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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萬歲山前兒女歡 第二十六章 前因 文 / 我本楚狂人

    綰綰踏著屋脊上的瓦片,急急如喪家之犬朝劍聖閣院牆外奔逃。

    忽然,綰綰心頭生出一絲危險的感應,驟然停住急速中奔跑的腳步,宛如一根矗立在地上的柱子,腳尖點地,整個身軀快速旋轉起來,衣袂飛揚,宛如一朵怒放的百合花。

    一個人想要在急速奔跑中驟然停下腳步,這顯然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因為它違反了最基本得物理常識。然而綰綰曾經見過步留香,他曾經以這個姿勢奇跡般得止住快速前進的身軀,這個簡單實用的動作令綰綰受益匪淺。

    綰綰此舉出人意表,倉促中隱藏在黑暗中蘊勢已久地高手終於控制不住劍意,意隨心動,劍氣破空而出。破在空處,一條偉岸的身影現出身形。

    凌厲無匹的劍氣當胸而至,綰綰的胸口宛如被萬針亂刺一般,同時渾身的汗毛一根一根不甘寂寞的豎起來。

    在這生死一發的時刻,綰綰窈窕的身體驀地後仰,彷彿一根堅韌的柳條,百折不饒,千鈞一髮之際險險躲過破空而至的劍氣,鋒利的劍鋒劃過胸脯,一片衣襟被無聲無息的劍風帶起,飄然沒入漆黑的夜色裡。

    整個過程只是眨眼的工夫,本來天衣無縫的奇襲在綰綰奇跡般停住前進的腳步下,變得漏洞百出。

    偉岸的身影並不驚慌,手腕抖動,劍鋒震顫,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嗡鳴之聲,擾人心神,數道宛如煙花般綻放的劍點精芒化作一個牢籠罩住綰綰身前身後身左身右。

    如此無懈可擊的劍法,捨無名其誰?然而這個人並非無名,綰綰心頭一動,難道出劍之人是無名的徒弟?既然無名答應自己離去,為何出爾反爾呢?堂堂一代劍聖,名滿天下,竟然做出此等出爾反爾之事,當真讓人貽笑大方。

    如綰綰猜想那般,此人乃是無名的首徒貪狼,他潛伏在此狙擊綰綰,當然的無名的意思。

    劍氣快逾電光,沒有給綰綰留半點反擊的餘地,自綰綰出道以來,這是她面臨最嚴峻的考驗,生死一線,豈容她胡思亂想。

    「轟隆……。」

    氣逼腳下,結實的屋脊被綰綰衝開一道口子,嬌小的身軀在毫釐之差消失的屋頂。

    貪狼懷抱長劍,悄然站立,面對如此意外,他並不驚慌,似乎這一切正和他心意。

    屋中一團漆黑,綰綰的身體隨著瓦礫碎石往下墜落,噪雜的空氣中漸漸響起嘶嘶地極其輕微的聲音,就像是縱橫交錯的劍氣凝聚成一張大網,將屋中下方的空間,分割成了無數片小小的方格,如果有人或者物體落入這些方格之中,必然會被這些凌厲劍氣割成無數碎塊。

    突然,漆黑的屋中閃進一片熹微的光芒,緊閉的房門被某種無形的力道哄然打開。藉著熹微的光芒,綰綰依舊看不清楚隱匿在屋中之人,感應不出他的方位,彷彿他就是屋中的一物。他沒有攻擊綰綰,只是在下面布了一張網,安靜的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綰綰甚至感覺到他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意,冰冷的目光鎖住她下落的身軀,似乎她的一舉一動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綰綰很清楚,那不是目光,那是一個一流高手的氣息,她若敢妄動,迎接她的將是無堅不摧的劍氣。

    這是一種感覺,及其微妙的感覺,然而綰綰卻如身臨其境,她忽然明白,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專門為她精心設計的陷阱,他們正按照他們的意願將她一步一步的逼如絕境。

    綰綰眼簾微垂,看似平靜,但是實際上她已經被場驚變,以及無處不在的劍氣逼入困境,她的苦衷以及壓力只有她自己知道。無數冷汗順著她的後背滑落下去。

    一滴汗珠沁入了她的嘴角,有些鹹,有些澀。

    綰綰很清楚,洞開的房門是她唯一一個脫身而出地機會,然而她在猶豫,很明顯,這又是他們精心佈置的一手妙棋,她不知道在門外面等待她的將是什麼?

