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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零六章 沒人承認你這個王 文 / 晚眠

    第三百零六章沒人承認你這個王

    南墨修低低笑了起來,笑容邪肆而魅惑,他挑了挑額前垂下的發,舉手投足間滿是貴氣和妖嬈,「那又如何,你看這南國的大臣可有人承認你這個王?」

    他緩緩站了起來,睥睨著眾人,眼底滿是不屑和鄙夷,「就算你擁有著紅楓玉龍,那又如何?眠兒,他們最終是臣服在我的腳下的。」

    南墨眠面色微變,她的視線逐一掃過以前南帝告訴她的那些忠臣的名字,而如今他們卻只是稍稍低下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南墨眠咬了咬唇,閉了閉眼,她低低笑了起來,「我本就沒奢望過他們的幫助。」

    「那你對祭司傾染倒是很有信心!」南墨修慢慢地自九級階梯上踱步而下,他的動作還是一貫的優雅,即使是在這般威嚴的大殿裡,他卻好似閒庭散步,步履動作優雅得好似一副畫。

    祭司傾染的眸子一亮,緊緊地望著南墨眠,他那副模樣,好似他若是有著一隻尾巴和耳朵,肯定會激動地直搖擺。

    綿綿居然對他寄予厚望啊!

    南墨眠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了手上的紅楓玉璽上,眼底神色變幻,「我不是對他有信心。」她的聲音很低,低得幾乎不可聞。

    南墨修此時正好走至她的身前,聞言,不禁稍稍傾下了高大修長的身子,靠近了她,「哦?」他並沒有聽清楚南墨眠的話語。

    南墨眠驟然抬頭,朝他輕輕柔柔地一笑,笑容漾開,一瞬間好似花圃內綻放了千萬朵的花兒,艷麗美好異常!

    南墨修不由有些呆了。這般美好又純澈的笑容,他多久不曾見過了!

    可是他還未感慨完,他便覺得脖子間一涼。

    一個冰冷又堅硬的物體抵在了他細長的脖頸間。

    性命受制。

    南墨修怔了怔,他美好的眸子動了動,落入南墨眠深沉似海的眸子裡。

    南墨眠淡淡地覷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只是對我自己有信心罷了。」說著,手裡的刀更靠近他的脖頸。

    南墨修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可是他才一動,便只覺脖頸間一疼,竟是有溫熱的液體慢慢自他的脖頸間流出來。

    她竟然當真對他動手了。

    「別亂動,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還會活著,而且,你動得越快,毒素進入你體內便會愈快了。」南墨眠清清淡淡道。

    南墨修的動作一滯,他瞇了瞇狹長好看的眼眸,低低道:「眠兒,你倒是對我不留情。」他故意說得曖昧,溫熱的鼻息噴灑至她敏感的耳垂。

    他自然知道她的話不會有假,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麻痺不聽使喚起來了。

    南墨眠卻緩緩地移開了匕首,她踮起腳尖,湊至他的耳邊,冷漠一笑,「當年你對皇兄們下手時,也可曾想過留情?我如今,不過只是以牙還牙罷了。」

    「你果然是記恨的。」南墨修苦澀一笑,「那麼現在你想要如何?」

    南墨眠緩步朝那九級階梯上的龍椅走去,手指觸碰到了龍椅冰冷的把手,那股寒涼冷得她的手輕輕地打了個顫,她側頭睥睨著階下的眾人,冷冷淡淡,又鄭重道:「我只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南墨修垂下了眸子,可是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得一聲尖銳的嗓音刺破了寂靜的大殿:

    「誰准你這孽種碰龍椅的!」

    眾人的視線轉移,落在那入門之人身上。

    只見雍容華貴的前皇后,現在的皇太后正由蒙面的南晚晴公主扶著走了進來,她眸光嚴肅地望著南墨眠:「立刻下來。」

    祭司傾染眉頭一皺,他冷淡地看向皇太后,「這是……」

    南墨眠飛快地打斷祭司傾染的話,她的聲音稍稍低沉,給人一種壓抑感:「你說誰是孽種?」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先帝的骨肉,那個女人本就是因著觸犯宮規,與人私通才會被先帝給賜死的,誰知你是誰的孽種……」皇太后話語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她的話才一挑明,一些在朝裡做事多年的人立刻便想起了當年榮寵一時的玉妃娘娘,那時的玉妃得了四國帝王的青睞,其中數南國先帝和西國先帝為最,聽聞當年玉妃本來與西帝兩情相悅,最後她卻選了南國的先帝。

    只是見過她的人,依稀能夠記得她當年冠絕天下的美艷的相貌,與其她的聰穎才情。

    但最後這個天下第一美人與才女卻因著私通的罪名被賜死了,從此香消玉殞,什麼都不曾留下。

    聽皇太后此話,莫不是這六殿下就是玉妃娘娘留下的骨肉?而且還是私通留下的罪證?

