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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五 文 / 宋儒禪

    雲龍晚上到家,齊戰,錢玉萍也吃罷了晚飯,正坐在那說閒話,見雲龍回來了,錢玉萍和他道:「雲龍,今天看到你哥沒?」雲龍道:「今天都在野森那玩,玉潔阿姨,紫薇姐,彩雲姐,淒芳姐,還有程慧姐,雲靖姐,彩芳,冰清,小意,小葉子」雲龍還要說,錢玉萍已經笑了,道:「不用報流水賬了。」齊戰一旁哼了一聲,似是對誰表示不滿。雲龍又道:「我今天看著乳乳,才沒讓她喝醉,要不她還得惹更大的事。」錢玉萍道:「雲龍,還有幾天就該下通知了,你估計怎麼樣?」雲龍道:「我不知道。」錢玉萍又問:「若是考不上,你是復讀,還是念其它的,還是上班?」雲龍皺了下眉,道:「我不知道。」錢玉萍道:「彩芳是考上了,將來當教師,大致如此吧,你要是什麼沒有,那怎麼行呢。現在你們都小,高高興興的怎麼著都成,你想過將來嗎?」雲龍回道:「我不知道。」錢玉萍道:「好,一問就是三個不知道。」雲龍悶悶的心中也不得趣。齊戰和錢玉萍道:「通知下來再說。」轉臉又問雲龍道:「那個雲什麼的還和你哥在一塊?」雲龍道:「人家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齊戰道:「還住在一塊?」雲龍道:「嗯,在玉潔阿姨家。」齊戰也沒了動靜,歎了口氣,起身說出去轉轉。

    錢玉萍待齊戰出了門,和雲龍道:「你帶媽去你玉潔阿姨家看看,瞞著你爸,別讓他知道。」母子倆下樓,為省時間,破天荒地打了出租車。一敲門,竟是彩芳開的門,也不理雲龍,歡歡喜喜地將錢玉萍迎進房,喊道:「玉潔阿姨,錢阿姨來了。」玉潔忙接了出來,已換了家居的便裝,拉了錢玉萍的手高興道:「您可真是稀客,趁這陣身體還方便,我就和柔溫說過,趕哪天上你們家認認門,見見你們。」錢玉萍笑道:「這就快生啦?」玉潔笑道:「二,三個月吧。」說了兩個人自坐了說家常話。冰清,紫薇都在,只都玩累了,懶在床上不起來,雲雄,雲靖,柔溫也在冰清屋裡。雲靖心裡早注意了,一邊聽著外面說話,一邊和紫薇道:「乾媽來了,還不出去見?」紫薇朦朧著美睛道:「你們親媽來了,不出去見,反攀著我,沒有女兒和媽外道的,你們代我問個好,我實在是爬不起來了。」柔溫見紫薇,冰清是真乏了,也不再鬧,出去和錢玉萍說話。

    雲雄拉了雲靖的手也出來了,雲靖半藏在他身後,怯怯地從他肩頭上方去偷偷看錢玉萍,見這個媽仍然慈眉善目,真正的知識人,心下極滿足,挨著雲雄坐了,雲靖也不敢和錢玉萍打招呼。錢玉萍見雲靖來了,端詳了她會兒,情不自禁地讚道:「你可是真美,有雲雄這麼個兒子,我一直挺驕傲,這有了你,真還把他比下去了不少。你們寶寶阿姨和我們說了好幾次了,他爸還過不來這個勁,只又聽玉潔說,你也和他去,我就來看看。這爺倆都倔著,只擠兌我這當媽的。你們倆個都是真心,那就結婚吧,我不擋著,他爸我以後再慢慢勸。」雲靖聽了心裡歡喜,可又和錢玉萍大親近不得,總是有些東西隔在中間。玉潔一旁笑了道:「他們都和我說了,說結婚不要家裡一分錢,您也不用強求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別不放心。」錢玉萍道:「有你們這麼多人關心著,我有什麼不放心?我不放心的是我們家齊戰,越來越固執了。」

