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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 文 / 宋儒禪

    柔溫這日和雲雄在一處說雲靖的事。雲雄道:「自是你知道的最多,可雲靖是你不好把握的人,她的那個性,我總也弄不大懂。」柔溫笑道:「得了吧,女孩子都那樣,不管原先怎麼狂,怎麼烈,一旦愛上了,和你上了床,全都水一樣的了。」雲雄笑道:「看不出你還挺有經驗的,可這話對雲靖卻不見得恰當,她可比你我經的事還要多些呢。」柔溫笑道:「書本上的知識也是經驗嗎,是不是你先看不上人家?要那樣你可別害人家,等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工夫,你甩也甩不掉啦。」雲雄氣道:「我甩不掉?你倒挺高看我,我入沒入人家的眼,只怕還兩說呢。」柔溫道:「論條件,你們也般配,站在一處,我先嫉妒個死,擁了吻的了你也承認了,那還不作準成!我也看見幾面了,那個美勁兒,真不比玉潔差呢。嘿,要是沒有玉潔,說不定咱倆還得成冤家呢,行不行的我也得去討討歡心。」雲雄笑道:「這回承認了,看上我們副總編了。」柔溫道:「也就是跟你說這事,別人我才懶得理呢。」雲雄道:「野森也知道些。」柔溫道:「他是個不愛多說話的人,這樣的事人家不會瞎講的。」雲雄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真不如你呢,我真羨慕你那個熱情勁,裝也裝不出來的。」柔溫笑道:「這敢情好,我正急著怎麼脫光了這身幼稚的皮呢,還有人嫉妒起我來了,我要是能又摟又抱地得了去,我美都不知怎麼美呢,還能像你這樣?到了這步田地,還愁了。」雲雄苦笑道:「我爸我知道的,只雲靖這個出身,他便會先不肯的,到了關鍵的時候,只怕我媽也得站在我爸一邊。孝不孝的先不說,可總也不能娶了媳婦忘了娘啊!其實這也都是我自己往遠了合計,雲靖不知到底是什麼心呢。唉,說到這,我也有些糊塗了,事趕著事,一遭一遭的,我真不知是不是愛呢。說心裡話,雲靖她挺值得尊重的,我心裡挺憐惜的,她的父母離婚,都不在本市,她一個人,真需要人疼呢。」柔溫哼道:「我也不是一個人,她怎麼就不疼呢?」雲雄氣道:「你怎麼能和雲靖一樣,家裡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寶一樣的人。」柔溫卻仍歎氣,道:「玉潔她才真難懂呢,總是那麼個勁兒,說冷吧還不是冷,說柔吧還不是柔,總像是被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攏著,離她近了,你都覺得那氣息迫人,不自覺地就老實了,尤其在報社,到了哪一站,幾米方圓全是她的領地,不論誰走進去你都覺得怪怪的,不那麼合適,那個種志華還行,可是玉潔說了根本沒那回事。」雲雄笑道:「就差你了,你哪天走進去我拿個鏡子遠遠地給你看,看合不合適。」柔溫道:「我能控制得了腿,還不知能不能控制手呢,要是忍不住摸了一下半下的,在報社,我還不是一個死!」

