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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萬歲山前兒女歡 第十八章 禍兮福所倚 文 / 我本楚狂人

    學不在多,而在於精,修煉武功也一樣,一個人不可能同時修煉兩種或者幾種內功心法。修煉內功不比吃一頓全豐盛大餐,上至飛禽下至走獸,色香味樣樣俱全,如果這樣的話,反而適得其反,這樣的人生,好比茶几上擺滿杯具,注定以悲劇收場。

    綰綰從師十幾載,一直苦修魔教至寶「黯然**大—法」,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內功心法,她也不敢嘗試,哪怕是淺嘗輒止。在說,「黯然**大—法」貴為魔教鎮教之寶,這世間又有幾種內功心法能跟它攀比?步留香為自己無意中所傷,身受嚴重的內傷,綰綰情急之下,「黯然**大—法」第一重內功心法脫口而出。雖然她曾經她有過這種念頭,而且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任無歡的教誨她一直謹記在心,宛如長鳴的警鐘,一遍一遍敲響在她的心頭。

    步留香收斂神識,沉侵在浩瀚的意識海洋裡,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丹田之中竟然隱藏著一大一小兩顆小球,大球宛如正午的太陽,通紅一團,表面熱氣肆無忌憚得的蒸騰著。小球如綠豆般大小,表面包裹著一層透明的冰凌,絲絲寒氣在冰凌之間縈繞飄蕩,偶然又寒氣與灼熱的熱氣遭遇,發出」哧哧「的聲響。它龜縮在丹田的角落裡,一動不動,似乎萬分懼怕炎熱的大球。

    「萬物皆在吾心,千山為筋,百川為脈,氣隨心動,無視無聽,報神以心淨,心隨神動,形將自正……。」

    氣隨心動,步留香突然覺得寒氣襲人的小球突然化作絲絲寒氣,悄悄的湧出丹田,順著經脈逆流而上,與後背潛入的那股真氣匯合成粗壯的氣流,一遍走,一遍修復著阻塞的經脈。往日嚴寒暴戾的陰柔之氣,如今變得順從而沁人心扉,渾身上下充溢著一股說不出口的舒坦。

    步留香自然而然放鬆身體,任憑那股真氣在自己奇經八脈運行,每運行一周,他感覺體內的真氣壯大一分。

    十年前,步留香身中天下至陰至寒的「幻陰掌」,雖然他僥倖逃生,然而「幻陰掌」的掌勁一直殘留在他體內,不多不少,卻足以要他的小命。他之所以活到現在,主要因為他身懷少林正宗內功,每次到性命攸關的時刻,體內的陽剛之氣護住他的經脈,驅敢寒氣。然而,想要徹底驅除體內的寒氣,必須從他的主觀意識出發。十年來,步留香根本沒有接觸過內功心法,想要徹底清除寒氣,無疑是癡人說夢。與此同時,由於逆天步具有調和陰陽的功能,而他恰好發現這種特殊的功能,每次體內之氣發作之時,他走上幾趟,便安然無恙。他不知道,每走一遍逆天步法,體內的寒氣便增強一份,隨著寒氣的壯大,發作的次數越來越久。

    自古以來,陰陽相生相剋。試想,如果有一天,陰寒之氣強大到足以與陽剛之氣抗衡的地步,在這種飽和的狀態下,逆天步遽然失去調和陰陽的功能,他體內的兩種真氣,若不能相融,定然相剋,如此兩股龐大的真氣在他體內進行一番天人之戰,步留香不走火入魔暴體而亡才怪。

    危急存亡關頭,綰綰將魔教之寶「黯然**大—法」傳給步留香,雖然只是入門心法,奈何步留香天賦異稟,他日定當受益匪淺。「黯然**大—法「屬陰柔一路,實為這一路的翹首,與步留香體內「幻陰掌」殘留的掌勁異曲同工,大同小異,綰綰此舉無意之中助長步留香體內的寒氣,是福是禍,這要看步留香的造化了。

    雲守雨竭,月亮在黑雲背後悄悄探出彎彎的笑臉,俯視著夜色蒼茫的大地。

    步輕城乖乖的守在小廟門口,望著星星點點的蒼穹發呆。雖然她不懂武功,但是在劍聖閣待了十年,當然明白他們兩個人在做什麼,她知道她在替他療傷,這個時候最忌打擾,倘若驚擾到他們,他們必死無疑。她很好奇,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猛一看,兩人郎情妾意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仔細一看,又覺得兩人之間彷彿橫著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壑。似親非親,似惡非惡,這種捉摸不透的關係令步輕城大傷腦筋。然而,她最關心的莫過於他到底是不是他?

