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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一 文 / 宋儒禪

    彩雲因大家今天要來玩,早早起來便忙著收拾,彩芳也跟著緊圍攏。歐陽國難見女兒們高興,他也高興,對寶寶道:「我們再年輕一回多好,也能跟孩子們一起樂樂。」寶寶氣道:「好什麼?這一過了節假日,家裡也呆不下,他們會朋友,我們這當爹媽的一個勁往外攆,今天我是不出去了,也看著他們些,別又是一個賭。上回彩芳真真假假的,連林之平幾千塊錢的東西都哄了來。」彩芳聽了氣道:「我不早還他了嗎?你怎麼還說這些個?真煩人,再說才來家玩了幾次?你才往外攆人呢。」歐陽國難道:「我今天有地方去,我不陪你們打仗了。」說著他讓彩芳幫著穿上皮大衣,開門要出去。寶寶氣道:「這家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也不管管孩子們,說也不說一下。」歐陽國難在門外道:「一廠子幾千人呢,還不夠我管的?在家我就是休息,沒地方呆,我到旁處找事做。你是媽,你愛管人,你管吧,我堅決支持你。」彩芳笑道:「看咱爸多有水平。」寶寶氣道:「你們樂吧,只是別再瘋癲了。」她便去鄰居家閒說話去了。

    禾禾到了,說淒芳有事不能來了,林之平一會兒到。彩雲忙讓她進屋暖著,禾禾道:「一點不冷,這裘皮大衣穿著都熱呢,就是腳涼些。」彩雲讓她到暖氣處去暖,禾禾笑道:「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長歌到了,說小樂天,小李子跑沒了影兒,今個兒不來了。彩雲忙讓她和禾禾去說話。正說著,程慧哈著氣,抖著手進了門,說誰給焐焐手腳,凍壞了。禾禾笑道:「趕巧今個兒柔溫沒在,要不這寶貝兒早一個踺子翻來了。」停了下喊文雄,文雄跑了來問幹什麼,禾禾笑道:「幹什麼?沒看見慧姑娘凍壞了,快敞開懷給人家焐焐手腳。」文雄真拉了程慧的手,一焐,果然凍透了,笑道:「真的凍壞了。」程慧因為熟,而且文雄的大手又厚又暖,果然便讓他焐,也好堵堵禾禾的嘴。文雄又把程慧拉到自己屋裡,讓她上了床,拿個小被搭在腿上,一摸腳,也冰涼,心疼道:「怎麼弄的?也不知照顧自己,多大的姑娘了。」程慧氣道:「別給你臉往鼻子上抓啊。」文雄笑道:「你的手真軟乎,握了可真舒服,咳,我要是有了文憑,配得上你,我肯定會追求你的。」程慧氣得反笑了,道:「你們這些壞蛋在一起才幾天,好處沒學到,油嘴滑舌的一套倒互換了不少。你們沒幾個爭氣的,要我怎麼說你們好呢。」文雄笑道:「該降低條件就降低條件,雲雄不行了,旁的就沒好的了嗎?」程慧氣道:「你聽誰胡說的?」文雄道:「乳乳唄,她親耳聽齊伯伯對錢阿姨說,雲雄要能得了你,齊家祖墳都能冒回青煙了。」程慧聽了嗔道:「原來我是給你們挑挑揀揀取樂的,哼,別說是廠長,總工的兒子,就是局長,部長什麼的,我看不上眼,一樣踹到一邊去。我靠自己便過得很好,用不著巴結誰。」文雄聽了道:「說著了,怪不得爸爸也說你好,整個一個女八路。」程慧手腳漸暖了,抽回來道:「你有這個心,快去門旁等著去,一會兒還好些人來呢,比我漂亮的多得是,趕著焐正了一個,你家祖墳也能冒回青煙了。」文雄咬牙道:「他們的先別管,我失去了這麼多的熱量,你怎麼謝我?」程慧道:「你自個兒討吧,你非把自己弄成和柔溫一個檔次的,我就把你當兒子養吧。」說到這,自己臉也紅了。文雄趁著這個空檔,上前在程慧臉蛋上搶了一口,道:「這是你自個兒給的,可別惱啊。」說了便跑。程慧氣得下地追他,跑到彩雲這邊來,文雄藏到禾禾身後高笑道:「程慧說什麼也要謝我,說吻一下才行,我怕羞出來,她還攆來了。」程慧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該死的小狗蹦,說著說著還動起手腳來了,死文雄,今天我不打出你屎來,我就不是你姑奶奶。」大家聽了拍手笑。文雄道:「好,這上班沒幾天,別的沒學來,罵人的功夫倒成了大師。」程慧被他氣得渾身亂抖,到底抓住了文雄,死捶了一通,禾禾,長歌都幫著助拳,連咯嘰帶打的,等彩芳趕來,文雄已經笑癱了,連連告饒。彩芳跟上去也打了幾拳,文雄道:「欸,你怎麼也打我?」彩芳道:「她們都打了,我沒打著不就吃虧了嗎,大家都得了樂,幹嗎偏扔下我?」姑娘們更笑。

