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歐陽家散了後,林之平先把淒芳送回家,又約了生意上的幾個朋友去洗桑拿浴,然後去夜總會歌舞了一番,半夜,方才驅車回到自己的套房。
站在房門前,他使勁搖了搖頭,想把那亂七八糟的音符甩掉,雖然他不太願意去這些地方,可是為了生意,他不得不強打精神,他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用另一隻手去開門。
一進門,他馬上感到有些異樣,因為他的臥室內的壁燈亮著,紅綠相雜的柔和的光從半掩的門縫散出來,照在他英俊,然而陰沉的面孔上。停了停,林之平換了拖鞋向房內走去。
一個妖艷的女郎正拍著裸露,雪白的大腿,斜躺床上,悠閒自得地看著畫報。她故意不理睬林之平。林之平默默站了一會兒,開始脫衣服,直到一絲不掛,然後又從立櫃中扯出浴巾。那女郎道:「我的爺,快來吧,我等你好久了,快啊,讓我先快活快活」林之平沒有說話,逕直走進衛生間。
浴池裡的水在不斷升高,林之平閉著眼養神。只穿著白色三角褲的南方姑娘潛了進來,她道:「我已經洗過了,可真想和你一起再洗一次,如果浴缸再大點,在水裡愛上一愛也怪有趣的。」「你是個尤物,天生的尤物。」林之平語調平淡,不知是贊是貶。那女郎嬌媚無匹地笑起來,「好了,我的爺,別說這些了。來,我給你洗吧。」她邊說邊不客氣地拿起香皂,給林之平搓洗起來。林之平的嘴角仍掛著他特有的,淡淡的微笑。
洗完了,林之平睜眼道:「禾禾,你先出去,我擦乾了就來。」禾禾吃吃笑起來,色迷迷地道:「你也是個尤物,我的心肝寶貝兒!」說著,扭著豐乳美『臀』搖擺著去了。
當林之平赤身走進房裡時,床上的禾禾吃驚地歎道:「之平,你可真美!真棒!太好了。」等林之平坐下來,便把林之平的頭抱在懷裡,伏下身吻他的頭髮,吻他的臉。林之平冷冷地道:「真正的美會讓你崇高,讓你忘掉一切動物的慾念,我美到那個地步了嗎?」禾禾笑道:「差不太多了,跟你這麼個有教養的美男子在一起,我真痛快。你知道嗎?我是特意為你來的。」「教養!」林之平茫然若失地穿上內衣內褲。禾禾奇道:「你幹嘛?快些來呀。」林之平推開禾禾,走到酒櫃前,自顧自地倒了杯酒。禾禾嬌道:「給我也來點,要葡萄酒,可不能太多,醉了可就只讓你一個人享受了。」林之平為她倒了一杯酒,又給她掩了掩線毯,緩緩地坐在她身邊,溫柔地說:「別著涼了,北方不比南方,夜晚的風會傷人的,你才來,還不習慣。」禾禾癡癡地喝了口酒,笑道:「你這人可真怪,有時是個成熟的男人,有時又像個小孩子,我可能喜歡你的就是這點。」林之平不以為然地道:「一個男人,失去了孩子一樣的,充滿好奇,活潑的心靈,那麼他的成熟是不完全的,也是可悲的,這樣的男人是乏味的。一個男人不被兒童喜愛,那麼說明他還沒有成熟,或者說是虛幻的成熟。天真本身就是一種卓智,沉默向來就蘊含著堅強。」
林之平打開窗戶,然後又為自己穿上一件睡衣,望著星空點上支煙。
禾禾道:「你這什麼好看,好玩的東西都沒有,你是不是都藏了?」林之平怔了怔道:「你說的那些東西我沒有,我不喜歡。」禾禾哈哈地笑道:「你這人真陰險,真讓人捉摸不透。好了,我也不想去捉摸你心裡想些什麼。」林之平道:「你不瞭解一個人怎麼能征服他?從而真正地得到他。」禾禾道:「你已經真正得到了我。天呀,我們那太沒趣了,我沒事可做就想起了你,我一直沒有忘了你。」林之平道:「彼此彼此。」禾禾道:「讓我多住些天,不能算你的妻子,算你的情人好啦。」林之平道:「做情人也不必這麼遠。」禾禾道:「呸,我不是出了什麼事出來躲災的,我真的想你,沒有人能代替你。有時我還真想讓你娶我呢,剛才就想過,可我知道這些是不可能的,對我們也都不必要。我現在是心甘情願把我自己給你的,我不想因此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我有騙人的時候,有時也純潔一下。」