    又說了會兒話,錢玉萍和雲龍告辭出來,彩芳也跟著送了出來,和錢玉萍道:「阿姨,雲龍這些天總欺負我。」不等錢玉萍回話,雲龍上來打她道:「又告黑狀了,誰欺負你了?」彩芳笑道:「這不就是欺負了?」雲龍道:「這是教訓你。」彩芳聽了道:「別不要臉了,你教訓誰?小孩子一個,這幾天我真發現比你強的人越來越多了。」雲龍因在場人多,一下子紅了臉,扭頭先走了,也不理睬彩芳,這下子把彩芳也閃了一傢伙,自也回去生她的小悶氣。

    第二天,雲龍起了個大早,第一個跑到野森這邊來。野森正弄早飯吃,和雲龍道:「上午我要出車,中午回來,你們好好玩,只別鬧翻了天,尤其是你的小乳乳,看住了,這幾天正恨我呢,看我不在家,說不定拆我房子呢。」雲龍聽了又是一窘。

    雲龍一個人院裡站著出了會子神,正想回去幹些雜活,禾禾開車把小意,小葉子,謝珠送了來,也未下車,只和雲龍擺擺手,驅車自去了。三個女孩子說說笑笑地進了院子,小意高興地道:「雲龍哥,今兒早起之平哥和淒芳姐,給我們照了好多相,啪,啪,啪,連著照,可好玩了。」小葉子也道:「明天就能洗出來,我們一定送你幾張,好不好?」雲龍點頭說好,讓三個女孩子屋裡去坐。

    女孩子們聽音樂,雲龍又到了院裡,這時太陽已出來的老高了,由紅轉白,愈見熾熱了,早晨的一點點涼氣,早被一掃而光。

    彩芳,冰清,任蓓,傅蕾,夏雪濤,曲冠南,曲冠英一同到的。夏雪濤說另些人有事,只求來了這幾個。曲冠南一個人溜邊了坐,和誰也不說話。雲龍昨晚被彩芳傷了一下,也不理她,只一時大家也沒發現。尚未坐定,韶醒和泛光華一同到了,見了男孩子,女孩子一屋子,滿園關不住的青春氣息,自也是心花怒放,兩個素來都是口才好的人,自和高中生們打成一片。有早起未吃飯的,韶醒繫了圍裙,親自下灶整理。

    這邊任蓓和彩芳道:「這曲冠南考完試後也不知怎麼的了,木雕的一樣,你打他,罵他,諷刺他,挖苦他,就是沒動靜,氣死個人了,到了哪就是那麼一坐,呆呆地發怔,整個一個小癡呆,吃飯都得等著你餵他,放到他眼前,要不就不動嘴。」傅蕾道:「原先我們以為他考砸了,可一對題,他又什麼都沒忘,也不是,大家都說一定是受了其它的打擊。問曲冠英,他說他們家好好的,沒人給他氣受。」彩芳聽了道:「定是愛上什麼人了。」任蓓道:「我們也這麼想,問他,死不承認。」彩芳道:「這事不用問,大家三年裡都不離左右的,喜歡的人還能是天邊的不成,只把他素日喜歡親近的,或是總想躲的女孩排排隊,一個個分析了看,還跑了他的了。」幾個女孩子都贊彩芳高明,於是便列出了七,八個人來,爭了半天,邊爭邊評邊看曲冠南的臉色,可不管你怎麼誇,怎麼貶那些女孩子,當中還包括任蓓,傅蕾,彩芳,曲冠南仍是毫不動容。彩芳半天裡也探不出個究竟,氣得罵道:「同性戀是怎麼的?連我們也看不上眼了。」氣得上來扯了曲冠南耳朵,嗔道:「說,是不是我們學校的?」曲冠南被逼不過,點了下頭。幾個女孩子又懵懂了,任蓓再想不出,最後輕歎了隨口道:「不會是愛上我們葉老師了吧?」曲冠南一聽這話,頓時紅了臉。幾個女孩子懂了,卻也真蒙了,半天裡彩芳歎道:「誒也,這打那說起,自己的老師你也敢想?簡直就是變態,這不是**嗎!死小南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們老師,旁人想得,我們卻想不得。你這樣,就是欺負我們老師。」曲冠南第一次忍不住了,分辨道:「你們都知道些什麼?瞎攪和,誰**了?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彩芳氣道:「要是老師喜歡你也成,若不喜歡,你敢去欺負她,我第一個扒你的皮。」雲龍一旁聽了哼道:「早晚有人扒你的皮吧。」

