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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五 文 / 宋儒禪

    (禪玉:我的故事見於小說網的《天吟賦》,我總有些難為情,可男兒們大多會是得意,唉,孤是一種禪意,愛何嘗不是一種禪意!今夜擁月獨坐,神遊太虛,抱身守一,芳心淡寂,攜郎共枕中,怎禁得住一絲甜蜜!我與寒郎,不離不棄,就算是無常的天意吧!是天意,我怎違得!)

    禪玉讓碧玉胡混了一場,反覺心下高興,身體熱燥,旁人誇夜寒總沒人像碧玉誇的色香味俱全,而且她說話總是真真假假,讓你摸不著頭腦卻又喜歡。禪玉她媽睡後,碧玉仍生拉著禪玉不讓走,讓她說夜寒的事。禪玉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已到了半夜時分,見差不多了,碧玉打了個哈欠道:「你和他睡去吧,明個兒我再接著聽。」禪玉道:「我和你一塊睡吧,我和夜寒晚上不在一處的。」碧玉道:「別騙我了,當著人面還摟著你的腰,什麼似的,我要睡了,你快去吧。」

    禪玉心中好笑,不知夜寒睡了沒有,便去了自己的房間,開了門,見小書桌上的燈仍亮著,有紙筆擱在那,亂亂的,她想給整理一下,卻見最上面一張紙上亂寫了不少禪玉,禪兒,冰玉,禪尼兒,小尼姑之類的東西,又見一頁紙上有成行的寫道:「前日大喜,今日大悲。雖有愛人,卻無愛妻。禪兒仍禪,夜寒仍寒。何年何月,天地同樂。比翼齊飛,共效鴛鴦。」下有一首名為《女兒非完璧》的詩,詩曰:

    女兒非完璧,似罐尚半空。

    吾願化作酒,慇勤入瓶中。

    禪玉看了又是羞,又是笑,忖道:「也真是怪冷落了他,怎麼就沒想到在他懷裡睡一晚上呢。」看夜寒面沖裡側躺著,衣褲都脫下了,似是睡著了。禪玉思量半天,心道:「佛啊,佛啊,我還敬你就是,你就把夜寒許給我吧,我終是還俗了的。」禪玉閉了燈,摸黑脫了衣服,只著內衣,內褲,悄聲鑽進被中,哪知方一進去,已被夜寒抱了個結實。禪玉嗔道:「原來是你壞,裝睡的。」夜寒笑道:「是沒睡,等你來呢。」禪玉被他抱得骨軟筋酥,舒坦得身心俱醉,歎息道:「夜寒,我知古往今來,天下男兒,多才者必多情。你與我相偎相依,才重是因情深,你當記得我們寫的那些詩都為了什麼,寒郎,寒郎,萬望你不要負我一片真心。天地生人,女兒家說千道萬,求的是什麼?還不是能有一個如意郎君廝守終生,不離不棄,寒郎,禪玉得你,如黑夜裡得到了星星般的,我最愛你時,茶飯不思,詩詞無心,師門佛法,父母兄弟都再不記得半分,一天裡都是你的影像。寒郎,我不喜歡調侃的男兒,你卻每每這樣戲弄人家,炫耀你的才情。你可知,空泛地吟詩作句,那只是一種技能,而你的誠心實愛,才使我付與你深情。寒郎,寒郎,你何不知我心!」夜寒乍聽此言,羞愧難當,心神搖曳中仍道:「禪兒,你心性太高,清高的近乎冷漠,比我不知厲害多少倍,我感到你不食人間煙火般,想和你說又說不出口,我無法才出此下策。禪兒,你別認為我壞,這總是自然的事。」禪玉撫摸著夜寒的胸脯道:「我天性多思喜靜,得你之後我更是清淚時常相伴,千言萬語盡入不語之中,你知我的出處,我不願做那千嬌百媚之態,可我也識得風情,你要愛我,想要我的身子,怎麼不早說,卻作這些詩迷何苦!」夜寒聞言笑道:「唉,如娘子早早說得這樣明白,為夫怎麼會這麼蠢笨無聊,惹我的禪兒生氣。」禪玉笑道:「你這才是惹人家呢,誰生你的氣了。」夜寒再不吭聲,暗中上下其手,擁吻他的禪兒,不覺間兩人衣衫盡褪,你纏我繞中入得巷去。夜寒但聞懷中嬌啼婉轉,燕語呼疼,不禁悄聲道:「禪兒,難道是月信花期?要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傷了你的身體,是多大的罪過。」禪玉哼嚶道:「我郎放輕一點,你這樣大力,我禁受不起,你還自許出身書香門第,卻不知憐香惜玉這最通泛的道理。」夜寒果然不再大動,輕柔舒緩起來,只由了禪玉的指引溫存。愛罷一遭,疲倦中兩人相擁而眠。

    不知睡了多久,兩人中有一個動,另一個也醒了。秋月的清光自落地窗照到床上來,光影紛散在被上,那百花錦被上的花紋若隱若現的。禪玉暗中纖指劃來蕩去中游上了夜寒的臉頰,一處處摸去,她低臉靜靜地望著夜寒的眼睛,靜靜的,就那麼一直靜靜地望著夜寒,沒人能相信,她正光赤著女兒美妙無匹的玉體纏臥在愛人身上。夜寒抿嘴笑了,才想說什麼,就被禪玉吻住了,然後她的眼仍一閃不閃地凝望著他,晶瑩的光芒耀了耀,一時間夜寒讀懂了,她的眼睛在說:「佛啊,佛啊,悄悄的,不要動,不要笑,現在就很好。」雖然女兒家的乳兒和下體都貼靠著他的,他也不覺情動,他心中對禪玉充滿了熱愛和敬仰之情,她是那麼的純粹聖潔,一塵不染,她是一個真正美妙的清涼世界!

