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溪的溫暖
南墨眠昂頭瞅了瞅溫柔的南墨修,又看了看眼前修長如玉的手指,心中一暖,才剛要把手指搭上那好看的手掌,驟然腰間一緊,身體凌空而起。
南墨眠一驚,側頭望去,便看到一張英氣勃發的俊美臉龐,長髮在冷風中飄蕩,他眉目顧盼,笑看她:「還是和我一騎比較好。我的騎術可是北國第一的!駕,我們走。」說著,一夾馬腹,馬匹一聲長嘶,奔騰而去。
「啊喂,北辰溪,你放我下來!」南墨眠還被他拎在空中,寒風拂過,垂落了她的雪帽,露出裡面軟細的發,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模樣,嚇得她小臉發白,身子直抖。
這要是北辰溪一個抓不穩,她不就小命嗚呼了嗎?
「哈哈,才不要,本太子沒這個打算呢!來,別怕,坐好了。」說著,他變抓為抱,將她單薄的身子摟了過來,把她放到自己身前,孔武有力的手臂環繞在她的纖腰之上,精壯結實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口中大喝:「駕!」
留下身後目瞪口呆的眾人,朝前方疾馳而去。
「啊。」
南墨眠尖叫一聲,冷風呼嘯而來,堵了她滿口,連喉嚨內都是涼涼一片。
「哈哈,很爽快吧,大丈夫就當騎馬高歌!」北辰溪大笑道,笑聲豪邁,撒了一路。
身後幾人面面相覷,雲慕越冷冷哼了聲,雙腳一夾馬腹,駿馬立刻飛奔向前。
南墨修眼眸一暗,飛快地跳上馬背,衣袂飄飛,姿態優雅,追隨而去。
「喂,等等我啊」蘇子台忙躍上馬背。
「殿下!」莫辛驚呼。
南墨眠端坐在北辰溪身前,耳畔是呼呼風聲,她向來不會騎馬,又身子較弱金貴,當下面色蒼白,手足冰冷,嚇得不輕。
聽得莫辛的呼喚,她才握緊了手心,綿護手早在剛才被抓在半空中是就已然掉落地面。
如此冰寒的天氣下,手指早已被凍僵,尖銳的指甲怎麼掐也感覺不到疼痛,只有寒風刺骨的冰涼。
「北辰溪我冷」她斷斷續續道。寒風吹散了她綁得齊整的發,張牙舞爪地反打到自己臉上,生疼生疼。
冷風盡往她斗篷的縫隙間鑽,她冷得直發抖,嘴唇更是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呵呵,你還是這會子可愛,平時喚我太子殿下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像是尊沒有生機的玉娃娃,現在你這副模樣就像只小貓」北辰溪附到她耳邊說道。
因為奔馳的緣故,話語中夾雜著風聲,聽得並不甚清楚。北辰溪貼得她極近,熱乎乎的氣息吹到她如玉的冰涼耳畔,癢癢的,暖暖的,引得她身子微顫,實在是不舒服得緊。
「北辰溪」南墨眠羞惱。
「好了好了,快閉上嘴,別再說話了,看你小小個兒的,當心被風傷了喉嚨。」北辰溪口氣寵溺地笑道。大手一張,青色斗篷在風中飛揚,把她的小身子整個包進了他的胸懷間。又空出一隻手幫她帶上雪帽,這才繼續奔馳。
南墨眠只覺身子宛若被放進一個暖爐內,週身一片暖洋洋的熱意。頭髮被包回了帽子,耳朵也不再因冷風而疼痛,聽著隔著衣衫傳來的他的沉穩呼吸聲,她眼神暗了暗。
這個少年真的是很溫暖!
駿馬很快地駛上了街道,因為是大年三十的緣故,擺攤的並不是很多,但還是有些小攤和店面是開張的。
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天氣,百姓們因為過年的熱情卻沒有絲毫的消減,街道上是熙熙攘攘辦年貨的人群。
突如其來的駿馬,讓眾人一愣,忙紛紛退至街道兩旁,自覺讓出了一條空路來,讓他飛馳過去。
「真熱鬧呢!喂,墨眠,我們在哪裡停?」北辰溪喊道。
南墨眠沒注意到他稱呼的轉變,張望了下,指了指路旁的一家酒樓:「就在那裡停,稍微等會他們。」
「好。」北辰溪扯住韁繩,馬兒很快緩下了步子。
這是一家很氣派的酒樓,富麗堂皇的裝飾,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
「我先下去。」南墨眠跳下駿馬。
「我先吩咐小二別把追雪餓著了,你等等我。」北辰溪也跟著下來。
南墨眠點點頭,看著北辰溪和小二漸行漸遠的身影,剛要轉身離去,便被人摀住了嘴,拖去了一邊。
南墨眠一愣,實在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光明正大地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人,剛要掙扎勸說一番,便被人一個手刀砍在頸邊,當下眼前一黑,身子軟綿綿倒入身後之人懷裡。
那人穿著斗大的披風,臉被雪帽遮住,看不清模樣,周圍的人也沒多加在意。
南墨眠便被人這麼直接給打包帶走了。
那人下手並不是很重,南墨眠很快便醒了過來。
清醒後,她不敢直接睜眼,靜靜聽著周圍的動靜。
這是間很安靜的屋子,暖烘烘的,偶爾傳來幾聲木炭啪嗒的響聲。
南墨眠等了許久也未見動靜,剛睜開眼,便聽到推門聲,忙閉上了眼。
那人的腳步很輕,由此可以知道來人的武藝必定高強。
南墨眠因為中毒的關係,一直以來無法休習功夫,頂多能用個輕功跑跑,其他卻是什麼都不會,劍法也只能擺個花架子,沒有渾厚的內力,根本無法用來傷人。
當下更是打定主意屏住呼吸,想看看那人擄劫她來,到底想要耍什麼花招。
那人關上門,緩緩朝床上的她走來,步伐緩慢而優雅。
南墨眠忍不住暗暗握了握手掌,那人還未靠近,她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冬雪氣息,清冷疏離。
那人在床前站了一會兒,又坐至床沿,頓了頓,伸出手指慢慢摸了摸她的臉頰,冰涼的手指微動,沿著她光滑的臉頰滑落至她的領口。
她輕輕呼吸。
那人冷冷一笑,靈活的手指輕巧一動,勾起了她斗篷的衣帶,稍稍一用力,帶子便被解了開來。
南墨眠呼吸一窒,因為那人的手指又往她的衣領鑽去。
她猛然推開那人的手,坐了起來,怒道:「你要做什麼?」
入目的果然是那一張面具,冰冷如雪的眼神,赫然是那夜的梧桐暗皇。
他冷漠揚唇,「我還以為你會忍得住,也不過如此。」
「是麼,下回輪到我撥暗皇的衣服時,希望暗皇能忍得住氣。」南墨眠反諷。這話一出口,她忙摀住口,她在說什麼啊!
果然便見梧桐暗皇身上的氣息驟然一寒,竟是比外面的寒雪天還冷上幾分。
墨色的長髮瀑布般流瀉而下,他的表情隱藏在面具之後,「是啊,你還真是提醒了我幾句。那夜的羞辱,我可還記得。」說罷,手指一動,便向她抓來。
南墨眠忙一個滾落,避開他的攻擊,「那日明明我就守信沒有揭你的面具,又給你解了藥性,明明是你自己不守承諾,先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