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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六 文 / 宋儒禪

    開春伊始,報社的各項工程便破土動工了。霍金明整天泡在工地上,他已經得了玉潔的嚴令,質量第一,當然,安全也第一,因此絲毫不敢馬虎。從心裡講,他愈來愈敬畏這個婦人了。報紙方面的工作,他一點不懂的,只因眾人推崇玉潔,他也跟著敬佩而已。他畏服玉潔的不是這,崇拜的是玉潔為人的清正廉潔,對他所從事行業的理悟力,更有他所不及的深謀遠慮。

    各項工程招標上,他雖手癢,但思前想後,還是照玉潔的吩咐去做了,頂住了許多人情上的壓力和金錢上的誘惑,選擇的合作夥伴都是真幹事業的人。他始料不及的是,剛過了年,工程預算,購買材料方面就出了些問題。這也由不得他,他管得了自己,卻管不得旁人的。有個應標的工程承包人在經濟上出現了問題,被定為省一級經濟大案,省裡公,檢,法部門直接接手,因和報社也有牽連,市裡紀委,檢察院,法院,稅務,工商等部門組織了聯合調查組,進駐報社,進行全面清查。一個多月下來,大的方面沒查出任何問題,小小不嚴的有些,但大家都是明理的,也不深究,對與錯,常常是由人來掌握的。霍金明因禍得福,本也捏著一把汗的,誰能不小有失當呢,這回因聯合調查沒出問題,立時名聲大振,成了新聞人物,他工作的周密踏實之處被曝光,其它報紙發表了些極佳的評論,更是錦上添花,一時間他成了他的行業中的明星,十幾年的勤奮苦幹終於得到了報償。霍金明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人,他只感激幫助他,給他機會的人,這些人當中,玉潔便是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和調查組的多次打交道中,玉潔雍容大度,不卑不亢的言談舉止簡直令他歎為觀止,第一次被一個純粹的女性徵服了,敬畏中帶著些死心塌地的勁兒,這雖不是什麼正當美好的情感,但在他的精神中,這幾乎是一種最高的境界了,要麼領袖群倫,讓別人崇拜,要麼披肝瀝膽,追隨豪傑。若按原來的心願,手腳有了不乾淨之處,這次他斷是脫不了干係的。不是玉潔看的緊,他對下面控制的也不能那麼嚴,這當中的事,一出就是幾萬,十幾萬的事,鬧出來,沒根基的他,只怕一輩子也再翻不過身了。

    霍金明最佩服的是玉潔遇亂不驚,安詳平穩的勁兒。調查組走後,也不居功自傲,更不詆毀他人,反表揚大家,鼓勵幹勁。這種不自得的心境,在優秀的男人中他也少見,他怎麼能不服他的社長呢。

    玉潔這日無事,便到樓下來,款款地站在那,邊曬太陽,邊微瞇著美睛看人幹活。霍金明上來打過招呼,左右無事,便站在玉潔身後,陪她巡視。

    今天因為有些額外的粗活,霍金明現讓人上勞務市場找了三,四十個鐘點工,那些盡包些力氣活幹的閒工。他只要城裡人,不知怎麼,他總覺得農村人笨些,便是幹些粗活他也覺得彆扭。下面自按他的意思招呼了些人來。

    三,四十個人都穿著粗布衣服,腳上踏著膠鞋,十有**都是破舊的。他們或是常幹力氣活的緣故,身體都極好,臉上浸著常人難見的古銅色。霍金明看了滿意,同樣的,農村來的只怕大多滿臉菜色了。