    禪玉溫柔了一會兒,歎道:「夜寒,我還是要信禪的,好嗎?我喜歡那種安謐,那種神奇的狀態,無知無覺,無怨無惑,淡泊名利,無謂生死,那時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夜寒道:「靜思冥想,我也喜歡的,不光寺庵之人如此。」禪玉道:「夜寒,你知我悟到什麼了?佛啊,佛啊,我哭啊,我以為碰到你,我一切修行便毀了,可我現在才知道,一點也沒有,我多幸福啊!夜寒,我佛在此,你就是我的佛,你就是我的愛,那愛也便是我,我便是禪兒。夜寒,你叫我禪兒,我多麼的喜歡啊!你一叫禪兒,我便又安適,又迷醉,安適的是我的魂魄,迷醉的是我的女兒身體。」夜寒輕輕笑著去撫弄禪玉的兩尊**,道:「禪兒,你和我想像的一樣,我將自己的童身童心一同交給你,我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就算是功德圓滿吧。」禪玉嬌道:「你不要唬我,夜寒,你動作熟練,技法通圓,我雖初識人間溫情,卻也嘗到了其中的樂趣,雖知你以前溫柔鄉中伴偶不少,心中不是滋味,可她們也造就了你,學會了溫柔體貼。夜寒,夜寒,我不是糊塗人,我不會怨你,我只有更愛你了,只願你能如同你的諾言,不來騙我,我便心滿意足。」夜寒道:「禪兒,我真沒有過經驗的,或許我有這個天賦吧,加之你這麼美妙,我不懂也懂了。說真的,這苦行僧般的生活我真覺身心都到了極限,再不想把持了,幸虧遇上你,簡直就是奇跡。」禪玉嬌嗔道:「不,你愛的那麼好,是你騙人。」說了卻屈身俯就,縱體入懷。夜寒道:「你再多試幾次就知道了,我不會比你懂的更多。」逐放開手去,盡把禪玉抱入懷中,擁吻個不休,一會兒便弄得禪玉嬌呼漣漣道:「夜寒,我還要,還要你愛我。」夜寒道:「可你的身子行嗎?先時流了些血的,可別傷了你的身體。」禪玉呢喃道:「血流的不多,創傷只怕不大,你再試試嗎,冤家呀!」夜寒心中柔情無限,性求雖未消退,可也不僅以此為重了,悄聲道:「禪兒,我給你,只是要疼,千萬吭聲,否則傷在你的身上,痛入我的骨髓。」說了夜寒使盡渾身解數,屈意伺候他的禪玉。當愛人一步三探地進入自己的身體,禪玉嬌軀輕擺,盡顯陰柔,雖有微疼,但更多的是令人心神搖曳的愜意和快慰,她禁不住大聲呼喊呻喚起來,當她被激流蕩至浪頭的最高處,卻失聲痛哭起來,嚶著夜寒的名字,緊抱了夜寒不放。禪玉的愛慾毫無規律,夜寒還未怎樣,她已經悄然退去了,去的似比男兒還快。夜寒身體雖意猶未盡,心裡卻滿足萬分,他已得到了禪兒的身心,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

    第二天早起,夜寒見身旁的禪玉不見了,自己的衣物疊得整整齊齊置放在床頭,他穿衣出到外面客廳,只見蔣碧玉正在廳裡桌上忙著,手邊放著一大堆各式鮮花。蔣碧玉上身是件桃紅色繡花緞襖,半敞著懷,裡面著煙色碎花棉質的內襯衣,下身是暗綠色的呢裙,白色短皮靴外露出一截白棉襪,襪上絲絨滾條,錦線鑲就。此時蔣碧玉的頭髮也不是昨日的西洋風情,捲曲飛揚,波浪叢生,而是中式的螺髻,頭髮盤梳於頭頂,中插一五彩玉簪,她的臉上也是亦純亦媚的景。見夜寒來,蔣碧玉停下手中的活,將襟前的紐扣扣好,迎著夜寒露出一個典雅涵蓄的微笑。夜寒如隔世般,彷彿又見了一個人,定定神,才確定這個女子是昨天那個嫵媚入骨,美艷萬端的姑娘。

