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痛苦不堪
南墨修的動作停住,他稍稍撐起身子,低頭看著眼神冷淡的她,抿唇不語。
南墨眠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容美麗而艷絕,她放聲大笑,最後連眼角都笑出了眼淚:「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在兩年前就因為刺殺時傷到了腹部而難以懷孕了,現在因為服食了百悅,更加無法懷孕了,你怎生把希望放在這上面……」
南墨修狹長的鳳眸眨了眨,纖長的眼睫毛掩去了眼裡的其他心思,「你當真是天真,以為我真只是為了孩子麼?」他溫熱的手指輕輕地拂去她眼角的淚水,嗓音低柔,「我從來要的都是你,一經十二年,從來都不曾變過,不管你信或不信。」
小眠,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了能站在你身邊,擁有你,我做了多大的努力,謀劃了多久,才等來如今這刻,你當真以為我還能放開你麼?
所以說,她是天真又任性的,總是以自己的想法去決定別人,可是偏偏是這樣彆扭的她,讓他欲罷不能。
他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眉心,雙手併攏,身子相互依偎著,卻再沒了其他的動作,彼此間呼吸相互可聞。
南墨眠有些怔然地看著他,卻見他雙目緊閉,俯身在她脖頸間輕嗅,他溫熱的鼻息拂過她的敏感的脖子,甚是麻癢。
她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鬆了手,但她卻鬆了口氣,至少表示她現在是安全的,不用擔心亂.倫這個問題!
不過片刻,上方便傳來他細細的鼾聲,他攬著她的手也稍稍鬆了些。
南墨眠動了動身子,見他沒有反應,才放心地像一隻翻身的蟲子般往外蠕動,眼見就要逃出他的勢力範圍。
突然腰間一緊,她硬生生地又跌入了一個滿是清香的懷裡,耳畔傳來他低沉帶著微微喘息的性感嗓音:
「我應該告訴過你,不能亂動的吧?否則,後果自負!」他的嗓音低沉中帶著微微的喘息,性感得不塌糊塗。
南墨眠卻只覺全身猶如寒流拂過,冷得直發顫,她不敢回頭,瞪大眼,紅唇微抖,「你……我,我沒有……」
他慢慢且用力地把她的身子翻過來,琉璃般的眸子對上了她驚慌的眼,他的眼底潮流洶湧,他一字一頓慢慢道:
「我說有,便有。」
說著,他眼兒微瞇,薄唇緩緩俯下來,吻上了她的紅唇,細細品嚐。
他那刻的表情固然慵懶,但是眸底閃爍的寒光,卻生生讓南墨眠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只能怔怔然地讓他親吻個正著。
他的吻猶如六月的烈火,熾熱而激烈,生生把她的舌都絞得疼痛不已,最後他曖昧不已又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她的紅唇,眸子裡閃過一抹滿意:「果然,你的性子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善良,且欺軟怕硬。
然後,他的眸子驀地張大,似是不敢置信地望著懷裡面色清冷的她,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寂靜而無聲,他的視線慢慢下移,一寸一寸的,移至胸口處,在他的右胸之上,插著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手柄處甚至還以閃亮美麗的寶石裝飾著,甚是華美。
可是,現在就是這麼一把華美的匕首,卻生生地由他心愛的人兒插在了他的胸口。
以想要殺掉他的決心而刺入。
「你……」他摀住胸口慢慢地側身,倒至一側,鮮血洶湧而出,猶如奔騰的小溪般激烈。
南墨眠的手顫了顫,眼底是不忍和痛苦,她閉了閉眼,把多餘的情緒埋藏,她緩緩坐起,然後才轉頭看向他,「你以為我當真這般好欺負麼?」
「咳咳,呵呵,小野貓的爪子終於露出來了嗎……」他低低咳嗽,口裡亦流出鮮艷的血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我早已想過這種狀況的出現,自然是早做準備,你向來心思縝密,我想到的地方你未必不會想到,可是你也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你對自己太過自信。」南墨眠淡淡然地開口:「……我只是沒想過最後還是要用都這把匕首……」
「你討厭我是嗎?」南墨修喘著氣以此來壓抑住那蔓延的疼痛,「既然如此討厭我的觸碰,為何不直接殺了我,你以為用我就能夠控制住他們嗎,能夠控制住整個局勢嗎?小眠,你太天真了……」
南墨眠抿唇不語,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細細地把衣服整理齊整,眼角在覷到床上擴散的殷紅時,眼底劃過一抹不忍。
「這不關你的事。」至於為什麼不殺他,其實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個人,這個人是她的哥哥,即使他從來沒把她當成是妹妹,只是……可是他給過她的溫暖,她卻永遠都記得。
「那你現在準備把我如何?」他的眸子依舊溫柔,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恢復了以往的溫文儒雅,一派和風細雨的模樣,好似此刻受傷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的視線落在她微微顫抖的指尖,嘴角的笑愈發的柔和起來,「殺了我,還是……?」
南墨眠冷冷淡淡地回頭,她看向溫和的他,漠然道:「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我可不僅僅只是捅你一刀而已。」
南墨修嘴角的笑稍稍一斂。
「我在那把刀刃上餵了毒,你萬不可輕舉妄動啊,我自然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明說了,這毒暫時只有我有解藥,無論你是信與不信。」她漠然地凝視著他,眼底沉靜得看不出任何波動。
南墨修稍稍垂下了眼簾,「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南墨眠望了他一眼,目光收回,落到門上:「你覺得呢?」
南墨修不置可否地一笑。
「很簡單。」南墨眠慢慢地開口,正當她要開口說出時,卻聽得門外響起一陣爭吵,然後門被人自外大力地推開,一個人闖了進來。
「不,不可以的,祭司大人……」一個宮侍跌跌撞撞地也跟了進來,見到長身而立的南墨眠時,不由愣了愣。
當前,長髮如墨,紅衣似血,眼眸妖嬈,面容絕麗,大開的門外湧來寒涼的風,吹得他的紅衣獵獵作響,長髮凌亂紛飛。
祭司袍迤邐了一地,祭司大人的眸子落在當前的南墨眠身上,視線輕佻地掃過她凌亂的衣物,嘴角一勾,便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妖冶笑容,「喲,五公主,你可終於回來了。」
南墨眠冷冷地望著他,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祭司風准,我倒也沒想過還能再見到你了,想不到你這般的陰魂不散啊!」
祭司風准也不生氣,他揮了揮手,對呆立一側的宮侍冷冷命令道:「出去。」
他的聲音寒涼似風,生生把那呆怔的宮侍給嚇住,見自家陛下在裡面也未吭聲,也不敢多呆,匆匆地退了出去,順便還小心地把門給帶上。
待宮侍退出去後,祭司風准的視線落到那半垂的帷幔上,目光在看到那道摀住胸口,半靠在床頭的青年男子時,不禁勾唇一笑:「陛下,你這般狼狽的模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南墨修勾了勾薄唇,淡淡一笑,「你倒是會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