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天吟賦

正文 二十二 文 / 宋儒禪

    彩芳和雲龍的事,錢玉萍和齊戰一點也不知道,倒是雲雄從彩雲那聽到了些,雖是如此,他仍有三分的不信。這日彩芳來了,他也沒來得及問,他在家常幫錢玉萍幹活的。這些天齊戰格外忙,錢玉萍越發不讓他干一點活了。雲雄勸道:「媽,家務活你也不能一個人干吶?」錢玉萍道:「他們都太笨,稍精細一些的活,一幹就是一團糟,完了我還得給收拾,不過外面跑個腿,干個力氣活什麼的,他們也免不了的。」雲雄笑道:「我要是結婚了,一定公平,家務活一定擔下一半來。」錢玉萍笑道:「別嘴上瞎許願,你爸他雖干的少,但從不拿這些話哄我,他能幹的便干,從不言聲。」雲雄道:「這些年我一個人慣了,干家務還真不打楚,只是雲龍和雲海,這方面的能力太弱了。」錢玉萍道:「有這個心就好,將來娶了媳婦,能多疼些,別委屈了人家才好,才是我的兒子。」雲雄道:「媽,我真看好了一個姑娘,只是不知她看沒看上我,我真有點怕她。」錢玉萍喜道:「是不是程慧那姑娘?你可快讓媽放心吧,我現在最愁的就是這事。」雲雄道:「媽,不是程慧。」錢玉萍奇道:「你們那天不談得很相得嗎?要不是我說緩著點,你爸都快和人家提這事了。」雲雄笑道:「快別招惹人家,誤了人家的事。」錢玉萍道:「那她是誰?我見過的?」雲雄道:「您先別問,等我們真能成,我再帶回來給您看。」錢玉萍見雲雄不肯說,也不好再問。

    這邊的彩芳,先是和雲龍看了會兒書,不知不覺便偎到雲龍身上來。雲龍低頭看書,只是由她擺佈。擁著雲龍,女孩不知怎麼就悲從心中起,嗚嗚咽咽地又落下淚來。雲龍見了心下納罕,不知究竟,只好哄捧道:「乳乳,別哭了,還沒委屈夠啊!自己折磨自己,你不是發傻嗎。」邊說邊用手輕輕拍撫她的腰背。彩芳暖得越發止不住了。過了一會兒,雲龍要離開,可乍一分身,彩芳哇地一聲哭喊便把雲龍定住了。雲龍嚇得忙又擁住了,撫慰了半晌才又平息了些,便再不敢說走了。女孩微合著眼,嘟著嘴兒,流著淚嗅嗅雲龍的頸項,摸弄著手兒讓雲龍拿捏,末了自己又咬著雲龍的唇兒纏磨著玩起來。

    雲雄進來見了,點點頭,道:「這可真得信了。」彩芳見雲雄來了,方有些訕訕的,雖不再吻了,卻仍靠在雲龍懷裡。雲雄坐到椅子裡,道:「彩芳,大哥哥勸你一句,玩了樂的也有個分寸,說說也行,可別當真去做,否則,我們當哥姐的也是個死。」雲龍不好意思,自低了頭去看他的書。彩芳卻不在乎,忽閃著大眼道:「如果相愛的女孩,男孩不能進行**的結合,這至少會損傷愛情,但他們常常沒有能力承擔後果,社會,家庭又不允許,他們自己又不甘『墮落』,這是多麼可悲呀。我說呀,**也沒什麼了不起,該愛就愛,即使它日不再相愛,這段美好的生活仍永遠是一種幸福和美滿。我們又不是小和尚,小尼姑,乾熬著幹嗎?」雲雄知這事她能說便不會去做的,要做了,便不會像現在這般自如了。望著女孩圓滾滾的整個嬌美的身子,不禁喜歡道:「有人說彩芳,這個,很有魅力,而且很性感,現在看來不假。」雲雄就想逗彩芳說話,因為女孩的話每每新奇可樂,與眾不同。彩芳羞道:「唉呀,你說什麼呀?人家還是個孩子呢,怎麼能說那個詞兒,你這人真糊塗。」她紅了臉嚷。