    兩人坐了一陣兒,柔溫道:「你先幫我分析分析看,我和玉潔到底能是什麼個景?」雲雄道:「想想看,她親口說過她不愛你嗎?」柔溫道:「當然沒有。」雲雄笑道:「那就好,那你感覺她十分討厭你嗎?」柔溫想了想道:「不,她和我說話有時也吞吞吐吐,半含半露的,也沒個整話,我感到她好像有說不出來的隱情,還有一絲我不理解的內疚。」雲雄拍手道:「成,這都說明她愛不愛你還在兩可之間。」柔溫道:「這幾天她又不理我了,看也不看我一眼,打上次去她家,再也沒機會去。在報社,她女神似的,誰敢沾個一星半點兒,再說,細想起來,我比她差的太多了,我沒一樣能比得上她,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雲雄道:「別洩氣,這事我不這麼認為,就是真不成,也要最後去核實一下。」柔溫疑道:「核實?怎麼核實?」雲雄道:「辦法很多,比如,比如想法弄到玉潔的日記,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誰讓你不敢直接去問她,上回的信也沒回音,再寫信也不知怎樣。柔溫,你不知道她那天對我說了什麼,當然你理解她冷冰冰的樣子,她說:『齊雲雄,工作當然要做好,可是工作以外的事情,就是你不該管的事情要少管。』說到這,她停下來,用她那獨有的眼光警告我說:『聰明的小孩子,你要明白。』我氣憤,她那神情完全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她傷了我的自尊,我要報復她,我要幫助你得到她。」柔溫道:「雲雄,這世上可能只你一個贊成我,不笑話我,可偷她的日記?這怎麼行?這可違法。」雲雄道:「是違法,可你願意進牢房兩年,還是願意失去她?」柔溫咬了通牙,狠狠地道:「好,雲雄,就這麼辦,不成也就是不成,也砍不了頭的。」雲雄又道:「剩下的你自己去想吧,可是我還向你提一個建議和忠告,當你確信她愛你,如她日記中所說,你還是要讓她親口對你說,最少是要點下頭,玉潔她太含蓄了,之後,你要立即佔有她,佔有她的身體,知道嗎,毫不客氣地去得到她的身體,在這之後,她才會完完全全是你的玉潔,而不再由於種種其它方面的原因而違心地拒絕你。這不是嚇唬你,她有可能這麼做。「柔溫差一點跳起來,可腿軟得又跳不起來,吃驚得說話都發了顫,道:「佔有她!你是說可這怎麼可以我,我雲雄,說實話,我沒有一天不渴望得到她,她美麗的一切!事到臨頭我卻怕我不敢那麼做,我愛她,想要她,可我更怕,更不願傷害她。」雲雄道:「這也不是什麼不道德的事,我不是說你核實了以後才那麼做嗎!」柔溫道:「可我怎麼敢,我怎麼做?」雲雄道:「你吻她,一直吻下去,然後非常自然的,她就歸了你,你也歸了她。她比你成熟,她什麼都懂,她會教你的。」柔溫赤紅了臉額,喘道:「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雲雄道:「你再猶猶豫豫,才怕真失去了她呢。」柔溫終於道:「孤注一擲!好吧,我做一次賭徒,不行我就死在她面前,看她心疼不心疼,她要心疼,我自是如了願了,她要是不心疼,也就死了吧,活著也真沒什麼趣味了。」說出此話,柔溫輕鬆多了。

    雲雄笑道:「我們男人好像天生有狂熱追求的權利,因此才會使世界上的出色女性很少有孤獨的。我相信,孤獨的女性中又有一個要被清除出孤獨籍,而進入幸福的國度了。女人真幸福啊!玉潔,我是懂些的,她這樣的拒絕你,還是頭一次呢,以前的不理就完了,偏對你,慌慌張張的,連我也訓了,根本沒這個必要,她這樣,更說明她心裡對你特別呢。」柔溫聽了這話,信心也有了,不禁歎道:「雲雄,你想像不到,你根本想像不到,我沒有她會怎麼樣!我簡直就不能活。」雲雄笑道:「柔溫,我想像得到。」柔溫又上來了孩子氣,爭道:「不,你想像不到。」雲雄笑道:「我們都別太認為自己的愛就一定比別人更深厚,我們互相鼓勵著去愛就夠了。」柔溫也笑了,道:「才剛還不承認,現在不是說愛了嗎?」雲雄道:「你現在就在這事上功夫深,一句話也不會忘。」柔溫道:「話還能忘,就是她的一個眼神我也能咂摸半天呢。」雲雄笑道:「這話還是等去和你的玉潔,我們的副總編說吧,跟我們說可都是白白浪費了。」柔溫想了一會兒又愁,道:「雲雄,還有一個很為難的事,冰清她怎麼辦?這小傢伙和彩芳一樣的嬌氣逼人,假如她不同意,我就沒辦法了,並且我想也只有通過她才可能接觸到玉潔的日記。」雲雄笑道:「別人把你當小孩子看你不高興,可你又說別人是小傢伙。冰清如果不愛上你就沒有什麼麻煩,如果她說她愛上你,也是可以改變的,她年輕著呢。」柔溫這個倒放心,說的:「她是不會愛我的,她一點也瞧不起我;再者,我沒有和她那樣的女孩子打交道的可能,學校裡什麼樣的沒見過。我們不會產生默契之情,那種微妙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從現有的跡象看,我們只有友誼,我怕的是她不會接受我這個爸爸。」雲雄笑道:「那你就找機會多巴結她,比如她過生日什麼的,你送布娃娃之類的東西給她。」柔溫也笑了,道:「這些小恩小惠,十七,八歲的姑娘是不會上當的。」雲雄道:「當然送東西不是主要的,你笨拙了點也沒什麼,只是讓她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一片真情,十有**她會被感動的。」柔溫道:「還有玉潔家裡的人呢?」雲雄笑道:「這你不用管,你賴上了就不走,剩下的讓玉潔自己去處理。」柔溫道:「雲雄,我們這不都成了陰謀家?」雲雄道:「這可不是陰謀,這是取得成功必不可少的手段,是手段就沒有好壞之分。」兩人計議已定,便各自行事。