    幾個人追問,曲冠南寧死不說,還是曲冠英給說了些,說錯了,曲冠南忍不住給糾正,大家這才知道些眉目,更傻了。女孩們哄捧了套話,一點點曲冠南放鬆了警惕,更兼屋裡幾個都是平日最知近的,無話不談的好同學,便招了供,連公園裡擁抱那場都說了,只省略去接吻的那段。女孩子們都給聽迷了,不住地咂嘴,七嘴八舌了出主意,只沒一個行的,都說再大五,六歲就好了。曲冠南最後要求大家給保密,說要是傳出去,他就『自殺』,嚇得女孩子們連連保證,連彩芳也不敢再說笑,聽了人家曲冠南那個真誠勁,早感動了,一時間更生雲龍的氣了。

    泛光華今天見小意的臉蛋一直紅潤異常,比前二天更勝,不禁注了意,盯著她看了好幾次。小意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臉兒更嬌艷了。泛光華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拉了小意的手一握,也熱乎乎的,這熱勁甚至掩去了少女玉手特有的滑膩感。小意掙不開,心裡怦怦亂跳。濃眉大眼的泛光華,也是眾人裡她最喜愛的一個,除了雲雄,雲龍,大致就是他了,只朦朦朧朧的,她也說不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只感到自己願意和他們這些人在一起,平常裡,一個人時,也想人的,泛光華就是當中的一個,今天被拉了手,覺得和雲雄,雲龍拉自己的感覺不一樣,身體軟綿綿的,想掙卻又掙不動,不想讓他拉自己,可又有些喜歡,一時間小意只覺著俏臉火熱灼人。

    泛光華知小意平常和雲龍,彩芳最好,便喊了雲龍來,這才放了手。雲龍也覺奇怪,拉了小意的手,覺得她的身子都在抖,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句句和她說話。泛光華只笑笑,便走開了,也沒往心裡去。

    近中午,野森和東方夜寒一前一後回了來,夜寒說昨晚上看了一夜的書,今天來就是吃與睡,別給他安排額外的節目。

    彩雲她們不在,午飯是野森,韶醒為主做下的,昨日都已經弄好了,並不費事。吃罷了飯各說各的話,野森和雲龍,有一時到了一處,雲龍就抱怨了不少彩芳的事。野森道:「不是彩芳的事,她一直沒怎麼變,還是你自己。」雲龍道:「可不是,這一年,我自己回過頭來看都覺著奇,有些人,有些事,以前做夢也沒想過,而且,聽你們那些話,我有時都覺得上不來氣,有時心裡很充實,有時又空落落的。」野森笑道:「到我書架上翻些自己愛看的書看吧。有些看不懂的,不必硬去看,循序漸進,慢慢都會懂的了。人的智商總的來講差不多,沒什麼天才和普通的區別,只要肯求知,總是會不停地進步的。」雲龍被說的似乎明白了些,找機會去和彩芳緩解,不想女孩子正在氣頭上,也沒給好臉。雲龍心中不樂,怏怏而歸。

    雲龍一時無聊,見大家都有營生干,再者自己也不想**去,便遠遠翻過一個山崗,又上了一個高坡,走出去幾百米。山坡上的野草濃厚稠密,綠油油的,一波一浪地滾動,人像是立在了大海中。山高些,自便有了風吹,只夏日的風,不但沒有涼氣,反有一絲灼熱。雲龍自找個半大的樹下靠了納涼。