    雲雄近前摸了一下彩芳滾燙的臉蛋,笑道:「你還是個孩子!哈,哈,彩芳,不過我聽你剛才的**哲學,可真感到驚訝,我實在不相信這會是一個孩子說出來的,你如果沒什麼真實的經歷就這麼大談,可是會嚇壞你的媽媽的,再說也會讓愛你的人懷疑你的純潔性。」彩芳道:「這都是我看來的嗎!這,雲龍知道,我們一起去買的書,一起看的。我們說的都是書上提到的,只不過再有自己的一點看法嗎!再說,書上說親吻,嗯,親吻也是**的一部分,這我當然有那麼一點唉呀,雲龍,你幫我說,雲雄哥太壞了,我不能再跟他講了,他會把我的秘密都敲詐了去,那我可就要受他的挾制了。」

    雲雄故作奇異道:「好啊,雲龍,真想不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到了現在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想想我爸我媽會說什麼?雲龍,你現在可是不太樸素了,膽敢和一個女孩子大談什麼**,什麼需要。」雲龍爭道:「哥,這是很正常的。」「天啊!沒想到你中毒已經這麼深了,已經無可更改地很自然了。」雲雄誇張地歎道,他心中卻說不出來地想大笑,他努力憋著。

    雲龍拉過彩芳的手,道:「哥,這是有原因的,書上說沒有革命的理論就沒有革命的行動,我們是在找我們需要的理論。」雲雄道:「你們需要**的理論?你們兩個?」雲龍道:「是啊,我們不知怎麼辦好。」雲雄道:「什麼怎麼辦好?」雲龍道:「我們不知怎樣愛才合乎道德,並且也能兼顧我們的渴求。」那邊的彩芳的臉蛋已經十足地紅透了,她將頭頂在雲龍肩上,不敢一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雄裝作不解,他是想要他們倆自己講出來,他對問題的大概有了估計,可還是忍不住想親耳聽聽。雲龍滿臉困惑之色,道:「怎麼說呢」彩芳哼央道:「我們不是壞孩子,我們不是壞孩子,雲龍,你說呀。」雲龍攬著彩芳,在她的腮旁吻了一下,道:「乳乳,我們不是壞孩子,我們這麼做沒有錯。」雲雄微微吃了一驚,道:「你們」彩芳抬頭道:「雲雄哥,我們沒有做壞事,我們你有雲靖姐,我不知道你們好到什麼地步,我不知你們親吻之後是什麼情形,可是雲靖姐沒求過你什麼嗎?」

    雲雄的眼神黯淡了片刻,輕聲道:「我從來沒吻過她,只是她吻我,她從來沒求過我什麼,她不求人她只是吻我,都好像有些不清醒了,可想來我每每也暈了頭。」彩芳道:「有一次我受了委屈,回了家,一直委屈到雲龍來,我打他,咬他,他吻我我感到委屈,我也吻他後來我不知怎麼就像我沒有了我心裡好想,像著了火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雲龍,要他愛我,我幸福死了。」雲龍吻吻彩芳的臉蛋兒,接道:「我當時我受不了了,我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我感到我吻乳乳的含義與以前的完全不同,我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我片刻也離不開她,只是沒癱軟就是了。」「怎麼辦呀,雲龍,我愛你我要你可我們不是壞孩子!」彩芳又和雲龍貼了個臉。雲雄看了笑道:「歷史在重演?」雲龍反駁道:「不,哥,現在可同那一次完全不同,我當時感到不好,可我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是好的還是壞的,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該發生,可是還沒有人來,我已經沒有力量抗拒了。」雲龍的描述好像刺激著彩芳又想起了那天的事,她臉上洋溢著異彩,喘道:「我們不是壞孩子,雲龍,你說呀」雲龍道:「我們不是壞孩子,從來就不是,乳乳,別難過了。」彩芳歎息道:「書上說的東西我都忘了,我不知怎麼辦才好,要是再發生那天的事,我不能再咬你了。」彩芳用唇兒在雲龍的臉額上摩擦。