    蔣碧玉正在插花,一個紅木幾座的白瓷瓶中,插置著幾株水仙,一層葉,一組花,高低相應地搭配著,清幽脫俗,還有一個褐色中高花瓶,中以山茶,梅花為主材,搭配著百合,靈芝諸花,別有一番潔雅之氣。蔣碧玉見夜寒站到她身邊,笑了道:「你看這三朵大雛菊,只能一高兩底地分開,這些綠草也絕不能少,否則線條就不和諧了。這些竹枝,你看,放在花的底部,瓶頂部用來裝飾,是另一種風味吧?」夜寒笑道:「我不懂插花藝術,你演練你的吧。」蔣碧玉道:「昨天定的,今早兒他們就給我送來了,夢苓阿姨說了,讓我多插幾瓶,擺在各處,顯示一下喜慶氣氛,只這幾瓶都是以清雅為基調的,待會我手把手教你也插幾瓶。」夜寒道:「貪多嚼不爛,盛意難卻,只讓我插一瓶吧。」夜寒用個花籃,取一大一小兩朵荷花,又取幾枝石榴,擺弄完了道:「怎樣?」蔣碧玉笑道:「不怎樣。」說了半靠在夜寒身上,又取一朵荷花,幾朵萱花插入籃中,轉眸道:「這樣更充盈些,也熱鬧些。」夜寒道:「這萱花插的好,只又弄一朵荷花,我總看了不舒服。」蔣碧玉凝眉略想想,伸手重又擺了擺,夜寒歎道:「這回好了,沒想到這門技藝這麼奇妙。」蔣碧玉道:「東方夜寒,我向來都是要最好的,其它的都不感興趣。」夜寒點頭道:「你們有這個條件,乖乖,你一件衣服,夠我掙一年的。」蔣碧玉道:「厭了就扔的東西,那算什麼!傻子,我是說人。東方夜寒,你是不是最好的?」夜寒道:「肯定不是,不信你去問禪玉,我們優點一樣,許多缺點弱處也一樣。」蔣碧玉道:「我知道,參禪拜道,虛虛幻幻的那一套,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們還弄那些復古的玩意。哼,別想我不知道你,我連你們弄的那些東西都看過了。」停了停,蔣碧玉忽地望著夜寒的眼睛道:「夜寒,你跟我說實話。」夜寒奇道:「我說過假話嗎?」蔣碧玉忽地有些不安,夜寒第一次見她這樣,一忽兒,聽她輕歎了道:「我剛一見你們站在一處時,我好玄沒羨慕死,你們那氣韻飄飄,挺拔清秀的樣,我又愛死了,唉!你們真是好姻緣。」夜寒道:「對了,禪兒呢?」蔣碧玉惱道:「你沒聽我的話?冰玉去湖邊了,她打小就喜歡一個人散步遊玩的,跟我正相反。」夜寒道:「阿姨呢?」蔣碧玉道:「樓下準備早飯呢,她說要親手做了給我們吃。」夜寒道:「我下去幫幫忙。」蔣碧玉忽地攔道:「好,我便告訴你,我也喜歡你的詩,你的人的,那手絹讓人愛不釋手的,見了你,果是一樣的。」夜寒窘道:「大姐,咱們才見面,別開我的玩笑好不好?」蔣碧玉道:「你等讓我感覺兩天,我若愛上你,你逃不掉的。「夜寒再不敢呆,狼狽不堪地逃下樓。

    禪玉她媽見夜寒來,笑道:「你去找冰玉回來吧。」夜寒才出房,見禪玉手中拿枝柳條,搖擺著,笑吟吟地回來了,見了他道:「夜寒,吃完了飯我們划船去,什麼都沒變,還是那麼蕭條冷落的秋景。」夜寒道:「冷嗎?」禪玉靠在夜寒身上道:「不冷,我天性不畏冷的,你怎麼忘了。」夜寒攜禪玉一同回到一樓餐室,幫著擺好碗筷,和禪玉她媽一同坐下。蔣碧玉也下來了,將一瓶花放在餐桌上。禪玉她媽道:「碧玉,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蔣碧玉幽幽怨怨地望了夜寒一眼,道:「阿姨,我愛上人了。」禪玉她媽笑道:「你別說這個,阿姨只管不了你這個,世上還有你得不到的男人?別哄阿姨了,真喜歡上了,就嫁吧。」蔣碧玉忽地又笑了,道:「阿姨,夫妻一體,錢上就不好安排。」禪玉她媽道:「這倒是個難題,總該選個門當戶對的。」蔣碧玉道:「阿姨,讓我給你做女兒吧,我不嫁人了,只跟你和冰玉妹妹在一處就好。」禪玉她媽道:「若這樣,浩天會高興死的。」碧玉道:「阿姨,浩天早退出了,他工作心強,說只當我妹妹看。」禪玉她媽道:「失敗者都成家了,獨你現在還一個人,除了生意上,阿姨不敢說你是成功的。」碧玉道:「知音難覓,知己難求,遇到了又怎樣?花心的男人不值得愛,心不花的男人又沒情趣,事難兩全。」禪玉她媽道:「你呀,故事太多,以後少些,在這上也理智些。」碧玉道:「阿姨,反正您得疼我,我喜歡上的人你可不能反對。」禪玉她媽笑道:「不反對。」禪玉笑道:「碧玉姐,你別雲山霧罩地了,我們還不知道你,你才沒孤單過呢,男朋友論打數。」碧玉道:「再怎麼也不如你,一下撈到個好愛人,說不得將來你幸福多了盛不下,讓我也沾沾光。」禪玉笑道:「咱們從來不分彼此,只夜寒喜歡就讓你,行吧。」禪玉她媽笑道:「看你們,這樣的玩笑也開。碧玉,她也不是個讓人的,你逗她說這些話,不怕夜寒難為情?」夜寒臉色果是苦的很,低頭吃飯,也回不上什麼話。

    夜寒靠自己的能力在證券公司上了班,他入道很快,所行所為都是自己的智力所及,得心應手,而禪玉一家不但從感情上,而且從家務事上也接納了他,將他視為可教可用的肱股之才了,尤其是禪玉她媽,格外疼愛夜寒。禪玉不用說,天天嬌艷的如同出水的海棠一般,再不總是冷寂無聲的樣了,她也上了學,仍讀她的中文。碧玉隔一,兩個星期便來一趟,一時這樣,一時那樣,讓人摸不著頭腦,對夜寒時好時壞,乍暖還寒,氣得夜寒有幾次見了她也不理。不覺間,夜寒慢慢逝去了對新生活的不適,對禪玉家的大院再沒了陌生感,已經習慣了車接車送的生活,他只是對衛士的敬禮和二十四小時警戒換崗時的口令聲仍感到不習慣,但這已經是次要的了,反正他不會永遠住在這,總要和禪玉獨立生活的。

