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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五 文 / 宋儒禪

    這一陣兒許多的事都亂亂的,小意的心也紛亂難安,想來想去,還是和雲龍哥,彩芳姐好說話,旁人工作也忙,得不著機會說話。小意到齊戰家,雲龍不在,到了歐陽家,彩雲說早走了。小意又給玉潔家打電話,冰清說他們大概又山上去了,只找到便好,小意放下電話,蹣跚著往郊外來了。

    到了山下,時近中午,小意抬頭遙看太陽,陽光刺目耀眼,她歎息了一聲,有些事總得弄明白呀,反正自己怎麼著雲龍哥也不會羞她,想到這,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腳下也輕快了,蝶飛鳳舞般地飄上山來。到了籬笆院前,四周靜悄悄的,沒一點聲息,門緊關著,也看不出有人來的痕跡。小意從不喜高聲喊叫,便輕輕推開虛掩的柴門,往院裡走來,還未到門邊,忽聽屋裡有人咯咯咯地笑個不停,不是彩芳又是哪個,又聽雲龍也說著什麼,兩人的語音都柔柔膩膩的。小意異外之下站住腳,側耳傾聽,只聽彩芳笑了道:「雲龍,我軟乎不!你說,我剛才那麼著你舒服不?」雲龍低聲笑道:「再讓我弄一個。」又聽兩個的撕打聲,彩芳笑著罵道:「要就要,只別癢我,死雲龍,快放手。」又聽雲龍道:「剛才是你得的多些,現今輪到我主動了吧。」彩芳笑道:「我不要了,快放手,你要強姦呀。」說了咯咯咯地一串笑聲又傳出來。

    小意聽得心跳體熱,嗓子眼間便覺了乾澀,手足無措地立在院中央。一會兒,裡面聲息小了,含混不清的,似乎是人的肢體撕打聲。小意擋不住好奇,邁步到了窗下,自最下面的玻璃望進去,一望之下,她差點羞暈過去。裡面的雲龍**著,正壓在同樣**的彩芳身上,兩個人的手腳扭繞在一處,嘖嘖的親吻聲自上面半扇未關的窗戶傳出來。彩芳哼哼嘰嘰地呻吟著,一會兒又吃吃地嬌笑。當看到雲龍吸吮著女孩堅挺的乳兒,和彩芳異彩紛呈的臉相,小意一下子滑到了窗根下,再不敢看,捂著嘴,怕自己發出音聲。

    好半天,小意才逃出院來,恍恍惚惚地走到一處草高葉厚的所在,一下子跌臥了下去,雙手仍捂著臉,她都覺著了自己臉兒的赤燙,她努力著,可仍揮不去她才看到的景象,忘不掉彩芳的呢喃呻喚。一點點,小意昏沉沉地了。

    好久,小意微睜開眼。陽光在她的睫毛前現出一道道光圈,五顏六色的,她閉上眼,仍感到太陽的熾熱,身下也暖暖的,腰眼下熱烘烘的爽快怡人。一對愛人**的身體又出現在她的眼前,小意拚力推拒著想忘記,可那一切卻更清晰。一點點,她似乎忘記了,甚至連自己也忘記了,只沉浸在一種奇妙的思想和感覺中,那是精神的,又是**的,一時間她似乎什麼都感覺到了。

    無知無覺中,小意覺著暖洋洋的,渾身沒一點力氣,她就想這麼一直躺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可是,慢慢的,少女驚恐地感到一股難耐的燥熱從自己的小腹下劇烈地升起,隨即湧入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顫動著,迴旋著,狂暴地激盪著,她感到自己的下體神秘地一陣陣抽動,她控制不住這生命勃發的巨力,她渴望著一種熱烈的擁抱和纏綿的環繞,她盼望著甚至被粗暴地擠壓和某種異物的頑強進入,衝撞她,觸碰她,哪怕是一種疼痛和折磨,她也不願抗拒。少女的眼睛失去了往日天真爛漫的潤澤,繼之以一種從來未有過的嬌柔和迷茫,那嬌柔是一種慵懶嫵媚,那迷茫的背後更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狂熱,她整齊雪白的兩排牙齒緊緊咬合在一起,她的紅唇牢牢地閉合著,鼻翼翕張不止,額上汗珠微溢,臉兒已漲成燦燦的緋紅色。有一刻,她的雙手失常地亂舞著,狠命抓著運行中撞到所有東西,本來柔軟的手兒卻不知疲倦地一味狂亂攻擊著,一時間她又覺著自己變成浪兒湧去,一波一波的,蕩滌著這溫暖的世界。她未發育完全,尚不豐滿的胸脯以最快的速度起伏著一會兒,她的頭自僵硬中軟下來,依靠在大地上,伴著她一聲聲發自內心的喊叫和呻吟,慢慢的,聲音變小,她的身體枯萎了下去,一陣痙攣主宰了她,女孩的生命體像是漸漸失去了力量和生機,這卻是一種休息