林之平眼睛亮亮地望著禾禾,坐在她身邊,輕輕拂了拂她的秀髮,道:「那我們就純潔一下。」林之平和禾禾擁在一起,熱烈地吻起來。半天裡,禾禾昏沉沉的喃喃道:「我可能是真的愛上你了,我的好人!」林之平輕輕放下她,平穩地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道:「我們不需要這些,墮落就是墮落,放蕩就是放蕩,我們不需要掩飾,掩飾也掩飾不了,反而顯得自己很蠢笨。」禾禾道:「我萬里迢迢跑來不是為了聽你的薄涼話,我是真的喜歡你,想做你的女人,哪怕一陣兒也好。」林之平冷冷地道:「用不了多久就會厭倦,就像厭倦你剛剛厭倦過的一切,然後便是遺忘,沒有一絲一毫的憂傷,當然,更沒有慚愧。」禾禾道:「你不喜歡我?」林之平道:「我不知道。」禾禾嬌道:「那你幹嗎吻我?」林之平道:「為了你的一句話,為了我們在某些方面的共性。」禾禾探起身,滿臉的崇愛之情,笑道:「我就喜歡你說的話。我們女人就應該屈從強者,就應委身有力量的男人。我們女人哪有本事害人呦,我們總是受害,被逼無奈才什麼事情都做。」林之平呆了呆,伸出手撫著禾禾的腰肢道:「對不起,我可以傷害自己,但沒有權利傷害你。」禾禾打開他的手,停了停才又投入他的懷抱,小聲道:「不怪你,是我自己討苦吃。」過了一陣兒,禾禾睏倦地道:「我不想來了,讓我在你懷裡好好睡一覺吧,坐了這些天的火車,可把我累死了,我也沒錢坐飛機。」
林之平漠然凝視著甜甜睡去的禾禾,一絲淒涼悲傷之色掠上了他的臉額,他不再微笑,冷冷地像個雕像。片刻之後,林之平的面色平復了,他起身活動了一下,關好窗戶,走回來在禾禾的腮邊吻了吻,然後去了書房。
第二天早晨,禾禾醒過來,伸手抱了個空,厭厭地支起身,可屋裡沒人。她躡手躡腳地到書房去找林之平,他的皮椅中沒人,桌上攤開大堆的書和紙。禾禾好奇地拿起一本書,《資本論》赫然入目,向桌旁又靠了靠,又拎起一本書,《歐洲中世紀奴隸生活》,只看了兩本,禾禾已覺頭痛欲裂,她才要回臥室,攔腰被人抱住了。禾禾就勢坐到已坐回皮椅中的林之平的腿上,轉臉發現林之平正深深注視著她。他的眼圈四周有些灰暗。禾禾吃驚地問:「你熬了一夜就看這些書?你這人」林之平淡淡道:「我喜歡夜間讀書,又安靜又孤寂。」禾禾道:「你看這書有用嗎?你們男人」林之平道:「男人要創造世界,就必須什麼都學。」
吃早點時,林之平和禾禾說:「你今天回南方吧,下午就有飛機,機票我能弄到,你缺錢,我給你拿些。」禾禾愣了一下,笑起來,道:「得了吧,你呀,別和我使這些手段,我是怕你不高興才收斂起很多生活的技巧。你幹嗎趕我走?二十四小時都不到你就讓我回去?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真的沒有值得你喜歡的地方?」林之平道:「不是的,我喜歡一個人生活。」禾禾笑道:「可你一個人沒法滿足自己的**啊!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說了半天,禾禾就是不走,餓皮虱子般,林之平無奈只好答應讓她住下來。
上午十點,林之平和禾禾來到國際酒店。兩人徑直上了二樓,在靠窗一個預定的桌旁坐下。服務員給兩個人端上茶水。禾禾張口要香檳,林之平皺眉不理,禾禾氣得自己跑去找酒喝。
物資局的局長袁成理和廢鋼廠的廠長孫啟定並肩上了樓。他們兩個人的後面是三男,二女。袁成理快步走上來,笑道:「之平,讓你久等了。」林之平站起身還禮道:「沒什麼,我也剛到。」袁成理介紹道:「這是廣州豐城貿易公司的副總經理段家明先生,這位女士是段經理的秘書皇甫鳳小姐。」皇甫鳳身著麗裝,二十二、三歲,走路之間極具風韻。她向林之平拋了個媚笑,媚笑是媚笑,卻毫無阿諛奉承之態,端的清麗脫俗。段家明是個三十七、八歲的廣東大漢,稜角分明的大臉上,沒有通常廣東生意人的高傲,或是笑嘻嘻的精明勁,他眼睛望東西很專注,從不東張西望。他和林之平互相讓了讓便都坐下了。孫啟定的哈巴狗劉跟定直向林之平點頭,直到他自己認為足夠的時候才小心地在孫啟定旁邊坐下。袁成理和他的秘書也自坐了。靠孫啟定坐的是個二十六、七歲模樣,皮膚白嫩,舉止有些輕狂的眼圈微黑的姑娘,她抽著煙,對所有的人視而不見,大多數時間只望著窗外。孫啟定介紹說是他的表妹。林之平向前傾傾身,微微點了下頭。那姑娘瞟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禾禾步履輕盈地端著一大杯金黃色的香檳酒一搖一擺地走過來。