    這日何愷朋友聚會,他把夜寒也請了去,各種各樣的青年有二,三十人,還有許多還沒到的。這時夜寒才知道何愷也是官家子弟,有自己的房屋院落。何愷知夜寒認識的人少,就親自來陪他,這樣也方便把夜寒介紹給大家。一會有兩個青年過來,一個叫沐尋青,是市府的公務員,一個叫喬百匯,是個律師。何愷和夜寒道:「將來,金融界,保險業,律師,廣告,報紙,各種經紀人,等等新興行業,前途無量,現在大家多聚聚,交流下心得,可以開闊眼界。你和他們說話吧,他們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大家先是說些閒話,又說了各自工作上的事,覺著熟悉近便了,便不太隱諱什麼了,也說些推心置腹的話的。年輕人喜談國事,談到什麼樣的人算是政治家,沐尋青道:「這政治家的名號不是誰封的,應該是公眾的共識,要我看,真正的政治家就是給社會確定原則,同時又去推廣執行的人,能打天下能治天下者,是一流的政治家;打不下天下,治得天下者,二流政治家;打得天下,治不得天下者,三流政治家;打不下天下,治不得天下,卻能坐天下者,已不太妙,至多是四流政治家。至於不打天下,不治天下,只求陞官發財享受的,仍流氓也,非政治家也。」何愷聽了笑道:「尋青,你怎麼樣?」沐尋青道:「隨幫唱影,各安已務罷了,真要有成就,還是要有天分的。」喬百匯道:「等律師不是擺設那天,我們才談得上有所作為。前些天我幫一家企業打官司,追欠款,法院也判了,被告也答應還款了,可期限已過,仍是不還。再打官司,再判,再不還,誰有這麼多精力,而且一拖就是幾年。前陣兒還有一個著名畫家,為了假畫的事跟拍賣行打官司,輸贏先不說,只這畫家好幾年無心作畫,你說這個損失怎麼算?各行各業,還是論資排輩,政治,經濟上的競爭,也很難說便公正,這上是有個寓言的,很形象。」大家問是什麼寓言,喬百匯喝了口茶水道:「話說有一頭獅子,一隻豺,一條毒蛇,一隻狐狸在打牌,小鹿一旁聚精會神地看。一點點小鹿發現了這四位大人的弱點,獅子打牌太大意,不用頭腦思考,豺過於小心,不勇敢,毒蛇過於陰險毒辣,大家都小心地提防他,狐狸太狡猾,思慮得過了頭,常想著害別人而忘了自己的處境也很糟。小鹿認為自己看的很明白,而且他們的打牌規則也爛熟於胸,於是要求加入仗陣,未幾,小鹿贏了,他攤開牌,獅子看也不看地道:「小鹿是詐贏。」豺看了半天道:「真的,快看吶,毛病很多呢。」毒蛇立直身體,把頭向小鹿探過來道:「我早就看出這個小兔崽子不地道。」狐狸道:「獅大哥說的對,小鹿是詐贏,應該賠錢,你看,天牌為小,應該通賠。」小鹿聞言急道:「天牌為大,地牌為小,這是規矩。」獅子說:「去,那是剛才的規矩」明白了吧,小人物想加入大人物的競爭行列,首先要被人家認可,接受為同一個等級的人物,否則,規則會為了讓小人物失敗而隨時改變。」大家聽了都默然。

    何愷笑道:「這也不稀奇,咱們國家向來是退位,退職,不退權,越往上越是這樣。法定的國家最高領導人若不是最有權利,最有影響力的人,那麼大家蔑視法律也就不奇怪了。聰明人也好,有道德的人也罷,都只會對能決定他們命運的人負責。」夜寒聽了笑道:「我以前認為女人比政治更難懂,現在看來,還是政治比女人更難懂些。」大家聽了他的話,都輕鬆起來,何愷笑道:「老兄,若要我說,還是女人更難懂些。一個女人,跟你結了婚,生了孩子,可你忽然發現她心裡愛的是另一個人,你怎麼去懂?」夜寒笑道:「這樣的事,還是男人多些。」何愷笑道:「總是先後不同,至少從不專情這點上說,男女都一樣。」沐尋青聽了搖頭道:「女人是善變的,缺少勇氣和一種執著持久的熱情,因此她們當中許多人常常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永遠生活在痛苦,不滿之中不能自拔。想得到女人,道理講的再清晰也沒有用,她們不是理性的生物,要麼用強,要麼用情,可用強得不到真正的幸福,最多只得到她的身體而得不到她的心,用情又因她變化無常而難以持久。在愛情上,男人是被動無力的,他們只有追求的權利,而接受的權利在女人那,是女人在選擇誰做她們的丈夫,愛人,而不是男人在選擇誰做妻子,情人。」夜寒聽了笑道:「愛情上,要我說,男人和女人的權利該是平等一致的,至於現實責任,我看不必強求一律,若婚姻以愛與責任為基礎,那麼物質上的東西總不會強於精神上的。」何愷道:「錢與責任常常是有關聯的。夜寒,現在還是認這個的人多,至少在感情與金錢上,選擇後者的多。」夜寒聽了微笑搖頭,也不再出語反駁。這時有一個神情憂鬱的青年道:「男人的事業成功與否取決於自己,可男人的幸福卻是操在一個成熟,有主見,有悟性,而又端莊,溫柔,耐心,聰慧的婦人手中的!神奇的宇宙,這婦人在哪呢?」