    雲雄問道:「她咬你?」雲龍的道:「嗯,我當時是急中生智,可我想當時我已經不知理智為何物了。我讓乳乳咬我,她倒真聽話,咬得可真狠,我的嘴唇差不多給她咬掉了。」雲雄笑道:「怪不得野森說你碰上了什麼艷遇,我反駁他,他說你和那鬼古靈精的公主在一起,說不定會怎麼樣。」彩芳氣道:「野三木說的不對,我不是公主,我是乳乳我鬼古靈精,他才稀奇古怪呢。」雲龍忙壓下女孩一隻將要揮舞起來的小手,道:「她咬得我疼死了,我清醒了不少,誰也不會知道,乳乳當時看我的眼神是什麼樣的,她那時可真美!」彩芳心裡被幸福充滿了,悄聲道:「雲龍,我再不咬你了。」雲龍點點頭,又道:「後來有幾天,我們之間不知怎麼了,突然好像不認識了,互不說話,都有點傻傻的。」雲雄聽罷歎道:「在這個問題上我實在沒有什麼高明的見解,不過我想,一對相愛的人,在要做某件事時,當不知是錯是對而暫時不做,這至少是對的。決定怎樣去愛不會只是一次,誘惑也不是靠努力克制就能解決的,你們要從本質上去認識這個問題,既美好又危險的問題。」

    彩芳似懂非懂,問道:「雲雄哥,可我感到受不了,我實在忍不住了,我愛雲龍為什麼還要克制?我早晚會天天和他在一起的。」雲雄搖頭道:「不,彩芳,將來的很多事情是不能預料的。你將來成為雲龍的好伴侶,當然,我非常希望這樣,希望你們能相愛一生,可這也只是假設而已,你們只是高中生,將來要上大學,要工作,你們對社會的認識會提高,你們自己也會提高,還會認識更多的各式各樣的人,最主要的是你們的感情可能會因以後對事物的不同認識而改變,愛情也可能會隨之瓦解。」彩芳搖頭道:「不,不會的,我什麼都可能改變,可就是對雲龍的感情不會變,我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把雲龍看得那樣好,比誰都強,可是不管怎樣,我只喜歡雲龍,我只愛他。我總感到他本來就是我的,我本來也是他的,人總不能嫌棄自己吧?那我們就不會分開。我和雲龍在一起說不出來地舒服,我愛他吻我,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反正我就離不開他了。」雲雄沉默了一會兒,道:「彩芳,你有很多的感情我體會不到,我也沒有什麼標準去衡量你和雲龍,你們按自己的標準去做吧,但愛是要承擔責任的,愛的理智也便在這了。」雲龍接道:「哥,我們的事自己決定,我們會承擔一切的後果。」雲雄道:「雲龍,有的事情是你們所不能承擔的,我以前以為我能承擔的許多責任和痛苦,現在發現我並不能承擔,不能很好地承擔。」雲龍問道:「是雲靖姐姐的事嗎?」雲雄苦笑道:「不只是她的事,還有許多。」

    彩芳這會安靜下來了,又是平常的她了,朗聲道:「我們不怕,只要我能讀好書,我媽什麼都得讓著我,我爸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就是想想,也沒真那樣,就是真那樣了,他們也沒辦法。」雲雄氣樂了,道:「你們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這樣的日子你們也過不了許久了,再不變得堅強點,你就是有淚河,淚海也不夠你傾覆的。」彩芳道:「哪有那麼玄的,我多堅強,我多咱哭過。」雲雄笑道:「行,你這張巧嘴神仙也能說倒了,我不和你辯了。」

    吃飯時彩芳找上了齊戰,問道:「齊伯伯,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齊戰愣了半晌,去看錢玉萍,錢玉萍只是笑。齊戰道:「這個問題說複雜還真複雜,說簡單吧也好回答。」彩芳道:「先說簡單的。」齊戰道:「簡單的,不過是讀書,工作,家庭,大多數人都是這麼過的。」彩芳又問道:「那複雜呢?」齊戰回道:「說複雜也不複雜,就是活得有點意義,能創造出來點什麼,幾百,幾千年後人們還記著有你這麼個人,這樣,至少我認為活得有價值。」彩芳道:「我不同意,要我說呀,人活著就是要快快樂樂地,就是死也要敲鑼打鼓地去,一天總是唉聲歎氣,愁眉苦臉,身旁人的安寧就先給破壞了,這還是道德的嗎?」齊戰沒明白過來,道:「誰又這樣了?」彩芳道:「你唄,你要不老壓制著我的雲龍,雲龍肯定還要可愛許多呢。」齊戰方才明白是說自己,雖也是不讓人說的,但彩芳說了他卻不氣,只好道:「做父親的沒有點威嚴還能算是父親?」

