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天吟賦

正文 四十五 文 / 宋儒禪

    小——然小人家,攜風隨雨享天涯。

    禪罷清唱滿江曲,亙古不變大繁華。

    淒芳聽了道:「我知你不是這樣,定是有別的古怪,快拿了來。」野森笑道:「沒有。」淒芳道:「定是有。」野森道:「便是有,你卻猜了看,猜對了,我自給你。」淒芳也不客氣,在他那破詩下面又續了一首,詩曰:

    地荒野曠驢低吟,暮靄徘徊路緊人。

    青衫飄蕩古道口,癡真乞悟自殘身。

    淒芳寫完了笑道:「是不是這一套。」野森聽了笑道:「算你猜對了,我給你了,拿去吧。」淒芳道:「在哪?」野森道:「在這,我整個人都送給你了。」淒芳方明白,氣紅了臉道:「一身的酸臭氣,我要你幹什麼?」野森也笑道:「不要我巴巴地來這幹什麼?來了就要古怪,才給點又不要了,反說我的不是。」淒芳氣道:「好,你就無賴吧,你的嘴就往這上尖吧,上回欠我的賬還沒還呢,這回又來,等下回大家在一起,我也得找人折磨你一回,弄死你我才甘心。」野森道:「可別價,今天讓你一個人痛快了算,我不還手好了,只別大家一處亂打,我也不習慣。」淒芳自氣了一會兒,才道:「你這個人是不會***的,什麼人你也不會愛,你只像一部機器,充滿了所謂的哲理和邏輯的機器,只會無情地向前滾動,無情地,殘酷地拋棄一切人的情感,只追尋你自己信仰的一切,再不顧忌其它,甚至包括你自己的生命。」野森道:「這倒是第一回聽人說,我真有些不懂了。」淒芳道:「我哥曾和我說過,他說在人類種群當中存在一種人,他們對戰爭,流血,搏命有著特殊的熱情,這熱情要比愚昧和野蠻的狂熱要深沉得多,也深刻得多。他們冷靜,果斷,堅強,博學,他們天生是矛盾的產物,戰爭的兒子,擅長鉤心鬥角,通曉陰謀詭計,對他們而言,無所謂道德。他們是智慧的載體,沉默的摯友,冷酷的夫君,他說他就是這種人,只是道行還不深。」野森聽了怔道:「是的,可怕的不是沒有理智,可怕的是有理智但是發育不良。但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是個小人,雖然小人通常也是有才智的。」淒芳道:「你是不是,但你卻更恐怖,在我看來,絕對化才是最大的罪惡,不知道通融,天使也會變成惡魔的,你簡直無法理喻。被社會承認了,你才會是一個天才,不被社會接受,你是什麼?徹頭徹尾的一個瘋子。」野森道:「你這也不是說過一次了,我這樣又怎麼呢,能傷害誰呢?」淒芳道:「傷害所有的人,尤其是愛你的人。我知道,你是不會***的,至多是同情,憐惜,但你不會真正地去愛她們,這也是你一直得不到愛的原因。女人最大的願望是什麼?我不知道旁人,只我知道自己,女人最大的願望是要人來愛的,可你是身體裡根本產生不了這種神聖的情感。」