    這些人也用不著看誰臉色,包好了活,幹完了就成,累時便或坐或立地在那閒聊。

    玉潔順風聽到有幾個人在那說他們自己的事,一個道:「這球是再也不能看了,看一次傷心一次,只我老婆高興,我不和她搶電視了,也不沒完沒了地招人回家喝著酒侃。嘿,她高興不了幾天,這幾天是沒球賽,我先讓讓,我們的球就是輸,也得看的,沒我們加把勁,更贏不得了。」一個道:「瞎,我們裡,你是最怕老婆的一個,誰不知道,常被趕了去別人家看,還吹呢。」七,八個人哄然大笑,那個挨說的道:「那算什麼,我也是個幹這類活的,她廠子還沒放假呢。女兒病了還能借她的光,我這當爹的卻指望不上,我驕傲什麼?」又一個道:「幹粗活怎麼了?外國那些個拳王,哪個不是出苦力的,可人家半點鐘下來能掙上億的人民幣,因此哪行裡你能成第一,就了不起。」有一個年輕些的道:「咱們再怎麼也不能比人家有錢,我要有錢,先娶個漂亮女人回家,天天舒服上一回,也不用象賊一樣去看那些錄像解悶,看一宿,一天掙的錢也就扔進去了。」先說球的道:「小毛孩一個,還想起女人了,只那些東西不能亂看,弄不好就出事。」一個道:「得,現在不看這個的人少,只誰也不是傻子,犯那個法幹什麼?蹲個十年八年的,一輩子就廢了。」這個道:「這還像句話,告訴你,這類壞傢伙,到監獄裡也是吃癟的角色。」又一個的:「這是實話,那地方我呆過。」大家笑起來,有人道:「你是個犯傷害罪的,在裡面也舒服不著。」這個道:「是也是,只是不丟人。」

    幾個又說到中午吃飯的事,有家遠的說外面吃碗拉麵就行了,有個道:「今天活多,又累,不吃飽不行,湯湯水水的,一泡尿就撒出去了,幹我們這活,不吃飽是傷身體的事。」有人說去飯店,眾人嗤笑道:「干一天就為下次飯店啊!要去你自己去吧。」

    玉潔聽了心裡好笑,卻也不討厭他們,轉臉對霍金明道:「中午安排他們在食堂吃飯吧,也別算錢了,三,四十個人,也用不了多少,當我們報社請他們的客。」霍金明道:「事先說好的沒這個。」玉潔道:「看他們出的那些汗,也不易,咱們也別太小氣,多給點,我們心裡也舒服。」霍金明不再辯,得了聖旨般點手叫過人來,讓去安排,又去和那些人說了。有十幾個人便往玉潔這邊望,低聲又說了些什麼。

    玉潔略走走,便回到她的社長室。玉蓉來電話,說晚上她一家和金璞一家來玉潔家聚,又道:「別讓冰清出去,我那兒子說想他姐了。」玉潔道:「你們來是客,我們是主,不許你們再嚇唬柔溫了,他見你們象老鼠見貓似的。」玉蓉笑道:「誰和他一般見識,小孩子一個。」玉潔道:「他也有不小的地方,讓不我要他幹嗎?再說小了總能變大,大的卻不能變小,大得不可愛,也是沒趣的。」玉蓉道:「姐,你還迷呢,只懷上孩子了,也小心些。」玉潔道:「不礙事,過了三個月了,安全著呢,再者他也極溫柔,全聽我的。」玉蓉笑道:「晚上去家我們悄聲說吧。」

    說是說,玉潔這幾天也有氣呢,柔溫安排了任務總非遲些交上來不可,雖不歸她直接管,但她也不能不管呀,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幹不好了,不輸嘴給旁人了嗎。過了正月,柔溫的父母也來過了,才走了不久,全托了她照顧管教柔溫,她也答應了,便因這,她也是不能不管的。霍金明他們有應酬出去玩,聽說也請他去過,這也不是太好的事,有時晚上回來晚了,也不匯報了,嘻嘻哈哈便推擋了過去,好幾次想說還沒說呢。

    晚上,玉蓉只領了兒子來,說丈夫廠裡有客人,不能來。一會兒,金璞一家四口也到了。玉潔因有事和金璞說,便和他到臥室裡單獨談。金璞的妻子領著幾個孩子邊看電視,邊說閒話。玉蓉也熟悉姐姐家裡的情況,便擔下了做晚飯的事,讓柔溫去打下手。

    幹活時玉蓉端端正正著,用時便不客氣地指使柔溫。玉蓉雖不如玉潔出色,但也是個難得的美人,今天穿上玉潔家居的一應家什,還真有些玉潔的味兒。柔溫因和她處久了,怕心早已經淡了,便是和金璞也能說上話了,再無一個懼字。他懼的尚要起事,不懼還有些可愛的,他便忍不住了淘氣,見玉蓉嫵媚的樣,膽子也壯了,加上玉蓉和他柔聲細語的,孩子般的歡快勁就給勾上來了。