    朦朧中,無邊的空虛和失落感掩上小意的心扉。少女飲泣著,飲泣著,可少女除了飲泣還能怎樣呢?終於,小意平靜了下來,頭腦漸漸清醒,雖然身體仍是一片的火熱,她的雙睛又恢復了往昔的清洌和甘純,又開始打量這神奇的世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少女都是這樣掙扎著,哭著,然而又是頑強地抗拒著,可這神奇的物兒卻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晰,渴望中已經滲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她不知自己還能抵擋多久

    小意是被雲龍找到的,他和彩芳愛罷了,起身嬉笑打鬧著四處玩耍,在窗下發現了小意扔下的物件,便知這是小意來了,極有可能還知道了他們的秘事,大致是羞跑了,兩個人忙了找。雲龍發現躺臥在草地上的小意,小意也看到了他。雲龍和氣地笑著,小意羞羞的也紅了臉笑。雲龍道:「你知道了?」小意點點頭,雲龍又道:「別和旁人說。」小意又點點頭,雲龍這才喊彩芳。彩芳奔過來,看小意那樣便是知道了自己和雲龍的事,上來纏著雲龍打道:「都是你壞,涎皮賴臉地磨人家,這回讓小意知道了,你快承認錯誤。」說了自己也笑。雲龍笑了拉起小意道:「咱們屋裡去坐吧,別聽你彩芳姐的,全是她先的,不過我們互相了喜歡也分不出什麼先後,只要快樂幸福就成。」走一路,彩芳敲打了雲龍一路,嬌聲嬌氣地使溫柔。

    屋裡的床上仍亂,彩芳忙過去收拾。雲龍覺得半靠著自己的小意身體一顫,眼中又朦朧起來,異樣的晶光使雲龍有所覺悟,而少女的思緒又飄到了她的身體之外,蕩漾著向一個不知是星空還是深淵的所在陷去。彩芳神采飛揚了道:「雲龍,你陪著小意,我下山去集市上買菜去,咱們吃了午飯再下山。」說了歡快地撲撲稜稜地跑走了,一路裡唱著流行曲。

    雲龍擁著小意在懷中,從那顫抖中感到了她的淒迷,也明白了些小意的心,只他也不知怎麼辦好,便拾了小意寫的詩去看,覺了不足的地方,便改一改。這一陣兒,小意也不吭聲,將頭靠在雲龍肩上,輕輕地喘息著。

    雲龍沒了事做,便又來看視小意,用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又把小意散亂開的髮絲束到一處,再輕輕放回到她的肩上。小意輕聲道:「雲龍哥。」她的聲音柔美嬌甜,雲龍喜歡地嗯了一聲。小意欸了一聲,又歎道:「你和彩芳姐在一處真好。」雲龍不知怎麼回答,便只微笑著,小意見雲龍這樣,心懷開釋些了,半真半假地哼道:「雲龍哥,你也要我一次吧,我也想要,好不好?」雲龍苦笑道:「小意,不行,這可不行,玩笑也不行。」小意嬌道:「雲龍哥,你給我吧,給我一次,我再不纏你。」說了自己也笑。雲龍氣笑了,擁她道:「原來你的小腦袋瓜裡也詭道著呢,這些話你也敢說,也就是我,遇上壞人,你這樣就吃虧了。」小意忽然間在雲龍唇上吻了一下,軟了身子輕輕哼道:「雲龍哥,你真好,你也吻吻我吧,我也想喜歡,可就不知愛誰好。」雲龍愛憐地貼了下她的臉蛋道:「小意,我們當你是親妹妹,雲龍哥知道你,只你還太小,許多事你還不明白,只雲龍哥和彩芳姐不會笑話你,我們會好好愛你,用真誠來守護你,什麼時候我們也不會冷落你,直到你有了你自己的溫存。」小意笑道:「雲龍哥,你說的真好,只你親我一下,我就是想要。」雲龍鄭重地在女孩唇上輕輕印上一個吻,道:「好了,小意,不能再多了,再多就過格了,就不美好了。」小意嬌道:「雲龍哥,你抱著我,感覺特別好,那些事我都忘了,再不難受了。雲龍哥,你上大學,要常給我寫信,可別忘了我。」雲龍笑道:「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欸」,小意歎了一聲,道:「雲龍哥,我也要上高中了,肯定比初中還要累,有時候我也真不想念了,考試逼得人頭疼,雖然總考在前幾名,可我仍怕考壞了,有一次我就受不了。」小意的臉上又現出另一種哀愁,淡淡的,映著女孩純真的面孔,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滄桑感。雲龍身有同感,也不知怎麼安慰小意才好,半晌方道:「小意,古人說天生我材必有用。知識,學問多種多樣,將來我們總會找到適合自己的,現在你不用為將來愁,這倒不是沒遠見,這個還是自由發展的好。我們現在都是在打基礎,現在累些,將來會有收益的。」小意道:「雲龍哥,我明白這道理,只我爸我媽別老催我,考了第二讓你考第一,考了班級第一又要你是年級第一,那樣下去,誰受得了!其實我還是願意唸書,只不願讓人逼迫了唸書,這樣,人家反不願念了。」雲龍道:「這就叫逆反心理,我們每個人都得趕上的,大人不對,我們不能糟踏自己,自暴自棄,咱們自己心裡要有主意,要有原則,大人不總對,我們也不總錯,只我們是學生,學業仍是第一位的。」說了雲龍又歎道:「你乳乳姐也就能瘋這幾天了,開了學,她一樣得好好讀書,我們早就說好了,誰要考試有一門不及格,放假回來就得學小狗叫,當了大家的面學烏龜爬。」小意聽了也笑,道:「雲龍哥,就你和乳乳姐的故事多,想一想都讓人笑。」雲龍道:「你不知道,我私下裡也有哭都哭不出來的時候,你乳乳姐使上蠻性,我一樣受不了,只現在一般我還能招架住。」