    野森低頭沉思,眼中又現出了異彩,抬頭盯著淒芳道:「不,我***,已到了瘋狂和癡迷的境地,宇宙難知的神奇賦予了我這種異樣的感情。有時我像個孩子,說象的只是我的外表,其實那時我的心完全和孩子一樣,需要女性的保護和安撫。她必然是慧美卓智,成熟嫵媚的。我希望在她的懷裡品嚐溫柔,和她無所顧忌地淘氣調皮,昏天黑地地和她鬧,縱情地述說我的幻想,困惑和失意,她應能承受住我的天姿丰采,我的奧妙神奇,像疼愛孩子般地滿足我,原諒我,給我以溫潤的純粹的女性的慰藉,她應管束我,嬌嗔嚇罵,但又不傷我的愛心。我渴望著這樣的愛人,她比我更成熟,更卓智,更堅強,有通天達地之才,曉宇暢宙之能,讓我的身心魂魄永遠依偎在她博大溫馨的胸懷間,融化在她的美慧潤澤之中。有時我像個要成熟還未成熟的青年,幻想叢生,激情澎湃,什麼都不以為意,什麼都要弄個頭緒,好強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無休無止地發表對世界的看法,這時的她也應和我一同進入這一思想狀態,但卻要保持一股靈智,不要和我一樣,常常失去理智,她應引導,品評論說我的思想,幫助我,在反駁中擊潰我不可一世的謬論,讓我不斷地成長,不斷地揮發我的聰明才智,做我真正的朋友,使我不在兒女情長中喪失人生的理想和堅韌的意志力,更要用她女性特有的耐心柔韌抑制住我的統治欲和擁有真理感,使我不迷失在情感的海洋中不能自拔,或是固執己見,抱殘守缺,她應該是漂亮,明麗,光彩照人的,每時每刻都讓我感受到愛情的甜蜜。有時我是個聖者賢人,無與倫比的大智大悟的禪,操守純淨,無所不知,這時我需要她聽我演講宇宙和人生的奧秘,聽我述說我的不可更改的原則和立場,我牢不可破的信仰,我需要她來敬佩我,崇拜我,愛我愛得發瘋,我需要這樣的愛情,如果這是可悲的虛榮心,那我也少不了,因為男兒天生就要創造,要征服,要女人來愛他,依靠他,嬌羞癡迷,刻骨銘心,摧肝裂膽,痛不欲生,是的,我就需要這種愛情,如果愛的烈度不夠,我深沉的心兒必將萎縮死亡,停止跳動。可能最後還有一種狀態,或是野蠻,粗暴,不可理喻,或是慵懶退縮,了無鬥志,或是進入一種不可自制,千奇百怪的妄想之中,或是這數者齊至。老天,淒芳,我戰勝不了自己,我的愛人,求你了,只有你能,只有你的善良,純潔,端莊的品行,你的絕倫超俗,美妙無匹的女兒軀身,你安詳平靜的心神,你的屬於女性才獨具的博大寬廣的胸懷,才能容納下我所有的不足,才能改變我,把我造就成一個至善至美的精靈。我的愛人,求你了,你快來吧,別再讓我痛楚,別再讓我瘋狂,別讓我再這樣空耗青春的天賦,別再浪費我年輕的心靈時刻為你悸動的火熱赤誠。來吧,我的愛人,快來抱我吧,佔有我吧,我要永遠和你一起遨遊天穹,徜徉宇宙,去達到我們靈魂世界的彼岸,我不能再孤單一人,淒迷彷徨了。」野森似笑非笑,目光灼灼。

    淒芳聽得氣極反笑,道:「好,野森,你這個下流胚,你敢和我說這樣的話,你敢挑逗我。」說了上來便打。野森抓了她的手道:「我瘋狂你該鎮靜呀,才剛你不什麼似的,簡直救世主一樣。」淒芳抽出自己的手,紅了臉,道:「我說的哪一句不是好話,想你能改,反又假裝了瘋癲來氣我。」野森道:「你怎麼知我是假瘋癲?」淒芳道:「看你的眼睛不就知道了,一肚子的壞水,想我不知道。」野森道:「還是你行,我服你,只是人們假話中至少也有三分真的,你知哪一句是真的?」淒芳氣道:「別再勾引我往下說,我才不上你的圈套呢。」野森被擊中了要害,沒詞了。

    淒芳也平靜了些,道:「野森,這些日子我是真心煩,找你來說話,靜靜心,你別再惹我,好不好?」野森道:「淒芳,有什麼話便說,我心裡也靜的很呢。」野森果不再嬉笑。淒芳逐道:「我說我愛你,你信不信?」野森愣了愣,道:「信。」淒芳咬著唇道:「那你要不要我?」野森道:「不要。」淒芳看著他的眼睛道:「你撒謊,你在說不信,說的卻是要。」野森道:「那我說我愛你你信不信?」淒芳道:「不信。」野森道:「我若真的愛你你要不要?」淒芳道:「要又怎樣?」野森道:「我看你眼中說的是信,又說的是不要。」淒芳氣道:「我也不和你打啞謎,你的詭辯術是天字號的,只我沒想你這麼不正經。」淒芳真生了氣。野森見了一陣兒的迷茫,也說不上話來。

