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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0良苦用心 文 / 水的龍翔

    金勇、趙全、張亮按照唐一明的吩咐,將五百人聚集在了後山的山洞裡,並且將一些金銀珠寶全部放在了路邊的草叢裡,但凡有看見的人,他們都將這些人給帶到了將軍府。

    將軍府內,一共站著十幾個人,那些人都是無意間在草叢裡發現金銀珠寶的,可是誰也沒有去拿。

    唐一明坐在王位上,環視了那十幾個人,便問道:「你們都看見那些金銀珠寶了?」

    那十幾個人同時回答道:「是的大王,我們都看見了。」

    「那你們為什麼不去將那些金銀珠寶給撿起來?從你開始先回答,!」唐一明隨便指了一個男子,便問道。

    那個男子回答道:「啟稟大王,那些金銀珠寶雖然美好,可是對我來說卻沒有什麼用處,又不能當飯吃,所以我就沒有撿起。」

    唐一明點了點頭,指著最右邊的一個漢子問道:「你和他想的一樣嗎?」

    「不,俺和他想的不一樣。俺雖然看見那些金銀珠寶了,可是俺知道,那些金銀珠寶並不是俺的,俺萬一撿起來了,失主找了過來,說是俺偷的,那俺就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所以俺沒有撿。」那個漢子說道。

    「你呢?又為什麼不撿?」唐一明又隨便指著一個人問道。

    那個人回答道:「俺記得大王說過,大王最恨別人偷盜了,而且在軍法中葉有規定,不許偷盜,那些雖然是在路邊放著,可是俺既然能看見,別人也能看見,所以俺不想違反軍法,更不想去讓人誤會!」

    緊接著,其他人都說了自己不想檢的理由,大多和他們幾個說的差不多。

    唐一明聽後,哈哈笑道:「好啊,你們都是我的好士兵,都不貪財,我要的就是你們這種精神。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好好準備準備,明天一早跟著商隊出發吧!」

    那十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大王,我等告退!」

    唐一明見那十幾個人陸續退出了大廳,便對金勇說道:「你們帶著這樣的士兵上路,絕對是萬無一失的。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三個就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發吧。」

    金勇、趙全、張亮三個人齊聲答道:「大王,末將告退!」

    二月二十,以金勇為首,趙全、張亮為輔的「商隊」從泰山出發,一路向南,直奔晉朝國都建康。

    同天,搬遷令正式實施,在眾人的一致協調下,將居住在泰山郡裡的六萬羌人分別遷徙到了泰山,按照戶籍編製,分別編排到了漢人之中,開始了胡漢雜居的局面。由於眾人協調的比較好,而又打著讓羌人過上好生活的幌子,才使得這次搬遷沒有出現什麼紕漏,再加上胡漢通婚的進一步實施,漢、羌之間的隔閡進一步被消除了,羌人對於新居也很樂意。

    廣固城。

    段龕所建立的齊王府依然屹立在廣固城中,也依然是那樣的雄偉,唯一不同的是,在原本的齊王府上空,飄蕩的,卻是大燕的旗幟,而齊王府,也更名為了刺史府。

    「得得得……」

    一匹快馬從城外飛馳而來,一邊狂奔,一邊大聲喊道:「急報!急報!急報!」

    所有聽見喊聲的人,都立刻讓開到了兩邊,給拿一匹快馬讓開了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

    那名騎士,驅馬座下戰馬,快速地奔向了刺史府。

    刺史府中,皇甫真一手指著攤在桌子上的地圖,對身邊的慕容軍說道:「王爺,昨天剛剛收到戰報,吳王率領五萬前軍在弘農打破秦軍,殺敵一萬,俘虜一萬五千人。如今西征大軍正向著潼關進發。」

    慕容軍身材魁梧,臉上的顴骨暴的很高,眼眶深深地陷了進去,讓人見了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年紀有五十多歲,可是看起來卻只有四十多歲,而且皮膚較白,臉上也沒有什麼鬍子。