    彩芳玩了一陣子,不見了雲龍。韶醒見她問,逗她道:「往那邊去了,快找回來,我們這又要作詩了,你們不弄個第一,也該弄個第二,要不還叫什麼仙子,侍郎的。」

    雲龍獨站著,心中籠罩著一層厚厚的迷霧似的,不解,焦灼,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的空虛,失望,不滿困擾著他,使他不能擺脫。他沒有一刻停止回憶和思考,可他漸覺周圍許多事物的地位,在他心目中的價值都在改變和動搖,這就是一個純真,善良的年輕人的苦惱。雲龍已經被一種從來沒有的神奇力量壓得喘不過氣來,可這同時,他又渴望著自己強大,有力量與壓迫他的力量相抗衡。他不知道,壓迫他而又振奮他的靈魂的就是這樣一種偉大的力——責任感。

    彩芳的綠色連衣裙被風吹得飄擺個不停,整個人像浸在大海中的一隻美麗的方舟,波滾浪湧中蕩到雲龍的近旁。她心中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身體裡有一種曠遠的情愫在波動,這些天來,她似乎一直渴望著,因此才不安,才在焦慮中常常發些莫名其妙的火氣。遠遠見雲龍一個人傲立在那,也是一種壯觀美妙的景致,待貼自身前,毫不猶豫地縱身撲到雲龍懷裡,反正離著遠,他們也看不清,再者自己也不怕的。

    雲龍被吻了幾遭,卻沒什麼回報,見彩芳這又溫柔了,不禁道:「乳乳,有些事我們是該好好想想,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成熟了,說話做事都該負責,不能總由著自己的性,我不,你也別再這樣,野森他們說的固然好,我比不上,可雲靖姐,程慧姐,淒芳姐她們你就能比得上嗎?他們說的對,做人,是該為了國家著想,不該總為自己著想。」彩芳沒聽心裡去,反感到委屈,自己身體裡火一樣的,就想讓他擁緊呢,甚至能像上一次一樣,壓到自己身上,草地上翻滾了去,那該多美呀!

    兩個人一人一個心態,誰也不知道誰的,只彩芳一點點又要上來嬌氣了。這雲龍還要繼續慷慨激昂,顯示自己的忠誠和純潔,忽地感到氣氛不對,急忙抬頭觀看。一看之下,雲龍暗中喊了一聲不好,只見前方烏雲籠罩,瀰漫四野,電光灼灼,隱現雷鳴,繼而漣洏氾濫,晶瑩洶湧,登堤越畔,無止無休,一股怨氣合著香風,鋪天蓋地掩殺過來。雲龍及待掙扎,為時已晚,早被彩芳沒頭沒腦都撲倒在地,拳頭雨點般繽紛落下,貫得他又癢又麻,舒服至極,於是不再吭聲,微合二目,一心一意享受起來。彩芳折騰了一陣兒,低頭見到雲龍甜滋滋地適意無比的樣子,更氣更急,伸手摸了塊石頭,舉了幾舉,可怎麼也捨不得真砸,末了棄了石頭,一下子又撲到雲龍身上。雲龍抓住了她的手兒摸摸,只不碰她的身體,一會兒便棄了。彩芳望著自己的手,一種異樣的怨恨和悲淒直湧上心頭來,因雲龍撫摸自己的手而產生的奇妙無匹的幸福感漸漸消淡了,一點點變得模糊不清了,可這並沒有結束什麼,僅僅是女兒浪漫情懷的開始,對被撫摸的嚮往和憧憬整個左右了她的身心魂魄,她盼望著可又不知到底盼望的是什麼?只是一個勁兒地在雲龍身上扭動她的**嬌軀,痛苦而又快樂的感覺充滿了她的心扉,她整個裡昏迷錯亂起來,半哭著道:「臭雲龍,你讓人家愛上你就不管啦!你讓人家心疼就沒事啦!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睡覺,我要你抱我睡,我再不一個人了。你知道人家這些天都是怎麼過的?你知道人家是怎麼想你的?」雲龍吻她道:「乳乳,是我不好,我喜歡你,我多麼喜歡你呀,都不能再喜歡了,再喜歡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了。」彩芳哭道:「你騙人。」雲龍道:「乳乳,我不騙你,我發誓,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彩芳仍道:「那你幹嗎不吻人家,人家多想你啊!」雲龍用唇重重吮到彩芳柔軟溫潤的香唇上。忽然間,彩芳沒了聲息,一下子背過氣去了,半晌才又哭出聲,急切中咬住了雲龍的下唇,囫圇道:「雲龍,我愛你,我要死了,我活不了了。」雲龍被感動得一下子將彩芳緊緊抱在懷裡。彩芳呢喃了道:「雲龍,你是我的嗎?」雲龍道:「嗯。」「你是我的你永遠是我的,雲龍啊,我要和你**」彩芳癡迷昏沉地自言自語道,末了吻著又哭,胡亂地成百上千次地呼喊著雲龍的名字