    正笑著,雲龍和冰清進了屋,還有一個小女孩也進了來。彩芳忙過去拉著手叫小意。大家一看,這小姑娘和彩芳,冰清站在一處,比這兩個還清俊,更難得小小年紀那個穩重勁,別有一番晶瑩潤澤,便都喜歡。雲龍道:「小意今天去我們家,讓我硬給帶了來。」小意見了這許多生人,羞道:「雲龍哥從不騙人的,他說雲雄哥也來,我才來。我爸爸媽媽說現在壞人多,不讓我隨便和人出去玩的,這回卻不怕,知和雲龍,雲雄哥哥出去玩,我爸爸媽媽都放心,只是說雲海不好,他太調皮了。」大家笑著都去拉她,更弄得小意失去了主意,直怕失了禮。程慧指著文雄道:「小妹妹,你記著,這個是最近才學壞的,還有幾個**狂,還沒到呢,不過你別怕,還有能壓服得住他們的人。」彩芳聽了拉小意道:「走,咱們玩去。你不用怕,有我呢,他們那幫壞東西來了,我有法治,我要他們尿尿,他們就不敢擠出屎來。」程慧聽了氣道:「我可得問問歐陽廠長,這兒子,女兒都是怎麼教育的。」彩雲聽了笑道:「自己才剛還一句呢,還說旁人不檢點,慧姑奶奶,我才替你羞呢。」程慧氣得過去打了幾下,道:「那是一回事嗎?文雄不用臭嘴拱我,我能說那話嗎?」長歌聽了這話又去打文雄,禾禾也趕去打,冰清見了笑道:「今個兒怎麼了,這做客的反倒打起主人來了,來了新客也不管了。」大家都笑得沒了力氣。

    正前仰後合的工夫,雲靖,雲雄進了屋,雲靖見了這景問:「這是怎麼了?得了什麼寶貝兒?說給我們聽聽。」彩雲笑道:「前個兒還聽柔溫說又鬧了要散,今個兒又成了我們了,這不就是個寶兒嗎,大家快笑吧。」大家都笑,雲靖趕著去打彩雲,大家見又應了剛才的故事,更是笑得打跌。雲靖拿眼睛一掃,文雄先自怕了,不敢笑了,被雲靖趕上抓住了,讓他說,文雄道:「你怎麼專挑軟柿子捏,這一句話半句話怎麼說得完。」雲靖道:「我知你現在和柔溫成了一夥的,他今天不在,全是你搗的鬼。」姑娘們齊聲說是,雲靖道:「怎麼樣,沒冤枉你吧?」拔出刀反壓在文雄脖子上,姑娘們五,六個的,又死捶了一通。程慧笑出了眼淚,道:「讓你壞,這回現世現報,都不用等明個兒。」文雄這回挨了幾下真格的,腰眼上,大腿麻筋上早著了幾拳,他惹的人太多,程慧,長歌自不用說,禾禾,彩芳,冰清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反倒是雲雄,雲龍哥倆給拉開了。雲靖誰也不怕,只一沾雲雄的身體仍是老樣子,身子就向下軟。文雄掙開了吼道:「我怎麼這麼倒霉,你們一天拉手的拉手,貼臉的貼臉,我才不過碰了一下,幹嗎就打了我三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禾禾道:「你悄聲吧,再佔便宜加倍揍你,惹急了,把你扒光了倒吊到門外大樹上去。」文雄聽了此話,不敢再強辯,瞅個空兒溜了。

