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瞭解事情
「我不是,我不是。哥哥,你這根本就是一種病態的心理,我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喜歡我?你這是親情作祟,根本不是愛情,哥哥,你醒醒吧!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這是亂.倫啊!」南墨眠想起那個吻,只覺胃裡一陣翻騰。
如果說當初傾染對她告白,她是震驚,隱隱間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欣喜;那麼南墨修對她告白,她就是驚駭了,心底是滿滿的恐懼。
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南墨修展唇,驟然一笑,「我要娶你。小眠,我會娶你的。昔日太祖還娶了他的親姐姐,自古兄妹結合,本就不是什麼奇事,何來亂.倫之說。說不定整個南國的百姓都會為了你我的結合而歡呼!你看,這整個江山在你我的治理下,定會錦繡繁華……」
「不,不可能。」南墨眠面色煞白,她忍不住側身,俯首乾嘔了起來。
南墨修面色微變,卻還是溫柔地為她拍了拍背,「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南墨眠只覺胃裡倒騰得厲害,可是她本就沒吃什麼,如今更是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有酸水一股股的在嘴裡蔓延開來。
她有些無力地推了推南墨修,「別,別碰我,好、好噁心……」想起兩人的關係,和他方纔的舉動,如今光是他的觸碰,她都覺得一陣不適。
她話裡明晃晃的嫌棄,即使是修養優雅如南墨修也不由深深握緊了手掌。
他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把她嚇壞,也不能嚇跑了她。只要她進了南國,她也算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急不得。
他緩緩綻放了個傾城的笑,鬆開了手,小心翼翼道:「好,好,我鬆手,你小心點,別摔到了。」
南墨眠倒退了幾步,甩開了他攙扶,一條緞帶飄了下來,正好拂過她的臉頰,冰涼冰涼。
南墨眠驟然想起,離開南國去西國的那日,南墨修曾經對她說過一句話:「若是有一日皇兄做了錯事,請你一定要原諒皇兄!記住,皇兄都是為了你好,皇兄是喜歡你的。」
再聯想起他對大皇兄和二皇兄們做的事情,以及今日的舉動,她才幡然明白過來。
他陷害大皇兄和二皇兄,一是為了皇位,因為有了皇位,他得到她定會更加的順暢,二是因為若是如此,父皇定然會為了不讓權利落入外戚之手而把她宣回國。
他步步算計,環環相扣,均只是為了得到她。
若她只是一般的女子,與他沒有血緣這層關係,或許她會為了他的深情和用心而感動。
但是她是他的親妹妹,她不比他們這般不在意血緣,他的深情,他的算計,讓她心驚,心寒,以及噁心。
這種感情太過荒謬,她根本無法接受!
她昂頭看著那緞帶,只覺一切都是笑話。
她狠狠扯下那條緞帶,可是緞帶綁得太緊,她一連扯了好幾次,緞帶沒斷,可是長青樹的枝椏卻被她扯落。
她把緞帶丟在地上,抬腳便踩。
她只覺腦內紊亂一片,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她只是覺得她若是不做些什麼,肯定會瘋掉。
「你這是做什麼?」南墨修拉過她,不讓她踩,望著那地面上染上髒污的緞帶,眼底劃過一抹心疼。「這枝椏還在呢,你若是傷到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放開我,放開我!」南墨眠忙甩開他的手,眼眶通紅,眸底是驚慌和厭惡。
南墨修呼吸一窒,扣緊了手指,指骨青白,他清淡一笑,「好,好,我不碰你便是了。」頓了頓,他繼續道:「你若是想見二皇兄,我讓你見便是了,你別激動,傷到了自己就不好了。」
南墨眠停住了動作,望向他:「你讓我見?」
「是的,你隨時都可以去見二皇兄。」南墨修忙道,眼底閃亮,「可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你可應下?」
他隨是商量的語氣,但話裡的強硬,南墨眠卻是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是,若是她不答應,任是她如何鬧,也是不能見到二皇兄南墨唯的。
南墨眠歪了歪腦袋,面無表情道:「好,但我現在就要見他。」
南墨修停頓了片刻,點點頭,應道:「諾。」
天牢永遠是最黑暗的地方。
南墨眠跟在南墨修身後,一間間的牢房裡間或傳來咒罵間或是痛吟,還有成群的碩大老鼠爭相奔走。
南墨眠待過天牢,自然知道在天牢內的日子是多麼的可怕,吃喝拉撒都在一塊小小的天地裡,還要和蟑螂老鼠做伴。
也不知道她那個矜持又愛乾淨的二皇兄,這些日子是怎麼度過的?
想到這,南墨眠的腳步不由加快了。
南墨修自然聽出了她腳步裡的急切,薄唇抿了抿,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她對其他的兄長永遠比對他上心!
而他卻不知道,南墨眠是把其他人當兄長看,而他所要的則是情人的對待,南墨眠哪裡給得起!
兩人停在了一間結實的鐵門前,門旁守著兩個獄卒,見到南墨修過來,忙跪下行禮。
南墨修指著門,道:「就是這裡了。」
門閃著幽深的光芒,這是以最堅硬的鐵石所鑄。
南墨眠冷笑,看到南墨修是下了血本的!
她朝他伸手:「鑰匙!」
南墨修卻只是自袖內掏出一張符咒,唸唸有詞,然後把符咒貼上了門,符咒和門發出淡淡的光芒,瞬間那符咒便化為無有。
而門卻緩緩打開了來。
南墨眠為這神奇的景象震驚,她抖著手道:「你會……術法?」
南墨修輕笑,「不是,只是簡單的術法罷了。你不是要見二皇兄麼,他在裡面。」
南墨眠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她只覺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愈發的神秘起來了。她轉身進了鐵門。
南墨修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內,不由抬手撫了撫唇瓣,那處的血跡早已乾透,只餘淡淡的傷痕,隱隱的疼。
唇角卻似乎還留有她淡淡的溫度和香氣。
這種感覺真好!
「哼,你還來做什麼?」一道冷冽的嗓音不屑道。
一根根粗大的鐵欄杆直上屋頂,生生把石室給分成了兩塊,一塊是犯人的活動空間,一塊是探視人的地方。
而此時,南墨唯被一根閃著寒光的鐵鏈給鎖住,鐵鏈的一頭定在牆上,一頭拴住他的腿,他稍稍一動便能聽到鐵鏈的叮噹聲。
南墨唯早已脫了一身錦繡華服,衣衫襤褸,油亮柔順的長髮如同枯草般散落,他坐在一堆草垛之上,赤著腳。
因為赤著腳的緣故,在這般寒冷的天氣裡,他一身輕抖,手腳早已凍得一陣通紅。
南墨眠只覺鼻頭一酸,這個邋遢的人還是她那個總是衣著鮮亮,自戀非凡的二皇兄嗎?
「……二、二皇兄……」南墨眠忍不住低低喚道,眼眶一陣酸澀。
南墨唯一愣,然後才慢慢抬起頭來,看到鐵欄杆外頭的南墨眠,訥訥道:「小、墨眠……」
「是我,是我啊,二皇兄……」南墨眠握住冰冷的欄杆,大聲道。
南墨唯動了動腳,鐵鏈的聲音清脆刺耳,他撇開頭,「你、你來做什麼?你不是去西國當質子了麼,怎地還回來了?」
這個長得和他喜歡的五皇妹一模一樣的皇弟,讓他有一種錯覺,好似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五皇妹南晚眠,而不是六皇弟南墨眠。想著自己此刻的狼狽,他不由甚是不自在,連帶著語氣也染上了一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