    上有貪狼,下有劍網,綰綰別無選擇,她若不想死,只能破門而出,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綰綰猛提一口真氣,袖口中的絲帶在真氣灌注下,像一根筆直的木棍迅速延展。

    咚……。

    絲帶的盡頭撞在堅硬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昏暗的房屋一陣顫抖,無數灰塵簌簌落下。綰綰身體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貼著門簷飛出去。

    門外,安靜的讓人恐慌。

    突兀的探出一隻手,一隻掌風四溢的手,手掌未到,霸道的掌風已經掃在綰綰的肩膀上。虛空中,綰綰藉著掌風,扭轉身軀,在次強提真氣,探出芊芊素手。

    兩隻手掌相交,無聲無息,綰綰的身子好像颶風中的柳絮,改變原來的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朝身後飄然而去。

    真氣相交,一吐一收,綰綰藉著逆流而上的真氣改變原來的方向,這是她的策略。然而她終究低估那隻手中蘊含的真氣,霸道的真氣隨著她的收勢直逼五臟六腑,綰綰覺得心口猛痛,數口鮮血噴薄而出。

    於此同時,屋中、屋頂飄出兩道人影,一左一右,相距兩米之遙,隨著綰綰暴退的身軀跟進。

    劍聖閣,一出手就是三名一流的高手,如此大得手筆,實在令綰綰有些吃不消。天衣無縫的伏擊,令綰綰心驚膽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三名一流高手一直在進行親密無間的配合,並沒有直接圍攻綰綰,如果合他們三人之力,只怕綰綰早飲恨劍下,身首異處。

    啪的一聲輕響,綰綰的後背抵在一棵樹上。

    樹是梧桐樹,胳膊粗細,光溜溜的樹幹有三四米來高,綰綰的身體恰好壓梧桐樹三米處,這個地方宛如一條毒蛇的三寸之地,這是一個妙不可言的地方。

    綰綰依著漸漸彎曲變形的樹幹,一隻手掌在次劃破虛空,直襲面門,沒有半點花樣,簡單到極點。

    綰綰只看見一隻手,掌風四溢的手,手掌後面隱隱一個人的輪廓凸凹的空氣中,似乎風一吹便會煙消雲散一般。

    這是天下間最簡單的掌法,這種掌法,每一個人向來無師自通。

    只是屈肘,出掌而已。

    然而綰綰心中驚恐到極點,一個人的速度竟然能快到如此境界,簡直駭人聽聞。在這種無法形容的速度下,天下最簡單的掌法,居然變的凌厲無匹,尋不出絲毫破綻。

    因為快,所以簡單,所以沒有破綻,所以無堅不摧。

    這一刻,沒有人可以改變綰綰香消玉殞的結局。

    此時,樹幹彎曲成滿弓之態,剛好達到一個臨界點,出現片刻靜止,稍縱即逝。突然,那隻手化掌為指,輕輕點在樹幹上,然而輕輕一指,卻改變了樹幹彈起的方向和力道。等綰綰髮現這種變化時候,她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樹幹異常神奇地往回彈回去,帶動綰綰向著某一個方向,極其暴烈的飛回。下一刻,綰綰狼狽的撞在一扇房門上,房門抵擋不住強橫的破壞力,應聲中斷。

    這是一間臥室,燈火通明,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酣睡,綰綰目光一掃而過,不敢停留片刻,翻身而起,直奔窗台。

    窗台不大,以綰綰的窈窕的軀體,脫窗而出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綰綰生怕窗外有人埋伏,不敢貿然行事,小心翼翼的推開虛掩的窗門,雙手按著窗沿,瞻前顧後的探出臻首往外觀看。

    陡然,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在次鎖住綰綰的身體,綰綰心中大驚,暗道不好,剛想轉身而逃,幾縷指風分秒不差的封住她週身幾處大穴。

    如此近的距離,自己居然沒有絲毫感應,難道是劍聖無名?也只有無名才能給她這種感覺,他們如此佈局,到底在做什麼?到底想幹什麼呢?綰綰竭盡腦汁想不出個所以然。

    東方已經泛白,大片大片的浮雲鋪滿天空,這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一陣清風徐徐而來,綰綰忽然覺得週身清涼無比,心中詫異,垂下目光,只見渾身衣襟化作一團粉末在風中肆無忌憚的飛舞,潔白粉嫩的肌膚漸漸裸露在空氣中。

    綰綰面色慘變,一絲不祥的念頭在心中開花,難道他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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