    轉過天來,下了一場大雪,滿天滿地白花花的一片。期末考試完了,城市裡的幾十萬孩子都自由了。新年已過,春節在即,大家又都盼著過年,現在不是為了那口吃的,全為了那個熱鬧勁兒,再就是發一筆小洋財。

    雪還沒停,淒芳便請大家到家裡玩。這天下午,文雄,彩雲,彩芳,雲龍先到了,謝東雖沒有課,但也沒旁的事,便也來了,雲雄也到了,雲雄本想著自己和柔溫來,可經不起柔溫掇弄,把雲靖也請了,柔溫好事,把冰清也掏弄了來,四個人結伴來到林家。林之平,禾禾也未出門,在家準備吃喝,本想再拉上程慧,回話說脫不開身,還有幾個也都有事,不能來,林之平那邊的人他自是一個也未邀。

    林之平,禾禾,淒芳正說著話,文雄和彩芳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地進了屋。淒芳見了笑著對彩雲說:「這個小乳乳呀,就沒個安生的時候,一天不是哭就是笑,這場雪也沒壓下她丁點的蠻性。」雲龍拍著身上的雪花道:「才剛還弄了團雪塞到我的脖子裡呢。」彩雲也脫下身上的毛呢大衣道:「她非要走了來,說踏在雪地上聽響好玩,可也不一定,雪要是停了,她們可就得去掃雪。」彩芳聽了道:「謝天謝地,可別停了,讓我玩個夠吧。」

    謝東和野森一前一後進了門,謝東進門便笑道:「彩芳來沒來?她要沒來我可回去啦,她要來了我也得回去了。」彩雲笑道:「這怎麼說。」野森道:「他是說她不來便沒有趣,她來了又折磨人。」聽到的人都笑,彩芳上來一人捶了一下,道:「給你們活活血,大冷的天,別讓涼氣浸在心裡。」兩人便笑,又說話逗她玩笑。

    冰清和雲雄先進的門,冰清的靴子不知怎麼都弄濕了,先讓雲雄幫她脫,放到暖氣上去烤。淒芳笑道:「這又來了一個。」因有不認識的,便給大家介紹了。柔溫也進了門,進門就問給準備了什麼好吃的,點心水果的先上來些,客人要先飽飽肚子,大家又笑,及至雲靖進了門,房裡的人都是一愣,那穿著,那氣質,那個美勁兒,都是迥異常人的。雲靖和大家都生,便覺拘謹,雲雄又不在身旁,話都不知怎麼說。開始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柔溫的伴,待雲雄走過來看到他們之間的眼神,方知這是和雲雄一起來的。引見過了,大家東一個,西一個地在大廳裡坐了。

    冰清和彩芳嘰嘰呱呱地像兩只鸚鵡,早湊到雲靖身旁,瞅著雲靖腰間的六把精巧的飛刀看新鮮。雲靖給她們抽出一把,刀鋒極利,冷森森的。兩個人問哪得的,雲靖說山上和人學的,兩個人也不明白,問能不能教教她們。雲靖道:「學刀卻不能先碰刀,先要練眼力,腕力,腰力,還有定力,等差不多了,還要先學投石子,反正我是這麼學的,以後才能由輕,重不同的刀中選適合自己的,然後才是正式練刀。」兩個女孩又道:「那就沒什麼竅門嗎?」雲靖道:「先要特別喜歡,竅門也有,老師告訴我的一句話是『要快,要准,要狠,身心合一,化然物外。」兩個女孩聽了咂嘴道:「這可學不得了,太玄妙了。」待雲雄坐到自己身邊,雲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坐在那發呆。

    謝東過去給大家彈了一首鋼琴曲,完了說彈的不好,見笑了。大家都說,這裡數你了,又讓拉小提琴。謝東說今天不想拉,沒感覺,便不拉,大家也不強求他。

    彩芳和冰清待禾禾進來了便圍著她說話。一旁的淒芳優雅地用小刀削著蘋果皮,和彩雲面對面,互相笑吟吟地輕聲曼語。柔溫,謝東,野森,文雄,分兩撥在那下棋。雲龍獨自去看電視,只是把聲音調到最低處。林之平卻自陪雲雄和雲靖說話。