    今天柔溫更倒霉,姑娘們平常沒少受他的氣,今天一進屋看見都在這,美的把玉潔都扔到一邊去了。玉潔見雲雄也在,便叫他到廚房,問道:「前幾天我安排的那些事,社裡同事們有什麼意見?」雲雄笑道:「玉潔,多和田社長聊聊,他經驗是多的,我怎麼說!你現今是社長,我是個普通工作人員,我怎麼好打小報告。我倒不是怕別人說什麼,只要你公正,我便支持你。」玉潔歎了一口氣,道:「這當了社長,便變了許多,還真恭敬起來了,我都不習慣。有的平常好好的,現今忽然間便覺得遠了,高處不勝寒哪!我快四十歲才真的讀懂了這首詞。」雲雄見玉潔黯然的樣子,道:「玉潔,是你想的多了,其實誰都沒有變,骨子裡的,地位一變是打亂了些,但只要你應付得當,還會好的。」玉潔氣道:「你說的太玄妙了,其實等於沒說。」雲雄道:「不同的人不同的對待法,你不能軟了,你仍然像以前一樣,做你該做的,你仍是無人可及的,至少在我們報社是如此。」玉潔歎道:「霍金明任命他的當天就送禮來了,雖是吃喝上的,可也價值上千元呢,沖這我就有些後悔了。」雲雄默默無語,道:「玉潔,這是你的事,我無權過問。」玉潔歎道:「我現在才發現我一個朋友也沒有,有了柔溫,可我的世界仍有許多部分是孤獨的,比以前更孤獨了。」雲雄道:「玉潔,你要我做什麼呢?」玉潔道:「我要你做我的朋友,做我的閨中密友,只我們倆,別人誰也不許知道。」雲雄笑道:「玉潔,我呆不了許久了,一走又要三年」玉潔道:「不怕你遠,我只要你關心我,不論你到哪,要常給我打電話,寫信也行。」雲雄看著玉潔懇求的眼光,鄭重地點了下頭,說道:「玉潔,我接受,你讓我感到驕傲。」玉潔低下頭,輕聲道:「你抱抱我好嗎?」雲雄遲疑了一下,走上前,輕輕擁了擁玉潔。玉潔長長歎息了一聲,似乎輕鬆多了。

    他們在這互吐心曲,裡面的柔溫殺豬般叫喚起來。柔溫一進門尚未怎樣,姑娘們見玉潔走了,便把他騙到彩雲房裡,亂拋媚眼。這可把柔溫美壞了,趁機拉拉這個,摸摸那個,正高興著,雲靖,禾禾,程慧,長歌,冰清,還有彩芳,互傳了一下眼神,一下子便把他摁到床上,把手的把手,按腿的按腿,彩雲遞了一塊板子來。雲靖親自上陣,下了七分的真力,十幾板子下去,柔溫還以為是玩笑,邊告饒邊討便宜,道:「姐幾個兒饒了我吧,下回再不敢了,再摸,一定往正地方摸。」禾禾氣不過,接過板子第一下就使了十成的力,這柔溫疼得喊叫起來,又是幾下,便打軟了,姑娘們又下手在他身上亂擰,也不知是誰,把他的命根子也掏了。柔溫魂飛魄散,悔得阿姨,姑奶奶地亂叫。彩雲見打重了,忙又往回搶板子。

    玉潔和雲雄進了客廳,見小意紅著臉,和雲龍站在門旁,像是剛逃出來的樣。玉潔也沒理柔溫,正恨得牙根癢癢,自己也恨不得揍一頓呢。好半天,柔溫才被拉出來示眾,文雄一旁木雞般,不敢嬉笑,內中歎道:「我算是撿著了,疼不疼的不說,這張老臉可就丟盡了,傳出去,以後還怎麼見人。」

    柔溫一手提著褲子,一手高舉,道:「我發誓,下回一定做一個懂禮貌,守紀律的好公民,不調皮,不搗亂,保護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同時我也感謝姐姐妹妹們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殷切期望,一定痛改前非」彩雲笑道:「好了,好了,別顯白了,言多有失,你還沒挨夠打呀。」

    大家這回帶著三分的真,見了玉潔,真有些不好意思,各各問了好。彩芳心眼多,裝好人地嬌笑道:「柔溫哥哥,你別生氣,等會多給你吃些好的,養養就沒事了。」柔溫去文雄房裡躺著歇息,不住地唉呦,玉潔不放心,跟過去看。這邊彩雲,程慧,雲靖,長歌在客廳裡坐著說話,禾禾,冰清,小意在彩雲房裡弄她們自己的玩意。