    玉蓉見柔溫甜嘴吧嗒舌的樣,笑道:「你不好好幹活,只盯著我看幹什麼?姐姐還不夠你消受的?怪不得姐姐總說你。」柔溫笑道:「說我什麼?」玉蓉道:「說你纏磨人唄。」柔溫道:「嘿,玉蓉,你也夠美的了,簡直不比玉潔差。」玉蓉聽了心下也歡喜,佯裝氣道:「就你嘴甜,再怎麼我也不如姐姐的。」柔溫道:「這我早知道,她說你小時候,像個跟屁蟲似地跟著她一塊玩,有什麼委屈全找她,現在看來還是沒變。」玉蓉聽了氣道:「我和姐姐好的地方,你懂什麼?我的那些,你得不去的。」柔溫道:「誰和你爭,只是該我得的我都得了,你卻沒我得的多。」說了面露得意。玉蓉氣道:「小孩子的玩意兒,誰希罕。」柔溫笑道:「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是小孩子的玩意兒?」說了回頭看有人來沒。玉蓉氣紅了臉,斥道:「你個壞蛋,哪有當姐夫的還調戲起小姨子來了?看我不告訴我姐,該死的柔溫。」柔溫笑道:「不是小孩子嗎?怎麼也叫姐夫了?玉蓉,我先替你羞呢。」玉蓉見走了嘴,氣道:「柔溫,你沒大沒小的,還胡說。」想了又笑,道:「怎麼辦呢,你算大是算小呢?我也真分不清,只和我一個人在一起,你還是個小。」柔溫道:「那我和你說笑話,你急什麼?還當了真似的。」玉蓉氣道:「誰當真了!」又接不上話,末了道:「我也不和你胡纏,只呆會兒告訴我姐去。」柔溫道:「怎麼不告訴你哥?」玉蓉道:「告訴他,他會扒了你的皮。」柔溫笑道:「果然還是個疼我的。」玉蓉別的或許還行,這方面,十個也不如一個柔溫,忍不住上來掐了又打,道:「不用等我姐,我先替她管教管教你。」柔溫吁聲道:「蓉蓉姐,別鬧,小姨子管教姐夫,孩子們聽去了會笑話的。」玉蓉再也恨不起來,反想把他擁在懷裡親幾下,自己丈夫那,真還沒得過這個。這不,連蓉蓉姐也叫上了,前些日子只叫玉蓉她還覺得虧呢,今個兒她方才明白些,他是怎麼得了姐姐的,只這樣纏你,你再恨不起來,不全是愛了嗎。

    吃飯時金璞和柔溫道:「柔溫,除了當記者,將來你想不想往旁的上面發展?」柔溫道:「發展什麼?當記者挺好的,也累也清閒,全憑自己,我還是喜歡這職業的。」金璞道:「你文憑上夠,便利的很,現在又講文憑,又講年輕化,機會很多的。」柔溫皺了眉,冰清道:「就是當官唄,真是什麼也不懂。」柔溫道:「啊,這個,只玉潔不離休,也輪不到我呀,就是她不當社長,還是輪不到我呀。」金璞道:「不是非得報社,市裡機關多著呢,比如先給市長當個秘書什麼的,遇上一個出色的,將來就會有好前景。」柔溫道:「當秘書?不行,我沒學過那個。」金璞聽了道:「我才中專畢業,後才得了個大學文憑,我學過什麼?秘書長不一樣幹的很好。當秘書,現學也趕趟。」柔溫道:「就是我想也沒用,市長長的啥樣我都不知道呢。」金璞道:「你若有心,再等等,我給你辦,對我,正便當。正市長不行,先弄個副市長跟著,過幾年,一個樣。」玉潔聽了笑道:「哥,你別難為他了,他那個性,哪是那塊料,先夾了尾巴做人,他肯我也是不願的。」玉蓉也笑道:「哥,你還是培養他幹些別的吧,這個上,他只怕一輩子也幹不來。」金璞道:「誰說的,我像他那麼大還真不如他呢,現在也不是幹得挺好的。我有幾個同學,已當了副部長一級的幹部了。」柔溫聽了道:「不行,我連冰清都管不了,當官肯定不行,玉潔和玉蓉說的對。」冰清聽了氣道:「該死的柔溫,小狗蹦,還想管起我來了。」柔溫聽了坐直了身板兒,四顧了看。金璞果然生氣了,斥冰清道:「冰清,怎麼沒大沒小的?現今柔溫在家裡的地位,只我說得,哪該你這麼說的!簡直是沒家教。「冰清見柔溫得意的樣,恨得牙根癢癢,明裡不敢怎麼樣,暗裡卻下力擰了幾把,才消了氣。

