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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 文 / 宋儒禪

    秋天不覺間便到了。初秋常常是由一場涼浸浸的雨水帶來的,樹上的葉子仍綠,中午的陽光仍烈,但早晚間,不由你不添些衣物。林家小院中各種花在這季節開的最旺盛。淒芳日來工作緊張之餘,偏好著弄些花草,又愛上了插花藝術。這日她自花店買回皺菊,梅花,花炮,又自自家園中折了幾朵月季,百合,如意,在一綠色花瓶中插了一個淡雅疏鬆的造型,她在心中祝願著自己和家人四季平安,百事如意。林浩對這些不以為然,他只喜歡盆中的鮮花,不喜歡被折損的,哪怕你說得再藝術,弄得再精緻,他也是不欣賞的,不過在淒芳這,她做什麼他也沒有不滿的,與林之平正相反。

    林浩離休在即,已退居二線,也不太上班,平常總與些老同事,老戰友聚了去打門球。他好上這個不久,卻已入了迷,一天總有小半天泡在球場上。淒芳也高興他這樣,悶在家中,對老人的身心健康不利。

    淒芳偶爾仍想到野森,有時她感到充實,有時又感到無比的空洞。他有時有點像她的母親,僅僅是一種影像,一種寄托,與她的現實生活已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繫了,可每當觸及野森的遺物,她仍然不禁黯然神傷,情不自禁回味與他交往時的許多情景和話語,這些甚至比他的人更能打動她。他到底已經是不存在的生命了,可為什麼又讓她放不下呢?

    淒芳這邊傷感著野森,林之平那邊也出事了。

    自禾禾走後,淒芳擔了許多生意上的事情,閒了林之平更覺了心裡煩躁,不冷靜中生意場上就折了幾陣,更令他不快。恰巧市裡有個新興的衙內,因老子升了官,勢力漸起,便對風在頭上的林之平有些不尊重,因自己做成了幾筆買賣,掙了一大筆錢,便背後當人譏笑林之平。林之平初也沒在意,只當是個小毛孩吹牛皮。這衙內聽了心中不服,在一個公共場合上找事和林之平吵了一通,便更結仇。合該兩人有事,這衙內相較林之平,更是個尋花眠柳的主,一氣之下便到處打聽哪個女人被林之平睡過,他也要睡一回,後來竟發出狂言,說林之平的妹妹花一樣的人,還是個沒經人手的,非上一回,拔個頭籌不可。林之平聽了這話,暗地裡就動了殺機。

    一日便約了攀談,林之平身上便揣了一把蒙古腰刀,鋒利異常。酒店中自是談不攏,斥罵間便掀了桌椅大打出手。兩邊的人自是不敢插手,都勸著分解,奈何兩個人都紅了眼,各自都抽出刀來,便動了手,四邊眾人略閃閃,那人便在腿上挨了一刀,扎斷了大動脈,沒幾分鐘血便流盡了,待送到醫院,人已經死透了。林之平胳膊上著了一刀,只是輕傷,並無大礙。

    事關重大,公安局也只好暫壓下林之平,等著看事態發展。林之平進了監獄後,死者家屬自是不幹,揚言:「錢是一分也不要的,只要抵命才休。」平日林之平也多有友好,此時有些眼光良心的便齊來照顧。林浩不好出面,由淒芳見了繁樓天那幫人,說自是要救的。檢察院的老洪,袁成理,法院的人也都來見過,霍明祥,施笑語因素日欠林之平許多人情,而且有生意上的瓜葛,自也幫忙,但兩個人都不是明的出頭,見了淒芳幾面,都去暗中使勁。茅升宇,屏風奇,琅瑜亮,朗月這一班人更是急得團團轉,天天聚在林家幫著想對策,作用最大的仍是林浩,他的一些同事,戰友,甚至是老上級也出頭幫著兩家勸解。後來那邊見人已死了,殺了這個也活不了那個,平地裡結下許多仇,硬撐下去也不見得有好了局,加之知道自己的孩子今個兒不被人殺,明個兒也是殺別人的主,口氣漸不硬了。林之平這邊有人出頭湊了幾十萬元送過去安頓家小,那邊方吐了些口。

    老洪這日來了,先告慰了林浩一陣子,又過來和淒芳,繁樓天,茅升宇這一干人道:「上上下下也都打點了,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會太作梗,只人是不能硬放的,但不會定殺人罪,我們商量定個過失傷害致死,大致能判個七,八年的,之平安心打罪,再托些個人,弄個立功什麼的,減幾次刑,有個四,五年人也就回來了,再說還有假釋,保外就醫這些招法,這就看我們的本領了。」茅升宇有些不滿,道:「老洪,花了這些錢,搭了這麼多人情,平哥還出不來,這算什麼?」老洪道:「我們心知肚明之平犯的是什麼法,那邊也不是平頭百姓,弄得太過分,別人就不好給說話了。大事先化小,小了再化了,總不易一步到位。」淒芳聽了道:「老洪,升宇是心急,他不是怪你,我們知你已盡了全力。」老洪道:「我和之平沒說的,沒他暗中扶持,我也到不了今天的位兒,而且事至今日,我尚未見誰敢小覷他,只外面的事又多又雜,之平在裡面不方便處理,你們打好商量,鳥無頭不飛的。」

