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仲海一瞬間憑空拍出無數大道,每拍出一道,虛空中都一陣顫動,然後隱隱留下一個淡淡的手印,久久不散。丁仲海不停的揮手,層層的掌印不停的向地獄之門飛去,一道接一道,每一道掌印都迫得前一道掌印威力增加幾分。
石易兩人看著眼花繚亂的掌印,一時間不再注意丁仲海這般,凝神把目光盯在了陸長風那邊,實在是想弄清楚這兩個人的實力究竟是怎一個樣子。
「我們現在幫哪邊?」唐吉低聲道。
「先看看,這邊都還沒有分出勝負,不太明白,這幫傢伙也真是的,沒事幹藏得這麼深,浪費我們的時間!」石易心中很是不滿,憑力量的話,這種實力,早該去虛空天國的,但是在彌嶺卻還停留了這麼多。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繼續看下去,兩邊的神通你都沒有見到過,現在這麼好的場面不看白不看。有了現在的基礎,以後想對付他們也比較容易一些。」唐吉不甘心的憋聲道。
「你不看可以下去嘛!依我看,陸老鬼根本就不是丁老鬼的對手。他一開始就只知道什麼五行術,但是人家開始的時候神通就有七道,擺明了是自己有事情要做分不開身來,想借此讓陸長風走人。沒想到陸長風不識抬舉,以為有我們兩個在暗中幫手,會有點便宜可撿!」石易分析道。
「那你看他們要鬥都什麼時候?別忘記了,陸長風可是被廢掉過所有的力量,現在的力量,還是以一個廢人的身份修煉起來的。」唐吉當然不滿石易的言論,反駁道。
「這是個只看重結果的世界,再世為人又怎樣,只要不是被人對手,再來一次被廢也是情有可原的。陸長風想勝利,那得看我們什麼時候出馬啊!如果機會來了,就一戰而定。」石易淡淡道。
「那你看出點什麼眉目沒有?」唐吉抓住機會問道。
「不太明白。那個元神大道的地獄之門有點古怪,裡面是空間,不是結界,不知道這個死老鬼怎麼煉出來的。還有那個什麼五行術,我還沒領教過別人的呢?」石易遺憾,他現在所會的,只有裂天指劍和玄水劍,其餘的都沒有認真的學過。
「你不用領教,那五行術是人就知道,只不過能練到丁老鬼那種變態的程度,恐怕沒有幾個人。先前他身上的就是白金、青木、黑水、赤火和黃土五種神通。只不過都說人的體質有限,不知道他是怎麼煉出來的。還有你說的多出的兩道神通,我就更加不明白了。」唐吉也是疑惑不解道。
「不明白就看!眼前精彩的東西我看不想錯過了!」石易道。
「知道了,你這個戰鬥狂!」唐吉不甘道。
場面已經到達高峰的時刻。地獄之門急速膨脹,原本只有一人高大的虛門,轉眼間變得跟樹木差不多高。陸長風慘白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地獄之門承載了太多的五行之力,即使自己如何將地獄之門撐大,也漸漸容不下丁仲海的力量。五行相生,在地獄之門裡面漸漸將自己的力量轉化為五行之力。然後借助自己的力量,助長地獄之門的壯大。其實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陸長風眼神冰冷,在膨脹的地獄之門上怒拍出一掌,陰風怒嚎,狂暴的神通轟在幾丈高的地獄之門上。
一陣雄渾的爆炸聲在兩股神通中炸開,地獄之門承受不住五行之力的膨脹,頓時炸成粉碎。五道不同顏色的神通化作氣流,在空氣中紛紛飛舞,不斷的轉化著地獄之門崩裂的碎片。
陸長風眼神如刀,冷冷的註釋著這一切。
丁仲海氣勁引退,五道神通吸收完陸長風的神通後,化作長蛇,被吸入丁仲海的體內。
「所謂的屍解之氣也不過如此,在我的五行之氣之下,什麼都被轉化得渣都不剩,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囂。陸長風!當年你就錯了,如果你不和我搶雪琴,你會有今天的下場嗎?雪琴也不會負氣離我而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陸長風,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丁仲海咆哮,此刻已經陷入了瘋狂,高聲恐怖的叫道。
「毀你一切的是你自己,你不但毀了我的一切,也毀了雪琴的一切,是你,是你讓她嫁給蕭雲霖,和我們恩斷義絕。是你,讓她含恨離去。要說資格,你就是最沒資格,當年你串通蕭雲霖來暗算我,可是你自己得到了什麼,我身受重傷,你呢,竟然龜縮在蕭雲霖的『淫』威之下,來成就你所謂的風林之主的名聲。」
陸長風喋喋陰笑道:「你看看你自己吧。得不到雪琴,竟然還要接受蕭雲霖送來的美人,竟然還生下兩個孽種。丁仲海,枉你為風林之主,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來說三道四。當年若不是你挑撥離間,將我重傷,雪琴會離開我們嗎?」
「你住嘴!」
丁仲海大手青筋暴起,指甲已經深深嵌入大腿中,石易可以看到丁仲海的身軀微微顫抖,想來陸長風說的不假,原本兩人應該認識,不止認識,他們,和那個雪琴應該是比較熟悉的人。
結果,應該是因為陸長風得到美人青睞,丁仲海懷恨在心,勾結蕭雲霖將陸長風迫害,導致陸長風生不如死,掙扎下煉成一身的屍解神通。
