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墨修示愛
傾染面色驟變,他睥睨著南墨眠,「……好,好,很好。你放心,我還沒低下到那地步。」說罷,他驟然拂袖而去。
只餘南墨眠甚是不解地站立在原地,寒風凜冽中,她只覺心口陣陣的發涼。
南墨眠衣衫有些凌亂,頭髮亦然,她把衣服弄齊整後,方才慢慢朝回走。
她走得很慢,一路沉思。
「你這是在想什麼?」身後一人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止住了她的步子,聲音清潤好聽。
南墨眠一愣,抬頭便看到一柱子正佇立面前,而她險險撞上。
她尷尬一笑,回頭笑道:「多謝三皇兄。」
「老遠看到你出神,怎麼,在想些什麼?」南墨修不動聲色地握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南墨眠甚是不適地抽了抽手,卻無論如何也掙扎不脫南墨修看似輕握的手,「沒,沒什麼。三皇兄,你的手……」
「對了,小眠許久未歸,要不去看看我們的祈福樹吧?它還是那般茁壯成長呢!」南墨修卻突然打斷她的話道。
「祈福樹?」南墨眠一愣。
「嗯,走吧!」南墨修的話間染上了俏皮的笑意,也不顧身後的宮侍,拉著她便跑了起來。
偏僻的角落,一棵高大的常青樹正安靜佇立著,枝椏伸展,根系發達,龐大異常。
上面掛了不少或白色或彩色的緞帶,甚是美好!
南墨眠愣愣地仰望著長青樹,此時已經臨近十一月,長青樹的葉子卻依舊蒼翠青綠。
南墨修指著一根白色的緞帶道:「看,這是你離開的時候綁著的。這些是我想你的時候……綁上的。」說最後一句時,他的聲音染上了羞澀,臉上是淡淡的緋紅閃現。
這與他一貫的或清冷或清潤或狠辣的形象甚是不符。
南墨眠怔怔然地望著。
緞帶很長,垂下來好似柳條般,在輕風中輕舞飛揚。南墨修綁的那些緞帶都是彩色的,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有些已經開始脫色了,卻並沒有自樹上掉落,由此可知,他對這些緞帶甚是愛護。
「……哥哥。」南墨眠覺得喉間乾澀。
南墨修眼底滿是喜色,他握緊南墨眠的手,「小眠,你終於叫我哥哥了。」
南墨眠側頭看他,然後一字一頓,慢慢道:「哥哥,我想見二皇兄。」
空氣瞬間凝滯了起來。
南墨修眼底的喜色剎那間消失殆盡,眸色深沉,讓人捉摸不透。
南墨眠有時候覺得,她就是個破壞氣氛的高手。明明剛剛還那般和善溫馨的氣氛,她一開口,便冷了場。
可是,她是真的想見二皇兄,她已經忍不下去了。
南墨修的表情太過高深莫測,她越來越覺得他難以捉摸,讓人恐懼了。
長時間的冷場,讓南墨眠隱隱緊張了起來。
她舔了舔唇,所幸一次說完,她眨了眨眸子,道:「哥哥,我聽說過大皇兄的事情,大皇兄為人向來和善,怎麼可能會貪污?而且就算,就算他做過,可是他畢竟是我們的哥哥,你怎麼能……那麼殘忍地賜他腰斬之刑……」
腰斬之刑是種很恐怖很痛苦很殘忍的刑法。犯人被攔腰砍斷,分成兩截,肚內器官流了滿地,腦子卻還是有知覺的,只能一邊爬走,一邊痛呼,卻如何也解脫不了,只能任由鮮血流盡而亡。
那種場景,那個溫潤美好的大皇兄,她光是想到那個畫面便覺得毛骨悚然,心痛難抑。那種情況,還不如一刀砍頭來得痛快!
南墨修緩緩放開南墨眠的手,面上看不出表情,「殘忍?小眠,我只是覺得你越來越天真,越活越回去了。他貪污之時,可曾想過其他人的死活,其他人的痛苦,和他自己的殘忍,他不過是罪有應得。」
寒風自指尖劃過,她只覺手指冰寒一片。
「他不會那麼做的,大皇兄他向來注重律法怎會知法犯法?」南墨眠搖頭。這點她卻是死也不信的。
「證據還在我宮內,你可要看?」南墨修攤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南墨眠望著眼前眸子深沉的南墨修,只覺一陣悲涼,她深吸口氣:「那麼二皇兄呢,他又是犯了什麼罪?」頓了頓,她道:「我想見他。」
「當庭頂撞天子,出言侮辱,這是死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是不能輕饒的。」南墨修慢慢道,「不過,他雖是重犯,你想見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他眼底劃過一道淡淡的炙熱的光。
南墨眠聽得他的話語,只覺心口寸寸寒涼,她仰望著他風華絕代的眉眼。這個人已經越來越可怕了,什麼兄弟情分都不顧了,卻只是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
難道權利當真這般的吸引人麼?
她咬咬唇,緩緩道:「什麼事情?」
南墨修的眸子順著她的動作落到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之上,他喉頭微動,眼底的光芒大熾。
他低首緩緩靠近。
南墨眠見那越來越靠近精緻的面容,察覺出他的動作用意,心中大駭,忙欲後退,卻被南墨修飛快地抬手抱住。
「不……」
南墨眠大呼,接下來的話卻被他一口吞下。
他優美的薄唇熾熱如火,心中溢滿狂喜和滿足,他張口,舌頭稍顯笨拙地舔舐著南墨眠的香甜唇瓣,那甜美的滋味讓他不由更加攬緊了懷裡人兒的綿軟小腰。
薄唇火熱地壓上她的,舌頭不斷嘗試著挑開她的貝齒。
南墨眠心底驚駭,恐懼如驚濤駭浪般迎面撲來,她雖雙手被縛,卻仍不斷掙扎,想要脫離出他的掌控。
南墨修雖然氣質儒雅,但是力氣卻不是南墨眠可以比擬的,他緊緊抱緊心愛的人兒,嘗著她溫熱香軟的紅唇,只覺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此。
南墨眠被嚇得臉色煞白,她張口狠狠咬住了南墨修的薄唇,南墨修悶哼一聲,不得不放開了她,兩人之間牽扯出『淫』.靡的銀色絲線,而他的嘴角卻是破了塊皮,鮮血洶湧而出。
他卻甚是不在意,只是低眸看著懷裡的人兒,眼底的炙熱幾欲把人融化。
南墨眠卻只覺渾身冰冷,好似單衣站於冰天雪地之中,渾身戰慄不已。
她抖著唇,哆哆嗦嗦道:「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我是你的嫡親弟弟……」
南墨修輕輕一笑,一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臉頰,「小眠,你還要騙我到幾時,你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麼?」
南墨眠一愣,「你知道?」
「是啊,自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是晚眠。」南墨修的笑容溫暖而寵溺。
南墨眠厲聲道:「你知道還這般做?哥哥,我是你的嫡親妹妹,你怎麼可以這般對我,你這是亂.倫,你知道嗎?亂.倫!」
「我喜歡你,小眠,自你四歲那時起我便喜歡你。看著你越長越大,越來越美麗,你知道我有多開心麼?可是看著你與別人越走越近,你知道我心底的難過和痛苦麼?」南墨修緊緊抱住她,激動道:「小眠,你是我的,你應該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奪走。你只能是我的。」
要不是因為看出了南墨眠對親近血緣的愛戀排斥的緣故,他也不會壓抑感情,繞這麼多彎路。可是,如今他再也忍不住了,她是他的,他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