    文雄和雲龍下象棋,看到彩芳半跪著,拿自己被吃的子擺弄著玩,就說:「眼見著我就不行了,你還不幫幫我,反倒落井下石,真是女大不中留,才十八歲就這麼外向,真嫁了人,只怕見了我不打招呼,還會踢兩腳,雲龍,這樣的女孩可要不得。」「姐姐。」彩芳氣得喊。「怎麼了?」彩雲走過來。彩芳道:「二哥他欺負我了。」彩雲氣道:「你又把她怎麼了?文雄,你就不會讓她安靜一會兒,她十八歲你就一定當她十八歲看?」文雄笑而不答,專心走棋。彩芳恨得牙根直癢癢,可坐在雲龍身旁卻一點火氣也發不出來,那委屈一衝一餒地在她的心房裡亂撞,最後央求雲龍道:「雲龍,你快吃死了他吧,他氣了我呢。」「那當然,文雄這盤又不成了,除非悔棋,否則沒改。」雲龍合著手向後挺起身,他的左臉額正好貼在彩芳的唇上,那樣子卻像是彩芳在俯身吻他似的。

    彩芳無聲地貼著雲龍滑坐下來,一隻小手摸索著握住雲龍的一隻手後就悄悄地伏在不動了。「不算數,不算數,你們兩個對付我一個,一個專心致志,一個攪亂我的思路,把我都弄得沒步了。」文雄不管那邊的幾個人笑他,只是堅持不讓地嚷,要重走一步棋。「文雄又要悔棋了,真賴!」禾禾過來指點著文雄的腦門道。文雄氣道:「誰悔棋?他這盤不是靠真才實學,靠的是內助外援得的手。」程慧道:「文雄就是輸不得,跟誰都玩賴。」可文雄仍是憤憤不平,面紅耳赤地給自己辯護。長歌笑道:「文雄,你下不過人家也沒什麼,贏得起便輸得起,那才是條漢子,現今悔棋,才真讓人家笑話呢。」文雄道:「長歌,你不幫我反幫他們,你也胳膊肘向外拐,調炮往裡揍了?」長歌氣道:「別讓我羞你了,誰和你是一幫的?我才不願理睬沒骨氣的人呢。」文雄氣道:「你有骨氣,工資全買了衣服還不夠,還跟爹媽要,想我不知道。」長歌道:「好,我看你娶媳婦不花爹媽一個錢,我便服你。」

    正說著,綿綿和強漢走進來,強漢看見這情景就喊:「好傢伙,肯定是文雄下棋又輸了,他這樣我見多了。」文雄氣道:「欸,你一句話不問怎麼就知道我輸了?」強漢笑道:「你要贏了,嘴還能在臉上,早跑到後腦勺兒去了。」文雄站起來道:「你要不服就殺一盤,來,來,馬上就下。」強漢笑道:「你現在不像是下棋的樣子,贏了你也不仗義。」文雄氣道:「欸,強漢,別當著綿綿就硬充好漢,你的棋藝誰不知道,外號皮毛二百五。」強漢道:「我不和你下,韶醒在後面呢,你和他下吧,有本事你就使,我看著。」

