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一番嘴皮,對方就是想看地圖,青峰自是不肯,繼續搭理他們也是浪費時間,正想暗中出手全弄倒,卻發現這幾人身後還有一支人馬追來,速度比這幾人還快些,心中大惱,喝道:「你們原是拖延時間,等人手齊了好拿下我麼?」
那幾人聞言卻是一臉迷茫,那與青峰對言之人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叫道:「是周家兄弟,這下糟了,他們追來了!」
青峰見這幾人也神色慌張,便知自家猜錯了,反倒對他身後那幾人起了點興趣,趁著那幾人慌亂之下,掐了隱身法,就地消了氣息。
那幾人也是慌了神,各自出劍擺陣,顯然對於後頭幾人十分畏懼,當然,那後來的人確實有讓人畏懼的本錢,待他他們落下,青峰才發現都是些練氣絕頂的人物,借圖的這夥人除了那第一個發現後頭有人的傢伙能與之一比外,其他的都修為平平,顯然不是對手。
那後來諸人的頭領見蕭家諸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頗有些得意,笑道:「蕭海林,老子候你們半天了,快把東西交出來,免得我們刀劍無眼。」
那蕭家修為最高之人上前回道:「周慶,你行這般手段,就不怕我等去宗主處告你一狀?」
那人與周圍數人相視一番,旋即哈哈哈大笑道:「蕭海林啊蕭海林,你還真是個小孩哩,就你們這幾人還打算從我們手裡逃走麼?」
「哼,這姓周的倒是十分自信呢,連騙人都懶得騙。」青峰看著這兩撥人馬,雖覺得反正都是東堯宗這莫名其妙招來的仇家下的弟子,一下全做了倒也無妨,但又想對方既然是內鬥,便又不想背這個黑鍋,反正這兩方差距不小,也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大約就能分出勝負來了。
那蕭海林自然也聽出這周慶的意思,當下怒道:「周慶,你當我蕭家是泥做的不成?雖說我不是正房出身,但你殺了我,能交代得過去麼?何況三妹與你二弟都有了婚約,你敢傷她半分麼?」
周慶的目光越過蕭海林,盯上了他身後的女子,也就是方才制止另一人說話的那人,他嘿嘿笑道:「依依,你既然要入我家門,我也不為難你,過來讓我下個禁法,我就放過你。」
那女子斷然道:「我與小旺哥還未成親,自不能做害死自家兄長的事,大伯,你看在小旺哥的份上就放過我們吧,我們回去就把東西給你。」
「小妹!你!」蕭海林對自家小妹這回答自是有些不滿,顯然對那爭執之物十分寶貝。
一旁剛才被這女子呼做三哥之人拉住她道:「那混蛋怎麼肯放過我等,既然今日他闖下這事,自是不會讓我等活著回去,你以為我們若是一告狀,他還有活路麼?」
「哼,反正橫豎你們都要把東西交出來。」周慶舉劍道:「老子可沒功夫和你們磨嘴皮子。」
蕭海林此時目光四下一下掃,發現青峰已經不見人影,便道:「我們還沒得地圖,你殺了我們也無用,再說這東西乃是一件法寶殘胎,你不懂法訣根本用不了。」
周慶一皺眉喝道:「少耍花樣,若不是那份地圖被人買去,你們會跑出來麼?我方才就發現你們追逐的人氣息一下子消失了,是你們殺了吧?」
「我們怎會做那種事!」蕭海林怒道:「周慶,莫要拿你那爛品性來估摸我等。」
周慶這時雖有些意外,但卻也不打算收手,只是道:「即便地圖沒有,只要有那東西對我來說也是一樣,到時候尋得這人搶來便是,至於道訣,我大可以全部拿下,到時候慢慢逼問。」
蕭海林見他要出手,心中豈會不害怕,當下又道:「周慶,到時候所得五陰純氣分你一半還不行麼?」
「呵呵,明明都是我的,怎麼可以分你一半。」周慶方想出手,可只覺眼前一暗,便撲通一聲倒地不起,隨之而來的便是周家全體莫名其妙得全都倒下了。
蕭海林都有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然而下一刻,他便發現了從周慶等人身後出現的青峰,他如腦門過電般一下子便想通了事,登時心都跳上嗓子眼了。
青峰好整以暇地收了飛針,淡淡問道:「你追我所為何事,說清楚些吧,我好像聽見五陰純氣了。」
「這位道友……」蕭海林後退一步,正想辯解,忽見週身霧茫大起,見前方青峰笑瞇瞇的樣子,當下失了脫逃之心,改口道:「前輩,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放過我等性命。」
「好說好說。」青峰笑道:「我問什麼你答清楚便是,我若覺得你說假話,便抽了你的魂魄來問也是一般,反正生死由你自家把握便是。」
蕭海林聞言,只覺背後的衣衫都濕漉漉的,當下跪道:「晚輩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蕭家諸人見青峰竟有這般不動神色布下禁法的能耐,自知是踢了鐵板,各自也都跪了下來。
「且說說你們怎麼能這麼確認我有地圖?」青峰問道:「莫非是那什麼法寶殘胎?」
蕭海林從腰間小乾坤袋中取出一枚長針道:「此物與前輩所購地圖中一副有感應,故我等猜測那圖紙中有一副必有些蹊蹺。」
「哦,什麼蹊蹺?」青峰好奇道。
「此物有探測靈脈的能耐。」蕭海林解釋道:「但是只有通過一些古圖才有用,這針對前輩所持的地圖有感應,就說明那地圖裡有一副古圖,這針陽極感應十分強烈,故我猜測是五陰純氣之一,本來那店裡有這幅圖是我意外探知,可我又不敢去店裡要圖探查,故一直在等那古圖被買走後尋人借閱,但此事後來因我酒醉失言,被周慶偷聽了去,故才弄至今日這般田地。」
青峰一把攝過長針,發現這針果然指著自家的乾坤袋顫抖不停,不過他這袋子裡可沒有什麼地圖,乃是一些散碎之物,多半都是些裝裝樣子的東西,自從十八仙之事吃了虧後,他便不再隨意裝東西,而是裝了些不值錢靈石丹藥,還有幾件兩鬼都當做垃圾的仙遺,好裝成有些重寶不能給人看得樣子,這麼算來,莫非那些仙遺裡有古圖?