    柔溫早就和冰清打成一片,請著出去了好幾次。買東西冰清是不要的,說媽媽不讓她收別人的東西,可只是吃玩,柔溫剛上班,這點工資,幾天就花光了,連雲雄都笑他道:「媽媽還沒追到手呢,女兒先把錢給花光了。」柔溫也是不怕,打電話跟家裡要。省城的父母一聽,便明白了,這是兒子處朋友了,大力支持,還特意跑來了一趟。

    老兩口住在柔溫那,雲雄讓柔溫住他那,自己回家去住。老兩口幾天裡見了許多人,先是把雲靖當成了柔溫的朋友,彩芳,冰清也耀了回眼,回話說不是。趕巧一天彩雲,淒芳也來了趟,老兩口都看蒙了,一問,還不是。等去報社見了幾個年輕姑娘,仍沒一個是,柔溫怎麼問也是不說,最後老兩口見了田子明,越立奇,玉潔等人,托付了些話,留些錢,叨叨嘮嘮地回去了。走前柔溫他媽道:「家裡只剩你一個,錢倒不差,只是你可選好了,帶回家給媽看,讓大家也都歡喜歡喜,社裡的人都不錯,雲雄那小伙子更好,我們走了你有事多問問人家,雖然你學歷高,可人家工作長呢,而且媽知你那個性,到六十歲也長進不了多少,一輩子也消不下去玩心。」柔溫的爸爸道:「找個成熟些的,年齡差上差下不打緊,當然小二,三歲最好。這報社條件不錯,回省裡也強不了哪去,再者你離我們遠些,反能更出息些。」柔溫自是滿口答應,哄捧著兩個老人高興,兩個老人知柔溫沒什麼惡習,也放心。

    一天柔溫又請冰清出去玩,冰清不去,說:「我媽讓我遠著你些,不讓花你的錢,再說這把你爸你媽都花了來,弄不好還不把我強娶了去!」柔溫道:「我也是愛玩的,大家高興嗎,只是錢省些也就是了。」冰清道:「那等放假吧,這一陣兒玩的也有點不像了,也不怪我媽說。」柔溫見人家沒封口,便說過些天再聯繫。

    這天到報社,柔溫見到玉潔,因心裡有鬼,也不敢多看,便要逃走,玉潔反叫住了他,問道:「柔溫,你這些天都幹什麼去了?怎麼總見不到你的人?」柔溫怕人家把信還他,站得遠遠地道:「工作忙唄。」玉潔道:「我不是問你這些,我是問你有天有稿子讓我審,怎麼叫你也不去。你仔細著,別當報社是幼兒園,我可是不會寵著你的。」柔溫只好道:「再有這事我一定去。」玉潔看了他一會兒,不再說什麼,擺擺手讓他走了。

    田子明將越立奇和玉潔請到自己辦公室,把自己的最後決定和兩人說了。越立奇自是滿口的贊同話,玉潔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道:「田社長,我工作時間短,報上去條件不夠批不下來,不就耽誤了旁人嗎?」田子明道:「這事你放心,這十幾年的工作成績和寫的東西拿上去份量夠,差上差下的,會批的。」談到幾個月內他就要走的事,田子明道:「我走以後,社裡的人事安排上面自會決定,我雖去市裡,但心還在報社,大家還會常見面,互相關照也是不能少的。」越立奇見人家在話語方面比自己還熟絡,只好道:「我們自然希望您在這干到離休,大樹下面好乘涼嗎,您一走,這擔子真很重呢。」玉潔也希望田子明留下來。田子明道:「那個單位的情況我也瞭解了,我是很合適的。」玉潔道:「您到底當了三十多年的編輯,記者,怎麼還能有更合適的!」田子明笑笑不語。

    越立奇走後,田子明輕輕問玉潔道:「小金,我本不該問的,這是你個人的私事。」玉潔嚇了一跳,不知怎麼回事,臉不覺的紅了,低下頭來。田子明道:「這些年我關心你很不夠。」玉潔仍羞著,道:「看您說的,關心不關心,大家心裡都有數。其實,您為報社做的已經夠多了,有許多我是這幾年才知道的。」田子明笑道:「別誇我,都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停了停,田子明笑道:「聽說最近著有不少人在追求你,這可是大喜的事情,你獨身這麼久,總得找個人吧,條件適當降低些,我說這話你可能心裡不願意,但你平素不問不理任何人的勁兒也不對。我也要走了,你在我眼裡也算年輕人,我便給你些忠告。」玉潔抬起頭,道:「您請說吧。」田子明道:「你要嫁對你當社長有幫助的,那就早些,要是嫁沒幫助的人,就晚些,我該做的也都盡力了,我無力的也強求不得,剩下的事全由你了。」玉潔心中亂跳,臉紅得朝霞一般。田子明仍笑嘻嘻的,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是無法懂啦,可我近六十年的人生經歷告訴我,不是所有有道德的人都能得到幸福,可得到幸福的只有有道德的人。你是個非常完美的女性,我希望你能幸福。看看,我這老頭子話說多了,快要惹你們煩了。」玉潔輕聲道:「您都知道了?」田子明卻不回答,道:「你自己的事最後總是由你自己決定的,別人知不知道能怎麼樣呢?」