    彩芳揚著眉問禾禾道:「禾禾姐,你們那好玩嗎?」禾禾看了眼不遠處的林之平,道:「住常了,誰還注意她的好壞,反正有好有壞。」冰清道:「你們那有很多大賓館,高樓,還有高速公路,是嗎?」禾禾道:「嗯,可也都蓋起來沒幾年。」彩芳問:「我們市你喜歡嗎?」禾禾道:「當然喜歡,要不我怎麼來這。」冰清向四周看了看,然後和彩芳對視了一眼,悄聲問:「禾禾姐姐,你是為他來的。」禾禾又看了一眼林之平,緩緩點了點頭。彩芳小聲問道:「你們同居了?就是,就是一起睡覺了?」禾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眼中竟有了淚光。兩個女孩見了這景,知道問不下去了。彩芳便閒問道:「禾禾姐,你喜歡看電影嗎?」禾禾道:「喜歡,我最喜歡看電影了。」冰清問道:「這幾天都看了什麼?」禾禾想了想,道:「好像昨天和淒芳一起看的,什麼代價的。」「《瘋狂的代價》」冰清搶過來說。彩芳道:「我也看了,只是這電影的名字起的不好,青青把那壞蛋踢下樓去怎麼能算是瘋狂?我看很正常。」冰清反駁道:「我看電影的名字起的挺好,開始我還以為又是什麼大殺大砍的片子呢,看完了才覺得名字起的好。」彩芳來了氣,把冰清推倒在沙發裡,下手去癢她,道:「我說的就是了,你還敢以小反上,看我不癢死你。」冰清笑著躲藏著滾到淒芳這邊來,笑出了眼淚,喊道:「大家評評理,大家評評理,和她的意見不一樣了就老虎屁股摸不得了。」彩芳笑著還要往冰清身上撲,彩雲卻抱住她,道:「好乳乳,別鬧了。」

    看到這兩個女孩子笑成一團,下棋的幾個都轉了來。柔溫喊道:「雲龍,快來吧,你的彩芳叫你呢。」雲龍當真奔了來,正正經經地問:「乳乳,你叫我什麼事?你可別怨我,我才剛看電視,沒聽見你們說什麼。」大家看著彩芳大笑起來。彩芳看著雲龍惱道:「誰叫你啦!就你道道趣。」雲龍撓了撓頭,道:「我怎麼又錯了?」柔溫笑道:「雲龍,你沒錯,誰都沒錯,錯的是外面冷,屋裡熱,再說是乳乳,高蛋白的東西多了,自然火就大,只不過你還不知要忍受多少個春天呢。」彩芳跳起來擰住了柔溫的耳朵,罵道:「你也成怪話大王了,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柔溫越這樣越高興,正等著和女孩們親近呢,不惱反提鼻讚道:「嘿,又香又甜。」彩芳氣紅了臉,又去摁柔溫的鼻子,這回柔溫可痛了,忙躲了,彩芳方笑道:「這就是你瘋狂的代價,看你下回還敢不敢討我的便宜。」

    文雄問道:「你們剛才說的《瘋狂的代價》是不是才上演的那個?」冰清道:「對呀。」雲雄看了一眼雲靖,道:「我們也看了,挺好的。」柔溫歎道:「唉,冰清還說這電影好,可我卻差點睡著了,青青是挺美的,可我也得不著啊!看著還怪饞人的,多難受。」大家齊喝道:「他一說就下道,快弄外面拱雪堆裡悶死。」柔溫聽了忙告饒,道:「我正經,我正經。」大家又笑。

    禾禾道:「這個電影的開頭,結尾有兩段女性裸浴的鏡頭,以前的電影也沒這個,可我卻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好像是說明點什麼。」柔溫見沒人再收拾他,便又高興了,道:「這個好回答,還不是為了上座率,這幫人一聽有裸體,還不呼啦啦齊去觀瞧。其實導演還沒太大的膽子,隱隱露露,迷迷濛濛的,這幫小子都喊看了不過癮呢。」彩芳斥道:「不對,肯定不對,人家導演能像你那麼壞心眼?那是表達青青和蘭蘭的姐妹情意,告訴你青青是多麼地愛她的妹妹,洗澡也一起去,就像我和二姐似的。」野森幫道:「彩芳說的對,只要看看電影的內容就知道編導的水準,他們肯定不是為了譁眾取寵才拍那兩組裸浴的鏡頭的,誰大喊看了不過癮,那僅僅表面他自己低下而已,絲毫無損這部電影的藝術價值。」謝東也道:「我認為這電影的思想性很深刻,藝術性上也算上乘,但還不是最佳。」文雄道:「現在的電影,能得還行兩字就不錯了,向哪弄得最佳來。」