    案子判下來,林之平被判了七年徒刑。因是預料之中,所有人都很平靜。這日茅升宇,老洪,繁樓天幾個又都來了。繁樓天見淒芳很是難過憂愁,便勸道:「平哥在社會上好使,穴裡也是個霸王,受不了委屈,信都遞進去了,你別太傷心了。」老洪道:「也不知怎麼,之平在獄裡打了好幾回人,脾氣特別不好,情緒也極不穩定。都是相熟的,也不好勸,這樣總會出事的,因此大家商量著把之平辦到省府大北去,人生些,地也遠,之平能安靜許多,再者那家因見不到人,也少些恨意,我們動些手腳,也不在他們眼皮底下,不易出差錯。我是想徵求你和林叔的意見,剛才見了林叔,他說以後的事他不管了,這就看你拿主意了。」淒芳道:「這些你們比我明白,只我什麼時候能見我哥?」老洪道:「這幾天就安排下。」淒芳道:「我們可能見的人多,而且不要外人在場。」老洪道:「這幾天就商量的是這個。之平的律師見了他幾次,他沒和你說什麼?」淒芳道:「有些事見了我才能說。」老洪道:「這個我明白,我抓緊給你辦。」說了告辭去了。

    茅升宇笑了和淒芳道:「樓天這些天直打磨磨,像個沒娘的孩子,丟了魂一般,恨不得鑽個洞爬進去見之平。」淒芳和繁樓天道:「你再作進去了看誰弄你出來。」繁樓天道:「平哥不在,我聽你的。」淒芳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喜歡你,我不用你聽我的。」繁樓天道:「你接下平哥的事,也就是接下了我的事。」淒芳道:「我沒我哥那麼的沒原則,由著你們胡鬧,現今大家不都見著厲害的了,非得出這樣的事才警醒?就不能安安靜靜地過生活?」繁樓天給說得沒了動靜。茅升宇道:「淒芳,我們局裡這些人都想著你替之平擔些事,現在有許多事都拖著,等人做決斷。」淒芳道:「等見了我哥再說。」

    待大家見到林之平,他變了個人一樣,鬍子老長,頭髮也剩下一寸光景,外裝雖仍是高級裝,不是囚服,但也因沒有領帶而顯得不那麼整潔了,他神情三分沮喪,七分淡漠,只見了大家,眼睛又亮了。

    林之平見了他的律師,艾誠,茅升宇,琅瑜亮,屏風奇,袁成理,霍明祥,繁樓天這些人,每撥人都由淒芳陪了來,陪了去。林之平把自己所有的事都交給淒芳打理,他告訴繁樓天老老實實地聽淒芳調遣,違拗一點等他出去讓他好看。繁樓天痛哭流涕地指天發誓地保證。淒芳見了自也不好說不管他。袁成理和林之平談過話,出來和淒芳道:「你還得常常和你哥談,有些事,一回兩回談不清,至於我呢,你有空就來,我們再詳細說。」淒芳說好。林之平跟茅升宇說了許多,最後淡淡了道:「你出去跟大家說,就說我說的,我林之平愛過的女人很多,可妹妹只有一個。」茅升宇佩服地點頭應諾下。林之平知道琅瑜亮和屏風奇都在追求朗月,便開導了他們幾句,又和朗月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你爸媽的話都不聽,我說也沒用,只哥不能不關心你,你做個決斷,別看著他們變成了仇敵,那樣大家都沒好處。」朗月說她看上了一個叫駟琦的,林之平說不認識,淒芳說是施笑語的人。林之平道:「黑道上的人,做朋友行,別談婚論嫁,你個小女孩,不知道厲害,還是找家世好的。」朗月不答應,林之平又讓淒芳日後幫了勸,讓她找施笑語談。淒芳說了禾禾的事,說可能是在京裡費倫那。林之平沉默了好久道:「別讓她等我了,孩子打了,有好的再嫁,我指不定什麼時候出來,人等屄不等的。」淒芳扭臉不聽,林之平也不再說什麼。林之平因艾誠和淒芳已熟悉,便只婉言讚許了艾誠一些,說把淒芳托付給他。艾誠道:「之平,別說外話了,我不是誇淒芳,她在生意上,只會比你幹的更好。」林之平道:「那我就放心了。」艾誠又道:「現今我們的業務多,律師只有那麼一個,根本不夠用,至少我們公司就該請幾個專職律師。」林之平道:「這個你以後和淒芳商量吧,我不介入了。」

    小葉子見了林之平,只是哭,林之平撫著她的頭許久,終未說上一句話,反陪了小葉子落了幾滴淚。見了這景,淒芳幾天來第一次當人面前落了淚,在場的艾誠和律師忙出到門外,當沒看見。