    東方微微發白,微微晨風送來陣陣泥土芳香。

    昏昏欲睡的步輕城從細碎凌亂的腳步聲中猛然抬起頭,只見晨光熹微中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步輕城望著熟悉的兩個人微微愣神,興奮的大叫一聲,「婉約……。」撩起腳步的裙擺,顧不上女兒家的矜持,一頭扎進閨中密友的懷中。

    「你沒事吧?」上官婉約輕輕撫摸著步輕城柔弱的後背,關切問道。

    梨花帶雨的步輕城拚命的點點頭,想起范家鎮和昨夜的遭遇,泣不成聲。

    雲飛揚望著傷心欲絕的步輕城,心中宛如被針扎一般,傳來陣陣疼痛,滿懷的悲憤化作一聲長歎,雲飛煙淡。他多麼希望她此刻能趴在自己懷裡痛哭流涕,只要她願意,他別無他求。

    「我的傻妹妹,見到他了嗎?」

    上官婉約側耳傾聽著小廟中井然有序的呼吸聲,心跳加快,無端的緊張起來。這是她的見到步輕城的第二句話,問這句話的時候,上官婉約心中依稀希望她已經見到他,他就在她面前的小廟之內,依稀又希望她沒有見到他。

    這是一種矛盾的心態,她不敢問自己為什麼!

    「噓……。」步輕城似乎猛然間想起什麼,神情緊張的朝兩人做個噤聲的動作。然而,她卻看到上官婉約的目光詫異的盯著她的身後。雲飛揚急忙上前一步,如母雞護小雞般將她們二人護身後,步輕城似有警覺,驀然回首。

    一張輕佻熟悉的臉龐落入眼簾,居然是他,步輕城面如死灰,心中驚叫,面前之人正是在范家鎮當街調戲她的輕薄男子,他嘴角掛著七分沉醉三分笑意,歪著頭緊盯著自己。

    緣分,緣分啊!步留香沒想到昨夜自己輕薄的女子居然是她,瞥了一眼虎視眈眈的雲飛揚,賊笑道:「娘子,別來無恙否?」

    想起昨日自己當眾淒淒悲悲的叫他一聲相公,步輕城一張俏臉「噌」的一聲通紅一片,緊緊的抓著上官婉約的衣襟,無地自容。上官婉約覺察出步輕城的異樣,望著英俊的騷氣逼人的步留香,心中暗自琢磨,難道他就是他?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副窮光蛋薄命象,居然還敢出言不遜?」雲飛揚咬牙切齒,怒極而笑。他容不得別人侮辱步輕城,她就是他的逆鱗,觸者死。

    步留香昨夜經歷一番惡戰,身上的衣服被鬼頭刀割的慘不忍睹,又被大雨淋濕,如今污濁團團,穿在身上,跟街上乞討的叫花子沒什麼兩樣,和乾淨瀟灑的雲飛揚一比,自然不堪入目。

    「窮光蛋?帥哥、美女,哥雖然很窮,但是真的不是窮光蛋,哥的蛋蛋的旁邊還有顯山不露水的毛毛一片。」步留香指著自己的鼻子意氣風發的辯解道,說完朝雲飛揚擠鼻子弄眼一番,害羞道:「你若是不信,咱們兩個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偷偷的脫給你看。」

    三個女孩未經男女之事,當然不是明白步留香話中的意思,並不在意。

    然而,雲飛揚身為男兒,自然明白這番話中的意思,目瞪口呆的望著步留香,臉上的表情瞬息間千變萬化,如此齷齪之事,即使雲飛揚面對自己的師兄弟,也不好意思說起,更何況旁邊還有三名異性,怎能不叫人震驚。而他還說什麼偷偷脫給自己看?雲飛揚心中大汗,媽—的,自己的老子都不好意思看,哪敢看你那玩意。世界上居然有此無恥之徒,天理何在?

    「你是誰?」上官婉約不等雲飛揚發怒,滿懷惆悵的問道。

    「步留香。」收斂輕佻,步留香正色問道:「你又是誰?」

    一張驚心動魄的笑臉的在上官婉約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張臉她銘記十載,這個名字,她淡忘十載。而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會銘記她的容貌,這是她的悲哀。

    第一次他問起她的名字,上官婉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微微口吃道:「上官婉約。」

    步輕城聽到這三個字,那還中轟的一聲混沌一片,癡癡的望著眼前的人兒,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們兩人,她的眼中只有他,在容不下別人。

    她沒想到,她用十年的相思,換來的居然是一場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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