而丁仲海也沒有得到什麼,卻為他人做嫁衣,事情敗露,雪琴含恨而去,甘心嫁給了蕭雲霖,丁仲海什麼也沒有撈到。
石易心中想到,那個雪琴一定是個大美人,不敢想像,以前的陸長風是什麼樣子。
「雪琴是我的,誰也奪不走,你陸長風更加不行,你以為他在懷念你嗎?你錯了,雪琴嫁給蕭雲霖,只是不想我風林被剷除,當時蕭雲霖大軍壓境,雪琴是沒有辦法,他是為了我才進去的。」丁仲海歇斯底里的叫道。
「別自作多情了!」陸長風針鋒相對的吼道,「你自己什麼都清楚,不要在這裡矯情了!那樣只會讓我作嘔!丁仲海,你根本就算不上個人物,說穿了,你只是個不知進退的廢物罷了。」
陸長風大道連連爆發,將這風林摧殘得殘敗不堪,一次次,一步步的摧毀著丁仲海的信心。
「你給我閉嘴!」
說到丁仲海的痛處,丁仲海瘋狂起來,全身五道神通暴漲,粗長的神通嘶嚎著湧出丁仲海體外,五條不同顏色的氣龍繞轉。
「陸長風,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恐怕留在這裡的人不是我吧,不要以為你的五行術有什麼了不起,比起玄女來,你也只不過是個三歲小孩罷了。五行相生有什麼了不起,至少你還做不到五行相剋,更不要說相生相剋了,說白了,你根本就沒資格坐在風林至之主的位置上。」陸長風蔑視道。
丁仲海狂叫,發瘋似的五條氣龍咆哮著,捲起千萬道勁氣,挾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瘋狂撲來。
陸長風冷聲道:「看我怎樣破你的五行術。」急捏手印,溝通著自己體內的大道之力。
「破!」
陸長風一聲低喝那五條巨大的氣龍突然爆炸開來,氣流激盪,丁仲海的體內一陣混亂,接著一陣爆裂的響聲,身體爆出大小不等的無數血孔。
殷紅的鮮血沿著血孔流出,丁仲海驚訝的看著身上無數的小孔,「怎麼可能,我是五行神通已經將他的神通轉化了!」
陸長風身體一震模糊,消失在當地,再出現時已經在丁仲海的面前:「不錯,我的屍解氣是被你的五行術化掉了,但是那只是屍解氣而已,誰告訴你我不能擁有別的神通!」
「早在上次被你的五行術化掉我的屍解之氣之後,我就開始想辦法,你能擁有五種不同的神通,我為什麼不能擁有另外一種神通呢?」陸長風陰冷的聲音有些得意。
「那是什麼神通?」丁仲海絕望道。
「你永遠不可能瞭解的,告訴你也無妨,三界六道,有什麼東西是被眾人反對的呢,又有什麼勢力的理念是不被接受的呢?」陸長風在丁仲海耳邊道。
今天的一戰,根本就不用別人幫忙,自己就搞定丁仲海,叫那兩個小鬼只是為了有個保證,那個石易還算有點能耐的,看他的性格,自己只要不和他交惡就行了。
「難道,你……」丁仲海面如土色,神色越來越重。
「不錯!我就是被眾人所遺棄的傾天鬼蜮中的人物。拜你所賜,竟然讓我無意中進入傾天鬼蜮,得到法典,才有今天的成就!」
「我的所屬就是傾天鬼蜮之中的戰劫,你剛才不是已經看見了,地獄之門並不是單純又屍解氣組成的,裡面也有我的鬼蜮神通!」陸長風的聲音越來越輕,卻像是催命死神一般,在丁仲海的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更為震驚的,還有石易!
傾天鬼蜮,陸長風竟然知道傾天鬼蜮,這怎麼可能,那麼自己的鬼眼仙瞳呢,鬼眼之中的傾天鬼蜮,又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還有不同的傾天鬼蜮?
石易終於察覺,事情越來越朝著與他相關的方面發展了。陸長風,肯定對於傾天鬼蜮有著非同常人的瞭解。按耐住瘋狂的念頭,石易盡量不讓自己露出聲響,心中卻是打鼓一般不停,激動之下,無法自制,終於找到線索了,可以朝著這個方向追尋下去了。
丁仲海瞳孔一陣收縮,就在這刻,陸長風帶著鬼蜮神通的手掌,印向了丁仲海的胸膛。
就在陸長風大掌就要擊中丁仲海的剎那,陸長風敏銳的發覺丁仲海眼角那一抹陰冷,陸長風當機立斷,那枯乾的手掌陡然翻轉,一絲陰暗的掌力剎那間在掌心凝聚,幽暗的神通形成一個高壓而成的圓球。圓球中激烈的神通膨脹欲出。
陸長風單手一推,高壓圓球被送進丁仲海的胸膛。
同一時間,丁仲海眼神陰狠,一道紫色的神通從丁仲海的背後爬上手臂,丁仲海手掌虛握,那團稠密的神通被握在手心,近距離之下,陸長風根本就閃避不及,紫色大道神通轟中陸長風的心窩。
砰!
一聲巨響,方圓數里的範圍都被波及,一個半圓形的光圈在風林中升起,光圈越擴越大,光圈所至,一切的生靈都被摧毀……
兩人交擊處,一個巨大的鍋底狀圓形,周圍的一切都已消失,留下兩人就那樣停在那裡。
陸長風心窩處一處空洞,從前面可以透過身體看到後面的岩石,血液從傷口不斷噴出,陸長風面無表情,本來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
丁仲海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胸口一根根白骨橫錯在那裡,被陸長風的高壓勁氣炸開,再硬的身軀也經受不住。丁仲海的整個身軀幾乎已經被炸平,一塊塊的血漿沾在白骨上,看起來異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