    淒芳出來和小葉子道:「你明白哥的意思嗎?」小葉子道:「我知道,他疼惜我們,可又幫不上我們的忙,將來只有靠我們自己,他是難過這個。」淒芳道:「你真聰明,沒讓哥和淒芳姐白疼了一場,以後咱們得靠自己和社會上的人周旋了,你也得學了更機靈些。」小葉子道:「我懂,還得學了厲害,讓人怕你。」

    回家一整理,淒芳大吃一驚,現金方面美金三百餘萬,還有其它許多別的外幣,人民幣一千七百餘萬現金,還不算許多的借條,物品和幾個公司的財務資金。整天日電話響個不停,淒芳也只好打起精神來應付,開始總是不能十分得心應手的。彩雲來了幾次,本是安慰淒芳,可聽到林之平說什麼也不見她,她沒人時私下哭了幾場,淒芳心裡明白,可又只能裝了不知道。

    林之平被押解走時,許多人聞訊到監獄門口來送,淒芳想攔也攔不住,自己本想再說幾句話,這時反不好說了,讓人以為是她帶的頭,這招搖過市的事,是她最鄙夷的。

    送走了林之平,淒芳先回外貿局,正式提出辭職。那管人事的王處長道:「淒芳,幹什麼偏不要這工作?掛在這有個名頭不好嗎?將來說不定用得著。」淒芳道:「沒這個必要了,我心已決,不想再有什麼牽掛。」那處長道:「我們總也得和你爸打聲招呼,否則他會怪我們的。」淒芳道:「不會,他管不了我工作上的事,這個我自己能做主。」那處長見淒芳去意已定,挽留不住,只好給辦了手續,不過知淒芳的能耐,主動留了電話號碼不說,最後還道:「你想回來就回來,到時我給你還按停薪留職了辦。」淒芳笑了點頭告辭。離開原單位,淒芳又趕到物資局,一是約好了和袁成理見面,一是還有事和茅升宇他們說。

    袁成理在局長室中接待的淒芳,陳節精親自給她倒了水,方才關門出去。袁成理道:「淒芳,你哥的公職,我也想法給留著,工資照開,反正說是要養活家小,總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吧!這個,旁人說不得什麼。」淒芳笑道:「袁叔,這都是小事,我哥交待我有事多問您,您社會經驗多,可得多教教我。」袁成理道:「互相幫助吧,社會上的事,還是你們家行。」淒芳道:「我哥那科長的位置,就給琅瑜亮吧,其實我哥也不管科裡的事,日常工作都是他處理的。」袁成理道:「你說了話,我也就不用考慮別人了。」淒芳道:「再一個,前些日子我哥借在局裡的錢,借條收據還沒給我們,過幾天您有時間交待下面一下,讓他們送到我們家,我想最好明年開春還我們,我們計劃在那時候要上項目。」袁成理道:「幹什麼?」淒芳道:「土地開發。」袁成理道:「這個你可得小心,炒地產,大起大落,古怪多著呢。」淒芳道:「我不會去做我不熟悉,我不瞭解,我無法掌握的生意。掉頭的買賣有人干,賠錢的買賣沒人干。我不出我們地區,大致不會出什麼問題。」袁成理道:「好,到時候有條件,算我一個,光有錢不行,還得有投資回報,存在銀行的錢最不值錢。」淒芳道:「聽升宇他們說,局裡最近事多。」袁成理笑道:「只要我不下台,就沒什麼大不了的。虧損!現在不虧損的不多,我們只不過暗虧變成明虧,只要跟上面解釋清楚,下面安撫好,一切還是照舊,只是一些個年輕人,家庭背景複雜,不好了彈弄。」淒芳道:「我給您說說,在物資局,保您的面子是第一位的。」

    淒芳過到琅瑜亮的辦公室,茅升宇,屏風奇,朗月幾個都在。茅升宇見淒芳來了,道:「老袁頭和你說了什麼?」淒芳道:「家常話,誇你們工作用心,都捧他的緊。」茅升宇幾個都笑,屏風奇道:「老袁頭倒知趣,惹惱了我,他要車我也敢不給他,看他能把我怎麼著?」茅升宇道:「淒芳跟我們開玩笑呢,我准知老袁頭跟她訴了苦了。」琅瑜亮道:「升宇最過分,當他面也這麼叫,之平還沒這樣呢。」茅升宇道:「這個之平管不著我,誰要這老小子摳門兒,只顧了自己撈錢,總扣壓我們的事。」淒芳道:「升宇,你難道不知為官之道,你還總能在物資局,不還得往上干。對上面要服從,跟平級的人要搞好關係,對下面的人自是要求他們出成績。上面不牽,下面不捧,你怎麼幹得上去?我看你們有時候把物資局當成自己的家了,總是意氣用事,這怎麼成。升宇想從政,應該打個好底子,袁成理到底是一局之長,他老道的地方你們還沒全學到手呢。」聽了淒芳這話,幾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都不再搶上鋒頭話說了。淒芳又道:「現在這世道,只有權和錢管用,大家也都明白了,我們以後也都在這上用心,互相幫助,互相督促。人往高出走,水往低處流,到什麼時候也不會錯的,我不好好幹,弄不好我哥就再出不了監獄。社會上混了這麼久,你們還不明白這個,殺了人家的兒子,人家就能忘了仇?我們什麼不得準備著。以後我還想多用些錢去貼補他們,徹底化解掉這事。」幾個人聽了,更敬重淒芳的深謀遠慮,都覺了平日錯看了淒芳,不想她心思如此細密,辦事如此周全。