    慕容軍是慕容廆的第六個兒子,與慕容恪的父親慕容皝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慕容廆死後,其子慕容仁叛亂,慕容軍跟隨慕容仁,後來慕容仁叛亂被平,慕容軍就歸降了他的三哥慕容皝。

    自從慕容軍歸順慕容皝後,經常隨其征戰,在大燕前期參與過多次戰役,慕容俊稱帝后,便封慕容軍為襄陽王,也是燕國八大將之一。只是,慕容軍為人比較低調,加上之前又隨從慕容仁叛亂,雖然後來歸附,可在他的心裡卻一直有個坎。

    慕容軍與慕容評同為慕容俊的皇叔,但是卻沒有慕容評那樣囂張跋扈,更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氣焰,有的只是對別人的謙卑。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一直握手少量兵權,也經常為慕容恪所倚重,與皇甫真一起,成為了慕容恪的左膀右臂。

    慕容軍聽到皇甫真的話,便緩緩地說道:「秦軍退守潼關,憑借天險,易守難攻,看來大將軍此次若想攻破潼關,要多費一些腦力。秦國有關中雙英,一相、一將,如果兩人都同時拒收潼關的話,恐怕大將軍攻打起來會十分不易。」

    皇甫真扭了一下臉,看著慕容軍童顏鶴髮的臉龐,問道:「王爺,您說的是符雄和鄧羌嗎?」

    慕容軍點了點頭,說道:「關中雙英,除了他們還能有誰?一個是智計過人,一個是萬人難敵,此二人若是能為我大燕所用的話,何愁西北不定?不過,可惜啊,這兩人現在卻成了我軍的宿敵。」

    皇甫真不屑地說道:「我倒是聽說過著兩個人,只是多半是吹噓出來的,如同他們兩個真的有那麼厲害的話,涼國早就被秦國給吞併了,還會等到今天涼國夾攻秦國嗎?」

    慕容軍冷笑一聲,說道:「小將軍好大的口氣,當時大將軍應該把你也帶過去西征,讓你會一會鄧羌和符雄,你就知道他們的厲害了。」

    「王爺,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您老可別忘記了,吳王才是天下第一,有他在,管他什麼鄧羌,符雄的,還不是統統都要死在他的戟下?」皇甫真不服氣地說道。

    慕容軍笑道:「算了,我也不和你爭了,大將軍讓我留在青州輔佐你,那我們就應該盡心盡力,好好滴治理青州,青州安定了,大將軍西征才會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急報!急報!急報!」

    皇甫真、慕容軍聽到這樣的叫喊,兩個人的心頭都是一驚。

    不多時,一個斥候便翻滾入了大廳,跪在地上,高聲喊道:「將軍,不好了,昨夜子時,一夜之間,東萊、北海、樂安三郡同時出現了大批騎兵,三郡駐軍紛紛惶恐不安。」

    「這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青州境內還有山賊啊?那些人打的是什麼旗號?」皇甫真當即問道。

    斥候回答道:「天色太暗,看不清楚,不過有人似乎隱隱約約地看見打的是漢軍的旗號。」

    「漢軍?難道是唐一明?這個挨千刀的,難道是趁著大將軍西征,準備謀反不成?」皇甫真怒道。

    慕容軍向前跨了一步,對那斥候說道:「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我和刺史自會處理此事!」

    那斥候道:「是,王爺!」

    斥候出了大廳,慕容軍轉身對皇甫真說道:「看來唐一明果然是個不會久居人下的人,此次行動,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而我們卻毫不得知,行軍之神秘,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皇甫真大罵道:「媽巴羔子的!我這就提兵四萬去攻打泰山……」