    好一陣兒彩芳才醒轉了,見雲龍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也羞了,嗔道:「都怪你,都是你壞,人家才不想那樣呢,人家只是說了玩,饞你呢。」雲龍拉彩芳並排躺在草地上,忽地道:「聽,乳乳,那至善至美的精靈在唱歌,在吟誦著讚美詩仙女們穿著潔白的裙衫,乘著金色瑰麗的天馬車,正迎著太陽奔去她們在微笑,為我們撒下滿天花雨,多少種色彩啊,多少種艷麗啊!乳乳,我都聽到了噢,再讓我靜下心好好聽聽,別鬧,乳乳,聽聽還有些什麼」

    彩芳撤回手,張目向炎炎烈日望去,那燦爛輝煌的金光刺痛了她的雙眼,火辣辣地不是滋味,頓時來了氣,回頭看見雲龍面呈安詳,雙目微合,春風拂面,笑意淺淺,一副陶醉滿足的迷離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斜著嘴角嬌笑道:「呦!看到小仙女啦!她們美不美呀?她們招呼你啦!要和你做朋友臭雲龍,這回你可抖了,能吃到天鵝肉了,咯,咯,咯唉,仙子姐姐們,你們別打他的主意啦,他是個凡夫俗子,又髒又土,沒有清香靈氣,瀟灑風韻,再說他已經名花有主了,我採他栽在家裡快一年了,他離開我就會枯萎。他好玩可不好伺候,只有我澆水施肥還將就調理得住,換了別人,他早成花泥花屎了。」姑娘家說完了笑成一團,倚到雲龍身上又撞又打,最後伏在雲龍懷裡笑差了氣,流著淚道:「雲龍,你暖暖我,胡思亂想,笑死人了,媽媽呀!」

    揉搓了會兒,彩芳暖洋洋中浸到男孩的體息裡沉醉了,喃喃地悄聲細語,哼哼嘰嘰地又說起了溫存話,一顆心兒合著嬌體融化了。雲龍擁了她,同時放縱開潛入腦際的神思幻想,幽幽中也徜徉開來,靈機閃現處,輕聲吟道:

    神馳白雪馬,翩躚立雲端。

    昂揚笑千古,萬里共長天。

    彩芳問詩名是什麼,雲龍說就叫「神思」吧,她才嬌笑著吻了說好。當感情的火熱勁過了後,兩個人攜了手往回走了來。

    韶醒遠遠見一對小愛人踏著綠波回還,笑道:「瞧人家這小兩口,這小日子,過得多滋潤吶!」逐得詩一首,詩曰:

    絕代仙子

    飄飄仙子碧波舟,明月失蹤水不流。

    唐寅學士如相見,當休秋香空自愁。

    說得旁邊的高中生都笑。泛光華道:「弄幾句好的吧,就這些,一時間十首,八首的也有。」韶醒見野森,夜寒都在樹下躺著納涼,笑道:「好,不管他們,看我能不能弄首大氣的出來,別讓人以為就他們能。」

    夏雪濤一時亂寫了一首非詩非詞的物兒來,其曰:當世少年

    萬里飛虹曉天外,千里雪煙不復還。史

    海人淵飄渺處,雲山隨風轉,滄桑化地旋。

    碧波田中憂士隱,幻海際頭智者怨。掙得破

    蠶繭衣,撞不爛愚民地。萬民囹圄裡,吾自

    脫困有何益!空唏噓,逢及國事慷慨言,

    因語塞,才知埋首書海間,墨玉叢中鏖戰酣。

    好兒男,人生路漫漫,當知今昔是何年。切

    莫恃情空度日,待到垂暮怨蒼天!