    從田子明那回來,玉潔卻不敢多想,工作佔去了她整個的身心,直到下班時頭腦才屬於了自己。玉蓉打電話來,說晚上去她那。玉潔道:「一家人都來吧。」玉蓉道:「哥哥一家我也叫了來。」玉潔道:「好久沒聚了,都讓來吧,家裡也熱鬧些。」

    金璞來了先把自己的一兒,一女,還有玉蓉的兒子,加上冰清,叫來訓話,道:「你們四個在一起,冰清最大,她說話你們就得聽,她有錯,有我們大人說,你們幾個小的不能沒禮貌。像這樣,沒個長幼尊卑的,將來工作了怎麼和同事相處?現在家家兄弟姐妹都少了,你們就該像親姊妹兄弟一樣,不能疏遠了,將來長大了,都互相著幫些。」兩個男孩自是答應,兩個女孩才好不久,比平常還近些,更是答應。金璞見孩子們聽他說,心滿意足地過來與玉潔,玉蓉敘話。

    柔溫的事金璞連影兒也不知道,但種志華他卻知道,還有著其它人,便跟著玉潔亂提,道:「玉潔,沒大的變故,那什麼高級記者,高級編輯的你也能得去,社長什麼的大致也跑不了,這樣的市裡真沒條件太合適的了。我用心些,看省裡有什麼人幫你物色一個,要行就去省裡,一下子能上兩,三個台階呢。」玉潔笑道:「不用,真能當上社長我也便滿足了,這也住慣了,不想再動地方了。」金璞思忖道:「種志華各方面條件還行,只是他搞文的,沒什麼勢力。」金璞才說到這,玉潔不高興了,道:「哥,你官兒還沒當夠啊!在市裡你也差不多十名以裡的人物了,還信這些個。」金璞道:「沒有,三十名也進不去呢,掛了名沒有實權,一樣不頂用。」玉潔不願談這方面的事,反和嫂子和玉蓉談些家常話。金璞見插不上話,便自打他的電話,一打便沒個完。

    三個女性在廚房做飯,玉蓉道:「姐,我打小就是崇拜你的,年輕時你比我膽大,現在你又比我成熟穩重,我這當妹妹的真為你的婚姻愁呢。」玉潔道:「玉蓉,別說這些了,還是說些正事吧。」玉蓉道:「有什麼正事,工作上去一天干一天就是了,有什麼可說的。」

    吃飯時玉潔想起一件事,問金璞道:「前些天有一個部門搞選舉,不內定一個年輕些的人嗎?怎麼後來卻選了個退居二線的?」金璞笑道:「出了些差頭,機器壞了,要舉手表決,雖不準備選他,可他資歷老,名字列在前頭的,表決時,人都在場,誰好意思不舉手,一下子就又都通過了,鬧了個大笑話。雖這麼著,他們那早是那個年輕的在擔著了,他也不過掛個名。」談到市府的工作,金璞道:「現在什麼都不差,就差個錢,也都是為了這個錢,有了錢誰都能玩得轉,沒有錢,誰聽你使喚。市政府也連年的赤字,銀行拿錢也困難,有些個窟窿越弄越大,都是愁人的事。」玉潔道:「哥,政治,經濟我不大懂,只這麼下去早晚不是個事麼?」金璞搖頭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缺錢了,老百姓身上想法收唄,不過要掌握好,維持個最低生活水平,這個政府還是得保的。也有些人搞得太不像話,撈的太狠,弄了錢還往外國轉。前些天有個造紙廠的工人就聯名上訪,廠長跑了,全廠開不出工資。你當怎麼著,這廠長先是讓兒子開了個分廠,後來又在加拿大和外國人合開了一個廠子,其實全是他自己的。前一陣兒不知怎麼又在銀行弄了五百萬,大概也覺得不好,便辦了護照,出國了。這家廠子新賬老賬加在一起早就資不抵債了,連市府幫著說話,銀行也不給貸款,現在全停了產,錢是一分也拿不出來了。這樣的事,現在越來越多了。」玉蓉氣道:「這樣的人真該槍斃,國家都是讓他們搞壞的。」金璞道:「你們那沒沾上錢,沾上了錢,一個樣的。」玉蓉道:「我們下面也辦了幾個公司呢,我們可沒像他們那樣,掙了錢也是大家分的。」金璞笑道:「你們那才幾個錢?什麼個規模?好了壞了的對大局有什麼影響?還不是靠政府的名頭掙些零花錢,你還當了真了,真讓你去做買賣,用不了三天也就淹死你了。」玉蓉因不懂得經濟方面的事,也不好跟哥哥爭這個,道:「反正我一身的清白,我是沒亂拿一分錢的。」金璞道:「這個你又錯了,不亂拿一分錢的人最後拿的才最多呢。」自是爭了一番,因水平的不同,兄妹間也分不出個高低來。