林之平從孫啟定的臉上就看出有個漂亮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後。禾禾向眾人閃了一下眼睛,像老相識般地道:「你們好啊!」孫啟定飛快地推開椅子,挺起他肥胖的身體,道:「這位小姐是?」禾禾道:「我叫禾禾,是之平的朋友。」禾禾用手撫摸著林之平的頭,「您是」孫啟定道:「孫啟定,這是我的名片。」當他看到林之平從口袋裡拿出他的名片時就縮回了手。林之平測了側頭,溫柔地說:「坐下吧。」禾禾看了看孫啟定的名片,便拉著林之平的手坐在他的身旁。
袁成理道:「之平,今天是段經理做東,他想認識認識你,他現在算是我們的老朋友了。」段家明道:「林老弟,早聽過你的大名了,多謝關照,這次來能見到你,我很高興。」林之平不愛說客氣話,點頭道:「沒什麼,事情都是老袁和老孫辦的,應該謝他們。」段家明道:「這個我明白,他們兩位已經給我介紹過了,沒有你也不成,我知道該怎麼做。」林之平道:「別客氣。」袁成理舉杯祝酒,喝過三巡,他道:「段經理將來會同我們常來常往,我們供應的貨他很滿意。」林之平道:「是哪筆生意?」孫啟定道:「啊,這次是我們廠的幾千噸廢鋼,他們要回去做建築材料。」林之平沖段家明笑笑,道:「關於什麼鋼的型號,種類我知之不多,見笑了。」「哪裡,哪來,誰都能為些小事操心。」段家明也舉杯祝酒。
孫啟定色迷迷地望著禾禾,想搭話可一時還有些顧忌,他不知道禾禾和林之平的關係如何,只小心道:「小姐是?」禾禾看了他一眼,道:「我是杭州人,半年前他去杭州,就這麼認識的,這回我是特意來看他的。」「那小姐要住些天了?」孫啟定略感失望。「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禾禾挑逗似地向孫啟定揚了揚頭,孫啟定渾濁的眼中又閃亮起來。
因大家感興趣,段家明又介紹了一下南方股市的情況,說哪位有興趣,他可以幫著聯繫,他有許多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眾人中只有林之平不以為然,他道:「股市無專家,如果有專家,那我也只承認一點,誰贏誰是專家,但也僅限於這一時。專家是那些輸多贏少的人,而不是從來不輸的人,當然從來不輸的人也有,那就是掌握了權利的人。現在的股市就是賭市,而賭那東西向來是十賭九騙的。大戶靠造市,中戶靠跟屁兒,小戶靠投機,散戶靠運氣兒。我要做那種從來不輸的人,因此我更喜歡權利,再者股市只不過是發財方面的一個小玩意,我沒時間精力拋到那上面,我喜歡賭命,不喜歡賭錢。」段家明笑了點頭,自是讚許,他是客人,自不好搶話的鋒頭。
吃罷了飯,又去樓下的音樂茶座閒坐。禾禾等見有舞跳,都去樂了,剩下了孫啟定,袁成理和林之平,談完正事便談到女人上面。不論葷的素的,林之平自是面不改色,袁成理卻有些扭扭捏捏。孫啟定抹搭著眼皮道:「女人還不就是供我們玩的,不有一比嗎,資本主義的工人在哪個老闆手下幹活由他選擇,但他本身卻是脫不開受僱傭的命運。老子看上的女人還不一樣,不聽話,你走人,到了別處,還是她娘的一樣,世上的孫某人又不是一個倆。優化組合多剔下些母的,名正言順,沒了工作,沒了收入,還不是受老子擺佈。百個裡總有十個過不好的,十個裡又會有幾個骨頭軟,性子賤的,這就足夠了,不過,之平,老哥哥我在錢上絕不吝嗇,錢我是不在乎的,又不是我的,花多少是多少,組織上總會想法給報銷,再說現今這交易,都是一把一摟,一手錢,一手貨,法庭上也查無對證。哈,老毛頭早死幾年就好了,他只是自己快樂,唬了我們多少年,憋得我們好苦。現在好了,上上下下,大家樂,大家拿,大家都一個心眼,一個德行地作做,這樣的開放搞活真是越放越快活。去他媽的國家吧,不用說什麼黨,就是國家完蛋了,老子也難受不著,大不了再來一次曲線救國,弄個什麼中美合資,中日合營,都不行了,九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賣他個娘希匹的,也足夠我們快活這輩子的了,最不濟弄足了錢到國外去當寓公,也可以安享晚年了。」聽到最後,袁成理面上變色,央告著林之平壓服幾句,雖然按身份地位林之平不如他,但孫啟定向來是服林之平的。