    冰清見了異樣地看了夏雪濤道:「這是怎麼了?寫詩罷了,怎麼老是像要吐血的樣子,我都跟著你累。」夏雪濤確實有些虛脫了,也不回話,果真一旁找個地方躺下去歇息。冰清上去給他揉搓,夏雪濤汗都出來了,忙道:「別」冰清笑了道:「弄弄吧,又不是要脫你的褲子,怕什麼?」傅蕾,任蓓聽了都笑,任蓓道:「這怪話大王這又是碰上剋星了。」冰清比她們都小幾個月,也不羞,和她們道:「他在我們群裡也混的夠久了,只是沒什麼情趣,要不我還能放過他去?每天夜裡弄他個三,五回,看他還能有什麼怪話,就是真吐回血也值。」高中生們聽了都紅了臉笑。

    雲龍,彩芳這時候也到了,冰清見了也不看他們,歎了道:「我就是不明白,夜裡想白日歎的,總沒什麼真格的,過乾癮有什麼趣?還不如夜裡床上和我一塊捅手指頭去。」彩芳上來打道:「你羞不羞啊!不當外人也不能這樣啊,都是藝校裡學壞了。」冰清道:「又錯了,書上看的,現在的書,十本裡五本有這個。」

    韶醒冥思苦想了半晌,真胡亂了首來,邊吟邊寫,其曰:

    把望清明與酒對

    截不斷,江水流,浪濤滾滾無盡頭。奏

    不竭,憂國怨,天涯遙遙曲不歇。我自驅驥

    追誇父,長嘯青春深澗落。大鵬半日三千里,

    一呼九諾抵天月。揮戟破陣縱橫行,少年意

    氣無功過。歎可惜,血漫敗將做玉碎,

    惟有勝者留芳菲。後人不記前人過,只憐天

    才清平樂。愛國者,何以罪?廣憂者,似土

    堆。曠宇不見花錦地,桃花園中浸悲歌。郎

    心怯,萬年惆悵今共至,枯草片心離離飛。

    雲兒滾,風兒吹,歲色蒼蒼星月微。把望清

    明與酒對,請君愛我不要醉。

    韶醒詩罷,無人喝彩。野森,夜寒都似睡著了,泛光華正想著什麼,也未答言。高中生們一時讀不懂他的詩,反讚他的毛筆字好。韶醒見無人應和,剛想找個地方歇了,見彩芳上來寫了一首,卻是剛才雲龍作的,見了也不禁感歎,道:「不錯,宏大壯麗,再沒什麼好的,我推你的雲龍今個兒得第一。」