    冰清走路也帶著三分的舞蹈,金璞便又對玉潔道:「冰清也及不上你一分,上藝校我就勸過你,現在社會上亂亂的,歌舞場上出息不出什麼人的,從頭到腳都是輕飄飄的一群。」玉潔道:「冰清功課不上心,搞文藝還有些天賦,也只能由她,只是生活方面我看得緊,不會出什麼差錯。」金璞道:「等畢業先幹著,看有機會我給她聯繫到部隊去,那裡安穩許多,待遇也高。」玉潔道:「憑她自己的本事吧,不能再寵她了,越寵越沒個骨氣了。」金璞道:「女孩子要個什麼骨氣,找個好工作,嫁個好丈夫,也就是了。」金璞如此說,他妻子怕玉潔不高興,將丈夫數落了幾句。金璞雖外面強硬,家裡還是懼內的,便又說了幾句圓通話,方應付過去。

    (林之平:到文學網去盜版《天吟賦》吧,這和我無關,只是,任何人也不要動我的父母家人,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至於其它的,我蔑視真理和正義,但不蔑視美,美好的和美妙的,比如那個小彩芳!)

    報社到了一批同行,來參觀學習,田子明,越立奇,玉潔都抽空陪著。玉潔這邊的工作便由肖則琦暫時兼管了,組裡因霍姐年長些,便也代管些事。別人倒沒怎樣,劉昌順卻苦了許多,因和霍姐平日裡便冤家一般,現在一個得勢,那個自然明裡暗裡要受些委屈,雖不是來真的,都是些調笑的事,但也夠劉昌順受的。

    本來劉昌順今天家裡有事,想請假早走,霍姐就是不放走,反安排許多工作讓他幹,恰巧柔溫來了,便和柔溫訴苦,讓幫著說說。柔溫道:「我還是個小字輩呢,淨讓人說,我怎麼幫得了你?」劉昌順道:「我不是讓你說她,我是讓你幫著跟我們副總編說說,反映一下下面的真實情況。」柔溫道:「我和她怎麼說?我最怕她呢。」劉昌順因一時情急,說漏了嘴,更給霍姐抓住了把柄,又折磨了他一會兒,才放他去了。

    因有領導來,魏長更也親自陪同,沒人時便將越立奇叫到一旁,對他道:「你們社裡最近群眾有沒有什麼反應?」越立奇不知他什麼意思,便道:「組織上決定的事,大家能有什麼意見,只是老田若真的走,大家認為社長的人選從我們這出好,外來的不熟悉情況,弄不好一些年輕人不買賬,耽誤了工作。」魏長更沉下了臉,道:「現在是有些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言語上也放肆很多,真該再來一次運動好好地糾正糾正。」越立奇自是說是。

    這參觀團還真沒白來,因為對報社的環境和工作狀態很滿意,還將一輛轎車贈給了他們。上級領導滿意,魏長更自是更說玉潔他們工作負責,黨性也強一類的話。眾人對玉潔的印象最深,談得攏的,還有些人留下了名片,一個司長級的人物對玉潔道:「你就是個女的,我得避嫌,要是個男的,我非得帶了去當貼身秘書不可。一個單位裡,總得有幾個人物撐著,你在這真有幾分委屈。」玉潔笑道:「基層的工作也得有人幹好啊,一環一環的,少了哪一節都不成,再者現在的工作我還應付得了,再重要的,只怕才力不濟,會誤事的。」那司長道:「活到老學到老,誰能一下子便上了天。」魏長更見人家話都嘮到這個份上,對玉潔更是另眼看待,向著越立奇的心也消淡了不少。

    玉潔和越立奇也談過。玉潔自不隱瞞,該怎麼說就怎麼說。越立奇因素日對玉潔感覺是異樣的,也說不清是愛是恨,是怨是怕,心裡雖不得勁兒,話裡仍是滴水不漏。玉潔沒那麼多心計,見談得攏,自去高興她的,她倒不在乎什麼名位,只是一個單位,關係不好,工作起來實在彆扭。