    禾禾氣道:「我的話還沒人回呢,你們別瞎扯別的。」文雄道:「我笨,好看我就看,看完了也就忘了,哪能想那麼多。」謝東想了想道:「表現一種美吧!可又不全是,我也說不好,總之,是編導的一種趣向。」問林之平,林之平說我沒看。淒芳和彩雲都笑而不答。大家見雲雄和雲靖一直不太說話,便去看他們。雲雄道:「你們不說這個我也沒想到,我可真說不好是為什麼。」轉頭去看雲靖,雲靖被這麼多人看著,有些窘,低頭道:「我想,那裸浴的目的就是要告訴觀眾,女性的身體是美的,是聖潔的,不要去玷污她,褻瀆她,要學會尊重女人,要去愛她,愛她的身體和靈魂,不能去踐踏和摧殘,這是編導者一種呼喚和希求吧,是一種啟蒙的意識促使他們用這段無聲的鏡頭來表達他們心底對女性至美的敬仰和熱愛,這就是我的理解。」

    幾個男兒的眼都亮了,有些好奇地緊盯了雲靖看,半晌野森歎道:「還是女人更知女人心,我們是不能及了。」淒芳笑道:「這有什麼奇的,你們是男人嗎,總喜歡從自己的角度去看女人,當然常常就顯得笨。我們女性的心是相通的,因此有時會比你們看得清楚些。真正傷害青青的不僅僅是罪犯姦污了她的妹妹,而是作為一個女性,目睹社會對女性不公正的待遇,而從內心發出的淒苦和惆悵,她報了仇,也傷害了自己,她更多的仍是傷害了自己。世人以愚昧的,不理解,甚至沒有人性的態度來對待蘭蘭事件,更可悲的是蘭蘭的未來,最後有一個鏡頭,預示著蘭蘭的墮落,或許,這是我想錯了,但那又能說明什麼呢?一個壞人能傷害幾個好人,一本壞書能傷害成千上萬未成熟的心靈。青青最後發自肺腑的哭泣完完全全表達了性別歧視帶給女性的種種苦難和悲哀。」

    男兒們聽了,更是歎服。彩芳道:「對,青青沒有罪。」林之平笑道:「這由不得你,聽你們說的我也明白些,無論怎樣,法律會判定青青有罪的。」冰清氣道:「如果法律判定青青有罪,那麼青青仍然是無罪的,有罪的是法律,是法律的制定者們。」林之平搖搖頭,道:「當我們不能超越某些事情時,我們要學會忍耐,忍耐不過,最終是會得到補償的。」不知想到了什麼,林之平不再說話。

    野森輕歎了聲,道:「大概傷害青青的我們也有一份,這不僅是一個刑事案件,這是政治的,也是文化的,我們每個人怎麼能脫了干係。」

    不想一件小事引來這麼多的惆悵,禾禾笑道:「跟你們在一起真是累死了,還是活動活動趕了吃飯吧。」眾人四散去忙,雲雄看著雲靖道:「我又服你一次,雲靖,你真聰明。」雲靖難為情地低著頭,這麼多人,她也不敢和雲雄太親熱,只暗暗拉緊雲雄的手。

    席間,野森說明天誰有空去他那玩,他正好有幾個同學放假回來,約好了中午聚齊。淒芳問是誰,野森道:「東方夜寒,泛光華,韶醒,律磊,或許還能有一,二個。」因不熟,林之平,禾禾自是不去,淒芳有事也不去,雲雄笑說改天吧。柔溫這幾天正忙自己的事,問冰清去不去,冰清道:「我先不去吧。」彩雲,文雄也不去。野森道:「我就這麼沒人緣嗎?」彩芳挺富有同情心,對雲龍道:「咱兒明個兒去吧,你看他可憐不是見的,苦苦地哀求。」雲龍自是聽她的。野森恨道:「謝東也肯定去不得了!」謝東笑道:「今天已經破例請了半天假了,明天可再不行了。」