    律磊懷中抱著一個大布包喜滋滋地和韶醒踱進來,看到雲龍喜意更盛,道:「我算你八成就在這,看我拿來了什麼?剛郵到的。」他說著向彩雲要了刀子裁開那布包,歎道:「嘿,貨真價實的雲棋,這棋盤就要了我八十八元,可還是便宜。」那圍棋盤外殼是一種帶花紋的硬木削成,上面漆著一層與木色相當的亮油,閃閃發出誘人的光,雲龍用手彈彈,鏗鏘作響,棋盤面上像是鑲著玻璃製品,細看去又不是,盤底是細密的暗色花紋,棋盤略帶翠綠色,看著清爽可愛。那十九道上下縱橫的線絡清晰潤目,交錯中充滿力感。雲龍伸手摸摸,入手又滑又涼,用力細品之後才發覺盤面澀重。雲龍愛不釋手,不錯眼珠地看。眾人也覺得很好,也誇了幾句。韶醒點頭讚道:「難得的上品。」律磊美得咧開了嘴巴,道:「還有好的呢。」他又從袋內小心地捧出兩個黑褐色皮袋,拉開拉鏈,小心地退出兩個乳白色的瓷盂。「噢!」彩芳驚呼了一聲,搶上來捧過一個,那瓷盂上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山水畫,一個五縷長髯,面如重棗的中年文士撚鬚微笑,他後面是一個清裝小童,手拿拂塵。文士對面是一個青衣青帽的青年,齒白唇紅,眼珠滾動,面有困色,兩人正在對弈,他們側面的一個木製閣樓上,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裙的小姐模樣的女子撫扇而觀,旁邊有兩個穿紅戴綠的小丫鬟侍立,她們側面木架上尚有五,六隻七彩的鳥兒在飛動。文士的身後是一座假山,山後尚有一潭紫色深水,青年的身後是一片竹林,隱隱中有太陽的光芒映在竹枝竹——然自得地拿起茶,謝了彩雲,笑著吧嗒了一口,才要裝模作樣地放下,彩芳卻哼著要喝,自己卻又不伸手,雲龍只能捧穩了,屈就著伺候她喝。不想彩芳卻一下子給喝乾了,喝完了忽閃著大眼睛向雲龍努嘴。雲龍開始不解,看了一眼才知道她是讓自己拭乾她唇角的水珠,忙向口袋裡摸手絹兒,可卻被彩芳用手壓住,她臉現紅暈,眼瞼低垂,雙唇已不安地開始蠕動。雲龍沒法,小心地問:「一分鐘吧?」彩芳搖頭,雲龍又道:「那兩分鐘吧。」彩芳仍搖頭。雲龍道:「三分鐘總可以了吧,我還要下棋呢。」彩芳這才合上眼,「嗯」了一聲。雲龍擁過彩芳,鼻貼鼻,唇纏唇地接起吻來

    直到律磊落了一子,說話叫他,雲龍才停下來,看了一眼棋盤,胡亂應了一子,轉臉看到彩芳眼角含淚,並且輕輕地呻喚,發出只有他才明白的信息,就知他的乳乳又動了感情,實在不忍心冷落她,便抱緊女孩顫動不止的柔軟身體,任她肆意痛吻吸吮。

    律磊半晌才又落一子,抬頭看了兩人一會兒,氣道:「你們的遊戲什麼時候結束?我說雲龍,你下棋就是下棋,還兼顧什麼第三產業。」可兩個人卻不答話。律磊聳了下肩,下地去換熱茶,自己倒完又給別人去倒。文雄在自己房中和韶醒下象棋,強漢一旁幫著指步。文雄見了律磊問道:「你怎麼不下了?」律磊道:「下棋就不能為人民服務了?」說著又轉到彩雲這邊來,見大家說的正歡,也插不上話,便溜邊坐了去聽。

    彩芳和雲龍這通吻,天昏地暗,林之平推門進來兩個人也未發覺,只不過已不是在吻,而是彩芳伏在雲龍懷裡感動得哭,口中喚道:「雲龍,雲龍」雲龍吻了吻她的眼角,舐干她的一行清淚,柔聲道:「乳乳,我明白,我知道」彩芳道:「雲龍,人家好喜歡你呦!」雲龍道:「我知道,乳乳,你慢慢哭,我不走」

    一絲淡淡的笑意從林之平的嘴角滑了出來,可瞬間他又恢復到原來平靜的狀態,因為他聽到有人開門走出來了。

    禾禾看到了林之平,驚喜地就要往林之平懷裡撲,道:「之平,你怎麼才來?讓人家這陣等。」林之平看到彩雲異樣的目光,更兼得人多,他乾咳了聲,將手插到褲兜裡微側了下臉,禾禾伸著手,尷尬地站在當場,再也笑不出來了。林之平也覺過意不去,方伸手要拉禾禾,禾禾一甩手,扭臉走了,不理他。

    韶醒見了彩芳和雲龍的景,不禁歎道:「這個雲龍,啞默悄聲的,其實哄女孩子的道行最深,真真是獵艷之佳士,弄情之好手。」雲龍見了律磊笑著說道:「這盤棋我認輸,點角這几子已被包打乾淨,我也不必逐鹿中原了,本來這盤棋我就不行。」律磊笑道:「有了個小彩芳,你連爭勝的心也扔了,可別讓女孩子的溫情淚水消融了男兒的壯志豪情。」雲龍笑道:「我哪有那些個,你說笑了,反正怎麼著我也不委屈乳乳。」彩芳見小意都走了來,自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拉了小意的手屋裡去了。