    何愷笑了給夜寒介紹這人,是個年輕的書法家,叫白豪。白豪和夜寒談了一會子,甚是相契。因夜寒來這裡工作不久,走時大家說贈他個條幅吧。何愷贈了「隨波逐流」四個字,他和夜寒道:「我最信這四個字,只你別只從字面理解才好,言行之間,還是以行為主。」說了何愷先寫了。白豪也寫了四個字,「慎思守志」。夜寒道:「這是林則徐用以自勉的話。」白豪道:「那倒未必,大致這些字句早就有了,林大人也是借用罷了。」喬百匯笑了道:「我還是送夜寒名片吧,我沒你們那些才氣。」沐尋青道:「今天沒想好送什麼,改天我做東,大家賞臉。」何愷笑道:「在家請吧,節省些,外面吃,就是均攤制一個月也承受不了幾回。」喬百匯道:「不用急,用不了幾年,大家都不會為吃穿發愁了。」

    夜寒攜著兩個條幅回了家,在倪家大廳裡展示給禪玉和她媽看。禪玉她媽道:「寫的都不錯,喜歡就回去掛到屋裡吧。」夜寒道:「他們的字都比我寫的好,我沒一直堅持練下來。」禪玉她媽道:「字是人的臉面,不過過得去就行,咱們又不是想當藝術家。」禪玉道:「媽,那你小時候生逼著我練字幹嗎?」禪玉她媽道:「我小時候也這樣,主要還是為修心,女孩子,還是文靜些的好,破馬張飛的,怎麼入得去廳堂。」禪玉道:「那碧玉姐呢?」禪玉她媽道:「她是活潑開放,論才智,毫不遜色於男人,那是她的長處,她的那些,到你這就不美了。」三個人正說著,倪丕蓬一身戎裝大步踏進房來,一眼便見了桌上的條幅,過來審視道:「字還都不錯,只這『隨波逐流』四字太過小家子氣,從內裡已損了筆意。夜寒,打哪來的?」夜寒道:「新認識的朋友送的。」倪丕蓬道:「從字上看這青年心量不大,不過還有些聰明勁。」又看白豪的字道:「豪放灑脫,不修邊幅,這人一定是未經什麼大的挫折,恃才傲物的主,字意和字體,看了有些不符。」夜寒道:「您說不合適我就收起來,不掛在外面了。」倪丕蓬道:「你不要送我,我是什麼樣的人的字都想學學。」禪玉她媽道:「行了吧,還是多陪陪我們娘幾個,過幾天又是要去京裡開會,又是要下部隊的,等退下來,再練不遲。」倪丕蓬道:「練筆如練兵,松一朝,懈十年,惰性這個東西是最可怕的,沒有好習慣,就不會成個好軍人。」禪玉她媽道:「還兵兵的,現在你們都是些老爺兵了,反正也不打仗了,抽空就養養,別像一根弦似的總繃著,你人也老了,說垮就會垮的。」倪丕蓬笑道:「『醉臥殺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這個醉字我最不喜歡,可在這詩中又屬這字最妙。為何要醉?壓力太大。這回上京,我得為官兵們再爭爭待遇,向上面反映一下,有些部隊全靠自己搞副業,快成了生產隊了。現代軍隊再不能搞屯田似的了,雖然有客觀原因,主要還是我們待遇不高。」禪玉她媽道:「我不反對你爭這些,不過不必跟有些人惹氣生。」倪丕蓬道:「不是我一個,政委跟其它幾個人也是這意見。」禪玉她媽「噢」了一聲,不再問什麼。

    禪玉不和父母談大事的,吃了飯便拉著夜寒出去散步,又到幾個離著不遠的人家坐坐,嘮嘮嗑,現今著,她就喜歡這種閒適輕鬆的生活。等兩個人再回來,禪玉的父母已歇下了,她拉著夜寒的手到了夜寒的臥房來,這幾日,她已不避父母,夜裡便與夜寒睡在一處。

    禪玉身體上的**不強,在**中她更喜歡讓夜寒長時間地擁抱著她,悄聲地和她說些天南海北,宇宙洪荒的故事,兩個人時常爭嘴吵架,打鬧中便愛上一回子。今個兒也是如此,禪玉聽夜寒給她講今天他遇到的事,完了又說自己的,說到今天在學校又有男孩追求她時,她笑了道:「夜寒,你嫉妒不?那人還約我出去玩呢。」夜寒道:「你不討厭就去,我可不限制你,你還是多食些人間煙火的好。」禪玉笑道:「我也不騙你,有了你,可別人一追求我,還是讓人覺著怪甜的,唉,夜寒,到底讓你壞了我的佛功禪法,現在靜坐總坐不得太久了。」夜寒道:「禪兒,你將來想做什麼?」禪玉愣了下道:「這個我真沒打算,現在還在唸書,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夜寒道:「還是個孩子。」禪玉打夜寒道:「你就有打算了?」夜寒點頭道:「年齡比你現在還小時就有了,要我說,有了生活的目標,人才會開始變得成熟。」禪玉道:「你的目標是什麼?」夜寒道:「我的目標說了你相信嗎?」禪玉道:「說吧。」夜寒道:「唉,我發現我的目標都實現了,甚至比我想像的還要多,還要好,只我心裡反不踏實了,也不知怎麼的。」禪玉道:「夜寒,我也是,有了你,才覺了生活是這麼的美好。」說了倆個人擁在一處吻起來,夜寒央了求歡,禪玉呢喃著承受了一回,愛到精彩處她嚶道:「夜寒,讓我們慢慢地來吧,山寺庵堂,我總是不能忘懷地呀!」夜寒曲意溫存道:「越這樣,越讓人情動,禪兒,我真想多有幾個你,你知道嗎?我愛也愛不夠的。」禪玉溫暖中先軟了,嬌哼道:「夜寒,不論怎樣,今生今世只讓我們在一處吧,再沒人能懂得我的心了。」兩個人愛罷了,禪玉又咬夜寒耳朵道:「你不滿足我弄碧玉來,她是最色的一個。」說了吃吃地笑。夜寒暗裡擰她的皮肉道:「你個小尼姑,才是最色的一個,挑弄我這些。」禪玉道:「我要攆課程,壓力大,有些顧不上旁的事,我做什麼事最怕分心的,一分心,准做不成。夜寒,我抵擋不住這麼多,你不知道,我還常常想師傅和禪覺,禪智她們的,不知她們現在怎樣。」夜寒悄聲都:「禪兒,你再這麼多愁善感,會受病的。」禪玉道:「不會,有了煩憂,盤膝坐一會就好了。」夜寒吻道:「別說了,天也晚了,讓我們睡吧。」禪玉再不吱聲,偎著夜寒往夢裡去了。