    外面的雪仍下個沒完,林之平說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先送走了文雄,彩雲,彩芳,雲龍,回來又送柔溫,冰清,雲雄,雲靖。野森和謝東都自去了。

    柔溫和冰清在玉潔樓下下了車,天已經黑了。冰清請柔溫上去坐,柔溫說什麼也不上去,卻打聽冰清這幾天裡的行蹤。冰清哪知他肚子裡的花花腸子,也不隱瞞,全說了。末了柔溫卻仍歎氣,冰清道:「好好地又歎什麼氣?」柔溫道:「後天晚上市裡有台晚會,報社裡的頭都去參加,晚飯你媽不會回來吃,我買些東西來做了吃怎麼樣?」冰清想了想道:「後天晚上我住我姨那,不過晚上你早些來,不用買東西,做了給我吃就行。」柔溫不知怎麼,一步步走到這個份上,心裡反沒了喜意。冰清擺擺手上樓了。

    玉潔正在臥室裡審閱稿件,見冰清吃完了,便讓她自己看電視,自己仍埋頭工作。

    雲雄送雲靖到了她的宿舍,進去坐了。雲靖給他倒水喝。雲靖一間屋有兩個人,另一個女伴出門未回。房裡連個電視也沒有,燈也暗,雲雄說怎麼不換換,雲靖唉呦了一聲,道:「差點忘了,前幾天我們剛打廠裡要來一個,因不會弄,還放著呢,你幫著換上吧。」雲靖找來凳子,雲雄上去換燈管,雲靖在下面扶著。雲雄道:「你扶我的腿才行,光扶凳子,還是不穩。」雲靖哆嗦了一下,抓住雲雄的褲子。雲雄道:「靠緊些,我倒不怕摔,只是別弄壞了東西。」雲靖方才把自己的身體靠緊了些。雲雄下來時攤著手,去洗,洗完了轉身見雲靖拿個毛巾呆呆地望著他。雲靖此時已經將外裝脫去,上身僅穿了件白底黃花的針織毛衣,有一縷頭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轉到臉前來,半遮住了她的臉面。

    雲雄擦乾手道:「我該走了,太晚了。」雲靖一句話也不說,只愣愣地盯著雲雄看。雲雄自穿衣出門,他道:「你回去吧,雲靖。」說完又走,待走了幾十步回頭看,雲靖反又向前走了十幾步,見雲靖穿的少,怕她凍著,忙走回來憐惜地道:「雲靖,等有時間我還陪你出去玩,快回吧。」雲靖眸子閃著晶光,一句話也不說。雲雄沒法,只好拉著手把她送回去,送到門旁方才放開,替雲靖打開門。雲靖慢慢靠在門旁,頭仰著,仍是不說話。雲雄道:「別凍著了。」說完再不回頭,逕直走上大街,踏著厚厚的積雪,頂著紛落的雪花,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走出幾百米,雲雄突然感覺不對,回身看時,見雲靖仍穿著薄薄的一層毛衣站在五,六十米的地方,因天黑,也剛能辨認得清。雲雄邊往回走邊脫下大衣,心道:「這是怎麼了?」雲靖雙手抱在胸前,低垂著頭,仍是不言聲。雲雄忙將大衣給她披上,道:「你瘋了!凍壞了怎麼辦?就一個人,誰照顧你?」雲靖緩緩抬起頭,張開手,雲雄看到了自己兒時的相片。雲靖把雲雄的大衣還給雲雄穿了,回身向回走,再也不回頭。