禾禾和皇甫鳳來請他們跳舞,劉跟定一旁站著像有話要說,孫啟定便留著沒去。劉跟定說是前天的一樁買賣,對方又壓了價。孫啟定問是什麼原因,劉跟定說是你酒後和人家出去玩,話裡話外洩了底,本來尚未拍板,是不應出去玩的。孫啟定細想了會兒,確是有那麼檔子事,自己卻不認錯,反教訓劉跟定道:「還是這麼不長進,沉不住氣。你大小也是我的辦公室主任,在我面前你這樣子我喜歡,在旁人面前你就得裝爺,怎麼這點分寸都掌握不好?」劉跟定不敢吱聲,苦鼻苦臉地呆在那。孫啟定越發來了精神,道:「你這樣沒有大氣的人,總可以往中庸之道上發展,其實連老子現今也尚未越出這一關呢。中庸之道知道嗎?中庸之道就是你走得太慢了,大家都嘲笑你蠢笨,無能,拿你當球踢,當猴耍,跟不上形勢,你是不對的,只能吃別人的殘羹冷飯,你得不了好。你跑得太快了,大家跟不上你,便會嫉妒你,怨恨你,你也是不對的,你脫離人民了。只要你有中上之姿,中上之德,中上之才,中上之績,大家想跑快點的時候,你有主意,又做榜樣,大家跟著你跑,都有便宜可得,你是對的。大家想跑慢點的時候,你又拿出一番理論,證明慢的巨大好處,慢的偉大作用和功績,大家又佩服你,你也是對的。中庸之道一句話就是:順應潮流,因地制宜。不出風頭,做事隱秘。小智多獻,大智若愚。不犯上顏,不觸眾意。人情為本,原則隨意。最後便會旱澇保收,終生得意。」劉跟定聽了不禁大為心折,又點頭稱是一番。孫啟定又思量了一會兒,覺得此事也無大礙,大不了下回談判再讓一點也就行了,反正橫豎損傷不到自家皮毛,只是面子上過不去,過不去就過不去吧,合同簽完,大的方面圓滿了,誰還會記得這些小節呢
下午袁成理和孫啟定要帶著段家明到市裡各處參觀,禾禾鬧著要去,孫啟定最是歡迎,連那表妹也顧不得理了,找個緣由打發走了。皇甫鳳說酒喝多了些,想回賓館。大家知林之平不愛閒逛,就讓他送皇甫鳳回去。
到了賓館,皇甫鳳自然讓林之平上去坐坐。進得門來,林之平問道:「你是跳舞蹈的吧?」皇甫鳳道:「是的,芭蕾舞。」林之平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道:「那為什麼放棄那麼高雅的職業來干公關?」皇甫鳳笑道:「你真不懂嗎?我現在的收入不知比跳舞要多多少,而且根本不用花力氣。」看到林之平微笑不語,皇甫鳳又道:「你別想歪了,我賣藝不賣身。」林之平仍笑道:「那對我感興趣嗎?」皇甫鳳道:「當然,你是我們的財神爺。」林之平又道:「你的身份僅僅是秘書?」皇甫鳳臉紅了紅,道:「段經理他並不主動接近我,他的事很多,還沒有心情注意我。」林之平正色道:「我不是問這些,我是想知道你對你們公司瞭解多少。」皇甫鳳道:「你說的是不是太露骨了,不怕我是段家明的心腹?」林之平道:「不怕,現今的僱員,有多少和老闆是一個心的!再者對女人,我知道該做什麼。實話實說,這樣的生意我不想與你們公司多做,但安全的話,還有活動的餘地。」皇甫鳳道:「你是想通過我瞭解我們公司的情況?」林之平道:「不是瞭解,是掌握。」皇甫鳳道:「你怎麼酬謝我。」林之平拿出個支票本寫了幾個字,道:「這是伍仟圓的現金支票,回廣州也能兌付。
林之平從皇甫鳳嘴裡知道段家明是他們公司的二號人物,而一號人物是他的親叔叔,公司是正經的公司,主要經營正常業務,而且段家明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林之平喜歡和家族式的企業做生意,那樣要安全,他也知道皇甫鳳沒和他都說實話,伍仟圓並不能買下一切,許多重要的情況已經瞭解,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林之平露骨地看,使皇甫鳳很難堪,又不好說什麼。林之平不客氣地拉過皇甫鳳,將手伸進她的胸懷,女兒家的**入手硬繃繃的,他稱讚道:「是個好姑娘,不過還是應該找個心愛的男人和他上床,總一個人,時間長了你會受不了的。少女最好的化妝品是情人的吻,少婦最好的化妝品是丈夫的愛。」說著,林之平拉起皇甫鳳的手吻了吻,微微鞠了個躬,道:「使勁打我個嘴巴,懲罰我的同時也來表示一下你的純潔,算我們扯平。」皇甫鳳呆呆地看著他,沒有言聲。林之平便拉過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下。