    「況且,你一個女子,還想當帝王?莫不是想重蹈當年流芳朝的覆轍,哀家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皇太后義憤填膺道。

    南墨眠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冷淡又絕麗的笑容。

    階下一片驚呼。

    女子?難道六皇子……

    「哼,你以為哀家不知道嗎?你詐死騙過先帝,又夥同冷宮嬪妃弄出這麼一出,不就是想要得到皇位麼?哀家豈會讓你得逞!」皇太后挑明道。

    南墨眠勾唇冷淡一笑,笑容傾城而絕麗:

    「太后?呵呵,你可別忘了,當初若不是我,你的女兒可是要嫁給西國的先帝的,或者說你的兒子就得去西國當質子了,所以,至少你該感激我,讓我替代了他們,才保住了南國。更何況,」她眸子流轉,眼底波光流動,「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混淆南國皇族血統的人,我想,太后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啊!」

    皇太后面色一變,她驀地指著南墨眠怒道:「你,你胡說什麼?哀家,哀家怎麼會……」

    「母后。」南墨修低低喝道。

    皇太后好似這才回過神來,端正了姿態,「你休得在大臣們面前胡言亂語,混淆視聽。誰人不知道當年玉妃與人私通,被先帝賜死……」

    「那是因為有人的手段更加高超罷了。」南墨眠淺淺淡淡道,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既然太后一直與我強調此事,那麼,我便好生與太后算算這筆賬,說來,也是替逝去的父皇和母后討回公道呢!」

    眾臣大驚。

    雖說陛下薨逝之時,都說是六殿下行刺,這也是為什麼開始即使南墨眠拿出了紅楓玉璽,眾臣也沒有巨大反應的原因之一了。

    但是,他們也是聰明人,而今聽這麼一來兩往的議論,莫不是還有更大的隱情?

    皇太后面色驟變,她的指尖都抖了起來,似是又想起那人死去之時,眼底的譏誚與鄙夷,以及怨恨。

    南墨眠的眉眼與她的尤其相似,現今看著南墨眠,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人嘴角溢血,倒在眼前那一刻,她眼中那讓她毛骨悚然的驚秫。

    宛似冬日裡最寒冷的冰凌。

    「南晚眠,你休得再胡說,刺激我母后。去年你行刺父皇,本來皇兄也沒打算把你趕盡殺絕,你卻又潛了回來,帶著他國的兵馬,想要奪回皇位。莫不是想要引了他國的人來吞沒我們南國。」南晚晴連忙扶住皇太后,凝目喝道。

    南墨眠這才注意到那蒙面而立的女子,她瞇了瞇眼,「想不到才這麼些日子沒見,你變了很多呢,南晚晴。不過,顛倒是非黑白,似乎就是你們趙家的強項,或許,我該說,是你們東國的拿手把戲。」

    「明明是你們趁機逼宮,殺害我的父皇,逼死我的母后,又間接地害死了我的養母寧妃,而今,你們得了這南國天下,卻還要把它拱手讓給東國,不,我該說,你們要吞沒了這南國,卻還連著說我的不是。」南墨眠自上而下,睥睨著眾人,「但是,而今,我才是這南國最後一個皇族血脈了。而,若是有我一日在,這南國便不會成為東國的附屬國,不管我用任何方法,南國始終只會是南國。」說著,她嘴角的笑容變得愈發的自信明亮了,令人神為奪之。

    「只要有我一日在,南國始終只會是南國,絕對不會成為任何一個國家的附屬。」她站於九級高梯之上,嘴角噙著璀璨的笑,眼底明亮而自信,一字一頓慢慢道。

    眾人一時不由迷失在她那令人神為奪之的笑容中。

    「你……你胡說……」皇太后被她氣得渾身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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