    快看不見雲靖時,雲雄方才有些醒悟,喊著雲靖的名字向她跑過去,待到了雲靖身旁,她已經向他的懷裡跌了來。雲雄忙緊緊地用大衣擁了抱緊,入懷一片冰涼。雲靖在雲雄懷裡掙扎著身體,看上去是要擺脫愛人的擁抱,可實際上她依次遞展著自己美妙的身兒,讓突凸和凹隱的所有部分都去與男性雄渾的身體纏綿,觸碰,她推拒他的唯一目的是讓雲雄更有力地抱緊她,而她的扭動只是為了讓兩個人貼得更緊,靠得更近。漸漸的,一股暖暖的醉人的溫馨瀰漫開來,雲靖頭腦昏沉沉,心兒空落落的,淚水滾滾不斷,流之不盡。雲雄小心著,不敢有一點閃失,他感覺到了,心下悲苦不勝,緊抱著雲靖,也發不出音聲。雲靖的魂魄已隨雪花飄落了,優雅地在神奇的宇宙漫天的雪海中漫步著,一會她被淹沒了,無盡的甜蜜整個包融了她,淒楚地還想哭,卻已哭不出來了。「讓我去死吧,雲雄!為什麼我就捨不得你?我一直想讓你這樣抱著我的,可你一直不,每一次你都抱我的,這次我怎麼能離開你,你抱我吧,永遠地抱著我吧,我的雲雄,再也不要離開我」雲靖的心兒在最後的沉陷之際深深地歎息著一切都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雲雄沒法,只好打了個車,將雲靖抱回自己這邊來,待將雲靖抱到床上,她就像睡過去一樣。雲雄幫雲靖脫了鞋,拉被給她蓋好了,自己坐在她身旁,輕輕握住她的一隻手兒發起呆來。

    雲靖在夢裡感到自己到了一個黑暗朦朧的世界,仍是漫天的雪花,腳下是無盡的深淵,她身旁什麼也沒有,她冷得抱緊自己,一忽,她奔跑起來,也不知跑了多久,天地仍沒有盡頭,仍是滿天白雪飄飄,餘下的仍是昏暗莫辨的世界。她漸覺著累了,她想倒下去,墜入那深淵吧,再也不用掙扎,再也不用悲傷,一切都會結束,一切都會在她倒下去之後結束的

    半夜裡雲雄感到雲靖病了,滿口的囈語呢喃,也不知說些什麼,忙抱著她打車去了醫院。醫生見兩個人相偎相依,還以為雲靖是他的妻子,對雲雄道:「你妻子就是著涼得了流感,病毒性的,現在正流行著呢,回去給她多加些衣服,多喝些熱的東西,養個三,五天就好了,但不能反覆,一反覆,身體更弱,沒個十天半個月的可好不了。」待打完一個吊瓶回到家,已經是下半夜二點了。雲靖口齒清晰了些,一個勁地喊雲雄,喊冷。雲雄也不知怎麼辦好,半夜裡上哪去弄熱水袋來。柔溫雖住的近,和他一樣,從不用這些東西的,一摸雲靖的手和腳,果然都是冰涼的,只額頭仍然很熱,自己的身上倒熱得很,可也不能當熱水袋用呀,就這麼讓她喊著,也不是個辦法,自己也實在是困急了,也沒旁的地方睡,昏沉中脫了外衣,光膊赤腿地進到雲靖被裡,任雲靖緊緊偎到自己懷裡,掙扎著再聽不到雲靖喊冷時,也甜睡了過去。

    早晨,雲雄醒得準時,他半側著身體,雲靖整個臥在他懷裡,一條腿壓在他的身上。雲雄一動,雲靖也微醒了些,便將頭偎到雲雄項間,死死擁著不放。雲雄也不敢掙,大悔昨晚太魯莽了。一切都這麼不可思議,和雲靖在一起,每次不是擁著,就是吻著,可愛還沒說上一句呢,自己道貌岸然地說彩芳,勸雲龍的,自己卻比誰走的都遠。

    雲靖偎了會兒,抬頭說要喝口水,要漱口,又讓雲雄自己漱口。雲雄要穿衣,雲靖死活不讓,就讓他披衣去弄了水來,自己漱了口,稍飲了些,又讓雲雄漱口,雲雄推不過,只得照做了,末了仍讓雲雄抱她再睡一會兒,雲雄哆嗦著進了被來,雲靖早撲了上來,將鼻唇偎在雲雄頸間,邊吻邊喊雲雄,又喊冷。雲雄心裡只是歎氣,全失了主張。

    柔溫來喊雲雄上班,方救了駕。雲雄忙穿衣起來,猶豫了一下才開門。柔溫見了雲靖一點不驚訝,沒敢往裡走,也不敢和雲靖打趣。雲雄說自己晚到會兒,讓柔溫替他言語一聲。

    雲靖也未再纏雲雄,吃罷了飯便讓他走,只也給他兩片藥,讓雲雄過半小時後吃下,預防些,怕自己傳染了他。

    小說網(|com|bsp;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