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的同學們,一直以來更新狀態讓你們寒心,在這裡向你們道歉。我是一個新人,希望你們能理解新人的難處。接下來將有一個小小的高潮,你們不必追著看,可以先收藏下,養肥了在殺。這本書,不論成績好壞,我都會給同學們一個圓滿的答案,完本是我們共同的理想……。」)
大漢「撲通」一聲跪在當場,口中高呼聖人,如此駭人的舉動完全出乎在場的眾人,一個個呆如木雞。片刻之後,不知道又是誰跟著跪在地上高呼聖人,這一舉動無疑於推波助瀾,稀里嘩啦一片亂響之後,跪倒一大片人,一個個低垂著腦袋,噤若寒蟬,他們還以為遇到什麼達官貴人,都為自己剛才的冒犯忐忑不安。
煙花一樣的女子依舊端著茶杯,優雅的品嚐著杯中的香茗,黛眉微蹙,把目光落在步留香身上,好奇的望著眼前滑稽的一幕。
步輕城跟著步留香緊張的站起來,突兀的變化令她莫不著頭腦,疑惑的望著步留香,卻見步留香嘴唇微微抽搐,臉色慘白一片,一副驚慌失措的摸樣。步輕城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生於侯門禮儀之家,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場合她沒見過,稍微平靜一下心中的不安,笑道:「這位壯士快快請起,諸位請起。」
聖人,這是一個令步留香心有餘悸的名詞,當年他被人糊里糊塗安上這個耀眼的頭銜之後,迎接他的是一場亡命追殺,那一場驚變,至今讓他觸目心驚,十年不曾釋懷。十年了,這兩個字不曾被人提及,今天卻有人在他面前隆重的高呼聖人,怎那能叫他不吃驚。他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不諳世事只知道吃喝拉撒的毛頭小子,他相信,不管這件事是真還是假,如果有人將他是將來一統天下的聖人這句話傳出去,迎接他的將是一場無休無止的追殺,不死不休。
武成王、西門望月不會放過他,步擎蒼不會放過他,那些雄心勃勃卻屈於人下苦苦等待時機的野心家更不會放過他。他當然不會乖乖的俯首就擒任人宰割,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一統天下的聖人。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它將演變成一場空前的浩劫,無以數計的生命將因為他死於非命,它的殘忍將超越白骨纍纍的戰爭。步留香第一時間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如果殺十數人能換取數千人的生命,他會毫不猶豫的將眼前之人誅於此地。
「跟我走……。」
這個念頭剛生,就被步留香扼殺在搖籃裡,來不及在做思量,左手拉過步輕城,右手拚命的抓住大漢的手腕,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匆匆離開「一品香」。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他若輸了,輸的只能是命,這個玩笑他開不起更輸不起。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他必須盡快離開平川,這個大漢,如果留不得,必然殺之,他相信,他和當年那場追殺有著莫大的淵源,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呢?
三人熟練的穿過大街小巷,眨眼間沒入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步留香一邊走一邊偷眼觀瞧,他猶記得這個大漢正是那日手拎雙錘要將自己砸的稀巴爛之人,沒想到十年後竟然在次巧遇,怎叫他不開心。
「你是誰?」
步留香雖然認出此人,佯作不認識,隨口問道。
「張龍。」張龍不疑有詐,心直口快報上自己家性命,又問道:「你真的是步留香,十年前畫上畫的那個一統天下的聖人?」
「是……。」步留香點點頭。
張龍突然站住腳步,仔細的打量一番步留香,伸出蒲扇般大小的雙手比劃著步留香的身高,憨厚笑道:「不像,十年前你才這麼高,臉蛋也沒這麼好看,頭髮也沒這麼黑,身邊也沒有這麼漂亮的娘們。」
步留香聽了張龍的話,很想笑,卻笑不出來,幽幽道:「難道還要我吃屎給你看,你才知道像不像?」
張龍聞聽這番話,雙手捂著心口,痛苦的彎下腰桿,豆大的汗珠在額頭上招搖過市,顯然難受之極。步輕城沒想到步留香一番玩笑話竟然讓張龍做出如此大的反應,關切問道:「你怎麼了?他給你開玩笑呢,這個人沒半點正經,你千萬別當真。」
張龍苦笑著擺擺手,長歎道:「你問他,這是十年前他給我種下的病根,十年來,我走遍大江南北,尋藥問醫,依舊找不到根除之法。」
活該!步留香在心中暗罵一聲,冷眼望著痛苦的張龍,問道:「十年前,你我遠無冤仇,為什麼追殺於我?」
「這件事說來話長……。」
張龍輕歎一聲,粗狂的面龐帶著一抹黯然之色,似乎在回憶過往種種,良久才道:「十年前,我和義兄趙虎在楊府充當護院,有一日,楊將軍忽然把我們兄弟二人喚到跟前,拿出一副肖像,叮囑我們畫上之人乃是將來一統天下之人,要我們兄弟兩人帶眾家丁秘密將畫上之人誅殺,倘若成功,便加官進爵,失敗,則提頭來來見。」
「楊將軍是誰?」步留香突然問道,窩在心中十年的結,終於覓出一絲端倪。
「楊有望,淮安成統帥。」
步輕城插嘴,她自由出生在瑯嬛王府,自然對瑯嬛的一切瞭如指掌,只是楊有望的模樣已經被他她淡忘在腦後。
「他為何說我是將來一統天下的聖人?」
這一刻,步留香終於將隱忍在心中十年的困惑說出來,急切的望著張龍,期望他能給他一個圓滿的答案。
「不知道。」張龍摸著腦袋,直言不諱。
步留香很失望,眼看著即將水落石出的事,到頭來還是一團糟。
「會不會是這樣?」
步輕城似乎從張龍的話語中抓住一些什麼,急忙為大失所望的步留香分析,「楊有望有一個兒子——楊儒林,你曾為我將楊儒林打成重傷,差一點要了他的小名,楊有望懷恨在心,這才假借聖人之名要將你置於死地。」
「原來那個該死的胖子是楊有望的兒子?」
步留香心中很難受,他一直以為,兩個懵懂的頑童打架,如何凶,在大人的眼中只是一場鬧劇,不足為患。所以十年來,他一直沒有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處。楊有望貴為一方諸侯,統領大軍十萬之眾,竟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說出去豈不叫天下人笑話。
步留香很失落,原來他的真的高估人心了,人心險惡,以後他不得不防。
「我只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他為什麼如此大費周折誅殺自己呢?」
步留香搖搖頭,心中酸甜苦辣樣樣俱全。
「因為你姓步,因為他對王府有所顧忌。」
步輕城婉兒一笑,嘴角掛著淡淡的嘲弄。楊有望,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你的愚蠢之舉付出代價,我的男人,你得罪不得,更得罪不起。
「你怎麼會在瑯嬛?」步留香話間,蹲下身子,細細的彈著步輕城褲擺上的灰塵,眼角的餘光落穿過湧動的人流,落在一處,那裡站著一個煙花一樣的女子,幽靈般的倩影在他眨眼間消失不見,在覓不著一絲芳蹤。
「我無家可歸,這些都拜楊有望所賜,因為沒能殺你,他謀殺我大哥趙虎以及眾家丁,我僥倖逃脫,十年來一直奔逃,一處又一處,不敢停留。」
張龍咬牙切齒,對楊有望恨之入骨。
楊有望如此,陳四海亦如此,更何況步擎蒼、西門望月等人呢?
「跟我走……。」
步留香牽著步輕城的手,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