    兩人說著知心話,一會便把彩芳等回來了。彩芳買了一條魚,尚半活著,笑道:「這個雲龍負責,小意負責洗菜,我負責做飯。」三個人一齊下到廚間。雲龍道:「這大鍋太費柴火,我們幾個人,這一點點菜,將就用液化氣吧。」彩芳卻去抱柴火,邊走邊道:「燒柴火好玩,這機會不多了,過半年再來,這房子指不定有沒有了呢。」

    吃完了飯無事做,三個人下山到玉潔家,拉上冰清去看了場電影,近天黑才各自回了家。

    彩芳到家便亂嚷,說餓了要吃飯。寶寶打廚房過來道:「小祖宗,一天也不見個人影,你哥要結婚,你也不幫著忙忙,新房下來了,要裝飾呢,需要人看著,你沒事便和雲龍去,你哥和長歌還得上班,請假也不能整天。」彩芳道:「幹嗎呀,我還好些事要準備呢,要我二姐去吧。」說了推門進了彩雲的房間。彩雲不在,天宏卻坐在彩雲床上,見彩芳進來,笑了站起來。彩芳笑了道:「對,就該這樣,追女孩你不能穿工作服,要不誰知你是談戀愛還是辦案子,再傻乎乎地三句話不離本行,你就死吧你呀,還想娶上媳婦?」天宏就喜歡聽她說話,笑道:「彩芳,你看我追你二姐能成不?」彩芳打量了幾下,道:「西服革履的,也挺帥的一個,只別總虎著臉,溫柔一點,對,笑一個,欸,這回好多了。再一個,眼神別老惡狠狠的,又不是要去打狼,是要抓二姐的心,這個你得多學學韶醒啦,雲雄哥啦,最不濟也得有柔溫那大壞種的三分樣,還有呢,別老要當好漢,二姐想要的是活丈夫,不是死英雄。小偷小摸那些個人也怪可憐的,也沒旁的本事,賴賴巴巴地混口飯吃,你也不能往死裡逼人家,犯法歸犯法,你們老打人也不對。」天宏本想反駁,只聽了女孩的最後兩句,又回不上口。正尷尬著,彩雲下班回來,見了天宏笑道:「呵,難得見你穿回西裝。」眼中是喜歡的。彩芳見了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我說著了吧。」彩雲道:「你來幹嗎?」天宏侷促道:「沒事,過來坐坐,你要是沒事,晚上請你出去玩。」彩雲抿嘴笑著,也不吱聲,開門出去幫寶寶幹活。這時文雄和長歌也回來了,有了人說話,天宏才不再窘。

    歐陽國難今天得了機會,問了番彩芳上學的事,彩芳一一回答。歐陽國難見女兒快樂滿足的樣,道:「乳乳,這回第一次出門,遇事不能再只可自己的性來,多為旁人想想。」彩芳上來摟了歐陽國難的脖子貼了個臉,笑道:「知道了,老爸。」歐陽國難笑道:「這從哪學的,叫上老爸了。爸爸還不老,還能幹上五年呢。」

    一家人加上天宏,歡歡樂樂地聚了吃飯說話,寶寶道:「只管夾自己喜歡的吃,可別外道。」文雄道:「媽,你別讓好不好,沒外人讓個什麼。」寶寶笑道:「是媽喜歡,只缺了雲龍,讓不更全合了。」彩芳聽了美的更笑。文雄這陣兒也幸福的不行,也不再惹彩芳了。

    吃罷了飯,天宏與彩雲說出去走走,和文雄,長歌一同出得門去。沒了旁人,彩芳破天荒地自告奮勇地去洗碗,等她忙完了回到客廳,見葉若新正坐在那和寶寶說話,她高興地叫道:「葉老師,你怎麼來了?」葉若新笑道:「晚上沒事,來看看你,再問你些事。」寶寶見人家師生有事說,又搭了幾句話,便回屋去陪歐陽國難。