    寶寶到底不放心,走遠了也便罷了,這沒走遠,還是回來看,見了玉潔,不禁笑道:「你也來了,彩芳怎麼也不早點叫我,連陪你說話的都沒有一個。」玉潔笑道:「我看著他們玩,也挺好的。」寶寶道:「走,咱們說咱們的去,不理他們,和他們在一起,沒大沒小的。」彩雲和長歌也幫著寶寶和玉潔做飯。寶寶對玉潔道:「你們家柔溫也是個淘氣沒邊的主,一和彩芳見面就打,只是他秉性倒好,鬧是鬧,總是讓著這些當妹妹的。」玉潔道:「家裡和冰清也一樣。」寶寶笑道:「你們倆成了一對,真是不可思議,我可真有些不懂。」玉潔臉紅道:「我也不懂的,可得了,又有什麼辦法。」寶寶道:「登記了嗎?」玉潔道:「這幾天吧,等他回省府見了爹媽,再說說,才成。」寶寶道:「別拖了,登了記,也就堵了所有人的嘴了。」

    中午又開了兩席。寶寶,玉潔,林之平,禾禾,律磊,彩雲,雲雄,雲靖,小意一席,雲龍,彩芳,冰清,韶醒,強漢,綿綿,文雄,長歌,程慧,柔溫是一席。本讓程慧上寶寶這邊來,程慧笑道:「我得去希罕柔溫,還沒喜歡夠呢。」小意也要過雲龍這席來,玉潔道:「他們都是鬧的主,弄不好便吃不飽,再者他們那人也夠多了,還是在這邊吧。」小意聽了方在玉潔和雲雄之間坐了。雲雄下面是雲靖,律磊,寶寶挨著玉潔,下面是禾禾,林之平,彩雲。

    這邊韶醒挨著雲龍,雲龍旁邊是彩芳,強漢,綿綿,韶醒下手是文雄,長歌,柔溫和程慧,冰清看著哪個男兒都煩,便坐到程慧和綿綿之間。柔溫聽了那邊喊端菜,便起身去幫著端,見彩雲一個人在廚房裡,忍不住又說了兩句鬼話。彩雲回來向玉潔告狀道:「柔溫又說混話了,怎麼就改不了了?今天已經脫了層皮了,還這樣,我真得想個招法貼服他不可,有更狠的,玉潔媽媽可別怪我。」玉潔笑而不語。寶寶道:「柔溫雖比你大,但鬧就鬧吧,你當他是小弟弟就行了,他要真的不鬧了,他還就不討人喜歡了呢。」雲雄也替柔溫辯道:「我和柔溫在一起最久,他遭的罪最多,其實是你們欺負他。」剩下的人中唯有禾禾好開口,她道:「誰欺負他了?你們又上綱上線了,不壓服他些,更上了天了。」大家都笑,互讓了喝酒吃菜。

    這邊韶醒見了彩芳招人愛的樣,便拿話逗她道:「彩芳,你知不知道你們家雲龍在圍棋上的本事?」彩芳道:「你說了聽吧,說好了,自是有賞的。」韶醒認真地道:「雲龍下圍棋的天賦,那種大局意識,相當於職業圍棋九段棋手;其勝負感,鬥志,即臨危不懼的勇氣相當於職業八段棋手;其敬業精神,就是愛棋度,熱愛圍棋的程度,相當於七段;他佈局謀篇的棋力相當於六段;中盤搏殺角逐的功夫相當於五段;其關子水平四段左右;實戰經驗三段上下;他掌握定式的多寡和擺譜的局數和二段一般;他下圍棋時弄的其它花樣比一般初段選手還要多。因此,你的雲龍根據我的估計,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實乃棋壇俊傑,可以無愧於業餘二十九級橫綱的稱號。」

    女孩子的臉兒剎那間象世上最美麗的花兒盛開了一般,綻出無盡的嬌柔,嫵媚和歡喜,用肩撞雲龍道:「我早就說了嗎,我的雲龍最棒了。雲龍,韶醒哥說你行,你肯定行。」雲龍氣道:「我要成了橫綱你和冰清還不活剮了我。」大家皆笑。冰清也沒明白,但知韶醒話裡肯定沒有好話,便對彩芳道:「你先別得意,這花心太歲不定埋汰你的雲龍什麼呢。」彩芳笑道:「不怕,大體上都是誇的,有一兩句批評的話我們也該接受呀,咱們都是好人家兒女,不能不講理。」冰清氣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賴人。」

