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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南墨修的愛1 文 / 晚眠

    第二百九十五章南墨修的愛1

    「不然呢,陛下想要我幫你嗎?」祭司風准的目光自他身上滑落,最後落到南墨眠身上,「是嗎,五公主的歸來倒是讓事情愈發的有趣起來了呢!」

    南墨眠覷著他,「祭司風准,這就是你的最終目的,毀了南國?那麼,你如今的感想又是如何?」她的話裡滿是嘲諷。

    祭司風准瞇了瞇眼,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抬手投足間卻沒有傾染的邪魅,「我早說過,我會毀了他所在意的一切東西,來作為對他的報復,這是很多年前我為那人做的,也是十幾年前我為自己做的,我對他的恨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白的。至於感想嘛,」他的眼波流轉:

    「倒是出乎我意想的美好,我很滿意現在的狀況。」

    他話裡語間的深意讓她的眉頭皺得愈發深了,「什麼意思?」

    「你想知道?」祭司風准低低一笑,「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些事情埋在心底久了,就好似腐爛了的食物,讓我越發的想要做些什麼。」

    他的眼神悠遠了起來,「說起來,也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南墨眠聽到百年前三個字,身子不禁一顫。那個關於鳳劫女帝的夢還記憶猶新呢,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抬頭看向他。

    「如你們所傳,女帝陛下的確是被皇夫和當時的祭司明染他們逼死的,可是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們居然想要以咒術把女帝陛下的魂魄囚禁住,然後以回魂禁術讓陛下復活。本來我也並沒有反對的資格,畢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但是我後來偶然間聽聞那種咒術能夠成功的幾率只有一成,而且若是這種咒術成功,雖然人能夠復活,但是陛下死後她的魂魄將會徘徊與六界之外,成為無主遊魂,永世不得輪迴。」說到這,祭司風准的眼眸裡的紫色愈發的深了起來,好似熟得快要掉落的葡萄般艷麗。

    「所以,我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明染祭司當時根本就是瘋了,他不顧一切地想要復活陛下。不得以,我只得把陛下的身體盜了出來,可是卻遭到了當時的皇夫和祭司以及將軍和王爺他們的追殺,最後我迫不得已只得以法術把陛下的魂魄離了,在他人的幫助下,把陛下的魂魄送去安全之處,自己則是詐死。」

    「不過,後來雖然陛下的身體又被他們帶回了宮,可是陛下的靈魂不再了,他們也就沒了復活的法子,最後只得放棄。明染祭司扶持了罪魁禍首的皇夫成為了新的帝皇,自己更是權勢滔天。我當時躲於暗處養傷,可是沒過半年,祭司大人和王爺相繼死亡,然後是帝皇和暮將軍的連續失蹤……」

    「最後這個江山終是亂了,四分五裂,成為了如今的四國。」祭司風准拂了拂寬袖,紅衣妖嬈,「而我,則成為了南國的祭司,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我居然會成為個不老不死的怪物。」

    突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直到前陣子,我才驀地得之,原來這一切都是祭司明染的陰謀。」

    他咬緊齒,面色青白,指骨更是握緊,他一字一頓道:「我就知道他這人老謀深算,怎會真這般輕易地死去,他從一開始就把一切都給算好了,就連我,他也算計進去了。從頭到尾,我不過只是一方容器罷了。」

    南墨眠的眉頭緊皺,甚是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容器?」

    她自夢裡便已然知道那個祭司根本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聽他當時的那番言論,當真會殉情的可能性還真是不大的。

    在南墨眠看來,祭司明染是三月裡最是薄情的桃花,妖嬈而料峭。

    祭司風准走近幾步,那張傾染的絕麗臉孔便近在眼前了,南墨眠被他眼底的恨意所攝,不禁退後了一小步。

    「很簡單的理解,那便是,他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成是他轉世時,力量的容器。」祭司風准冷冽地一笑,眼底是洶湧的恨意,「我曾經在養傷的時候被人襲擊過,然後醒來後便忘記了一些事情,他便是那時候襲擊我的人,並把他的力量封印在了我的體內,只為了讓他轉世後再度利用。這就是我為何能夠健康年輕地活過百年,連死都成奢求的原因。」

    南墨眠眼眸動了動,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似驟然想到了什麼,她猛地張眼,目如閃電地望向他,顫抖的唇,低低道:「你、你是說,他、他是……」

    祭司風准勾唇殘忍地一笑,他滿意地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沒錯,如你所想,傾染便是祭司明染的轉世。」

    他的話音才落,南墨眠的臉驟然一片蒼白,甚至連指尖都開始顫抖起來。那個人,傾染他居然是祭司明染……是那個眼角畫著七綵鳳翎,邪魅勝妖,生生逼死鳳劫女帝的祭司明染。

    這根本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她震驚萬分。

    「所以我很好奇,他怎麼會喜歡上你,雖然你很多地方和女帝陛下想像,可是終究不是陛下。這般平凡的你怎麼可能與神般的陛下相比。不過,你既然是他這世喜歡的人,既然他敢背叛陛下,那麼我怎麼會讓你們好過。」他嘴角的笑容殘佞而冷酷,「那麼我便讓你們都一無所有,你知道嗎,聽到你成親之時,這處的疼痛是多麼的劇烈嗎?他本來戰勝了我,可是因著那個消息,又自己選擇了沉睡。而我要的,就是你們彼此間的恨。」

    「你當真是個變態。」南墨眠定了定神,紅唇微啟,冷冷道。

    「變態?」祭司風準沒有聽明白,不過他也知道她說的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他渾然不在意地伸手扣住了南墨眠的手腕,「現在,跟我走。」

    南墨眠的身子踉蹌了下,但她很快地穩住自己的身子,淡淡道:「你若是現在把我拉走,他怕是就活不成了。」她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劃過床上的南墨修。

    祭司風准輕蔑地一笑,「你以為我在乎麼?」

    南墨眠眼眸微微一瞇,「我自然知道你不在乎的,那麼,祭司大人你要帶我去哪?」

    祭司風准扯過她,二話不說直接踢開門帶出了南墨修的寢宮。

    龍床之上,南墨修摀住胸口,胸口是一陣陣窒息的疼痛,他光潔的額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甚是連身上的衣衫都是一片濡濕,而他的薄唇蒼白得好似宣紙,有鮮血自他摀住胸口的指縫間湧出,床上是大片大片蔓延開來的血色花朵。

    室內漂浮著血液特有的腥甜氣味,揮之不去。

    他的腦海裡迴盪著剛剛祭司風准的話語,猛然間似乎記起了一些事情,有些不知名的記憶碎片在他的腦海裡閃爍,太過虛弱的他,根本無法抓住重點,只能兀自喘息著臥倒在床。

    就在他以為他會就這麼死去的時候,一個宮侍顫顫抖抖地邁了進來,磨磨蹭蹭地走至離床有段距離的某處停了下來,瑟縮著道:

    「陛、陛下,那個,您……」

    他的視線游移不定,腦海裡不禁想起方才看到的五公主脖頸間的曖昧的印痕,以及其凌亂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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