    葉若新神色淡適,微笑道:「彩芳,你知道曲冠南家嗎?」彩芳哎呦了一聲,道:「他走了幾天啦,夏雪濤告訴我的。」葉若新本來明亮的眼光黯了一下,嗯了一聲,又笑笑道:「也沒什麼,你們臨走前我都想再看看。」彩芳道:「沒事,等我們上學通了信,我把他學校的通訊地址告訴你,你再和他聯繫。他這陣兒連我們都愛搭不理的,一天垂頭喪氣的樣,走了連我也沒告訴一聲。」彩芳見葉若新仍是有話要說的樣,可她最終還是沒說她想聽的話。葉若新只道:「彩芳,到了大學也別鬆懈,老師不那麼好當。」彩芳道:「別提了,現今著我都有點後悔了,當初不聽我媽的好了,反正讀完了再說,也不一定當老師。」葉若新笑道:「人各有志,我也不認為當老師最適合我,只一步步走到這,也沒辦法。」彩芳笑道:「那將來咱們一同干大買賣去,辦報紙,開文化公司,搞公關,弄廣告,唉呀,學文的不用死性,像學理的只守一門,反正將來我只挑我愛做的做。」葉若新笑道:「你比老師有想像力,有創造才能,還有主見,老師以後還得多學你們些。」彩芳衝口道:「那曲冠南呢,唉,誰讓他太小啦!」葉若新扭開頭去,不接她的話。

    葉若新走時彩芳送出來,左右撒摸了道:「咦,老師,你的對象呢?他沒陪你來?」葉若新淡淡地道:「我們黃了。」彩芳如夢方醒地驚訝道:「拉倒啦,嘿」她本想說真好之類的,可未敢說出來。葉若新和彩芳擺擺手,鬱鬱不樂地走了。

    彩芳回屋就給夏雪濤打電話,大聲道:「夏雪濤,我們葉老師和大詩人完蛋了,不要他了,又來我們家打聽曲冠南,你說,是不是葉老師愛上小南子了?」夏雪濤氣道:「平常蠻機靈的一個,這事上怎麼又糊塗了?處對像成不成的哪有定數,再者我們葉老師喜歡曲冠南,這也不是秘密,不能說喜歡就是愛。」彩芳道:「反正我感覺老師的神態和平時不一樣。」夏雪濤道:「喜歡的人都走了,誰能好受。」彩芳道:「倒也是。」說了悶悶不樂地掛下電話,想想不行,抓個蘋果跑出門,道:「媽,我去任蓓,傅蕾家,晚上不一定回來,你別擔心。」等寶寶追出來,她已經沒了蹤影。

    林之平這些日子連家都怕回,他和禾禾之間,都迴避著,禾禾懷孕了,他根本接受不了,他根本不想要孩子,可這一陣兒他確實有點喜歡上禾禾了,否則分手便罷,有什麼可愁的,他雖嘴上一句不露,行為上卻被淒芳看出些。這日林之平到了一個酒吧喝了兩杯酒,開車回到家,便被淒芳問到禾禾的事。淒芳道:「哥,再沒合適的,你就娶禾禾吧,這年來我們也和契了,她骨子裡挺善良的,不光漂亮,還很聰明,自是任性些,可這不會變嗎?人總是要成熟的。」林之平道:「淒芳,結婚?我還得查查,我的字典裡可能沒這兩個字。要孩子,我更連想也未想過。禾禾要生便生,我沒權利攔她,也別想讓我管別的。」淒芳道:「哥,你這就是不講理了。」林之平煩躁地道:「講什麼理?這時代,我們這家庭,我們這些人是講理的?講理,淒芳,你一個月開多少錢?可你身上的衣服有幾件是少於千八百的?」淒芳淡淡地道:「哥,你又偏激了,你回去吧,禾禾才來電話,她等你呢。」林之平遲疑了一會兒,道:「好,我回去,也真困乏了,我真想好好睡一覺。」

    禾禾見林之平回來,忙著幫他擺鞋,掛衣服,又去給他準備洗澡水。林之平卻看也不看她一眼,洗完了,穿著外綢內棉的歐式睡衣進到臥室。禾禾臉沖裡躺著,紅綠相間的壁燈散發著幽暗的光。林之平脫了睡衣,爬進線毯中,身上有幾處碰到禾禾光滑溫熱的皮膚上。