    這日碧玉來倪家,進門就問倪浩天自京裡回來沒有。禪玉她媽道:「沒聽說他回來。」碧玉拍了下頭道:「是我有事,趕巧他也有事南來,才約在家裡見的,我忘了你不知道這些。」見了禪玉親熱的不行,見了夜寒愛搭不理的,人前反常噎著夜寒。夜寒不好與人爭鬥,只好退避三舍。

    晚上倪丕蓬和寥夢苓有事出去,禪玉也被女友約出去玩,夜寒本想跟著去,禪玉道:「我們這回是女孩家聚會,不帶男朋友的。」她的女友道:「冰玉,帶上他吧,同學們聚會,你哄他幹嗎?」禪玉道:「下次吧,這次我沒準備。」她女友道:「真讓人不懂,帶朋友赴會還要什麼準備?」碧玉聽了笑道:「你們走吧,把他交給我,我還有許多事要教他呢。」禪玉笑道:「對了,你能和他說一處去,他學的就是國際金融方面的事,你也是正喜歡這個的。」說了和女友一同出去了。

    碧玉要帶夜寒去市裡玩,夜寒回到自己這邊,和跟著他的碧玉道:「我還有些單子要整理清查,改天再玩吧,也帶上禪玉。」屋裡沒人,碧玉一旁坐著看了夜寒半晌,歎道:「夜寒,你知我這些天都在想些什麼?」夜寒抬頭看著碧玉閃閃發亮的眼睛道:「我知不知道能怎樣?」想了一會兒,他又道:「碧玉,我不瞞你,我不能肯定我和禪玉一定能在一處,我們出身差距太大,現在可能時間短,還看不出什麼,一但久了,覺了不行,我不會等人家說的,我會自己先走的,只我以不傷害禪玉為前提,真有這一天,這城市我也不好再呆的,你不討厭我,到時候幫我介紹一個有發展的工作吧,別的不敢說,我東方夜寒永不會坑人,害人,否則,我會失去許多好朋友,好同學的。」碧玉有些吃驚地看著夜寒道:「你真不僅僅像我表面看的那樣,全是禪機妙趣,你還有理智的一面呢。」夜寒苦笑道:「人為了生活去寫詩,不是為了詩而去生活,這個我從來沒顛倒過,只遇上禪玉,她是給人靈感的,我禁持不住便不去禁持什麼。現實上,工作對男兒來說,應該是第一位的,否則我也不值得禪玉愛的。」碧玉喃喃道:「『芳心獨伴江山睡,哪得脫塵入俗人。』我以為是你的想像,原來你骨子裡真浸著這些呢。」說了不知為什麼,趴在床上哭起來。夜寒莫名其妙,而且碧玉比他還大幾歲,撒嬌也撒不到他頭上來,只也不能不撫慰,過來道:「碧玉,你怎麼了?」碧玉哭道:「我傷心。」夜寒道:「有話你便說,我知道沒人能欺負你,是生意上的事不好嗎?」碧玉道:「我不用你管。」夜寒聽了便不理她,又去幹自己的。碧玉便伏在那哭了好一陣子。

    平靜下來,夜寒和碧玉道:「碧玉,你在我這哭了這麼久,是欠我的,以後交易所有什麼事,你也別不管,有什麼消息情報,先給我透露透露,我知在這上面,你最行。」碧玉不再哭,忽然從後面抱住夜寒道:「別說這些瑣碎事,我問你,你喜歡我不?」夜寒靜了一會兒,道:「喜歡!也僅僅是喜歡,你還能讓我愛你呀!」碧玉道:「為什麼不能?」夜寒道:「婚姻法有規定,你自己去查是哪條。」碧玉道:「我愛上了你怎麼辦?」夜寒道:「十有**是錯覺。我們沒有共同點,不用說出身,就是才智品性,你也比我強許多。我會奮鬥的,但我也知道我這輩子無法達到你能達到的高度。」碧玉道:「夜寒,你要了我吧。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是這樣,我什麼也做不得了,一天裡除了想你,什麼心思也沒有,再這樣,生意場上我也得失敗的。」夜寒道:「你知道從哪方面說都是不可能,碧玉,你還是走吧。」碧玉死擁了不放道:「那我就先斬後奏,就是倪伯伯和夢苓阿姨也不能不許我,反正我們兩家關係好,不會因這點小事怪我。」夜寒掙扎道:「碧玉,你放開我說話好不好?」碧玉道:「怎麼著你才肯要我?」夜寒被逼不過,道:「你找禪玉,她若許時,不用說你一個,再有個三五個的我也要的。」說了他自己也笑了。

