呢。他站了起來:「子孝,可以借你的貂兒一用麼?」

    楊俊略感奇怪:「可以是可以,你要它來幹什麼?」

    「解毒啊。」許仙說道:「對了,你中過一次蓬萊蛛毒,可要小心些,再中一次,你就徹底沒救了。你的身體已經對我的解藥產生了抗體。」

    楊俊點點頭,將小貂兒遞過去:「我知道了,多謝許大人。」

    白素貞搶著接過小貂兒,護在手心裡,一副寶貝失而復得的樣子。

    許仙「哼」了一聲,心中不爽:「告辭了。」

    待兩人離去,趙玢一下子跳了起來,抓著他的手臂拚命搖晃:「你醒了,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楊俊嘴邊泛起一絲笑容:「別激動,坐下,聽我說……」

    「你的傷口還痛不痛?」她心疼地握住他被割傷的手,輕輕地吹著。

    「沒事了。」許仙摸了摸她的頭髮,引著她坐下,然後將裝有楊俊血液的小瓶子取了出來。

    白素貞深吸一口氣,死死盯著小瓶子,瓶中的液體微微晃動著,映在她眼中的波光也隨之蕩漾著。

    許仙沉思片刻,道:「這樣吧,你將我全身血液激活,然後我將貂毒和蛛毒同時注入體內,看看效果怎樣。」

    她瞪大了眼睛,駭然道:「激活?!」

    「是,用熱力將它熔化。」許仙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一寒。

    「你的經脈血管,怎經得起普通火焰的鍛燒!」

    「用三昧真火。」許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不!」她驚恐地搖頭。

    「聽我說,」他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些,卻難以抑制聲音裡的顫抖:「你不想要我死對不對?不過是受一些苦,苦過,能活下來,值了。」

    「不,這不是一點點的苦。我們、我們等瑤兒姑娘帶著一生果來給你解毒好不好?」她的手指緊緊地絞著他的衣袖。

    許仙歎了口氣:「九死一生,幾率是何其的小。你能確保其中不會出現意外?」見到白素貞發怔,他繼續說道:「你也看見了,用這種方法來抵消毒性,是可行的。楊俊不就是個成功的例子麼?」

    「不,不,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她只是搖頭。用三昧真火鍛燒經脈,那是怎樣的痛苦啊,想一想,都足以令人腿腳發軟了。

    「好啊,既然你不做,那我乾脆找一堆木炭來,往上面一躺……」許仙若無其事地道。

    「不!」她抓著他的手,淚水斷線風箏一般掉了下來:「你怎能對自己這麼殘忍呢,不要……」

    許仙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沒事的,我已經如你所說,不再輕生,你怎麼還要哭呢?」他輕輕地道:「我聽說,女人生孩子是世間最疼痛的事情,你都忍過來了,這一點疼痛對於我,又算什麼呢?」

    她的內心痛苦地掙扎著,不知權衡了幾番的利弊,終於咬著下唇,點點頭。

    許仙吻掉了一顆淚珠,柔柔地道:「來,給我一個鼓勵的吻吧。」

    望著他,帶著滿心的淒然,兩人吻在一起,糾纏著,難解難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慢慢分開,對望著。

    「開始吧。」許仙突然覺得,就是真讓他去生孩子,他也有勇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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