    兩人相對了陣兒,互不理睬,搭了手做午飯吃,配合的倒不錯,外人看去簡直和睦的很。

    兩人各想各的心事,淒芳先有些悔,自己太魯莽了,真了假的,這話都不該先說的,更是恨,恨野森只和自己沒正形,和彩芳,柔溫他們,什麼時候瞎鬧過,全是自己慣的他,太尊重他了,他反不在意自己了。可這不也是一種特別嗎!唉,太難想清了。

    野森全當淒芳的話是笑話,平常她的人他清楚得很,其實極有心計的,倒不是壞的那種,但她絕不會不含蓄,說這樣的瘋話,可剛才那個認真勁,又怎麼解釋呢?他也是糊塗。

    淒芳走時仍陰著臉,第一次不和野森說告別的話,女兒的自尊心總在這上是勝過男兒十倍的,也不知野森知是不知。不說客氣話,野森更不放在心上,這類事,他向來淡的緊。

    淒芳送走了回來,野森方才想起東方夜寒有事回市裡,說今天下午上他這來,便回屋忙著收拾好,等了會兒沒見夜寒來,自去睏了一覺,醒來時已是夕陽西墜的當口了。

    夕陽日日相仿,本沒什麼異樣,只人的心情若變了,四周的景物也像是變了。野森只覺今日太陽落得格外的慢,那層層的晚霞凝固了一般,動也不動一下。風也像是不動的了,吹拂著他,卻讓人感覺不到似的。野森不知亂想些什麼,門外站了一陣兒,夜寒還沒來,便回屋做他的功課。

    一時間,野森漸覺心血來潮,盤膝跌坐,星星數式,額頭微揚,手捏蘭花指,雙睛閉合,微息吐納。漸漸神思由百骸而匯至腹海,稍傾,一絲空靈由丹田升至百匯之所,俄復再無蹤影。天地俱寂,萬物無聲,一切皆歸於無形。半晌,野森方由禪坐中醒轉來,但覺丹田微熱,眼明心清,舒緩適意,精凝神沛,嘴角不禁洩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又靜了一會兒,方才起身行至窗前,望著遠山,綠林,半是雲霞,半是碧空的西方世界發起呆來

    野森雖等夜寒不到,也不心煩,取了棋子,棋譜,自己閒坐了便去擺譜,擺了片刻自又去倒茶喝,端了茶杯方坐了,心中一動,歎了聲,取紙筆寫下一首詩來。詩曰:

    愛棋

    聖者戒曰損精華,我偏纏綿此中花。

    黑白瑩潤惜不捨,獨弈杯茗伴晚霞。

    野森正飲嘬落子的當口,聽外面有人長吟而來。

    彩虹夕照落,清明踏歌行。

    深淵千丈瀑,夢幻識空冥。

    野森知夜寒到了,迎出去,果見東方夜寒悠然而至,他笑道:「夜寒,這從哪得了闕詩來?」夜寒笑道:「好所在,才過了座小橋,見西天那個景,胡亂了首。喊你的名字實俗,讀了詩才雅致些。」野森笑道:「既這麼說,我也有了。」隨即面沖西天,吟道:

    小橋

    小橋隱暮色,夕陽落柴扉。

    阡陌晚歸客,清曲唱寒輝。

    夜寒聽了讚道:「妙極,幾百年來第一次得了首好的,我以為唐宋過後,再沒人做得詩了。」野森笑道:「你那首也佳,景映禪深,我也喜歡。」夜寒道:「比你這首要差許多,我說,行了,別再互相吹捧了,彩芳那幫子見了,又說俗了。」野森笑道:「你總是求雅的,卻不知大俗大雅,真到了那個份,才是真藝術呢。」夜寒道:「你已得了三分真諦,快入了那個境界了,禪我自也坐,十多分鐘後,再坐不住,古來聽說有坐了七天七夜的禪師,真是神奇。」

    兩人進屋坐了下棋,夜寒旁眼見了野森那首詩,讚了聲好,自己在下面也著了一首,詩曰:

    棋士

    閒來無事交手談,十九縱橫惟自憐。

    無心中存無尚道,神不旁驚是棋仙。

    野森看了微笑著點點頭,放到一旁,也沒說什麼。

    夜寒棋藝略高,野森見勢已不成,便撒子棋盤,拱手認輸。夜寒道:「再來一盤?」野森道:「我們都沒那個天賦和精力,也不想成什麼棋仙,略下瞭解悶,清靜下心神。紅樓裡妙玉有一句話,說喝茶第一杯是品,第二杯是解渴,第三杯算是飲驢了。下棋也是,一天裡,第一盤算是品,第二盤只怕是爭勝了,到了第三盤,只怕是損了。」夜寒笑道:「倒也是,這個也真費人時間精力的,只能品出些玄機趣味來便好。」野森道:「詩意已盡,評語半句亦多,勿再論此了。」兩人相對而笑。

    夜寒環顧四周道:「這幾天沒旁人來?還一個人孤獨寂寞?」野森道:「才走了一個,好頓訓,我幾乎抵擋不住。」夜寒道:「哪一個?」野森道:「林家之女名淒芳,最清靜的一個。」夜寒道:「我知道,怎麼樣?你若不要,我可追了。」野森笑道:「你追吧,只是小心,讓她找上一回,你只怕清靜不得,實在是比彩芳和冰清還厲害的人物,所有人裡,除了彩芳,我再就是怕她了。」夜寒道:「你那些玩意她得去了多少?」野森道:「也不多,只知道這三,五年裡的一些事。」夜寒笑道:「得,看來我是沒機會了,只她怎麼個表現法?」野森笑道:「總想著改造我,要不怎麼說怕呢,只你別亂想,我們只是好朋友,沒旁的事。」夜寒自笑了翻野森的書看。野森自去準備晚飯。

    夜寒吃過了飯,告辭走了。野森回來,去整理詩稿,見自己先寫的那首詩下面有幾句話,卻是夜寒的筆體。說的是:時間寶貴,刻不容緩。為了生存,亦當勇棄以往。逝者逝矣,來者茫茫。沉淪自苦,何為兒男!心不旁落,神不虛驚。風月談笑,長歌當行。無春無夏,無西無東,但求書筆,如有神通!

    野森知是朋友勸慰自己的話,讀了心下自是感動。

    過了幾天,野森給淒芳打電話。淒芳接了一聽是他,啪的便摔上了,再不接。野森知這定是還氣呢,心下道:「對不對的沒什麼,只別真氣著她了,倒是我的罪過,別管怎樣,先哄她開心再說。」抽了個時間便往林家來。

    門口遇上林之平和禾禾。林之平見了他道:「你來的好,她們又商量著五一湊在一起聚呢。程慧點名要柔溫,彩芳點名要韶醒,冰清點名要東方夜寒,那個小意說要那個泛光華,彩芳說的,也不知真假。只沒人要你,你去求淒芳。她們都商量好了,這回是女孩們請我們,沒人要的便參加不上。我定是少不了,有禾禾呢,你呀,你自己快去想辦法吧。」野森笑道:「這回是誰的主意?又是彩芳的?」林之平笑道:「錯了,這回是玉潔媽媽。」禾禾一旁聽了笑道:「我不能要你,這也是規定,戀人夫妻不能互要,這回不這麼派對。」林之平道:「那我找彩雲去。」禾禾聽了氣道:「美吧,程慧讓彩雲請徐美貞了,和他一個廠的。」林之平聽了笑道:「這不行,我得趕快找人去,晚了就趕不上了。」

    野森在林家門旁,按響了門鈴,一會兒他聽到有了響動。「稀客。」淒芳開了門,見了野森,故作驚訝。野森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淒芳,對不起。」淒芳聽了道:「什麼對不起?你野森一貫偉大,光榮,正確,還有錯的時候?」野森笑道:「錯倒不一定錯,只是無知而已,不知道女人的最大願望是讓人愛的。」淒芳氣得也不理他,自顧自地進屋找事做。野森跟著她,仍道:「淒芳,你難道不知我的心嗎?你不知我這個人嗎?我」淒芳氣道:「知道,剛強,有男子氣,從來沒向人認過錯。」淒芳走到樓頂的陽台上,俯身注視遠處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野森道:「那倒不,只是給女孩子,我」「你走吧,野森,你快給我走,我不想見到你。」淒芳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