    碧玉聽了夜寒這話才放開他,遠遠地站著道:「就你還守著這死觀念,等以後我再告訴你我喜歡你什麼。」夜寒苦笑道:「你別害我就成,你真害我時,我只有死路的。」

    倪浩天回來了便和碧玉密談,連夜寒也不讓去聽。談完了,碧玉一臉的沉靜,早沒了剛才的嬌態,仍一副狂放幹練的樣,她似有急事,打個招呼就急忙開車走了。倪浩天過來和夜寒道:「這幾天過的怎麼樣?」夜寒笑道:「好的不能再好。」倪浩天道:「才剛碧玉還誇你呢,說你最懂人心。你說奇不奇,我們認識有二十年了,我還沒得這個評語呢,你見她的面再多,不過十次吧?」夜寒道:「她知道的事情真多,跟她在一處,我是大開眼界。」倪浩天道:「只一樣,碧玉跟人沒真話的,她騙死你你還在閻王爺那說她好呢。這十幾年,我們不知吃了她多少虧,而且現在還在吃。她求你什麼事你就得給她辦,她就有這個本事。」夜寒道:「我不信。」倪浩天道:「我們這些圈裡人,沒一個得到她的,得到她的都是圈外人,她經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男人都多。現在我們這些人長大了,還在競爭的,她現在就是在利用我們的感情,誰讓我們喜歡她,這也是該著了。」夜寒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放心了,她是在逗我玩呢。」倪浩天奇道:「逗你什麼?」夜寒道:「她說喜歡我,還說愛上我了,我都毛了。」倪浩天愣了一下,道:「她說她愛你?」夜寒道:「這個不算,還咬了我的耳朵和我說,要為我生幾個寶寶。」倪浩天異樣地看了夜寒道:「她真這麼說?」夜寒道:「只是逗笑罷了。」倪浩天搖頭道:「我知道,她從未和旁人這麼說過的,本來我就奇,在時間觀念上,她和我們一樣,最珍惜不過,怎麼有事沒事,時不時地老來我們家。夜寒,你,你到底怎麼待她的?」夜寒道:「見到她,我還是語無倫次的時候多。」倪浩天歎道:「不用再說了,冰玉我不懂,你怎麼把她弄下山來的我也不懂。碧玉真的喜歡你,我也不會懂的,不過,夜寒,你好生伺候她,她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厲害的一個女子。嘿,不管怎樣,你要了她,也算沒出了我們家的門。」夜寒窘道:「二哥你也開我的玩笑。」倪浩天道:「這算什麼大事,她給你就要。夜寒,男人嗎,就該去得到最好的女人,這是榮譽。」

    一連幾天,夜寒都想著和碧玉的事,想得頭昏腦脹也沒什麼頭緒,便約了何愷出外宵夜。還沒等夜寒說什麼,一處茶座坐下了,何愷先道:「夜寒,你的女朋友叫倪冰玉?」夜寒道:「你認識她?」何愷拍了夜寒的肩道:「軍區大院裡的倪家三小姐,我還是聽我們行長說的。夜寒,我們行長想請你吃飯,肯賞光嗎?」夜寒道:「人家什麼身份,怎麼會請我這個小職員去吃飯?你別開我的玩笑。」何愷道:「行長說了,讓你不要客氣,沒時間就不用勉強,只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去找他,這是他的名片,讓我轉交給你。」夜寒接了道:「何愷,你當我是什麼?」何愷笑道:「情投意合的好朋友,我可慶幸知道這事前就認識你。許多人讓我介紹他們認識你呢。」夜寒聽了心中不住地歎息,也無心和朋友說自己的事了。

    春節前十幾天,夜寒被告知與證券部主任,還有計委,銀行等部門的頭組成的考察團赴國外考察。一下飛機,夜寒見前來迎接的人中,站在第一位的就是蔣碧玉。考察團的頭頭腦腦和碧玉都認識,互相握手打招呼。等所有人都上了車,碧玉才把夜寒讓入她的火紅色跑車中。夜寒奇道:「碧玉,怎麼是你?」碧玉發動了汽車道:「冤家,還不是為了你,出面邀請他們來考察的公司的董事長就是我,不過為你破費多少我都不心疼。」夜寒笑道:「你別騙我,這次來內容很充實的,不是遊山玩水的那種。」碧玉道:「當然也有公事的,但對我而言,就為了能和你單獨在一處。」夜寒見了人家的市容市貌,歎道:「平心而論,我們不如人家多多,這要是我的國家該多好!」碧玉道:「親愛的,等明個兒租架飛機,在市裡允許飛的地方飛上一圈,你會見的更多,這是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之一,我這次讓你來也是為了讓你見識一下另一個世界,一個文明,發達的世界。不過,我並不愛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夜寒道:「你好好開車,別總看我。」碧玉抿嘴笑道:「行,親愛的,等晚上床上你要讓我看個飽,聞個夠。」夜寒道:「你也別叫我親愛的,我最親愛的人遠在萬里的家中呢。」碧玉哼了一聲,得意得吃吃地笑個不停。