    玉蓉沒人時和玉潔抱怨道:「姐,他你得管管了,淘的沒邊了。」玉潔道:「怎麼管?也只能勸勸,你還能殺了他?」玉蓉把剛才的事說了,玉潔聽了反笑道:「只有他怕你的,就是真這樣,一定也是你自己不莊重了,你嚴肅著,他怎麼也不敢的。」玉蓉聽了氣道:「好,到底是夫妻近的,妹妹反遠了,你反幫著他說我了,才幾個月,便讓他弄成這樣了。」玉潔笑道:「你說的不全對,還是我改得他多些,他到底年輕,你不能按我們的標準來要求他,他身上有些東西,一輩子也改不了的,只我再挑些好的,暗裡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添上。」玉蓉笑道:「添吧,只別把我也賠上了,他再敢跟我那樣,我饒不了他就是了。」玉潔道:「還說別人呢,你只端正了自己,沒人對你不尊重的。」

    金璞,玉蓉他們走,玉潔,柔溫,冰清都送出來。趁著樓洞裡黑,柔溫把嘴湊到玉蓉腮旁,輕聲道:「蓉蓉姐,你常來啊,要不我會想你的。」唇兒便在玉蓉腮上有意無意地貼了一下。玉蓉一激靈,暗裡使勁兒掐了一把,也不說話,自去了。

    玉蓉回家,夜裡到了床上,纏著丈夫好一通的溫柔,把她丈夫也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妻子打哪來的嬌狂,往日裡也從沒見過這個呀!他自大大地得了番妙趣,卻不知這事故的原委究竟。玉蓉從此再不討厭柔溫,日子長了不見反倒想他,覺得不讓他拱搜拱搜自己,便真有些五體不安的了。

    送走了哥哥,妹妹,玉潔回房讓冰清自去休息,自己到臥室裡找柔溫算賬,說了些素日裡的不是。柔溫真誠地發誓,熱烈地許願,哄著玉潔脫衣上了床,被裡擁了便吻,一會兒裡便發上情來。玉潔也沒關壁燈,由他纏磨,自己想心事,忽然間想起一事,推開柔溫道:「還忘了件事,忘了檢查工作了。」柔溫含糊道:「明早起再說吧。」玉潔不允,翻了柔溫包來,檢查了一番,果然有一篇文章,該明天交上去的,還沒整理好呢,便命令柔溫道:「把這稿子整理完了,要不不許睡覺。」柔溫身體正熱著呢,摸乳咂唇地不答應,哼了道:「那也等愛完了再寫。」玉潔閃開他的唇,打開他的手,嗔道:「先寫後愛。」柔溫道:「不,先愛後寫。」玉潔氣道:「我是社長,你必須聽我的話。」柔溫氣道:「那又怎麼了,又不是在報社,在家裡我是戶主,我說了算。」玉潔道:「丈夫,妻子地位平等,你一天總喊民主,要自由,現在卻拿大丈夫的身份來壓制妻子,你可好本事。」柔溫想了道:「那,我比你小,我是小弟弟,你是姐姐,你得讓著我哩。好玉潔,好阿姨,你就給了我吧,我耐不得了,再憋下去我整個人都會炸了的。」玉潔被說得心裡暖暖的,摁著柔溫的腦門,紅著臉笑道:「沒出息,自控力還是這麼差,枉費了我幾個月來的心血,小淘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你呀,真纏死個人,來了就沒頭沒腦地胡鬧,鬧夠了就做仰殼鳧,也不知多偎我一會,好寶寶,乖乖聽話,把稿件整理好了,我什麼都給你,隨你怎麼愛就怎麼愛,我決不回絕你。」柔溫哼央道:「好玉潔,古語說的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把持不住了。好玉潔,好姐姐,我保證好好愛你,全由你的心情,愛過了再好好寫。」玉潔仍推拒著,氣道:「你,你難道愛過之後還會寫嗎?你根本就想拖著不寫。」柔溫道:「你怎麼知道我愛過了就不會寫,我有的是力氣。」柔溫說著便偷吻了一下。「柔溫,不許調皮,聽話。」玉潔半央求半憐愛地嬌聲求道。柔溫看到慧美端莊,可親可愛的樣,撲過來抱住玉潔便吻,邊熱吻連連,邊嚷道:「不許的事情多著哩,就調皮,看你能怎麼著」說著又去扭玉潔的**兒。玉潔被他弄得怪舒服的,暖暖的有些失去了力氣,只好掙扎著央求道:「柔溫,聽我一回話,工作重要啊啊噯噢啊可是,要不,就隨你吧」玉潔這時有些控制不住了,身體已開始微微地顫抖,下體則輕輕地在抽動,她那女性的渴望剎那間升騰起來,她被觸著了,雖然那波浪還不很強烈,但卻執拗,頑強,緩緩地,也是一刻不停地奮勇掩進。