    野森見淒芳這樣,反不怕了,笑道:「呦,這世界都變成什麼樣了,連倩女也發威了,不過,淒芳,你別嚇唬我,你能生氣,但不會發怒。」淒芳聽了哼了一聲。野森笑道:「你不信?你發怒也只能是這樣,野森,你這個讓鳥糞糊了雙眼的糊塗蟲,難道我愛你愛得這麼深你都視而不見嗎。你知道嗎?我一夜夜為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失魂落魄,顛三倒四。」淒芳已經撲了過來,圓睜雙睛,怒不可遏。野森抓住淒芳的手腕,男兒力大,淒芳打不著,抬腿踢了兩下,可感到不妥,不能失去了禮儀,便咬緊牙關,恨恨地瞪著野森看。野森假裝抽泣道:「人家,人家的心你為什麼不體諒,你只顧自己,不管多麼傷人家的心。野森,我多麼地愛你啊!我愛你愛得好苦啊,野森!」淒芳給氣昏了,再顧不得小姐的身份,什麼家教禮法,破口罵道:「你這個劊子手,殺人犯,流浪漢,癩皮狗,只有彩芳才會這樣,你污蔑我,污蔑」淒芳快氣哭了。野森道:「什麼污蔑?女孩大致都如此。」淒芳道:「我不是女孩,我比你大。」野森又佯裝道:「我比你大,人家,人家不是小孩子了。」「野森,我要殺了你,你放開我,野三木,我要殺了你」淒芳再也壓制不住,奮力掙脫開來,沒頭沒腦地往野森臉上就打。野森略為抵擋,向屋裡退去,退到一個靠牆的地方,站了不動,微合二目,嘴角含笑,一股血從他的鼻間流了出來。

    淒芳看到了血才慌了,驚道:「你為什麼不躲?」野森道:「你的火氣不發洩了,只怕傷了身體,而我呢,春天火大,流些血,去去火,也不是壞事。」淒芳道歉道:「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打人。」野森道:「第二次,我長這麼大也是第二次遭女人暴打。」淒芳紅了臉,又罵道:「活該,都是你惹的。」說是說,找了藥棉幫野森擦了血跡。

    野森任淒芳給他弄,幽幽道:「今日街上行,聞數孩童相逐以喚,一兒大呼:往視呆子。一兒曰:此子在耶?吾心歎應曰:何須它顧,傻瓜在此!」淒芳聽了,心裡自得了意,才有了些笑臉。他這個人,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易了,再強求不得。

    野森見淒芳高興,自己心裡卻不好受了,又歎道:「吾常唱骨氣歌,正義頌,又觀強者林,偉人碑,現知此等非靜修不可得。修道自古有之,然大凡必要耐得孤寂,擔得誹謗,受得創傷,更要與魚與熊掌間擇一而食,唉,苦不可當!」淒芳心下舒暢了,勸野森道:「說多少次了,你有時就是思慮得過度了。」「是嗎?」野森古怪地一笑。

    淒芳不和他談這些,道:「過幾天,玉潔媽媽說要聚會,就在她們家,說請我們,只是要有人喜歡的才去得,你知道不?」野森道:「聽你哥說了,只我這不遭人愛的,去不得了。」淒芳點頭道:「這些姑娘,女孩子裡,真沒一個喜歡你的,可你認了錯,我也不能得理不讓人,我請你好了。」野森笑道:「那真是太感謝了。」淒芳又道:「韶醒幾個五一若回來,你可告訴了別讓不來。」野森道:「你放心,上玉潔媽媽家去玩,對他們來說比過年還讓人想,都能想法去的。

    臨走時,野森又和淒芳道:「淒芳,你說請我可不能變卦。」說了舉起手掌。淒芳見沒旁的人,便擊了一掌,道:「這回便宜你了。」野森笑著去了。

    淒芳回來便發現桌上有張紙,上面寫了一行字,上曰:

    無題

    燕語空鳴啾,小鳥不知春。

    東宛淒芳女,北郊野森兒。

    淒芳這才明白他為什麼走時巴巴地說那些廢話,原來全在這呢,咬著唇,又是氣又是笑,心裡恨恨罵了一番,那紙條也不敢讓人見了,趕快撕了扔掉。

    (東方夜寒:來看《天吟賦》吧,我不是禪身,卻有禪心,可我的糾結亦在此,人生總應該有所敬畏,天地?佛禪?強權?金錢?我看應是一種對民族文化的喜愛之心,有此心者,必為我所歎服。)

    小說網(|com|bsp;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