    茅升宇道:「施笑語那我去,他和之平最近有幾件事是我在中間給跑的。」淒芳道:「晚上我要見霍明祥,施笑語那你給我帶個好。」茅升宇說好,又說了會兒話,各自分手,去忙自己的。

    屏風奇開車,茅升宇坐在後面,朗月調皮,非要跟了去,茅升宇只好帶上她。到了城裡一條人員稀少的街道,茅升宇,屏風奇下車等著,不一會,三輛黑色轎車一順水地開過來,幾乎同時停下。施笑語面無表情地自中間一輛車上下來。屏風奇見一個瘦高清秀的年輕人自後面一輛車下來,知他就是駟琦,不禁多看了幾眼。施笑語和茅升宇道:「之平怎麼說?」茅升宇道:「之平讓我告訴大家,他說,他愛過的女人很多,可妹妹只有一個。我們大家也是這個意思。」施笑語聽了回身就走,開了車門道:「我懂了,告訴林姐兒,她們那的艾誠是個人才,和我們的駟琦相契。駟琦說過些天請你們吃飯,到時候我們再說,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朗月看見駟琦下了車,羞答答地看著人家。駟琦也未注意,只和茅升宇道:「大事決定下了,我們都安下心了,你替我們給林姐兒帶個好,還有良姆,齊巖他們。」茅升宇說好。駟琦上車隨施笑語去了。

    茅升宇望著他們走遠,和屏風奇道:「風奇,你聽出了什麼?」屏風奇道:「什麼也沒說呀。」茅升宇道:「施笑語怎麼稱呼淒芳的?」屏風奇道:「叫林姐兒,哦,我明白了。」茅升宇道:「他叫了林姐兒,他手下的自沒人再叫淒芳了,我們也一樣,私下不管怎麼好,公開場合,一律也稱呼淒芳叫林姐兒。」朗月笑道:「這我跟淒芳姐說去,還這麼複雜。」茅升宇道:「你們都不用先學了做事,先能把人家的話聽明白了,才能在社會上吃得開。」屏風奇聽了不得不服,至少自己剛剛輸了一場。

    淒芳晚上帶著小葉子去見霍明祥,沒想酒店裡還見了孫啟定和劉跟定也坐在那。淒芳以前也見過孫啟定幾面,只也沒說過什麼話。霍明祥笑了道:「淒芳,反正是之平的事,老孫讓我一遭請來了,他也是跟你哥最熟的一個。」淒芳笑了和孫啟定打招呼。孫啟定今天才注意看淒芳,果然美艷異常,在他這,漂亮美貌的女性都是這麼個評語,他眼中不禁色迷迷起來。淒芳看在眼裡,恨在心上,只裝不知道。霍明祥和淒芳道:「你哥的話我都知道了,沒說的,我也是這個意思,除了你也再沒別人了。」淒芳笑道:「我哥早晚出來,我現在替他,再說除了我,還有禾禾,她懷了我哥的孩子,也要生了,再一個這個小葉子,也是我們的妹妹,早晚也要擔事的。」霍明祥道:「淒芳,你是怎麼個打算?」淒芳道:「沒什麼打算,正常做生意,公職我都辭了,沒退路了。」霍明祥聽了倒吃了一驚,道:「那工作也辭了?」淒芳道:「一心不能二用,我只把一件事做好了就成。」霍明祥笑道:「哪件事?」淒芳道:「把你們這些個大男人,不管用什麼辦法拿下了,就是這事。」霍明祥笑道:「好,算你厲害,不比你哥差。」孫啟定道:「林小姐,你哥還有幾筆款子跟我沒清,你做得了主嗎?」淒芳看了他一眼道:「這事我托袁叔了,具體事情你跟他談吧。」淒芳因孫啟定不在意她,便給他個釘子,讓他去問袁成理去,本來這檔子事正是她要盡快協調好的。孫啟定人老成精,也覺了淒芳語氣不善,打了個哈哈,卻接不上話去。

    霍明祥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淒芳,你知道不?天宏現在不行了,給弄到派出所看家護院去了,前陣兒他第一次求我辦了件事,挺難的,可我硬給辦了。現在不是說句大話,我這行當裡,沒幾個人霸道過我,局長什麼的不也得看我眼色?將來指不定誰幹的更好,升的更快呢。」淒芳笑道:「一塊雲彩罩一塊天,談不上什麼統一,一個人的霸道,能安定一時就不錯了。祥哥,我聽說你現在面子寬,手腕子力大,但將在謀而不在勇,你總靠這個,會失了人心的。」霍明祥聽了滯了一下道:「現在的人就吃這個,你給點好臉色就會當你是軟柿子,你發了威他們反夾起尾巴了。」淒芳道:「總歸太張揚不是什麼好事,槍打出頭鳥,你可別當了什麼人的靶子,我可就失了一個淵源了。」霍明祥笑道:「沒說的,沖之平大家也得看你些臉色。」淒芳笑道:「你們都幫我哥的忙,這我也謝過了。」霍明祥道:「別,我知你們林家的人,說上客氣話反沒有我的好事了。」淒芳見霍明祥鬼精的一個,又道:「我哥把關係都給我了,你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找我。」說了站起身,又向孫啟定點了下頭,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吃罷。」說了和小葉子一同走出酒店,霍明祥送出幾步,孫啟定卻未動地方,可眼睛一直隨了淒芳轉。