    林之平習慣地伸手取了支煙,才要摁打火機點燃,忽聽禾禾命令道:「別在屋裡抽煙,以後也不許醉醺醺地回來,我煩你身上的酒味兒,洗也洗不乾淨。」林之平聽了不但不惱,反笑道:「你也不喝酒了?」禾禾坐起身道:「喝是喝,但不往醉了喝。」禾禾光赤著身體,乳兒飽漲著,分外迷人。林之平笑道:「也不**了,都節制起來?」禾禾聽了這話有些個羞,哼道:「那倒不,只是得小心些,我才懷上,只怕他偎得還不牢靠。」聽了這話,林之平**全失,拉毯子道:「睡覺,睡覺。」說了關燈躺下。

    禾禾暗中摸過來,爬到林之平身上,撫摸他,吻他。林之平道:「禾禾,咱們別這樣好不好,我一點不想來。」禾禾不知怎麼心情又轉好,吃吃笑道:「我伺候你,你只閉眼享受吧。」林之平擁著禾禾的身體,輕歎道:「禾禾,我們應該說互相瞭解,我不想傷你的心,只我不想要孩子,得,你要吻就吻吧,現在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禾禾喘道:「你可憐我?」林之平哼道:「不是。」禾禾哼央道:「可是為什麼呢?你自己每每不想要,可又滿足我,卻又不像是真要我,不主動吻我,愛完了也不常擁了人睡」林之平不吭聲了,他暖著禾禾極度渴望溫情的身體,了無聲息地主動去吻禾禾的嘴唇。禾禾至少這一陣兒是幸福的,至少她從她認為所愛的人那得到了她需要的體貼,她那半枯的心得到了滋潤。禾禾吻一會兒,愛一陣兒,漸漸地累得睡過去了,在半昏迷中得到了一個完滿。

    林之平在黑暗中大睜著雙眼,使人看不出那隱含的是委屈,悲哀,失望,痛苦還是憤怒,或許永遠沒有人會洞察他的內心世界,因為沒有人能再次經歷他所遭遇的,他所思想的,他拒絕友誼,拒絕愛,因為他本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些,哪怕是最知近的人,他仍然懷疑。愛淒芳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妹妹,尚有幾分母親的影像,那是他潛意識中尊崇的一種精神力量,他愛淒芳是把她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去愛的,禾禾卻沒有這個先天條件。

    早晨,禾禾首先醒了,她立即想起了昨晚上的溫存,一股感動的熱流一下子充滿了她的身體,她輕輕擁著沉睡不醒的林之平親吻,小心地愛撫這個她鍾愛的男人,不管他對她還有很多未知的,甚至從未給她以好顏色。「噢,之平,親愛的!」禾禾把自己的臉再次貼到林之平的臉上摩擦著,用唇輕輕地揉他,輕歎道:「我的心肝寶貝兒,我的好寶寶呦!」「我不是你的寶寶。」林之平由熟睡到清醒快的驚人,他片刻間就坐起身來,看了禾禾道:「你不要這麼說,我不得勁。」禾禾仍嬌道:「為什麼不行?」林之平不滿地道:「小時候媽媽這麼叫我,因此不許你這麼叫我。」林之平有些粗暴地推開禾禾,下地穿衣。

    禾禾被這突如其來的拋棄弄得十分失望,她勉強笑著道:「抱抱我嗎。」她仍延用昨夜的感情方式向林之平撒嬌。林之平頭也不回地道:「今天我事多,沒時間陪你。」禾禾呆呆地望著林之平道:「你不愛我,是嗎?」林之平對著鏡子系領帶,淡淡地道:「為什麼問這些?」禾禾赤身下了地,從後面抱住林之平,道:「告訴我,我怎麼才能使你愛我?」林之平道:「你今天要是閒著沒事幹,就去和淒芳或是彩雲一同找事幹,我不能成天陪著你。」禾禾忽然間氣血翻湧,淚珠兒滾落了大大的幾滴,亂打林之平道:「你不負責任你,你這是折磨我,你這是虐待。」林之平轉臉道:「禾禾,我能負什麼責任!我早說過了,我會傷害你的,可當初你仍要留下來。我知道我們早晚會終結,可不知到底什麼時候會終結。我改變不了你,也不想改變。你也不能改變我,強迫我。」禾禾道:「你變一點點也不行嗎?」林之平哼道:「女人的一點點,常常等於全部,這是圈套,別給我往頭上戴這個。」禾禾抽搐著,牙齒得得地打戰,她哆嗦著回到尚有兩個人身體餘溫的被中,她感到自己已無力去哭了,她的手努力著想抓到些什麼,可是什麼也沒有,那餘溫也正在消失,她感到自己整個人從裡到外全都冰冷了