    柔溫望著玉潔火熱的臉龐,聽得她幸福的呻吟和囈語,一股深沉的愛意從他身體裡浮了上來,一時一種極度的歡喜和熱愛淹沒了他蓬勃的**,眼睛也轉到床頭櫃上那五,六張零亂的紙片上,他歎了口氣,用臉腮摩擦著玉潔的臉蛋兒溫存地道:「好玉潔,那就等一等吧,我們先寫後愛吧。」

    玉潔沉醉中滿足地哼了一聲。柔溫起身坐在床頭,拿過紙筆,看著寫著,不知不覺便沉浸了進去。

    玉潔乍離開柔溫,一陣空落之感讓她從後面抱住柔溫,偎著他喘息了一會兒,覺著冷了,也不穿衣,扯過被來把兩個人裹了,她將雙乳壓在愛人的背肌上,攬了他的腰,扯著被角,自睏了一覺。一會兒醒了,見柔溫仍在寫,探頭望望,見他果然認真,心下歡喜,身子便偎貼過去。柔溫將只手回轉來,插到她兩腿間,輕輕地撫弄她的妙處。玉潔被弄得心癡神迷,怕打攪他,也不敢伸手去摸他的,只摸著他腹間的幾塊肌肉去要那溫柔感覺。

    玉潔又暖了會兒,下地倒水來喝,也給柔溫一杯溫的,捧著讓他喝了,忍不住湊上唇兒吻了吻。玉潔送杯回來,卸去了才披的睡衣鑽進被中,心中著了火般地按捺不住。

    柔溫好歹寫完了,長舒了一口氣,光著身子在地上高興地蹦了蹦,活動了一遭,才懶懶地倒入玉潔的懷裡來。玉潔春情蕩漾,柔溫卻平靜無聲的了。玉潔耐著性,嬌語呢喃地和他說笑,把他父母說的他小時候的趣事醜聞全拿出來了,說著心裡更愛。柔溫自然聽大人講過自己兒時的童趣,這回見玉潔知道了,自覺被揭了短,就有些惱火,在被中黑天沒日地和玉潔鬧將起來。

    玉潔要的就是這個,她邊掙扎邊笑著把尚未說盡的添油加醋地說了個夠,嘲笑他的不長進。這下,更惹得柔溫下了死力,在玉潔身上亂翻亂滾,嚷著讓玉潔認輸,不許再翻老賬,只是心底倒是發虛,胡亂折騰了一陣就失去了力氣,仰天癱軟著臥了。玉潔趴伏到柔溫身上道:「這回我可降服了你,真憑實據都到了我的手中,我從你媽媽手中接了班,以後只看我教育你,看你還敢不聽話,纏著我任性胡鬧,沒個長幼尊卑,不分家裡外頭的。」柔溫央道:「好玉潔,好姐姐,我早就服了你了,我事事都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只是那些內參不實的消息就別外傳了,流散到社會上,影響多不好,我沒臉皮,你還有美面呢。好姐姐,好阿姨,就是你要到我的身體裡,我也順著你,只求你別張揚」說了壞兮兮地笑。

    玉潔羞道:「淨胡說,我怎麼能到你的身體裡,顛倒陰陽,不要說愛,想了就讓人噁心。」柔溫輕笑道:「到你身體裡有什麼便宜,總被你包融得風雨不透,常常讓你含得死死的,打了敗仗想逃都不行,只由你吸飽吮足才算了賬。哼,下回你的舌頭到了我的口裡,我也報復一下,別上上下下的好處都讓你撈了去。」玉潔被柔溫混得又愛又恨,才想說什麼,自己的舌兒早被柔溫吮吸入了鯨口,死死地咬著裹了不放,著實吸吮品嚐了一番才放開來。