    強漢和文雄,柔溫猜拳,柔溫猜不過,輸多贏少,可長歌,程慧都幫他喝,反倒是強漢喝得最多,綿綿不幫他,反罵了好幾通。強漢道:「再不來這樂了,連白酒都沒個喝,大冬天裡喝一肚子啤酒,明早肚子也暖不起來。」大家笑他道:「活該,誰讓你見了賭,見了酒就沒命。」強漢道:「這你們可錯了,咱們酒是喝,可真不往醉了喝,喝醉了酒的人,比小偷都磕磣,再者真喝多了,媳婦弄不好真能喝丟了,利害得失這些事,我還精明。」綿綿咬牙道:「你戒了酒那才顯得你的真心呢,當初也不是沒發誓過,哄上手了便又現了原形,反正你們男人我也看透了,清心寡慾的也沒幾個,你能真記住今天自己的話,我也算沒白認識你一回。」強漢道:「綿綿,別說就認識一回,嫁我也該嫁的,你這麼說,我還真有些心涼。」綿綿道:「你也仔細了,這時代也變了,是你一時,不一定是你永遠,重新選擇的權利,誰都有的。」強漢放下酒杯道:「好,這麼說,今天我就不喝了。」柔溫見了笑道:「我今天也真喝倒了一個,下回就再別跟我充強漢了。」綿綿伸手過桌來打了一下,道:「我才勸好些,你又撩撥他,你看我告訴玉潔媽媽不。」柔溫這才老實了,又去笑文雄,文雄也不和他一般見識,知媽媽在家,也不敢多喝,便也放了酒杯。柔溫手裡還一杯,只好和程慧討了把歡喜。

    程慧正聽韶醒說話,也沒注意,柔溫的酒便灑了她身上些,待發覺了,褲子上已經濕了一塊,忙喊彩芳取毛巾來擦了。彩芳藉機到了那邊桌上,添油加醋地告了柔溫一狀。程慧這邊聽了笑道:「你們別全信彩芳的,這回柔溫真不是故意的。」彩雲接道:「你放心,她說的話我們從不全信的。」程慧聽了道:「這才好,要不枉死城裡真要多添不少屈鬼呢。」兩屋子裡的人聽了這話都笑起來。

    林之平和禾禾回到家裡,已經是近午夜了。一進門禾禾便撲過來哭著捶打林之平,道:「你今個兒為什麼要那樣待我?你讓我怎麼見人,你為什麼這麼冷酷無情?」林之平木立不動,臉上先現出一絲不耐之色,可馬上就消失了,靜靜地道:「禾禾,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這陣兒我也一直是你的,你還爭什麼?我們親近過了,我也不會亂哄你,你說你受委屈了,讓我給你賠禮,有什麼意思?你呀,就是書讀的太少,一點深沉的氣質也沒有。」禾禾聽了這話才轉悲為喜,擦眼淚道:「之平,你不要再那樣對我了,我太傷心了,我受不了啊,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啊。」林之平擁住了她,沉吟片刻,在她冰冷的唇上吻了吻,道:「弄些茶我們喝吧。」禾禾在林之平的唇上吻了一下,看到林之平沒什麼表示,便又吻了一下,歡天喜地地道:「你歇著吧,我給你弄。」

    林之平進屋也沒閒著,動手將屋裡收拾了一番,他天生便好整潔,一點也不比淒芳差,倒是禾禾浪蕩慣了,家務上鬆散許多,她的內衣,內褲常由林之平代她洗了,外面的衣服固然能送去漿洗,小物件卻只能自家處理了。

    兩個人擁在被裡,禾禾央著愛了一遭。風平浪靜後,林之平對禾禾道:「以後外面你多聽,多想,少說些話,聽些我的,回家我聽你的,盡由著你,好不好?」禾禾正暖著,嬌道:「之平,你抱我睡吧,只要你讓我在你懷裡睡,我什麼都聽你的,明天我也讀書,也學著有教養。」林之平抱緊了禾禾,道:「禾禾,你很美,也很聰明,你身上的氣息也很醉人,抱著你我也喜歡。」禾禾聽了歎道:「我的爺呀,我終於聽到暖人心的話了。我的寶貝兒,你要吃奶我現今也給你。」林之平果央了吮了一陣兒。禾禾輕輕笑著,欲兒又動了,笑著又纏綿了通,兩人方相擁而眠,一起進入了那空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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