皇甫鳳望著林之平留下的支票出了會子神,不知想到了什麼,臥在床上哭了一陣子。晚上段家明回來問白天的事,皇甫鳳自是另有一番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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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林之平把時間都消磨在圖書館裡,晚上才回到林浩這邊來。
林浩正在看電視,淒芳半坐半臥地一邊看書,一邊陪父親說話。看到林之平進來,林浩「嗯」了一聲,道:「一天也沒見到你的影子,來了兩個人,只好讓淒芳陪著說話。」林之平道:「誰來了?」淒芳抬眼看了一下哥哥道:「李玉和李令。」林之平哼了一聲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這兩個公子哥又來弄什麼古怪?」淒芳道:「他們支支唔唔沒有說,只是纏了我好半天。」林之平道:「他們再來你不願理就不用理他們,哥知道對你而言,他們都不是什麼好貨色。」林浩問:「你今天還回自己那住?」林之平說是。林浩又道:「今天在市裡開會,遇到了你們書記,他說你工作認真,負責,這很好,在工作中不要搞特殊,不要靠我的面子辦事。」林之平冷冷地應了聲。
淒芳下地和家中的保姆為林之平弄了吃的,那小保姆便出去了。林之平問淒芳道:「你知道彩雲近來的情況嗎?前個兒她過生日,才想起有這麼個人,真是越來越中看了。濃眉大眼,結結實實的,一般女孩真沒那個勁,那味道真特別。」淒芳道:「知道還來問我。」林之平道:「我這陣子事忙,好長時間沒和她接觸了。」淒芳道:「她在研究所當幹事,管打字,聽說是隨什麼研究小組忙的,有時還加班。」林之平道:「你們現在是好朋友嗎?」淒芳道:「先前倒是常在一塊,近來也不大走動。」林之平道:「淒芳,我簡直沒有時間交朋友,你要是能和彩雲成了要好的朋友,那我和她的關係可就無形中近了一步。」淒芳道:「你喜歡她?」林之平道:「一塵不染的女孩越來越少,我當然挺喜歡的。」淒芳道:「那你為什麼不自己追求她?」林之平道:「得了,淒芳,你也不是小孩子,跟我開什麼玩笑,我這種人怎麼能追求她?」淒芳道:「我開什麼玩笑,全市也沒幾個你怕的人,讓一個姑娘嚇住了?」林之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領她出去,大家會把她當成我的情人的,那樣對她將來沒好處。」淒芳想了想也是,又埋怨哥哥素日裡的不檢點。林之平冷笑道:「檢點著人家就信嗎!」
禾禾晚上興高采烈地回到林之平的住處,見他正站在窗前抽煙,她撲上去咯咯笑著抱住他,道:「傻瓜肥豬還想吃天鵝肉呢,哈,哈,我狠狠詐了他一筆,你不會怪我吧?」林之平說了一句髒話,禾禾摀住他的嘴,嬌道:「我的寶貝兒,你別這麼說我,他今晚上送了我一條24k的金鏈,還說如果你同意的話,他約我們倆明晚去跳舞。」林之平陰沉著臉,道:「你願意開身價我不管,只是別把我也賣了。」禾禾笑道:「之平,我逗他玩呢,我不會輸給他的,而且我看出來他和你的關係不一般,他像是有些怕你。」林之平道:「禾禾,我並不想把你往那個圈子裡帶,你當真以為你在南方還可以,就能對付得了東北的下流專家?他知道用什麼辦法來彌補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諸多欠缺。他怕我,我也不願意隨便得罪他。」禾禾雖見林之平生氣,自個兒心裡卻歡喜,道:「那你答應要我了?那我就不理這個糟老頭,把鏈子還他。」林之平道:「還不還鏈子倒是小事,幾個臭錢算什麼,只是你能把心思往正地方用用就行了。」禾禾噗嗤一聲笑道:「怪人又說怪話了。」