想到這裡,青峰不禁莞爾,自家用須彌環存封古圖,斷了這法寶感應,卻幫他尋出了破爛堆裡的寶貝,他聽得五陰純氣時便以為和地雷劍有些關係,卻想不到是件無關的事,不過對他卻也是好處不小,除了仙遺外,尋找那地雷劍倒也是有個了捷徑,他當下便道:「聽說還有道法?」
蕭海林被這一問,臉色有些難堪,不過都到這份上了,人家不問反倒奇怪了,便又取出了一本抄本道:「只得這本殘篇,只有催使法寶的道訣,但沒有祭煉的法門,那殘胎也是我同這道訣一起得的。」
青峰攝過那道訣一看,上書太感篇三個字,還都不連續,中間都是燒開的洞,看不原樣來,這本抄本只得半本,四邊焦枯得厲害,裡頭全段的只有一些口訣,許多經文都因為抄本四邊焦黃的關係,斷了前後關聯,想要研究倒是有些麻煩,不過他有七重玲瓏寶塔可以解構這殘胎,倒覺無妨,當下便收了這殘本道:「此般重寶有能者得之,你們得了反倒遭禍,不如就讓我替你們消弭這場禍事吧。」
這話臉皮之厚,青峰都不覺有些臉紅,但見蕭海林攥拳無言,心中暗笑,卻是一甩手,扔下了之前搶自東堯宗的飛劍道:「這是我前日過東岐邊境時隨手得來的東西,便送與你們好了。」說完又收了錦帕道:「這幾人你們收拾吧,我去也。」
蕭海林見青峰大變樣,一眼就看出是榜首之人,又見他扔下眾多飛劍,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此時卻只能驚駭無比地目送青峰催使雙劍離去。
「大哥,這,這人是!」那幾名夥伴正要說話,蕭海林揮手攔道:「不是我們能管的事,且先回去。」
眾人聞言,自是明白道理,便都各起了遁光,不過蕭海林卻沒動身,而是取了青峰散落的飛劍,下一刻,便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用飛劍插死了周家幾人。
「大哥,這是為何?」那喚作依依的女子有些難以接受。
「我們與周慶一干人路遇那魔頭,周慶不自量力上前挑釁,被那魔頭以飛劍穿死。」蕭海林起了遁光對著眾人道:「我等以飛搖之陣逃的快,故脫了魔掌。」
眾人恍然,那依依雖有些不滿,但自家兄弟和未婚夫家的惡叔伯相比,她還是分得出好壞,眾人回城不提。
「你倒是一路搜刮,這般尋地脈的法門我都未曾聽過,不如你拿來與我參詳參詳?」赤嶺傳音道。
青峰很爽快的便把那殘本投入了竹筒,赤嶺旋即又道:「這麼本破書怎麼夠,那寶胎也拿來看看吧?」
「哼,知足吧你。」青峰自是不怕殘本落進赤嶺手中有去無回才這般爽快,但連那寶胎都拿出去,自是不肯。
「呵呵,你可真小氣,你問我天罡神火訣的時候我可有藏私?」赤嶺有些不滿道。
青峰卻道:「這殘胎你又不是沒看到,若無祭煉法訣,怎麼可能修復,你若能從那殘本裡悟出祭煉法門倒無妨,再說了,這寶貝本就是給你尋東西方便的,我這一路自然是要助你尋到東西,但你尋到那東西後,想必也用不上這寶貝了,給我也無妨吧。」
「呵呵,小子真精。」赤嶺笑歎一句便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