    玉潔身兒暖顫得像陣陣海浪,**蕩蕩地四下裡流溢開去,一股火焰蓬地一聲爆射開來,開始灼噬她的血肉了。

    玉潔喘息不定地嗔道:「叫姐姐也罷了,還叫阿姨,你這壞蛋,我就改不了你了嗎?阿姨是長輩,怎麼能亂叫,你呀,心中不知怎麼胡思亂想呢,只怕是髒死了,我再不愛你了。」柔溫雙手亂動,口中道:「他們都說你算是半個長輩嗎,我只叫了玩,羞什麼?再說,你也別裝樣子了,我好玉潔,好姐姐,好阿姨地一起叫,你才真的滿足願意哩,想我不知道,到了峰尖上,你什麼不喊,你不也好寶寶,好孩子,調皮鬼,淘氣包地亂嚷亂叫,不信咱們馬上就試試,看你喊不喊。阿姨怎麼了,我一想你又是好玉潔,又是好姐姐,又是好阿姨,又是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愛起來那才叫過癮呢。」玉潔埋頭羞道:「你還說髒話,壞蛋,你這個壞蛋,看我怎麼懲治你嗯噢啊呦」玉潔暖得不住地呻吟喚叫。

    柔溫息了燈,輕笑道:「玉潔,我可真要來了,今天我可要愛到底了,直到你告饒為止。前些天只你纏磨我了,這兩天我也悟了幾招,這回讓你嘗嘗我翻天覆地,鑽雲布雨的滋味兒。」玉潔羞得摀住他的嘴,可身體早已按捺不住,曲擺著迎就上來,雙唇在柔溫頸間滑來蕩去,在他的腮上唇間又印下一排齒痕。柔溫黑暗中也不怕了,咬著玉潔的耳朵輕聲道:「玉潔,他們說的什麼艷了,媚了,柔了,蕩的了,你一應佔全,都了不得的,按說哩,只差一個浪字訣了。現在你就是了,你呀,還羞我呢,可你別急,等你玉液流滑,瓊漿半溢之時,我自會披甲執銳,傾城而入,不讓你白費了精血骨氣,只是現在讓你再難受一會兒,想想你平常是怎麼弄我的,憋炸了也不引流東去,奔騰入海。」

    黑暗中,玉潔雖羞他言語下流,可也顧不得辯白,夫妻恩愛間,也得容他些,且他這些話,聽入耳去卻也極醉人的。愛也好,浪也罷,都是一樣的,夫妻恩愛,又無旁人,不論什麼,只得了便是好的。

    玉潔臉額赤燙,喃喃嚶語著,已有些含混不清,把柔溫擁向自己道:「好寶寶,快來擁著我,壓著我吧,好柔溫,你就快點進來吧,進來調皮淘氣吧,我要的,我受不了了。」柔溫臥在玉潔身上,雙手輕輕去揉搓玉潔的**兒,和她唇舌交加地亂吻。一會兒,玉潔的呻吟化為輕聲的喊叫,雙手的指甲已扣入揉入柔溫的背肌,繼而又轉至他的『臀』上,拚力拉扯下壓,死死地拽向自己的下體,他那飽漲硬挺的寶貝兒摩擦著她帶來的無上快慰和火熱,折磨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再等不得半分,玉潔半泣著嗔道:「柔溫,你再使壞,再不來愛我,我可真的要惱了你寶寶,快來啊,我實在是等不得了,你再不來,我會死的」

    仙府洞天,轟然中開,一道長虹如利箭貫日般劇烈地直插而入,開天闢地般地神勇無畏。剎那間,玉潔疼得身體先是微微地一縮,猛地便奮力迎合上去,左搖右擺,前擁後傾,盡力地將她美麗的身體放鬆開,去接受那萬古不朽的風流。柔溫不斷地插入,拔出,孟浪沖撞,放蕩無羈,每一次拔出都聽到玉潔哀聲渴求般的呻喚,每一次的奮勇插入,又導致她壓制不住的快樂的歡叫聲。兩個美奐美輪的靈魂和**,翻滾著,纏繞著,酣戰往返,無休無止,無止無休