    「報——」一聲巨喊打斷了皇甫真的話。

    大廳外面又來了一名斥候,一進大廳便跪地拜道:「將軍,東萊、北海、樂安三郡郡守上表,聲稱三郡已經被漢軍羌騎包圍,祈求將軍派兵增援!」

    「他娘的,又是姚襄的羌騎,他們來了多少人馬?」皇甫真問道。

    那斥候回答道:「城外旌旗密佈騎兵漫山遍野,不知道來了多少人!」

    慕容軍依然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下去休息,我和刺史自會處理!」

    「報——」

    緊接著又來了一個斥候,進入大廳便跪在地上,急忙說道:「將軍,昨夜漢軍羌兵突襲東萊、北海、樂安三郡未果,已經退卻,三郡太守祈求大將軍派兵到三郡,以防再次被驚擾。」

    就這樣一小會兒,便是連續三道的急報,讓皇甫真聽了之後,一頭霧水。

    慕容軍淡淡地說道:「我問你,三郡百姓可有傷亡?」

    那斥候道:「啟稟王爺,三郡百姓、駐軍,並無傷亡,漢軍羌兵圍城一會兒,便不戰自退了。」

    慕容軍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皇甫真叫道:「這他娘的算哪門子事情?唐一明到底想幹什麼?」

    慕容軍皺著眉頭,目光中透出了一絲犀利,緩緩地說道:「小將軍,我看唐一明是想騷擾我們,讓我們在青州感到恐慌,但是他們卻並不交戰,力求引出我軍,跟著他們的屁股後面跑。唐一明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在和燕軍開戰不會有利於他們,何況青州駐軍雖然少,卻個個都是精銳。大將軍臨走時曾經說過,要提防唐一明,必要的時候可以連同徐州駐軍再次進行圍山。」

    皇甫真跟唐一明的軍隊作戰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可每一次作戰,他都摸不清楚漢軍的意圖,此次身邊多了一個慕容軍,他自己也感到輕鬆許多。他聽到慕容軍的分析,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漢軍想拖垮我們,那我們就將計就計,反過來拖垮漢軍!」

    慕容軍聽後,呵呵笑道:「小將軍,你有計策了?」

    皇甫真點了點頭,說道:「有王爺在這裡,我就有辦法對付漢軍。如今廣固城內有駐軍三萬,濟南城兩萬,其餘地方的駐軍都不是正規軍,我們也不用管他們,反正漢軍不會攻城略地,那我們就跟漢軍玩玩!」

    慕容軍道:「小將軍,不知道你要怎麼跟漢軍玩?」

    「漢軍不是要讓我們追著他們嗎?那我就追給他們看看,將他們圍堵到高密,然後將其包圍。漢軍羌騎不過兩萬多騎而已,我只需要出動兩倍於他們的士兵,就可以將他們圍堵起來。」皇甫真道。

    慕容軍聽後,沒有反對,可也沒有答應,只是默默不語。

    「王爺,你覺得此計如何?」皇甫真問道。

    慕容軍翻了一下眼皮,看了皇甫真一眼,問道:「小將軍,你想聽實話嗎?」

    皇甫真道:「這個是自然的。」

    慕容軍嘿嘿一笑,緩緩地說道:「我認為不妥。不如堅守城中,避而不戰,儘管讓漢軍前去撲騰就是了,他們長途奔跑,就算人不累,馬也會累,何況他們又進行來回運動,小將軍大軍出動,也未必能夠將其圍堵到一起。」

    皇甫真年輕氣盛,聽到慕容軍的話,便不屑地說道:「王爺,你是不是太高估漢軍了?憑我手中的精銳之師,要圍堵這些漢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慕容軍搖了搖頭,說道:「楚季啊,你怎麼不知道大將軍的良苦用心呢?」

    皇甫真一向很尊敬慕容恪,對慕容恪更是忠心耿耿,此時聽到慕容軍說起慕容恪來,他的耳朵邊直直地豎了起來,急忙問道:「王爺,你剛才說什麼?」

    慕容軍道:「我說你怎麼不能理解大將軍的良苦用心?你年輕氣盛,好勇鬥狠,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是這樣一來,你和一名莽夫有什麼不同?你知道大將軍為何不帶你西征嗎?」