禾禾不知從哪弄了盤市面上禁止的錄像帶,看到精彩處便嚷她一年多沒愛過了。林之平知道她在撒謊,也不理她。禾禾脫了個一絲不掛,然後就往林之平懷裡鑽,不可忍耐地到處亂吻,像個發了情的母獸。林之平越是不幹,她越是動硬使強,到底掙不動男兒,被林之平用毯子裹起來扔到床上,她手腳動不得了,嘴卻不閒著,仍說些讓人思情動欲的囈語亂言。林之平把帶子扯了,又半溫柔半使力地捶了禾禾一頓。禾禾後來便哭了,要酒喝,喝了哭,哭了喝,說她空虛,說她寂寞,又說她恨他,和林之平纏到深夜方自睡了。
第二天沒人的時候,禾禾提起昨天的事,林之平故意說些氣她的話,心裡卻有些喜歡她。禾禾不明白,哭了罵道:「我才不尊重你呢,我現在也不欣賞你了,你才是一個極端混賬,最為空虛的下流胚。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會幸福,你只會傷人的心。你就是愛我,也不會長久,我們不能互相尊重,兩個空虛的人碰到一起只會更加空虛。」她又罵林之平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最有心計,最有智慧,最狠毒,也是最奇異,最能忍受屈辱的大怪物。林之平聽了拍手笑道:「你這回才說到正點上,人活著就是在忍受屈辱,生存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禾禾恨得咬牙切齒,罵道:「林之平,你什麼時侯想死,最好告訴我一聲,我一定多給你放幾掛鞭。」說了上來打,林之平自是抵擋。兩個人鬧了許久,直到打乏了,罵累了,互相著折磨夠了,才都恢復了常態。
禾禾安靜了,又溫情脈脈起來,嬌道:「親愛的,我的身子真的渴望得到你,我受不了了。」林之平皺眉無奈地道:「可我現在心裡並不想。」他真有點受不住禾禾旺盛的纏人欲。禾禾氣道:「別跟我來什麼精神、**那一套,太讓人厭煩。」林之平道:「本來如此,我的精神和**是統一的,我的**是精神的奴隸。」禾禾哼道:「你說的對,你高貴,不像我**是精神的主人。」林之平哼了一聲,掉過頭去。看到林之平不以為然,禾禾知道他有些看不起女人理智方面的事,怒斥道:「你們男人總是談論女人如何屈服於權利,屈服於金錢,事實上,真正向自己的權利慾和金錢欲投降,出賣靈魂的男人是女人的一百倍。在我們這個社會,首先,男人更接近權利,掌握著金錢,而男人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可以值得他崇拜的了。女人們呢,她們更多的是熱愛她的丈夫,孩子,少數人才涉及到純權利和金錢的領域;其次,女人們屈服僅僅是因為無力反抗,無力選擇,不得不然,而男人的屈服卻往往是為了得到權利和金錢,在此一點上看,女人們是無辜的,是受害者,她們雖受侮辱,暴力的征服和男人們的誣蔑,但仍是清白的,可墮落的男人才是虛偽,罪惡,膽怯,恐懼的混合體。」林之平聽了大喜,抱著禾禾大吻道:「沒想許久不見你卻真的進益了,難得有這麼一番見識,真可做我的知己了。」禾禾罵道:「賤骨頭,美的不要偏貪這些惡的,簡直就是變態。」雖罵,被林之平擁吻著,心裡也十分歡喜。
自此,林之平除了不和禾禾談自己的母親外,什麼也不太背著她了。
說到做到,那個叫謝東的還真來了,談了陣閒話,便開始練琴。淒芳看到人家的手指比自己的還柔軟,富於動感,便喪氣地說自己這輩子大概是沒希望成藝術家了。謝東也不客氣,說你現在才悟這門藝術,是太晚了些,難成什麼氣候了,不過自娛自樂,平衡一下精神,卻又不是旁人拉便能替代的了,而且藝術又不僅僅是音樂,更不僅僅是小提琴。淒芳又說,我才不想成藝術家呢,真正的藝術家都是些又癡又苶的妄想狂。對這點謝東自是贊同,可又歎息自家總是達不到那種境界。淒芳說我聽你拉的,滴水不漏,沒一絲一毫的雜音,人也醉了一般,怎麼不好?謝東苦笑道「你別誇我,我今個兒是隨便拉拉,真的行家聽到了,只怕早掩耳而去了。」
謝東就著淒芳的水平和感悟力定了個計劃,淒芳大為敬佩,最後說到一個月給他四佰元錢。謝東沉吟了一陣兒說他只要二佰。淒芳說我本來是不懂的,是哥哥告訴我的。謝東當得知淒芳上班好幾年尚不知開多少錢,而且從未親自開過餉,不禁大為驚奇,原來林之平一個月給淒芳的零花錢便是三仟圓,她的工資一直就讓她存在單位,說等她結婚時拿出來做體己。最後淒芳硬是給到了肆佰圓。謝東無法,見人家不在乎這幾個錢,便也允了。