    到了最後,柔溫的上身,下肢,全離開了玉潔的身體上翹,如倒弓般,惟有他們的下體仍膠合在一起。柔溫全身所有的力量便都集中起來,做那最後的衝刺了。玉潔痛快得將身體向上弓起,直把柔溫頂了起來,任他再深深地插入,插入,再插入。玉潔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愛人貫得滿滿的,身體被他衝破刺穿了般,可那劇烈的,類似疼痛的甜蜜又是多麼地酣暢淋漓,多麼地痛快呀!那精神和**的美妙便在這一刻共同彙集到了一切,直將她這個曼妙無匹的美婦人整個地征服融化了

    種志華來報社見玉潔,自是談報紙增刊的事。談完了這,玉潔和他道:「志華,你在文聯,自有許多好青年能見到了。我前陣兒也見過幾個,卻也奇的很,那個勁」玉潔說了搖頭便笑。種志華道:「骨子裡的狂傲和事實上的幼稚無能幾乎是他們的共性,我是不欣賞的。只我說了他們也極少聽的,順了自是高興,逆了便一陣炮火,猛轟你個不停,我們年輕時尊重前輩的那個卑恭勁再難見到了。」玉潔聽了笑道:「只你別忘了他們現在整體的素質,我們也過分自信了,不去瞭解他們在思考什麼,這代青年,對假大空的東西已經到了過敏的程度,他們對一切裝腔作勢教育他們的人嗤之以鼻,對無識無能的有權者深惡痛絕。他們與我們那一代人最不同的是他們的自我意識早早地便甦醒了,他們開始懂得人格尊嚴意味著什麼,他們知道作為個體,他們是自己唯一的主人,他們不會再為幾個空洞的口號去熱血沸騰,這是因為他們知道盲目的狂熱的害處。我們應當尊重他們的獨立意識,給他們創造學習和鍛煉的機會,這才是我們真正應該做的。當然有很多不良的思想可能會侵害他們的心靈,然而我們不許他們接觸,這決不能解決問題。我們應該向他們有條不紊地介紹一切人類的知識和思想而不帶有我們自己的偏見和什麼崇高的說教,要讓他們自己去思考,要相信他們。真理也只有在和謬誤的對照和鬥爭中才能產生,才會發展。青年如果沒有同不良思想和行為鬥爭的歷史,他們也不存在什麼真正的成長。他們永遠需要我們去愛護,去保衛嗎?不。」

    種志華笑道:「玉潔,你這陣子哪來這麼多感想,我來一次受一次教育,都快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長大。」玉潔笑道:「人都應該去求進步的,不能到了中年便不求進取,抱著往日的觀念和榮譽不放,那究竟是過去的事,若總這樣,才真沒資格去教導孩子們呢。」種志華笑道:「行,玉潔,我服你,下回再寫小說,一定讓你當主人公。」玉潔笑道:「別羞人了,你們呀,許多人自己尚迷茫著,反說許多的大道理去勸世,這才真的好笑呢。」種志華道:「文章總允許虛構嗎,你們報紙也難免呢,何況我們。」玉潔道:「我們怎麼虛構了?」種志華道:「反映社會現實不全面,不深刻,粉飾太平,高處了看,也不就是在虛構嗎。」玉潔道:「算你說對了一把,只這責任和權利都不在我這,實也怪不了我。」種志華道:「誰怪你,只你也別怪我。」玉潔道:「噢,原來在這等著我吶!但你們發表了東西,總歸全是自己的,發不發的不全在你們自己嗎?和旁人有什麼關係?」種志華道:「社會需要什麼,我寫什麼,這才能吃飽肚子,也不全怪我們。」

    晚上玉潔請種志華來家吃飯,柔溫便問些個現實新聞什麼的,種志華認識的人多,面子廣,便說了許多。冰清聽大人說話,也入了迷。吃完了飯,玉潔接了個電話,說有事和柔溫出去,晚些回來,又讓冰清去收拾客房,讓種志華就別走了,早起一塊去報社還有事辦。