    碧玉的寓所是市郊的一處別墅,有管家,傭人,一式的歐美風格的建築。臥室裡有個大壁爐,碧玉讓夜寒幫她點上,一時室內被火光映照著,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碧玉倒了兩杯紅葡萄酒來,夜寒說不喝,碧玉便自個兒獨自喝,喝到第二杯時,便纏了夜寒要親吻,夜寒推拒道:「碧玉,咱們都是大人,別弄小孩子的玩笑。」碧玉道:「你想我把你弄了來,會讓過你,不喜歡我我給你招幾個應招女郎,讓你品嚐下異國情調,而且保證乾淨,不會弄髒病上你的身。」夜寒笑道:「禪兒那關你過了?」碧玉道:「伯樂會相馬,我會相男人,你定是個欲求強的,冰玉一個小女孩,怎麼對付得下你,有我幫著她,她沒個不高興的。」夜寒道:「碧玉,咱們的事以後談,現在我們別失了分寸,好不好?」碧玉道:「你抱了我睡我就答允你。」夜寒道:「這倒不難,你別以為抱了你我就會亂了陣腳,我和禪兒在一起也不總愛的。」說了也累,淋浴回來就上床去睡,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一個溫熱滑膩的身子掩過來,赤條條地擁住他,拉他的手去摸她的肌膚。夜寒也感到碧玉的美妙,悄聲道:「碧玉,你何苦來!世上男人這麼多,你幹嗎偏找我?你該知道我,我不會對不起禪兒。」碧玉顫抖著身兒哼央道:「夜寒,怨不得我,誰讓你寫了那賦,誰讓你讓我騙了來,除了你,不會再有人能懂得我的心,也沒人能再征服我了,你和我好,不等於對不起冰玉,就像你對她好,不等於對不起我。」夜寒歎道:「我說不過你,我喜歡你,也想和你好,而且已經和你好了,你就知足些,你該知道我喜歡什麼的。」碧玉聽了夜寒的話哭了吻他,道:「你也給我寫詩,好不好?」夜寒道:「詩是寫給所有人看的,否則就算不上詩。」碧玉吻道:「說你愛我。」夜寒也吻她道:「我知我不該,可我愛禪兒,也是愛你的,你們都是不可替代的。」碧玉哭著扒夜寒的衣服,死死擁臥著,哭了好一會兒才軟軟著身子睡去了。

    夜寒半夜醒來,見壁爐中的火仍在燃燒著,火光照著碧玉的臉,紅艷艷的,一時好奇淘氣心起,夜寒掀了被去看碧玉的身子,果是國色天香,美妙絕倫的那麼一個尤物,他神思清醒,心動處起身下地找來紙筆,寫就一首詞來,詞曰:

    斷魂曲

    酥胸波湧,乳燕穿空。千里風嶂夜來雨,

    孤城寂落黃花急。紛紛撒,漫天際,芙蓉出

    塘匝地起,珠簾暗卷銀河域。語未成,淚先

    泣,殘燈盡滅蘆城曲,梅子不覺芳菲意。美

    眸皓皓,柳腰細細,羅裙翻捲紅紗帳,焦琴

    玉珮神仙侶。鶯語輕沾春光露,情懷漸開芳

    草地。郎心不合妾意,伊人卻更情急。撞翻

    檀郎,囫圇天地。風流不隱媚艷閣,玉體盡

    顯嬌柔趣。恨難說,幾番風月,君心仍多愁

    緒。萬里風煙無限意,請君聽我斷魂曲。

    寫完了,夜寒又去欣賞碧玉美艷無匹的身體,歡喜中不禁嘬唇兒去吻她。碧玉被吻醒了,見夜寒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自己,嬌嚶著把他拉入自己的胸懷,呢喃道:「夜寒,寒郎,給我吧,我等不得了。」夜寒側躺了道:「說好了今天不,碧玉,**不是愛的全部。」碧玉爬到夜寒身上道:「你先給了我這部分再說。」夜寒笑道:「你先看了這詞再說。」碧玉拿詞粗粗看了,似懂非懂,哪有心神在這上面,夜寒卻一字一句給念了一遍,碧玉春情勃發,到底和夜寒囫圇著愛了一遭,只心醉神迷間,如豬八戒吃了人參果一般,還不知什麼滋味就過去了,疲乏綿軟得動不了,便用牙齒在夜寒身上亂咬,有點勁了又用手在夜寒的私處揉弄。好一陣兒,碧玉氣息才平撫了,吻著夜寒歎道:「寶貝兒,我的寶貝兒,我第一次這麼幸福,第一次知道男人原來還有這樣的!寶貝兒,你愛死我了!」夜寒笑道:「全是廢話,一錢不值,這可不像平日的你。」碧玉嬌道:「是你讓我這樣的,噢,夜寒,寶貝兒,今後我只要你一個。」夜寒道:「不說別的咱們就歇吧,我也真困了。」碧玉吻著夜寒道:「寶貝兒,你怎麼叫這個名字?夜寒,真好聽,我真喜歡。」夜寒嗓音清清地道:「『煙升月轉,見話別之久,亭掩夜寒,覺悄然無人。』我的名字取之於此,沒什麼希奇。」碧玉覺著身體裡又有波浪湧過,她癡迷地歎道:「寒郎,快到我身體裡來,我受不了了!我愛死你了!說呀,多說些這樣文雅的字句,我難得聽到的。噢,以後可以天天聽到,寶貝兒!我最心愛的!除了冰玉,你再不許碰別的女人,否則我會受不了的。」夜寒半睡著道:「碧玉,你饒我吧,我真的困了。」碧玉道:「說你愛我。」夜寒哈欠著道:「我愛你。」碧玉伸手閉了燈,依偎著和心愛的人一同進入了夢鄉。

    火光仍映照著他們慵懶滿足的青春臉龐,時明時暗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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