    禾禾捂著臉抽抽搭搭地哭起來,林之平心中十分不耐,他尋思了半晌,又默默審視了禾禾一會兒,輕笑道:「禾禾,咱們別演戲了好不好?」禾禾仍哭,也不回話。林之平拉下禾禾的手,直盯著她的眼睛道:「別哭,別哭,我就扛不住女人的淚水,我心腸太軟,因此為了避免女人淚水的傷害,我訓練自己一聽到女人哭就心煩,現今略有小成,所以請你不要哭,否則別怪我不幫忙。」禾禾愕然止住了哭聲,帶著一絲驚喜地抬淚眼看著林之平。林之平坐到禾禾身旁,輕輕擁了她道:「這麼著吧,禾禾,你還是回家吧,看看能幹個什麼正經的買賣,我和淒芳商量一下,錢上一定不虧你。你能獨立地生活,也算我沒有負你,不枉我們相識一場,去京都也成,只別再留在這,那樣我們倆都不得安寧。」禾禾聽了這話一聲不吭,也不哭了,推開林之平下地,理鬢束衣,收拾自己的東西。這回反是林之平覺了奇,跟在她後面轉,見她連冬衣都往包裡打理,驚道:「禾禾,你幹嗎?」禾禾收拾了一會兒,不知怎麼又跌坐到地上,她靜靜臥了一會兒,回視林之平道:「林之平,你下流!下賤!你污辱了我的身體,也污辱了我的人格。我告訴你,我和你不是為了錢。你不要我的人,我要你的錢有什麼用?再無恥的女人也不會把自己的感情和身體去賣給一個自己所愛的人。現在我告訴你,我不愛你了,這孩子我也不要了,咱們現在開始徹底結束了。」林之平見禾禾神色異樣,上來撫她道:「禾禾,你冷靜點,別說氣話,我不能不管你,在錢上我早答應過你。」禾禾冷冷地道:「林大公子,我不用你負責了,你還獻什麼慇勤!」林之平還想說什麼,忽聽傳呼機響,是艾誠呼他有急事,忙對禾禾道:「禾禾,有事晚上再說,讓淒芳也來。」說了匆匆出門去了。

    林之平趕到艾誠那,艾誠站在公司前臉的街道旁,不停地看表。林之平到了,他迎上來道:「之平,出亂子了。」林之平道:「不用著急,慢慢說。」艾誠道:「我們跟南方一家電子公司簽了合同,現金匯票打過去了,貨到了日子了也未收到。現在托人去查,十有**讓他們騙了。那本是他們一個省科協的經濟實體,現在那單位不認賬了,說那個經營部是掛靠他們的,行政上沒關係了,財務上也獨立核算。一句話,他們不管,還說那實體還欠他們半年的管理費呢,他們也找不到人要呢。」這時林之平的法律顧問崔耐久也來了,他和林之平道:「剛才我知道的。」林之平道:「這事你看怎麼辦?」崔耐久道:「努力追討吧,之平,現在這樣的事多如牛毛,沒人管的。這邊出頭去要,那邊有人扛槓,時間久了一拖,就拉倒了,要是真騙,現在只怕連人影也摸不到了。」林之平沉思了一會道:「艾誠還有公司的事,不能分心,讓淒芳和你走一趟,公事公辦,先從法律角度想辦法,不行了你們也別急,回來再說。」

    林之平和崔耐久一同驅車到了外貿局淒芳的辦公室。淒芳帶他們到了一個沒人的房間,反先問林之平道:「哥,禾禾怎麼了?才打電話來,要她在我那的東西,我讓小葉子給她準備,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之平道:「淒芳,你還得出門,急事,你們科長那我去給你請假,你和耐久先出發,他路上給你介紹情況。」淒芳接過崔耐久遞過的一堆材料,便去談生意上的事。林之平不放心,把繁樓天招了來,讓他帶兩個人陪淒芳一同去。

    忙了一天,晚上林之平回到林浩這邊,小葉子正和小保姆往桌上端菜。林浩正吃著,林之平也坐下吃,心裡仍在想事,吃完了和小葉子道:「你禾禾姐呢?」小葉子道:「取了東西就走了,她也沒和我說什麼,只她臉色不好看。」林之平忙帶小葉子往自己這邊來,開了門,找遍了也不見禾禾的影子,在她的梳妝台上放著她的汽車鑰匙,大哥大,傳呼機,還有其它一些金飾珠寶之類的物件,紙條倒有一張,上面只寫了一個字:「呸!」

    林之平四處去打電話問,可沒一個人知道禾禾在哪,她像是在空氣中消失了一樣。想想禾禾身上還有些錢,林之平的心稍感安慰,杭州或是廣州方面也得等幾天才有音訊,禾禾回家也不能馬上到。