    玉潔對柔溫仍是想的最多,一個人的時候,十有**都惦念著柔溫,可卻連一個說話的知己也沒有。諸多的想法不斷地變幻游移,一會兒是肯的,想和他在一起,一會兒又覺得不可能,還想和他說不行的,可一見了柔溫卻一點勇氣也沒有了,實在不知該怎麼說。這不理他,也算是拒絕的了,可他的信為什麼自己不急著還他?也捨不得燒,而且有時還拿出來看一遍,要是別人,脫不掉這兩個結果的。要是真嫁給他,會是什麼結果呢?玉潔一往深了想,便覺十二萬分的不可能。最現實的,再過十年,二十年,歲月摧得人老,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嗎?那時他可是最有魅力的季節,自己能留得住他嗎?世上不老的只有英雄的業跡和智者的話語,自己是掙不過歲月的磨蝕的,一旦春花秋月的時節過後,還能留得住他的心嗎?只圖一時的快樂,是道德的嗎?可真有十年,二十年,不也就夠了嗎!自己還求什麼呢?哪怕只有一次,一次能和他在一起,讓他抱著,便不也是一種真正的美滿嗎!玉潔每思至此,神魂便失去主張,心也空空落落的,沒有一絲的生機,她越來越忍受不住這種折磨了,雖再未流過淚,可真還不如流的好,這樣強忍著,她常痛苦得全身顫抖。想柔溫想到深處,沒有一絲的愛意,全是委屈,全是恨,可又不知恨些什麼。她也恨自己,一生以來第一次地恨自己,那是年輕時完全沒有的情感,那時她除了愛便是希望,哪有什麼恨呢!可無論是愛,是恨,她壓服著,每當人前,她自己都感覺不到了,到了報社,她只一味地工作,仍是很晚才回家。

    冰清仍是那個性兒,今個兒住學校,明個兒在家,後個兒不定去哪住,金璞,玉蓉家輪流坐莊,好同學,好朋友家裡也能湊個宿,不過都得是玉潔允許的人家。晚上回到家,玉潔見冰清沒在家,自個兒做飯去吃。今個兒不知怎麼,玉潔感到格外的寂寞孤獨,幹什麼都沒精打采的,吃罷了飯收拾好了,又有人來電話,連著接了幾個,不過都是工作上的事。後來又接了一個,卻是柔溫打來的,說找冰清,玉潔問道:「什麼事?」柔溫道:「沒什麼,我向她打聽點事。」玉潔道:「她不在家,晚上也不會回來了,有事你明天找她吧。」柔溫哼哼嘰嘰地說不出一句整話。玉潔想掛可又掛不下,想說也沒話說,半天裡柔溫才道:「玉潔,你就一個人在家嗎?」玉潔心裡氣道:「這挨著炕沿就要往裡頭上了,他越來越膽子壯了,連玉潔也叫上了。」便道:「我不一個人還能留個男人在家呀!」說了又後悔,好好的和他發什麼火,說這個話幹什麼。那邊聽柔溫哼哼道:「玉潔,你還看電影嗎?今晚上還有音樂會呢,你想去聽嗎?」玉潔道:「你找別人看吧,我沒時間。」柔溫道:「你不一個人嗎?你也不能老工作呀,那還不累壞了,你也得偶爾鬆弛一下神經,那樣幹起活來才更帶勁兒呢。」玉潔氣道:「我說了我不去,你還要怎麼著,快說吧。」柔溫咕噥道:「那我也不去了,可一個人悶悶的,怪沒趣的。」玉潔氣得掛上電話,方去倒了水喝,柔溫又掛了來,理直氣壯地道:「不看電影說會話還不行嗎,你不也沒旁的人說話嗎?」玉潔氣道:「你有話快說吧。」柔溫停了會兒道:「我那本書好看嗎?」玉潔道:「好看,和你一樣好,我都捨不得看完,天天在枕邊放著。」柔溫驚道:「真的,那你說書裡哪段最精彩?」玉潔道:「孫猴子讓如來佛壓在五指山下那段最精彩。」柔溫哼道:「原來你沒看,你哄我。」玉潔氣道:「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哄你幹什麼?一天裡滿嘴的都是胡話。」柔溫喜道:「這回承認我是大人了吧,其實我早就長大了,我什麼都懂。」玉潔道:「你都懂什麼?你說給我聽。」柔溫道:「我不敢說,一說弄不好你又生氣了。」玉潔道:「你多可愛,從來不招人生氣的。」柔溫停了陣兒,又道:「反正我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我是什麼也不怕,也不管了。」玉潔怕他往下說些什麼胡話,自己下不來台,接道:「柔溫,你要沒別的話我可要掛了,我要睡覺了。」柔溫哼道:「這些天你十一點前從來不睡的,今天怎麼睡這麼早?」玉潔驚道:「你怎麼知道的?」柔溫道:「我看到了唄,我天天來你這,你不關燈我是不會回去的。」玉潔又驚又喜,又怨又痛,呼道:「柔溫,你在哪?」柔溫道:「就在你們樓下的公用電話亭裡,我早就來了。」玉潔心裡一陣激動,問道:「你冷嗎?你吃了嗎?」說完自個兒又後悔。柔溫道:「冷就冷唄,外面冷比心裡冷強。」玉潔沉思了一會兒,道:「柔溫,你回去好嗎?明天還要工作呢。」柔溫不吭聲,玉潔歎了口氣,惱道:「那你就上來吧。」柔溫道:「不,我不上去。」玉潔奇道:「那你來幹嗎?」柔溫道:「能離你近點唄,你要什麼東西都不給我,我就上去。」玉潔沒明白,怕他冷壞了,只好道:「你上來坐坐,暖暖再回去。」