    霍明祥回來和孫啟定道:「看發展吧,有些事總不能馬上決定,但面子上得過得去,你老兄這點便做的不對,將來這丫頭要是能擔事,可就夠你喝一壺的,憑之平那脾氣,真出來,你怎麼跟他交待?」孫啟定聽了這話哼道:「混明白的人沒有混進監獄的。」霍明祥道:「別把話說早了,明日指不定誰攤上這檔子事,你老兄也是有錢,可論勢力,你還是及不上人家。」孫啟定道:「她爸也快退了,他們家總歸是走下坡路了。」霍明祥道:「不一定,淒芳這丫頭不簡單,我認識她這麼久,今天才知她還會這一手,還這麼會說話。」

    淒芳出來和小葉子道:「葉子,看到沒?對什麼樣人要用什麼樣的辦法,該硬了硬,該軟了軟,沒一定的章法,全憑自己的眼力隨機應變。這兩個讓我看都是無情無義,世上只認自己是最重要的主。這樣的人,一般不用招惹他們,但一但動了,就要讓他們再爬不起來。」小葉子道:「一闊啦就變,霍明祥也這樣了。」淒芳哼了聲道:「小人得志便猖狂,沒什麼稀奇的。」

    回到家,見李部長正陪了林浩說話,見淒芳回來,他和淒芳道:「你爸說了,現今裡裡外外就忙你一個人,你不用客氣,有什麼難處儘管告訴我,你爸要退,我還得等幾年。」淒芳道:「李叔,沒事,大家都照顧著吶,只我爸冷丁離休在家,有時不習慣,你有空多和他談談吧。」李部長道:「這就是我的工作。」淒芳道:「改天我去你們家見嬸嬸,好久沒去了,要不是這些天忙不過來,我早去了。」李部長道:「歡迎,我那兩個孩子也喜歡你去呢,還有這個小姑娘,他們也熟了,平常動不動打電話嘮嗑。」淒芳笑道:「這個我還不知道呢。」

    淒芳上了樓,茅升宇,屏風奇,琅瑜亮,朗月,繁樓天都等在那。茅升宇先說了施笑語的事。淒芳道:「保持一定距離,他們做的事我們不知道的太多,我們有自己正當掙錢的路,不用沾那些不明不白的,陷得太深終不是好了局,最主要你們沒誰是那塊料。邪不壓正,還是他們求我們的時候多。」琅瑜亮給捧過一迭書,道:「平哥放在辦公室櫃子裡的,這是一部分,這兩天我都送過來。」淒芳撫著精裝的各式書籍,歎道:「好書真理千千萬,不讀不信亦枉然。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時間,再有心情讀這些書了,或許永遠不會再愛這個了。」她叫小葉子道:「葉子,過幾天有時間,把這些書送你平哥家去,等禾禾姐回來,一併告訴她收好。」

    茅升宇道:「上面來工作組了,調查我們局裡的事。」淒芳道:「省裡的?」茅升宇道:「不是,市裡的。」淒芳道:「是檢察院還是紀委?」茅升宇的:「不是,是銀行,財會部門的人,主要是市裡管經濟的人來。」淒芳道:「潮起潮落,這是自然規律,物資局這些年也輝煌過了,風光夠了,也該遭些個磨難了,讓不更不知天高地厚了。袁成理還節制些,下面有些人更不像。這回倒好,能幫他約束一下,他再幹下去,還不知能控制住不。」茅升宇道:「大頭大拿,小頭小拿,誰管了誰。」淒芳道:「大家斂斂手,避避風頭,別頂煙上,上面最恨這個。」茅升宇道:「這個我們懂,早安排了,最多是工作失誤,弄不出別的什麼來。」淒芳道:「今天還見了孫啟定,這王八蛋,自當自己是廢鋼廠的秦始皇了,對我也色迷迷的,早晚我給他個警醒。」繁樓天聽了這話,氣得哇哇直叫。淒芳斥他道:「你別叫了,你和李令,李玉他們也都是一路貨色,再聽說你們欺負女人,別說我不講情面。一個男人,沒個安定和睦的家庭,總是不會讓人十打十地信任。」繁樓天知淒芳說的對,又沒了動靜。