林之平對妹妹向來呵護備至,見淒芳對謝東的人和琴藝都滿意,便也當面謝過幾次,見天漸涼了,便在自己未穿過的上好風衣中選了一件送給謝東,見他戴的表有些陳舊,又送了他一塊進口表。謝東本不想要,可擋不住林之平會說,說得謝東覺著不收就像犯了錯誤似的。
這天,繁樓天與李玉,李令合著請林之平吃飯。席間說到繁樓天的姨弟在師專讀書,不務正業,半夜裡翻牆與人外出遊玩,種種犯規違紀之事,不一而足,終是彈壓不下,學校決定要把他勒令退學,此子方才大急,回家求父央母的,托了幾個人去說合,全不濟事。回言是:「此子狂傲放蕩,屢屢違反校規,再不嚴懲,何以管理這般大的校園,而且師專本為造就為人師表者,錄取已然是讓過的了,現今若再強求,叫人難做了。」繁樓天的老爸是不過問這些小事的,到了繁樓天這,也沒辦法,到底終日裡黑道上行走,教育口上沒交下人,而又素聞師專的掌舵書記向來治學嚴謹,薄有清名,沽名釣譽,營私舞弊之事從不做的。
繁樓天說姨弟畢業後分配的單位都聯繫好了,上師專不過是要那個文憑和國家幹部的頭銜,現在若弄得雞飛蛋打,損失太大,只怕終生前途都要誤了。林之平想了想道:「只要能搭上線,便好說話。我有個同學的母親是市委黨校的,大致能拉上關係,其他的關係仔細找了也能有,不過感情遠近罷了。」又叮囑繁樓天別太聲張,和他道:「這事上,別用你那敲鑼打鼓,虛張聲勢地一套,否則,在這些衙門口,你尚未近門就會被踢得遠遠的。
彩雲這日一個人在家,比量著給彩芳織毛衣,厭厭的又放音樂聽,卻是美國歌手唱的《昔日重來》,聽至深處不禁心動,方才歎息了一番,不想林之平不約而至,慌忙中將他讓進門來,倒了杯水,自家又低頭織起衣來,林之平也未吭聲,近前椅子裡坐了,幫她倒線。
幽幽揚揚地,音樂中也不知坐了多久,林之平悄聲問:「彩雲,我說,你怎麼看也不看我一眼?」彩雲聽了林之平的話,只覺臉上發熱,心兒亂跳,不由自己抬頭瞄了一眼,仍低下頭不做聲,心下歎道:「用美來形容男人實在是不恰當,可你看到林之平,首先卻只能想到這個詞,眼睛,鼻子,嘴唇什麼的,單看上去簡直就和女人的沒什麼分別,可合在一起,卻又是那麼一張完美的男兒臉孔,讓你忍不住想親近,真誠坦蕩得沒一點『淫』邪之味,就是不愛男人的女人也擋不住這張臉的誘惑力的。」彩雲為自己竟想到這上頭,心裡慚愧得不知怎麼辦好。
林之平看著彩雲安安穩穩的樣子,只覺著特舒服,最喜歡的是她和彩芳一樣的濃眉大眼,還有鼓繃繃的臉蛋,只是彩雲的性格是內向的,彩芳的性格是外放的,因此姐倆長得雖有相似之處,韻味卻截然不同。彩芳就是害羞也不將大眼瞇起來的,也是從不躲人的,就那麼坦坦蕩蕩地讓你看。林之平心裡道:「和著我可真般配,接起吻來都會凸凹有致,不會亂了分寸,她臉上有的,正是自己沒有的。」因笑道:「女兒家的好性情,我們男人總是難及萬一。」說著便探手拂了拂彩雲腮額旁的髮絲,歎道:「清麗若許,天亦不欺!不知最後會便宜了哪個俗人蠢漢,消受這等天姿美景,想來可真讓人感到痛苦。」
彩雲想分辨些什麼,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前迷一樣的男人只讓她感到昏沉。林之平愛意悠悠地道:「這麼些天沒見到我,想我了嗎?我可是在夢裡都惦念著你啊!唉,不做你的丈夫,就別想近你的身,可我這種人還配嗎?你的安靜平和,溫潤柔膩,魔鬼見了也不忍的,我這個雜種豈敢奢求。使壞,勾引你上床,只怕得三、五年的光景,有這三、五年的耐心,魔性也會消淡了的,怎麼談得上勾引,到頭來只怕仍是親近不得你,那該多痛苦。唉,我一見你就知道我自己慘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現在進退兩難,愛又不是,不愛又不可能,彩雲,彩雲,你幫我想個辦法吧!」彩雲嘬道:「你,你,難道你愛一個女人的表示就是和她,和她」林之平道:「對,上床,**,否則我怎麼來表達我的愛呢?甜言美語,用那些柏拉圖式的,那才是真正的欺騙和褻瀆。人生最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一閃即逝的,像男人的童貞一樣,輝煌的巔峰是不會重現的」彩雲的神智已然陷入一片沼澤之地,眼前金光亂閃,哆哆嗦嗦地抬頭沖林之平道:「你,你別和我說這些個」「怎麼著了,彩雲」林之平語聲中帶著一股磁性的顫音。