    皇甫真搖了搖頭,說道:「還請王爺賜教!」

    慕容軍道:「老夫雖然被陛下封為八大將軍,也受封為襄陽王,可是襄陽還在晉朝手中控制著,我這個王爺,也是徒有虛名罷了。你年紀輕輕就與我並列為八大將軍,可見陛下和大將軍對你的重視。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大將軍此次西征之所以不帶你去,是因為要考驗你。大將軍豈能不知泰山漢國是個後患?本來陛下準備派孫希來鎮守此地,可是大將軍卻始終堅持讓你鎮守,為的就是讓你多多磨練磨練,希望你能在鎮守青州的同時成為獨當一面的將軍。」

    皇甫真聽後,心中湧起了一絲熱血,對慕容恪更加尊敬了。他激動地說道:「王爺,你放心,我以後一定要成長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將軍,我一定要向大將軍學習!」

    皇甫真雖然是燕國八大將之一,可是單獨領兵的次數很少,反而是常常跟隨在慕容恪的身邊,按照慕容恪所指示的去做,所以在智謀方面要欠缺一二。此次慕容恪之所以不帶著皇甫真西征,而把他放在青州鎮守,就是想磨練磨練他,希望他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將軍。

    慕容軍用兵老道,才智也十分出色,遠遠高出皇甫真許多,此次給皇甫真當副將,他也沒有任何怨言。慕容恪的良苦用心,慕容軍又怎麼能不知道呢?大燕缺少獨當一面的大將,眼見大燕疆域日益擴大,如果不培養一些大將,等老一輩的去了,新的一輩又拿什麼來守衛國家?

    「嗯,你有這份心就好了,也枉大將軍對你的一番栽培了!」慕容軍緩緩地說道。

    皇甫真向著慕容軍拜了一拜,急忙說道:「王爺,末將剛才有所冒犯,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慕容軍笑道:「你是主將,我是副將,這裡哪有主將給副將行禮的道理?」

    皇甫真道:「不!王爺是長輩,楚季是晚輩,晚輩給長輩行禮,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晚輩不才,甘願聽從王爺調遣。」

    慕容軍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你是主將,你怎麼能聽我的調遣呢?軍中有軍中的規矩,我身為副將,理應給你出謀劃策,再說這樣是大將軍的安排,你若是什麼都聽我的,自己沒有一點主見的話,那大將軍豈不是白栽培你了?」

    皇甫真覺得慕容軍說的有理,便道:「王爺,你說話總是那麼讓人信服。剛才王爺的話就不錯,我願意採納,避而不戰!」

    慕容軍笑道:「楚季,你等著吧,此計若是漢軍失算了,恐怕就會另想他法,漢軍可不是省油的燈啊。不過,你千萬要記住,漢軍不主動向我軍開戰,我軍絕對不可以先向漢軍開戰!」

    皇甫真思索了一下,笑道:「王爺,我懂了。畢竟漢王是我朝的駙馬爺,陛下的妹夫,而公主也在泰山。如果我們先開戰,就有失道義了,而漢軍向我們開戰,就意味著反叛,我軍有權派兵平叛,對嗎?」

    慕容軍道:「聰明,一點就通。照你這樣發展下去,不出兩年,必然能成為大燕國中新一代的名將!」

    「承蒙王爺吉言。」皇甫真拜道。

    「來人啊,傳我將令,命各軍嚴加防範,各郡守也要加強戒備,一旦發現有可疑人群出現,就關閉城門,避而不戰。」皇甫真衝門外大聲喊道。

    慕容軍聽在耳朵裡,心裡對皇甫真也非常認可,默默地想道:「看來大將軍果然有識人之能,皇甫真若是能夠冷靜下來,謹慎一點,也不失為是一員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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