    送走了茅升宇他們,淒芳回來又親手給林浩和李部長倒茶喝。淒芳道:「李叔,中央有沒有什麼長遠打算計劃?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科技,企改什麼的,總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否則怎麼能趕上發達國家。」李部長笑道:「淒芳啊,這個李叔不能說,現今是各自幹好本職工作,莫談國事。」淒芳笑道:「我是關心自己,看什麼政策決定做什麼生意。我們國家,暫時在這上得知趣,一個不好,你的錢都不知道怎麼沒的。李叔,你在上面的關係比我爸還多,我有什麼疏忽,您可得給我提個醒。」李部長笑道:「那可不行,我和你爸講原則講慣了,家裡外頭一視同仁的。」淒芳道:「那我找你們家阿姨去。」李部長笑道:「好,好,到時再說。」淒芳也笑。

    小葉子的媽和她爸已離了婚。林之平的房子房間多,淒芳就讓小葉子她媽搬過去,等禾禾回來,也好有個照應。小葉子仍和她住二樓,只小葉子早一個人一個屋了,平常還請同學朋友來家玩。林浩因小葉子在家,多了許多生氣,不但不煩,反是歡喜。

    淒芳和小葉子她媽私下道:「阿姨,有合適的你再找,既離了,就別再想往回了走,這也不是一時的決定,這麼多年了,已是必然的事。」小葉子她媽道:「年齡也大了,不想找了,不容易遇上合適的了。」淒芳道:「看你說的,你還沒到四十,去美容院化化妝,好好保養一下,改改心情,你這正是最有魅力的年齡,我們年輕的,想要那個風韻還求之不得呢。」小葉子她媽道:「淒芳你最是會說話。」淒芳道:「阿姨,除了上課,你私下幫我管理一下財務,有些東西,我都找不到人替我收藏。」小葉子她媽道:「這個你放心,守個什麼東西不丟的本領我還有,教了二十年的小孩子,磨也磨出耐心了。」

    淒芳睡覺也想著生意的事,下半夜裡,她正似睡非睡地在那迷糊,忽聽電話響,拿起電話,那邊有人道:「淒芳,快來,我在酒店,他們今個兒搞了個通宵晚會,請了許多唱歌跳舞的,還有時裝和彈民族樂器的,熱鬧的緊。」淒芳道:「紫薇,下半夜一點了,你是夜貓子你啊!」紫薇道:「你來吧你呀,就我一個人,太孤單了,多個女伴,也免了他們纏我,以為我一個人出來找男人。」說了咯咯地笑。淒芳問明白了地方,穿衣下樓,到了車庫,開出林之平的車。

    淒芳還沒辦駕駛證,平常她都讓別人開,今晚特殊,只好自駕車出遊。到了酒店,果然燈火輝煌,到處是熱鬧景象。紫薇穿一身紫色綢緞晚禮服,站在紅地毯鋪就的台階下,見淒芳來了,扔下手中兩束鮮花道:「用不用我給你介紹個伴?」淒芳道:「幹嗎好好地扔了那花?」紫薇道:「當他們的面不好意思扔。」淒芳笑道:「你可真狠心。」紫薇道:「我不知他們安的好心壞心,說不上什麼狠心。有人送你束花,你還能受寵若驚的?」淒芳笑道:「聽柔溫他們說了,你不死纏了雲雄了。」紫薇佯怒道:「別煩我好不好,我有事找你。」兩個姑娘進了酒店大廳,穿過人流,自取了許多水果,糕點站了吃。淒芳道:「找個地方坐下說。」

    到了一個靠窗的雅座處,有小服務員給倒上茶水。紫薇道:「我不說你也知道。」淒芳道:「報社的事聽玉潔阿姨說過一些,其實我也有事找你。」紫薇道:「我跟家裡商量了,報社工作是第一,我還是以學習為主,不過他們也許我掙錢啦。」淒芳道:「市裡開發區的事你知道多少?」紫薇道:「聽我爸說了,調研討論也沒什麼結果,暫時上不去。」淒芳道:「可也沒公佈不上,這最是個機會,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紫薇,你知道房地產,這是最大宗的生意,南邊富了許多人,一夜間成了百萬,千萬,億萬富翁。咱們不用別的,只說有這麼個意向,私下裡再透出些模稜兩可的話,一定會讓許多人動心,咱們先動手,打通關節,號下些好地皮,都不一定用先付錢,等有人給了高價,咱們再轉手,一定會得手。我現在就有房地產公司,開戶提款都方便,不用說人民幣在國內可隨便轉,就是紐約,倫敦,柏林,不管是美元,英鎊還是馬克什麼的,都可定點定時收取。有了錢,你相信我,先存在我這也行,什麼時候需要你什麼時候取。」紫薇道:「這事太複雜,我不是沒聽人說,動心的人已經不少了,但後果誰也說不準。」淒芳道:「這個不成也沒什麼,只以後市裡有什麼土地規劃,你先告訴我,我們一樣有錢掙。等你不願幹公職,咱們可以一塊開公司。我爸已退了,你爸也只有五,六年,除非還能往上升,將來我們只有靠自己,靠不得旁人的。」紫薇笑道:「淒芳,你發覺你變了嗎?」淒芳道:「是變得成熟了還是幼稚了?」紫薇笑道:「都不是,你是變得更安靜了。」淒芳喝了口茶道:「是嗎,我倒沒覺得。」紫薇笑道:「談到房地產,許多的男人的手都顫的,你卻不,就像是跟我說家常話。」淒芳笑道:「人當為錢主,不為錢奴,顫什麼?」紫薇道:「除了玉潔阿姨,我又服你了,淒芳,咱們說定了。」兩個姑娘象男人般擊了下手掌,開心地笑起來。