彩雲通紅著臉道:「我,我」林之平笑道:「噢,是想和我接個吻啊!不,彩雲,別這樣,這樣會讓人更加難以忍耐,僅僅是個吻,哪怕很長久,但對我這個渴望著全身心的愛的人來說,仍是殘忍的折磨」「你,你」彩雲都快哭了,可林之平仍不依不饒地道:「啊,心愛的人哪,不要急惶惶地,這是我真心的表白。天使和魔鬼只有一線之隔,一步之遙,我愛的時候便是天使,恨的時候才是魔鬼,而現在,我整個人除了對你的一腔熱愛之外,再也沒有其它。噢,噢,別再哭了,我給你吻就是了,為自己心愛的人做些犧牲,我向來是肯的。」「騙子,你是個騙子!我知道你的你騙不了我的」彩雲已然控制不了自己,又恨又愛,那恨超過了愛,那愛又淹沒了恨,一雙乳兒飽脹中不覺前挺,整個人也隨之傾入了林之平的懷中,雙手無力地捶打他的肩胸,臉兒貼著他的臉兒痛哭失聲。當男兒的擁力緊了來,那種**的甜蜜更是用語言難以達及,彩雲哭道:「林之平,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林之平笑道:「喏,女孩家是不應該隨便言恨的,現在這個樣子,你說恨連鬼都不信的。」彩雲泣道:「林之平,你騙我,我告訴我媽去,看你怎麼辦」林之平更笑,道:「要是彩芳說的,寶寶阿姨肯定會信的,你去說,看信誰的?再者,剛才那些話你說得出口嗎?你若能說出去,讓我死我都肯的。」彩雲氣得無力,便想咬他,不想卻正觸到他的唇兒上,一時間暖得哪又咬得下去,只好嗚嗚咽咽地哭。林之平得了這麼個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不吃也得吃,再者,女兒家滾燙的唇兒已經席捲了過來,他怎麼躲得開。
在林之平的亂吻下,彩雲麵團般地一路裡癱軟了下去,再也掙不動分毫。林之平再沒有意外之舉,反倒是彩雲緩過來些便用雙手在他胸懷間亂抓亂捏,哭著喊著不容不讓的。最後,彩雲整個人偎在男兒的懷裡,頭兒浸在他的頸間,唇齒之間囫圇著他的唇舌不放。
林之平不敢再笑,再深入什麼,慢慢地讓倆個人的世界寧靜下來。他擁抱著彩雲的身體,撫慰地輕輕拍著,輕輕地搖著,悄聲道:「彩雲,別說我壞啊,這是人生的一種情趣,可遇而不可求,也別說愛啊,我是不敢的,我這樣著只是讓你開心。」「害人精,騙子手,大壞蛋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幽靈鬼怪,你這個千刀萬剮的災星魔頭,我怎麼的你了,你幹什麼來惹我?你憑什麼來折磨我?你,你呀你讓我怎麼辦呀,你讓我怎麼活呀,你讓我將來怎麼做人啊」
聽了最後一句,林之平忽地來了氣,重重地印上去一個長吻,直到彩雲透不過氣來才放開來,咬牙道:「就這麼做人,想愛就愛,想恨就恨,只要不犯法,誰管得著你來」彩雲身體抽搐,手足俱軟,也回不上話來,只閉著眼在那輕輕哼嚶著喘息個不停。
寶寶回來後,林之平便將繁樓天的事說了。寶寶巧的正是師專那個書記的同學,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打電話過去問,最後告訴林之平過幾天去一趟,詳細談談。
林之平走的時候彩雲也送了出來,可哪還有剛才的一絲樣子。林之平心裡不禁歎道,我自是弄慣的了,可彩雲日常裡絕不會有這樣事的,唉,女孩家的天性真是神鬼難測!
隔天,林之平與繁樓天便去見了,見人家也是老道幽深的主,繁樓天不敢多言。林之平說自己是寶寶兒子一樣的人,盡說些個小話。那書記自是先義正詞嚴了一回,後來也說當然以教育為主,雖說了集體決定的難處,可話裡話外仍透出他是能拍板的。林之平將帶去的禮物送上,客氣了一番,見是寶寶的人,定是可靠的,也自收了。林之平,繁樓天又盤桓了會兒,告辭去了。
回來路上,林之平又說過年節什麼的再去孝敬人家,別失了禮,寶寶阿姨臉上不好看。繁樓天答應了,林之平又告訴他多約束一下他的姨弟,別打了自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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