    玉潔讓柔溫靠暖氣坐了,送上杯熱水。柔溫倒哪也不看,輕歎道:「玉潔,你還不明白嗎?」玉潔愣了會兒,靜靜地道:「你那信我看了,已經燒掉了,我也不會告訴旁人的,就當是過去了,你以後別再瞎想了,我一點也不生你的氣。」她像個大姐姐似的拉起柔溫的手,自己心裡反被弄得一顫,卻強忍著,道:「以後在報社再也別那麼看我,好不好!你還叫我怎麼說你,現實一點,你真不是個小孩子了,就是現在結婚也不算早啦。」柔溫冷水潑頭了般,臉剎那間變得雪白,抽回手,心若死灰,站起身,再不看玉潔,開門出去了。柔溫關門的一剎那,玉潔也死過去了。

    不說柔溫回去自哀自憐,自傷自悲。這邊玉潔脫衣上床,臥在那,淚水便向下流,半天裡回轉了些,取了本《漢魏六朝詩鑒賞辭典》看,當讀到『有所思』,『孔雀東南飛』,『上邪』幾段,不禁伏在枕上,淚如泉湧,心痛欲絕。朦朧中披衣取筆寫下一闋歌來,其潤漫古調,雖是簡潔,卻浸染著真情實意,詩曰:

    何日花高飛

    天府遇仙子,向前言大癡。吾今得一子,

    年少且無知。胡亂黑天地,信口浸雌黃。無

    緣亦強辨,有理更陶情。枕間多淒愴,夜長

    不得眠。誰人知肺腑,溫存真心腸。遙遙太

    河畔,清純何再來?露濕朝陽去,月隱光不

    現。風雨雖攜伴,相偎不相依。一子沖天去,

    一物入地化。女兒千古同,男兒萬世變。得

    愛便不惜,任妾珠淚掛。沉滯寂寞久,孤獨

    任無涯。矜持芳心定,安泰如山若。千般百

    番怨,愛意難相棄。暗自禱蒼天,贈吾有心

    郎。雙目生碧色,臉額潤飄揚。胸乳始為開,

    擁君上高堂。冬日沉香久,樹深隱繽紛。霜

    雪潔人衣,何日花高飛。

    卻說這天晚上雲雄回到家中,見一個柳眉長髮,俊眼修身的姑娘和齊戰在說話,心下便猜定是那個叫程慧的姑娘。齊戰一介紹,果然是。程慧早笑著站起來,道:「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可真是個大忙人,我們連拜見一下都不成。」雲雄見程慧性格開朗,不是羞羞答答一類的女孩兒,也很喜歡,只是當著齊戰,只好按往日家中的禮法與程慧應答。

    吃罷了飯,雲雄將程慧讓到自己房中,道:「先前那次失了禮,你也就別怪了,有機會給你補上。」程慧笑道:「不用了,我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哪那麼多說道。」雲雄道:「我爸爸把你當了花木蘭一樣的人,我這輩子是斷不敢再惹你了。」程慧回不上話,臉紅了起來。雲雄也自知失言,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程慧道:「用你說。」

    雲雄對程慧笑了笑,訕訕地道:「咱們這代人大都這樣,別人還說開放的了不得,其實骨子裡都靦腆得很,十幾歲裡便定了型,再也是改不了的了。」程慧道:「這有什麼不好,一天陰陽怪氣,輕輕飄飄的那些就好嗎,人還是穩重些好。」雲雄道:「可是太呆板了。」程慧道:「呆板可不一定都是傻子,固道深沉也說不定呢。」雲雄道:「聽我媽平日說你,真是了不起的人物,你們廠就你一個吧?」程慧道:「有一個就有兩個,除了吹牛不如你們以外,你們能幹的我們也一樣能幹。」雲雄笑道:「行,我佩服你。」正說著,柔溫耷拉著頭進來了,自是找雲雄討辦法。

    程慧第一次遇上這麼個主,上來了勁兒什麼也不顧了,好一通控訴,聽得程慧忍不住偷偷地樂,心道:「這哪來這麼個寶兒?自己嫩得像根蔥似的,愛起女人來卻偏挑最成熟的果子摘,這還有個不碰壁的?這個勁兒,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也看不上眼的,還想去打動人家的芳心。」