    泛光華一時得了兩首,都是現代體的,一首久有所感,詩名為給初戀,另一首為聖潔的婦人。

    給初戀

    美妙的物兒

    你的嫵媚讓我沉醉

    多少個夜晚中徐徐的風鈴

    多少個雨洗中迷濛的天庭

    多少個飄浮悸動的暮靄

    多少個神魂蕩漾不拘的春情

    不知不覺中我墜入碧波千頃的戀網

    任洶湧的心潮怦怦作響

    她實在是驚恐迷茫

    因為那美物兒

    讓她癡醉的無法辯白

    驕傲的心兒

    你為誰哭泣

    擦乾眼淚吧,男孩,因為

    精靈乖巧的女孩不喜歡懦夫

    聰明穎悟的姑娘鍾情於豪放

    美慧端莊的婦人沉醉的是剛強

    征服女人的心

    不能哀求,不能**威逼

    更不能用眼淚換取撫慰

    美妙的物兒

    失去你,只因我懂得太晚

    只知你的姿容璀璨

    不知你的心之所向

    直到分別後的日子

    才體味到那難得的依偎的溫惠

    要歎息,已經遲了

    聖潔的婦人

    在那遙遠神奇的東方

    一個聖潔的婦人端坐著

    她平靜而安詳

    她使我們崇拜,敬仰

    我們虔誠地問

    她明亮的眼為誰而明

    是深思中覺悟的閃光

    還是在關注她調皮的兒郎

    那豐滿的**在為誰滋長

    有誰才可以品嚐

    她盡展著她的胸懷

    要將我們餵養

    可待哺的孩子太多

    母親的臉已經枯黃

    我何忍得再吃

    我寧願自己的血兒流淌

    在那遙遠神奇的東方

    一個聖潔的婦人端坐著

    慧美的眼睛,淒楚的淚光

    泛光華讀罷,真是淚水漣漣的了,一旁的小意看著他瞪大了雙眼,走到他身旁,張嘴想說什麼,可沒說出來。泛光華一臉的蕭索寂然,踱到一旁自坐了,望著遠處的山和雲,沒了聲息。

    再沒誰寫詩,彩芳才聽了韶醒的話,見泛光華寫的也沒人誇,囉囉嗦嗦那麼多字,定是不好的,這樣,自己的雲龍不就真的第一了嗎!想了心下得意,怕大家不承認,又拿了那詩給夏雪濤,曲冠南,泛光華看,人家自是都說好,於是她更加高興。

    東方夜寒在那臥著,遠遠和彩芳道:「彩芳仙子,拿來我看看。」彩芳聽了他的話,興高采烈地奔過來,先遞給他,然後氣昂昂地沖野森嚷道:「我的雲龍得第一了,傻乎乎的野三木,氣死你,氣死你。」她的頭示威般上向前探了兩探,嘴兒嘟了兩嘟,前額的美發飄散開來,半遮住她興奮赤熱的青春臉龐。夜寒見她膚若凝脂,白裡透紅,光潤細膩,艷美異常,脫口讚了聲好。

    彩芳謝了夜寒,又來推野森。「噢,知道了。」野森頭未抬,眼未睜,連眉毛也未動分毫,仍安詳地閉目養神。彩芳呆了呆,忽地撲過來搖著野森的胳膊又嚷道:「你快生氣呀!你快嫉妒呀!你快發瘋呀!要不我的雲龍不白得第一了嗎?求求你,快點生氣吧,求你啦」野森一字一句地道:「彩芳,你的雲龍得了第一,我也一樣高興,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再者,我想的是在歷史上留名,不在乎這個把小時裡是否露臉風光,朝夕得失,無關大局。你對我的教誨我一直深記不忘。欸,古來英雄士,西楚項霸王。可歎百戰勝,無奈垓下亡。高傲孤立,早晚是會要誤事的,我怎麼還敢呢。」彩芳氣得便下手擰人。野森不喊救命也不讚她的雲龍好。彩芳罵道:「簡直木頭一根,呆的都不怕疼了。」

    夜寒極盡誇讚之能事,大肆渲染了一番,美得彩芳摟著夜寒貼了個臉,又跑去給倒了杯茶水來。韶醒見了過來道:「你們兩個清閒的反得意,用什麼討了她的歡心?又貼臉又上水的。」夜寒笑道:「還能白悟回禪嗎,連這點機巧也不明白?」韶醒道:「什麼機巧?」夜寒笑道:「有詩為證。」韶醒奇道:「詩?那麼請誦吧。」夜寒於是懶洋洋地輕聲曼語道:

    暑熱無鬥志,懶得爭頭籌。

    讓與侍郎兒,無為也是功。

    說了和野森都笑了起來。韶醒笑罵道:「真是個大奸臣。」泛光華過來見了問道:「得了這點好處就美成這樣,夜寒,你算哪門子禪士?」夜寒道:「各歇各的吧,誰也別攪旁人的興致。」