    三,四天後,淒芳才回來,林之平接她到了市裡最好的酒店的雅間。艾誠,崔耐久,繁樓天,茅升宇,屏風奇,琅瑜亮,李令,李玉,幹幹,朗月都到了。飯局間淒芳道:「錢只追回七成,算是私下交易,當時我看那情形,能要回來這些就不易了,官司打不得,根本沒有成功把握,那公司也是些官家子弟搞的,人是沒個抓的。」茅升宇道:「淒芳,你這就不容易了,崔律師說了,不是你恩威並施,讓他們不敢小看,只怕一分錢也收不回來。外面到我們這來追款子,回去個三,四成就不錯了。」林之平道:「這事我有責任,不全怪艾誠他們,是我太自信,太獨斷,一廂情願地以為他們不敢,誰讓人家敢了我們又奈何不得,這個教訓大家都要吸取,再讓人騙,就沒了臉面了。」大家見他損失了幾十萬也不急,倒是佩服,只淒芳道:「哥,許多業務上這陣兒我留意了一下,怎麼形容呢,都是粗放型的,在本市,本地區有各種照應,自是可行的,可再往外了去,只怕不具備什麼競爭力,現在是大經濟,大市場的年代,不能困守一地,故步自封最後肯定是死路一條。現今的十個老闆中,十年後還能剩下一個是老闆就不錯了,誰不努力,誰就將被淘汰掉。」眾人聽了肅然起敬。林之平有些疲憊地道:「我沒那些心思,你不怕累你去照應。艾誠,升宇,現在開始,生意上的事讓淒芳管些吧,社會上的一些事,她還不行,不過也別瞞她,一點點讓她知道。」艾誠,茅升宇,屏風奇,繁樓天都點頭應承下。

    禾禾一直杳無音訊,林之平心情不好,晚上寂寞難耐,便去歌舞廳玩,一個人胡請了四個小姐,玩完又出去請四個姑娘吃宵夜,言談中知道她們也都是夜鶯式的閨秀佳麗,就讓她們自己選一個來陪自己回去過夜。四個姑娘嬉笑打鬧了一番,便推當中最漂亮的一個大眼修身的女孩。林之平自也中意,驅車將其三個姑娘送到她們指定的地方,便帶那個女孩回了家。

    這女孩說自己叫秀玉,林之平也不往心裡去,知道這多半是假名。這秀玉善解人意,和林之平天南海北說了半宿的話,倒是十分相契。擁著秀玉年輕健美的**,林之平也不禁春性勃動,溫柔之心大起,順著女孩的心意曲意逢迎溫存了一番。這秀玉見了這麼個有錢,有貌的美男子,更難得話語款款,不急不躁的成熟勁,覺得林之平其人分外有魅力,勝過許多她接觸過的各種客人,不禁如膠似漆起來。一時間,她不但不覺不可忍受,反主動著和林之平大做起鴛鴦戲水之戲,愛了幾遭也不滿足,死纏了他不放,直到兩個人最後的一點**陽液都洩盡了,方才相擁而眠。

    一宿好覺自不必細說,只這秀玉近中午醒來後,戀戀不捨地竟哭了起來。林之平問怎麼了,秀玉道:「以後我願意陪著你,哪怕不要你的錢。」林之平道:「你怎麼當起真來了?我們都是明白人,也不必做暗事,這是逢場作戲,一宿的姻緣,哪能扯得那麼遠,再說我有未婚妻了,她出門未回來,我不過寂寞無聊,才求你來家陪我,我們做長久之計,絕對不行。」這秀玉道:「你撒謊,那昨晚上我問你幹嗎找我們,你說你剛失戀,找我們是為了平衡身心。」林之平道:「那是開玩笑,全說真話,有什麼趣味。」說了便要給秀玉錢。女孩說其實本應是我給你錢的,昨晚上都是你滿足我來著。林之平笑道:「我從來就是這樣,愛這個調調,你不滿足我才覺著沒意思呢。」林之平想用以前用過的辦法,用黑白道上的一些頭腦人物嚇唬她,說纏了他沒好結果,半真半假的。這秀玉信了卻是不怕,說我又不是想害你,也不圖你的錢,人家就是愛你的溫柔勁,她說什麼也不肯馬上離開林之平,最後竟把林之平弄的有些感動了,可還是勸道:「你要錢我多給你一些,以後有了什麼難處我也幫你。」秀玉哭了仍不幹,直到林之平答應多陪她幾天,方才破涕為笑。

    兩個人偷著廝守了幾天,不讓人知道,尤其是淒芳和小葉子,林之平怕挨她們的罵,怕小葉子看不起他,而他心中星星點點的似乎對禾禾有一絲歉疚。這秀玉倒是十分滿足,連著幾天歌舞廳也不去了,只陪林之平一個。林之平奇怪地問她為什麼?秀玉羞答答地說他讓她感到自己不是人家的玩物,而是一個真正的女人。林之平心道:「多麼幼稚的姑娘,風月場上怎麼還能有這麼心潔的女孩?真是異數。或許秀玉這樣的女孩很多,自己以前只沒注意罷了。」因這秀玉,林之平對夜總會,歌舞廳中的坐台小姐的印象有了改變,再不看低她們了,至少她們為了生活,也是付出了代價的,勞動所得,從這點上說,沒什麼可羞恥的。秀玉不要錢,他便給她多買些服裝飾物之類的,不讓秀玉吃虧,他亦覺了心安。這秀玉終是弄不懂林之平,見兩個人終是無緣,癡心也慢慢消淡了,突然間便不再見林之平了。