    轉天淒芳給京都裡打了電話,費倫接的,淒芳埋怨道:「禾禾在你那也不通知我們一聲。」費倫道:「她說我要是告訴了你和你哥,她再也不理我了,這還不是過了幾天,我偷了讓韜晦通信給你們,我已挨了禾禾好一通罵了,罵我狡猾。」淒芳道:「禾禾住你那?」費倫道:「淒芳,你別多心,我和禾禾什麼事也沒有,她根本對我不感興趣,再說她現今懷了孕,我們大家都寵著她呢,只她也不要我一分錢,住我這也只當是住朋友家。你猜她幹什麼?她上舞廳去當小姐,一天能掙個一,二百的,你說氣人不!」淒芳笑道:「她同意回來了?」費倫道:「你別說這事是我告訴你的,她以後不理我,我真受不了。」淒芳道:「你們男人都是賤皮子。」費倫道:「現今精神寄托不好找,我什麼都有,就缺這個。」淒芳道:「以後來我們市,一定好好招待你,我們這好小姐有的是。」

    費倫等見了禾禾和她道:「禾禾,你既有了歸宿,咱們做兄妹,做好朋友都成,只你再別任性,當什麼小姐,我們都會傷心的。」禾禾道:「至少這些天我自個兒養活了自個兒和孩子,沒花你一分錢。」費倫道:「你這個值得我們尊重,你別嘔氣啦,聽淒芳那意思,希望你回去幫她呢,這陣兒你成熟多了,再別往回了走了。」禾禾想想又要離開費倫,韜晦這些個人,又有些傷感,她其實最重感情不過的一個人。費倫道:「在思想上我是個理想主義者,在現實上我是個現實主義者,我和你老公一樣,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擁有天使的品質,也具有魔鬼的手段和技能。」禾禾罵道:「別自吹自擂,標榜自己了,什麼天使?壞蛋就是壞蛋,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讓不能湊合著答理你們。」費倫聽了只是笑道:「反正只要對你真好,天使,魔鬼都一樣的。」

    禾禾到林家時,林浩已接在那,知禾禾懷了林之平的孩子,他再沒什麼不接受的了,撫慰了禾禾幾句,讓她上樓去見淒芳。禾禾上樓,見艾誠和崔耐久正和淒芳說話。艾誠和崔耐久與禾禾打過招呼,又和淒芳道:「開律師事務所應以老律師為主,到底他們經驗多,人頭熟,年輕些的,書本知識上是多些,牢些,但還需磨合,沒個三,五年,還是不易單獨實際操作。」淒芳道:「一些老律師知識面狹小,大多數人外語上就不過關,談到大些的經濟問題,大家都在一個水平線上。市內的用老律師,出了市,我還是喜歡那些年輕有為的,與外國人打交道,機智應變這些常常是第一位的。」艾誠和淒芳談完了正事,知人家女兒家有體己話說,便和崔耐久告辭走了。

    淒芳和禾禾對視半天,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淒芳開門見山地道:「禾禾,我跟我哥談過幾次,你的主意若沒變,你現在已是我的嫂嫂了,是我們家的一員了,結婚登記的事等你去探監見了我哥再說。」禾禾道:「他還好嗎?」淒芳道:「一次比一次好,呆了這些天,我看他已經開始習慣,再有了你,他更有依靠了。」禾禾道:「我恨不得咬他一口,要不是因為孩子,我再也不會見他。」淒芳道:「你別不說心裡話,主要還是你們有了感情,說心裡話,我哥得你也是他的幸事。相同才能相容,從這點上看,你們真般配。」禾禾道:「費倫還沒說我錯呢,我自食其力,沒什麼不光彩的。」淒芳道:「有的階層不會這麼看,你可別跟旁人也當了光榮說。禾禾,我哥名下的所有東西都轉到我的名下,為了以防萬一,否則,我輕易不會許他娶你。」禾禾道:「為什麼?」淒芳道:「這近一億的資產不是那麼好把握的,我已經準備好了,為了這個家,我是不會結婚的。」禾禾道:「這麼多錢!」淒芳道:「禾禾,我不是不歸你名下錢,原因很多,最主要我認為你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來使用,日常消費我不攔你。你也幫了我做事,現在我可信的人太少,幾十萬,幾百萬的款子,我不敢輕易交在人手的,現在不論怎麼來的錢,到手了先花了再說的人太多。」禾禾笑道:「什麼時候讓我們夫妻團聚?」淒芳道:「現在不行,你見他可以,想和他過夜,還得等我打通關節,這個特別難辦,一般是不可能的。」禾禾道:「我熬不住還得找情人。」淒芳道:「這個沒人限制你,只我哥他不會和你說,我想他不會反對,但會很心痛,不過,他沒資格要求你什麼。」禾禾呆了一呆,道:「我現在恨不得咬他兩口。」淒芳笑道:「你們有些東西,我永遠也不會明白的。」禾禾道:「你又聰明又智慧,怎麼會不懂?」淒芳笑道:「這個跟聰明無關,而且聰明人犯起傻來更駭人,我領教過多少次了。」禾禾道:「剛才林伯伯,不,是咱爸,對我那麼好,我差點想上去擁抱他,我第一次感到這是我的家了。」

