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求之不得
雲慕越貼近她,「自重?六殿下,你知道嗎,我很期待你到我國的日子,西都若有你在,肯定會很有趣的。」眼底如有流光閃過。
南墨眠痛呼,「說完了?能放手了嗎?」
雲慕越低頭看了看她的手,鬆了開來:「啊,我給忘記了,你受傷了。」
南墨眠看著他無辜又深邃的眸子,心底一沉,冷淡道:「那我們走吧,雲大人。」說著,便直直往前走。
雲慕越瞅了瞅自己的手,跟了上去。
「祭司傾染是整個大陸上最偉大的祭司,你可知道為何?」雲慕越突然開口道。
南墨眠的腳步稍稍頓了頓,淡然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雲慕越嘴角微挑,他的嘴巴倏然靠近南墨眠,鼻息溫熱,輕輕道:「因為他吃了前任祭司呢!」
「什麼?吃了?」南墨眠驀地轉身瞪向雲慕越。
雲慕越撥了撥黑色的斗篷,面目清貴,點點頭,聲音低柔,「對,就是吃了。」
南墨眠手指一抖,「什麼什麼叫吃了?」
雲慕越的手指微抬,緩緩摸過南墨眠的小臉,「呵呵,竟然問這麼愚蠢的問題。自古以來祭祀殿便流傳著一個秘術,聽說,若是以秘術輔之,再吃了某個靈力超群的人的身體,那麼便能得到他全部的靈力和智慧。這是作為一個禁止的秘密而存在的,你卻是不知麼?」
南墨眠的臉色一變。
「而且一個國家的祭司越是強大,君主越是英明,相對的國家也會愈發強盛。你們的君主太過懦弱,被外戚掌權,而如今你們的祭司怕也是要墮落了呢!」雲慕越血色眸底閃過一抹嗜殺的光芒。
南帝手段不夠強硬,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什麼叫做祭司要墮落?
南墨眠茫然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完美臉孔,心慌道:「什麼叫墮落?傾染我是說我們的祭司大人他怎麼了?」
雲慕越放下手指,退開一步:「那是你們的祭司,我又如何得知?最先知道原因的應該是你們才對。而且,你可知道那前任祭司是誰麼?」
南墨眠只覺心口一陣陣的惶然,她正要追問,便聽得身後一連串的腳步聲,「找到了,在這裡。」
「找到了,在這裡。」
「三皇子殿下,卑職找到六殿下了。」
身後一陣進度有序的腳步聲,此時雲慕越已經退到了和她有一段的安全距離。
「墨眠,小六」南墨修奔了過來,抓過她的肩膀,焦急道:「你去哪了,讓我們好找。你受傷了?」他注意到她的手。
南墨眠笑道:「抱歉,讓皇兄擔心了。只不過剛看到個熟人罷了,雪大路滑,摔傷了手,剛從醫館出來就遇到雲大人了!」
南墨修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那下次可要小心,別再亂跑了。這次多虧了雲大人呢!想不到雲大人竟然對南都如此熟悉,連這麼偏僻的角落都找得到?」
雲慕越自然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淡淡嘲諷,挑了挑眉,「該說六殿下風華絕代,我可老遠便看到六殿下一個人蹲在地上呢!以為出了什麼事,才趕緊過來瞧瞧。」
南墨眠忙拉住又欲問的南墨修,笑道:「三皇兄,我們還是快些去酒樓了,別讓北太子他們再擔心了,下次我再不會這般任性的走開了。」
南墨修聽得她這話,眸子一閃,又低頭看了看她拉住他的小手,白皙細膩,柔軟冰涼,心口不由一暖,點了點頭。「好,小六很冷吧?來,三皇兄給你暖暖手。」說著溫暖的雙手捧著她冰涼的小手。
身後的雲慕越瞇了瞇眼,血眸愈發鮮紅了起來,勝似那三月杜鵑。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酒樓,包廂內,北太子和西國使者蘇子台正端坐桌前。
見到南墨眠,北辰溪忙迎了上來,「墨眠啊,你去哪裡了,我們可等了你許久。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三皇子都急得叫了守成軍來!」
南墨眠沒聽到他親暱的稱呼,笑道:「真是對不起,遇上了熟人,忘了和你說了。怎麼沒叫菜呢,這樓的酒菜可是一絕,快,叫小二上菜來。」邊說邊坐了下來。
北辰溪端坐她的左側,南墨修則撿了她右側的位置坐下,雲慕越等人坐在他們對面。
樓裡的掌櫃知道這桌的人身份非富即貴,忙招呼人上了菜來。
白玉燕窩,玲瓏魚塊,麒麟戲鳳紛紛盛了上來。
北辰溪直呼南國的食物味道鮮美,其他人也均舉箸來食,都贊之。
南墨眠食之無味,只直直望著那面容清貴冷然的雲慕越,心口宛如有一隻貓在不停地抓撓。
傾染吃了前任祭司,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以前為了瞭解這個世界,雖然經常跑藏書閣,但是藏書閣內關於祭司以及前朝流芳的書籍卻是有之甚少,只有少本的書上有寥寥幾句,或者一筆帶過。
玩夠後,幾人便騎馬回宮。
這次,南墨眠選了和雲慕越一騎,她刻意忽略了南墨修和北辰溪的召喚,直直望著雲慕越,「我可以和雲大人一騎嗎?」
雲慕越揚揚唇,「求之不得。」
南墨眠剛坐上去,雲慕越便一揚鞭子,胯下之馬立刻飛奔而去。
「雲大人,我想知道你開始說的話到底是何意?前任祭司是誰,傾染當真。」
南墨眠側頭向後問道。
雲慕越傾身,她粉嫩的薄唇輕滑過他的臉頰,南墨眠一愣,雲慕越虛了眼她,清冷道:「這個,你問當事人想必會更加清楚吧。而且我是西國人,可是你們南國除之而後快的仇人,六殿下對我寄予如此厚望,慕越真是惶恐啊!」
南墨眠抿了抿唇。她自然是知道,問他這種事,本就是一種天真。
可她控制不住。傾染吃了前任祭司,為什麼她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難道僅僅只是為了靈力。這後面到底還隱藏了什麼,她到底忽略了什麼?她迫切地想要知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雲慕越倏然道。
南墨眠趕忙問道:「是什麼?」
「本來這個秘術並不是禁止的,但是流芳朝的最後一任女帝為了一件事情,對這個秘術下了禁令,並且她當時下令殺了所有會這個秘術的術士。僅僅留了祭司明染和其門徒,以及一些僥倖逃至的術士。」雲慕越緩緩道。
「此後百年術士幾乎滅絕,現在只有幾個家族的人會靈力,無一例外都成了國家的祭司。」雲慕越血色眸子在風雪中愈發鮮亮,「因為術士喜愛鬥毆,欺負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所以術士對女帝恨之入骨,而百姓卻對其愛戴有加。」
「為了什麼事?」南墨眠只覺喉間一陣乾澀。殺了所有會這個秘術的人,這簡直比秦始皇的焚書坑儒過之尤不及!
「不知。」雲慕越搖搖頭。「不過,我想祭司傾染應該知道的,畢竟呵呵,這世上怕是只有他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