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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萬歲山前兒女歡 第十九章 相識 文 / 我本楚狂人

    步輕城望著眼前讓她苦思十年的人兒,在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思念,朝步留香的懷中衝過去。

    步留香見到步輕城的舉動,佯作害羞的模樣,轉身抱住抱住旁邊的小樹,風情萬種道:「姑娘,雖然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但是我不是英雄,投懷送抱,以身相許這種庸俗的舉動就免了。」

    一隻乾淨修長有力的手緊緊拉住步輕城的衣襟,緊要關頭免去步輕城的尷尬,雲飛揚死死盯著步留香道:「小子,休的胡言亂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步留香?憑什麼說你就是步留香?」

    上官婉約上前一步,輕咬著嘴唇,神色不定的問道。儘管他讓她相思十年,單憑他一句話,怎麼能博得她的信任?

    「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證明我就是步留香?」步留香歪著腦袋,好奇的望著上官婉約,目光流轉打量著步輕城,雖然他覺得眼前的女子好生親切,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自己在前世已經與她擦肩而過千百次,終究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如果說我就是步輕城,你當如何?」步輕城焦急的望著步留香,一副眼淚婆娑的樣子。

    步留香聞聽此言,十年前的種種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楞了片刻,指著步輕城哈哈大笑:「如果?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以後有人欺負我……。」步輕城望著瘋瘋癲癲的步留香,秀口輕啟。

    步留香聽到這幾個,身子一顫,凝視著步輕城,身不由己的向前邁兩小步道:「我幫你打她……。」

    步輕城如他夢遊般向前跨兩步道:「我欺負別人……。」

    「我幫你打她……。」

    「有人欠我錢……。」

    「我幫你打他……。」

    「我欠別人錢……。」

    「我幫你打他……。」

    「留香……。」

    「輕城……。」

    兩人旁若無人興奮的尖叫一聲,相擁在這個晨光熹微的早上,梢頭的雨水點點滴滴,映著兩因為張久別重逢而顯得骨外生動的臉龐。這段話,兩人如繞口令般彼此深深的凝視著對方,一邊走一邊說,說話的速度很快,容不得別人插嘴。

    步輕城緊緊的依偎在舒適溫暖的懷抱裡,細細的呼吸著步留香獨特的氣息,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眸,清澈的淚水從眼眸中擁擠而出,劃過臉頰,轟然摔落在塵埃裡,濺起萬道金光。這一刻她等待十年,十年啊,人生有幾個十年呢?她終於在她最美的年華里遇見他,這是上天對她的垂憐,給予她最大的恩惠。她願意陪他到天荒地老,哪怕他身無分無,哪怕他體弱病殘。

    兩人緊緊的擁抱著,心有靈犀般沉默著,沉默著。

    綰綰心中湧起一股酸意,很酸很酸,好像一不小心打翻前世塵封的老醋。望著眼前的情景,眼眸中縈繞著一股幽怨哀傷的神情。

    上官婉約面色難看的拿手指使勁的戳著發呆的雲飛揚,朝對面呶呶嘴。

    雲飛揚倏然回首,接觸到上官婉約輕蔑的眼神,在看看面前郎情妾意的兩個人,怒火遍體而生,鬚髮皆張,晃身衝到兩人近前,左手抓住步輕城的肩膀,右手抓住步留香的衣領,單臂叫勁,「呼」的一聲將步留香甩出一丈開外。

    步輕城驟然的覺得懷中一鬆,心亦空空,放佛整個世界豈她而去。

    綰綰還沒有來得及思索,窈窕的身軀化作一道鬼魅的身影,輕巧的將步留香放在地上,黛眉緊蹙,柔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步輕城哪裡容得別人如此虐待她的意中人,怨恨回過頭,指著雲飛揚,聲嘶力竭喝道:「雲飛揚,你憑什麼在我們面前動手動腳?你若敢在動他一根寒毛,你我從此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

    雲飛揚望著渾身發顫的步輕城,他突然覺得她不在是他心中熟悉的那個步輕城,雖然她近在咫尺,他們之間彷彿隔著千山萬水,他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跨越這千上萬水的距離。

    雲飛揚突然覺得很悲哀,一股莫名的痛楚如憤怒的猛獸在他身體中橫衝直撞,弄得他心中傷痕處處。

    如果愛上她是一種錯,他寧願一錯到底,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上一個期限,他希望是生生世世,他不信她無動於衷。

    他突然很想哭,只是,他緊咬著牙關,將苦澀的淚水艱難吞回肚子裡。

    雲飛揚反握腰間長劍,向前踏出一步,長衫無風自動,將步輕城擋在身後,這一步,他義無反顧,他不允許任何人從他身邊帶走步輕城,即使她會恨他。

    這不是他的使命,更不是他的責任,他只是跟著自己的心走。

    綰綰驟然抬起頭,眉頭緊蹙,嚴肅的凝視著雲飛揚,這個動作,看似隨心所欲勢不驚人,綰綰豈會看不出其中的厲害之處,上前幾步,挑著眉頭讚歎道:「你這個姿勢攻守兼備,實為劍道絕妙的起手式,你是誰?無名又是你什麼人?」

    「家師劍聖無名,在下雲飛揚。」

    雲飛揚說起無名的名字,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崇敬與驕傲。確實,能拜無名為師,當然有他傲人的資本。

    「劍聖無名之名如雷貫耳,雲飛揚?」綰綰心中一驚,續兒促狹的笑道:「不好意思,沒聽說過,希望你不要辱沒劍聖之名聲。」

    能拜劍聖為師,對於任何人來說,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同時這也是一種的悲哀。劍聖之名名傾天下,哪怕你是一個蓋世奇才,想要超越他很難很難,因為他已經站在武道巔峰。這就是雲飛揚的悲哀,他要麼一鳴驚人,要麼永遠仰望著沐浴在無名頭上耀眼的光環下,一生默默無聞。

    他若不能超越無名,他永遠是一個失敗者。這是雲飛揚的心病,任何人不可觸摸的心病。

    雲飛揚死死的瞪著綰綰,五指漸漸的握緊劍柄,修長的五指承受著生猛的力道,關節相接之處泛起一片蒼白之色。

    劍道是一種動禪,把心放空,在靜動之間將敵人誅於劍下。靜指的心靜,動指的是劍式,一個人心若亂了,劍式必亂。劍道講究平心靜氣,臨危不懼,切忌心神不寧,這是劍手的大忌。綰綰在幾句話之間使雲飛揚心神大亂,劍心頓時失,此等智慧,令人驚歎。不知道無名若是看到這一幕,心中會生出什麼感想?

    上官婉約悠閒的站在一旁,望著綰綰,嘴角露出一絲嘲笑,顯然她對雲飛揚信心十足。步輕城哪裡顧上他們,在一旁對步留香噓寒問暖。

    兩個人勢均力敵,惡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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