    冰清無事,便請種志華去自己房裡,放音樂給他聽,又和他道:「種叔叔,你們寫書是不是有竅門?」種志華道:「是,一人一套辦法,確立了風格,想變都難,有時是你自己變不過來,有時是旁人不讓你變。」冰清聽了歎道:「以前總以為作家挺神奇的,可見了才知道和我們一樣。」種志華道:「怎麼一樣?便只男作家也比女作家強呢,其實男人處處都比女人強些。」冰清聽了不高興,道:「只有不如女人的男人才拿傳統的男人比女人優越的臭理論來壓制女人,超過了女人的男人根本不去談論這些,他們已然有了事實上的成就,也就不屑去關心男女誰更強了,相反,他們才能真正地尊重女性,關心那些要比他們無知的人。對於懦弱虛偽的男人來說,女人才是他們唯一可以發號施令的對象。」種志華笑道:「難得你有這番理論。」冰清美睛流盼間嬌聲道:「這算什麼,總聽了他們說,我還不會學呀,再者我也不比他們差,他們都喜歡我呢。」想了想,忽地古怪地一笑,問種志華道:「你是不是還愛我媽?」種志華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冰清現了股子媚態,輕笑道:「那你就追我吧,得不到我媽,能得了我,一樣的。」種志華紅了臉,低了頭。

    冰清膽子愈壯了,動了玩心,腰了,『臀』了的便在種志華面前亂扭,盯了他道:「你是真的成熟了,我最愛這個。你呀,比那些男孩子有味兒多了。」種志華紅著臉道:「別瞎說了。」冰清咬著唇笑了一會兒,忽地半脫了衣裳,仰天躺到床上,要種志華坐到她身邊,拉了他的手小腹上放了,道:「我美不美?」種志華大窘,看了一眼,道:「美。」冰清又笑道:「你喜不喜歡?」種志華皺了下眉,道:「怎麼能不喜歡。」冰清哼了一聲,道:「音樂真好聽,我都快醉了,既喜歡,你想不想要我?」種志華要起身,頭上都見了汗了。冰清拉住不讓走,道:「你是個成熟的,怎麼反扭捏起來了?你快看著我。」種志華沒法,望了她幾眼。冰清盡展了嬌媚來挑逗,歎道:「哎,我總遇不見個知心的,你既喜歡,還拘束個什麼,幹嗎不上我身上來?」種志華被女孩子弄得真有些**中燒,又有些怕,掙又掙不脫。

    冰清笑道:「沒事,門讓我從裡面鎖死了,從外面開不開。」說了竟拉了種志華的手往懷裡去。種志華一時真昏了頭,自制不住,順勢便壓到女孩子身上,這下更禁不得了,幾乎是粗魯地騎到冰清身上。冰清扭動著仍咯咯地笑,道:「你癢了我了。」種志華竟下手去脫兩個人的衣褲,一時間他什麼也顧不得了。

    冰清見他要來真格的,玩心便去了,輕聲道:「種叔叔,你這麼著,我媽,我姨,我舅知道了你怎麼辦?還有你的領導,同事,朋友,兒女」種志華象被鞭子抽了般,一下子從冰清身上滾了下去,瞪了冰清片刻,喘息著去穿衣服。冰清仍笑,道:「種叔叔,你知道女人的魅力到底在哪?我告訴你,能挑起誘惑,還能抵禦誘惑,女人的魅力全在這。你呀,其實才嫩些呢。」種志華再不敢回口,也不敢看,狼狽而去。

    種志華第二天去報社,沒人時便和玉潔道:「你們家冰清,你真該管管,了不得的一個,我險些著了道了。」他不敢隱瞞,怕說晚了更被動。玉潔聽了氣道:「你丟死臉了,種志華,我算是看錯你了。」種志華窘道:「玉潔,是我不對,可那是一時衝動,我自也是悔死了。」玉潔氣道:「還是個當叔叔的,看你下回怎麼見人。」種志華解釋認錯了半天,玉潔才不怪他了。

    晚上玉潔回了家,見冰清在那唱歌,也顧不得柔溫在旁,道:「冰清,你昨晚都做了什麼了?」冰清咬著唇,明白了幾分,道:「我告訴種叔叔門從裡面鎖上了,其實是騙他,是他自找的。」玉潔氣紅了臉,道:「還嘴硬,你想死啊你呀!」冰清氣道:「那又怎麼?玩玩唄,我還沒到十八呢,他都四十多了,你說怪誰?」玉潔氣得再不說,反身進了屋。柔溫第一次不敢再混說調笑,先伺候了冰清睡下,方回來和玉潔道:「我都問明白了,是怪冰清些,可也沒出什麼事,你也別急,過幾天請大家來做客,你們可得緩和了,要不可真讓人家笑話了。」有些事玉潔不好說冰清,便讓柔溫去多勸些,照顧些冰清,柔溫自是滿口應承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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