    雲雄卻沒喪氣,幫著分析了一下,說還是按原來計劃好的去做。程慧一旁聽了笑道:「這我也得幫個忙了。」柔溫聽了這話眼睛亮了,道:「你怎麼幫我?我可真得好好謝謝你了。」程慧氣道:「我們女人幫女人,我憑什麼幫你?雖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沒有好事的,剛才還純潔的了不得,現在卻露出黑心肝了。」柔溫奇道:「我們又沒說,你怎麼知道?」程慧道:「你簡直就孩子一個,看到你的臉也就看到你的心了,你瞞誰去?」柔溫沒了動靜,半天道:「你就是個女的,你要是個男的,早就迷倒了,不見得就如我呢。」程慧道:「真正有魅力的人,誰都會迷的。」

    談到些正事,程慧道:「也真是難辦,我們這國營的還行,集體的冬天可全放了假,二,三十歲的人,就那麼干閒著,全都浪費了,能看書也行,可又有幾個看書的?放假了好幾萬,可你去圖書館看看,照樣冷冷清清,我真不知道這幫年輕人在家都幹什麼?」柔溫聽了道:「這個我知道,前個兒我還採訪了一個工廠,放假了一些,大白天在門衛室就賭上了,全是一群爺們兒,我也沒給他們照相。我還陪一夥日本人參觀過,你知道他們私下對我說什麼?他們說你們這廠裡仨一群,倆一夥地到處閒侃,在他們那就算是罷工了。其實他們不瞭解我們的國情,兩個人的活十個人干,可不就得閒個七,八個嗎。先前有個電影演員還說電影界也分吃,玩,混,干四種呢,干的要養活前三種,那還是搞藝術的,更別說工人了。」雲雄道:「還得看自己有沒有骨氣,只要自己肯幹,總會出息人的。」程慧搖搖頭,笑笑不再說了。

    柔溫容不得人心裡存話的,對程慧道:「好姐姐,你長得美,說話也美,再講幾句罷,我喜歡著吶。」程慧笑道:「人小鬼大,你倒挺會討人歡心,說不定還真能把那個姐姐或是阿姨的騙到手呢。」柔溫道:「怎麼是騙,我可是一番真情。」程慧笑道:「好了,你不做壞事,我不揭你的底就是了。」柔溫道:「那你就說罷,我們可還等著呢。」程慧道:「我先前也這麼認為,有骨氣,肯幹,就能出息人。可你本職工作干的再好,人家不說你好,你便不能好,前陣兒市面上不流行這麼個絕對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是『不服不行』。」柔溫想了想,道:「真絕!人家這是怎麼想出來的。」程慧道:「你幹的多,不一定得到的就多,這已經不是一種勞作,一種經濟活動,而是政治,純粹的政治,因此憑個人光幹好本職工作還不行,還要努力去維護或者建立一種公平的制度。說有骨氣,必須用在這上,否則你越有知識,創造的財富越多,你反被剝奪的越多,受壓迫的越深。」雲雄聽了大應了往日的心思,不禁歎道:「了不起,女孩能有這樣一番見識不枉我們認識你一場。」程慧聽了怒道:「女人怎麼了?你怎麼也瞧不起女人!好你個齊雲雄,你原來也是個大男子主義者。」柔溫接道:「程慧姐,當然是女人比我們強,我深有體會,這個事我肯定是幫你的,你又美又能說,真讓人從心裡往外愛呀。」程慧已經知道了他的性,斥道:「你也得改改,老這個性,就真得了,早晚也會失去的。我倒用不著你們欣賞,可總得互相尊重吧,我們就真有不如你們的地方,可你們就能離開我們?」柔溫喜得上前便拉人家的手道:「好姐姐,我是離不開了,你快幫幫我吧,說說你們最愛男人的什麼?」程慧氣道:「這還用問,忠誠唄,我最恨三心二意的男人,沒愛上便罷了,愛上了便要忠貞不二的。你這見一個愛一個的性,誰敢收你回家去。」柔溫拍手道:「這回成了,這回玉潔可算是我的了。」程慧氣他道:「別自個兒在那美了,說不得又是一樁單相思呢。」柔溫道:「不會的,我用忠誠暖著她,早晚還不得了。」程慧本想說那也不見得,但見柔溫歡天喜地的樣,也不好掃人家的興,人家願意浪漫就浪漫去吧,那苦也是樂的,失敗了也不見得是壞事,遇硬便回才真是沒出息呢。

    程慧走時對雲雄道:「再有什麼玩的,可別忘了我。」看了一眼柔溫,又道:「再者,我也真捨不得這個好孩兒呢。」雲雄只是笑,柔溫見人家喜歡他,卻是從心裡往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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