    淒芳這陣事忙,外貿局的翻譯幾乎不幹了,只讓局裡給她安排了個閒職掛著,因著林浩和林之平,沒人敢違她的意。淒芳為林之平跑的大多是公關外交方面的事,因林之平圈中,無人擅長此道,不用說與外國人,就是與國內其它一些大城市上去檔次的有知識,有能力的人打交道,都是上不去檯面的,繁樓天之類一腦子歪心斜眼的不說,就是艾誠,茅升宇也只是經理,處長的料,而不是能推演大略,擔大責的總裁一類的人。

    淒芳幾乎天天向小葉子灌輸生意經,她有意培養她這方面的能力,想讓她將來幫助自己。這日淒芳,林浩,小葉子三個人正在吃飯,小保姆把小葉子她媽讓進房來。林浩見來客,讓小保姆給他分出一桌,他回自己的書房去吃,讓淒芳陪小葉子娘倆。淒芳見小葉子她媽面容憔悴,便知又是小葉子爸爸的事。這回是賭博事發,公安局罰了五千元不說,還要教養三年,因為他開局設賭,放哨抽紅,窩賭兩全,自要重罰。小葉子她媽說這回再不原諒他了,再不離婚,她和小葉子下半輩子都得不到好。淒芳也乾脆,打電話讓崔耐久來,讓他去收容所和小葉子她爸爸談,這個案子她替他消了,只以後不許找小葉子娘倆的事,小葉子娘倆她安排住,連市邊上那間平房也不要了,若再找事,公私兩方面都要他好看。

    崔耐久才走,謝東和菲菲都滿臉不樂地推門進來。謝東見小葉子母女在,便陪她們去琴室彈琴說話。淒芳見菲菲的樣,也知有事,便道:「怎麼了?菲菲,謝東欺負你了?」菲菲氣哼哼地道:「他死清高,總跟我爸,我媽擰著。我讓謝珠住我們家,等著開學上高中,平常也幫著我爸我媽幹些家務活,他們出門,她照顧個家什麼的,可謝東不願意,你說,我這不是為他著想嗎?讓我爸我媽也出些力,反正我自己掙的錢還不夠零花,我們外租的房子也是單間,也不方便,又不能讓二珠總住你這。可謝東說我是沒責任,一點眼前的苦也不能吃,整個一個嬌小姐,可氣死我了。」淒芳沉吟半天,才道:「菲菲,謝東的想法不能說不對,人不能老靠別人。你的出身無法選擇,但你未來的生活你卻可以選擇。父母也好,謝東也好,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抱有怎樣的信念,擁有什麼樣的準則。要我說,人的出身,人的性格都無法決定人的命運,決定人的命運的,只有兩個,一個是宏大的人類社會的現實必然性,即便是偉大的人也常常難以超越,一個是你自己的選擇。逃避開現實可以,但你將失去自己,可能表面上,暫時很舒服,實際隱藏的失意和痛苦終會浮現出來,甚至因你的不自省而伴隨你一生。面對現實,哪怕不容於世,但只要你是正確的,你終會在某些方面取得成功,暫時的苦難並不可怕。人生於世,總是要奮鬥的,總是要創造的,這樣人生才有意義。我們女孩家,歷來便有一大弱點,避苦趨樂,總是浮於表象,最後因為不具有生活的實力,便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受欺受辱,皆因為我們缺乏足夠的理性和堅強的毅力。我以前也以為我依靠父母,哥哥便行了,這一陣我才發覺自己大錯特錯,以前有些人尊敬我,只因我是爸爸的女兒,是我哥的妹妹,現在他們許多人尊敬我,只因為我是淒芳。菲菲,你不身處其中不知這當中的差別,以前那些都是虛榮,現在的卻是自豪。我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證明了我的價值,這榮譽是旁人無法饋贈的,也是旁人無法輕易剝奪的。菲菲,我們的社會在向前發展,人們會越來越尋求一種公平競爭的秩序,我們有些落後的觀念不轉變,是會遺恨終生的。我說的可能你不能馬上理解,但你會越來越明白。」

    經淒芳一開導,菲菲馬上對謝東便有了好顏色,等和謝東一同告辭走時,又胳膊挽著胳膊了。淒芳只笑笑,心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古人的至理明言,再不會錯的。」

    (彩芳:關於首發於小說網的《天吟賦》前三強的詩者,我的雲龍以《心艷曲》,東方夜寒以《女兒秋思賦》,禪兒姐以《禪兒吟》名列三甲,當然排名不分前後,宋儒禪我不以為然的地方很多,可這個上我贊同他,如果寫詩僅以量論,野森在我們這個時代,前十萬名裡都沒他的位兒,他有什麼不服不甘的!蘿蔔白菜再多也還是蘿蔔白菜,不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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