    野森小睡了會兒,起來往院子裡走,見謝珠站在院門前左右望著,便道:「看什麼呢?」謝珠回頭笑道:「這院子該整理一下,你沒看都破損了嗎?」野森道:「我也一直想弄,總沒倒出功夫來。」謝珠道:「我幫你干吧。」野森奇道:「你會弄這個?」謝珠又笑道:「家裡面,什麼活沒幹過,家裡後院就是我幫俺娘圈的。」野森笑道:「我了俺的,好吧,我取斧子去,再砍些雜樹枝來補一補。」

    小意,小葉子也跟了來。翻過一道山梁,看著荊棘遍地的樣,野森道:「就在這吧,只你們別下來,別刮壞了衣服裙子。」小意,小葉子跑去摘那些紫色黃色的小花去戴。謝珠沒聽,動手將野森砍下的枝條梳理好,放在一起,又找根長些軟些的枝條捆了。野森見她麻利的勁兒,笑道:「真比城市的女孩強,我們這,哪有像你這樣肯吃苦的。」謝珠道:「可人家到底比我見的多,懂的多,一個月裡也看不上幾段電視,可人家天天能看著,穿的衣服也美,我們那可沒人比得上。」野森道:「那你說城市好還是農村好?」謝珠回道:「工作在城市,能出息人,不過住是農村好,到了晚上,一點聲音都沒有,靜極了,不像這些天,在我哥那,晚上總到下半夜才能睡著,總有響動。」野森也捆了一大捆,提過來扔到謝珠腳邊,道:「我也是,不過也適應了,晚上能得這一陣靜寂也就滿足了。」

    回來整理野森的籬笆院,小意,小葉子仍搭不上手,仍是謝珠和野森干。小意只將採來的花給謝珠戴上幾朵,謝珠笑著謝了。幹完了活,兩個人滿足地站了看。謝珠道:「今年晚了,明年你在這院子裡搭個架子,有機會上我們家捎二枝葡萄苗來,栽上,能乘涼,好看,到秋天還能收了吃,都不用買,你這地我看了,土質不錯,弄些人工肥,作準甜。」野森笑了道:「好,明年開春照你說的做,再請你來幫忙,只別忘了。」謝珠笑道:「我答應別人的事從來不會忘的。」說了又笑,白裡泛紅的臉蛋越發嬌艷了。

    禾禾來接幾個女孩時,彩芳,雲龍他們已經走了,只剩下夜寒和泛光華。禾禾見了道:「擠一下坐吧,一車把你們都捎回去。」夜寒坐前面,泛光華坐後面,四個人總是擠的,泛光華笑了和小意道:「得,坐我懷裡吧。」小意有些害羞,泛光華卻不在意,讓小葉子,謝珠先坐了,拉小意自己懷裡坐了,又探頭和野森道:「淒芳說的對,別總不修邊幅的,好好整理一下,人更精神,又不像藝術家,總沉浸在創作狀態,需要這樣。」野森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泛光華道:「是也不總是,我從未見你外表也像個紳士一流的。」野森笑道:「真是個紳士就不用再去象了,那樣反不自然了,乾淨整潔就成,正經八百的服裝太束縛人了,弄到最後不知是你穿衣服,還是衣服穿你。」禾禾也不等他們說完,一踩油門,車子一下子就竄了出去。小意正笑他們說話有趣,閃了一下,整個跌到泛光華懷裡。泛光華笑著擁了她一下,道:「這花枝亂顫的,哪像個中學生,簡直就是個新娘子。」大家聽了都笑,只羞得小意一個笑不出來,坐在人家懷裡的感覺特特的,哪裡回得上話來,心兒一跳一跳的,這滋味兒,也真絕了。隨著汽車的一起一伏,小意也暈陶陶的了,簡直醉了一般。

    (雲龍:歡迎在小說網看《天吟賦》,青春常常是迷惘的,不解的,我現在就是如此,可我認為,青春的迷惘是正常的,正當的,甚至是美好的。因為迷惘,我們去思想,因為思想,我們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一旦有一天我們不再迷惘,那麼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夠將我們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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