    淒芳和禾禾說著便又看她帶回來的東西,見了些小孩子的物件。淒芳道:「你這還沒顯形呢,就開始準備上了。」禾禾道:「我看到了就忍不住要買,一天總合計這些,就不知是男孩女孩。」淒芳歎道:「禾禾,你真的去當坐台小姐了?」禾禾道:「這回沒白幹,掙了錢不說,還觀察了生活,前一陣跟艾誠在一起,遇事也喜歡有條有理了。」說了自一個包中翻出個本子,扔給淒芳道:「遇到客人給我的錢少,我就給他看這個,告訴他我們是不亂收費的。」淒芳見本子上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娛樂場所坐台小姐,先生收取特殊服務費項目清單。場內直接費;閒談費,歌唱費,伴舞費,拉手費,摸乳費,微笑服務費,女兒體香奉送費,不良言行容忍費,洗手間指引費,人生經驗介紹費,時事新聞講解費,早到等待費,未上台誤工損失費等。場外直接費:洗禮費,化妝費,車馬費,衣物折舊費,鞋襪磨損費,晚餐費,夜班增加費,女孩夜行異外人身傷害保險費,家庭矛盾緩和解釋費,上崗前學習培訓準備費等。其它:各種電話聯繫費,傳呼機使用費,醫療費,養老保險費,公民現時基本物質生活費,法律之外人情保護費,為**者,對丈夫愧疚費,為人母親者,夜晚兒女分離思念費,國家個人收入調節稅,不規律生活健康損失費,心理不適咨詢費,美好青春年華損失費還未看完,淒芳已經笑倒了,道:「好你個禾禾,你可真逗死個人了,虧你想得出,我拿給大家看去,看他們怎麼說。」禾禾劈手搶過來,道:「你別瘋癲了,這些天我最多讓人摸下臉,往我懷裡摸,怎麼著也不行。」淒芳仍笑道:「你再別這樣了,咱們好好做生意,努力過正常人的生活吧。」禾禾道:「要不是沒辦法,誰會去幹這個,有些個干三陪的我不好說,不干三陪的那些人,我看比什麼貞潔烈女都更乾淨。」淒芳道:「禾禾,還是那句話,這些都是咱們私下講,別跟外人去爭短長。」禾禾道:「淒芳,幹別的不好說,對付男人,等我慢慢教你,尤其那些個不著調的,你見過的還沒我經過的多呢。」淒芳笑道:「好禾禾,好嫂嫂,你饒我吧,別讓我爸和小葉子聽到了。」

    小葉子見了禾禾回來,高興地和禾禾抱成一團。淒芳知禾禾喜歡熱鬧,打電話讓謝東,菲菲,長歌,文雄他們來。一會兒間,這四個到了不說,柔溫,冰清,彩雲,天宏也來了。淒芳一問才知道,彩芳,雲龍一干人早上學去了,她道:「唉,這人可越來越少了。」彩雲道:「程慧和韶醒還在,雖沒以前人多了,但知近的還是不少。」淒芳見了天宏道:「這又多出來一個。」天宏道:「不歡迎?」淒芳道:「哪能,沒彩雲,歡迎還不來呢。」彩雲,天宏聽了都笑。

    柔溫老毛病不改,找機會把禾禾一個人堵在屋裡,人家懷裡就摸了幾回子,道:「禾禾,你可想死我了,這些天走了這麼些人,我好玄沒孤單死。」禾禾軟在他身上道:「晚上就別走了,陪我吧,我空了好些天了,都快忍不住了。」柔溫笑道:「不行,玉蓉在我們家,她現今老替玉潔管我,我有些事都快瞞不住她了。」禾禾笑道:「柔溫,你使勁抱抱我,最好讓我上不來氣。」柔溫不客氣,死死地擁了一回子,禾禾的唇上,臉上吻了一番。禾禾一時間才覺好受了些,輕歎道:「柔溫,你真好,我要寂寞了還找你,沒人能代替你,這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柔溫得了這個飽,歡歡喜喜地出來和大家道:「哪天上我們家,我好好招待你們,現今著,連冰清也會做飯了。」彩雲讚道:「了不得。」冰清道:「我小姨逼的。」長歌道:「主要還是你自己肯幹。」淒芳道:「這個不能算上我,我都不知我什麼時候閒著。」柔溫道:「生活嗎,幸福快樂是第一位的,其它的,全都是為這個服務。我要不是把玉潔伺候好了,讓她滿足的不行,她能這麼愛我?嘿,都跟我學吧,我什麼不知道。」大家齊罵他道:「這個柔溫,又混說了。」

    (淒芳:歡迎到來看《天吟賦》。好綠色∷小說(|com|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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