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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年 第六章 人心險惡 文 / 我本楚狂人

    第六章人心險惡()

    夏天是一個多變的季節,它時而眉笑顏開,時而淚若水流,就如同孩子的臉一般,沒有徵兆地變換著。蛋蛋就在這個令人心煩的季節,深藏甲骨文於萬歲山,懷揣著悲秋的叮囑,一路上跋山涉水翻山越嶺,這一日傍晚終於來到瑯嬛城外。

    瑯嬛城綿亙逶迤於群山之畔,倚山而築,群山環抱,環以石牆,護城河環繞縈迴,寧靜而寂寞的流淌著。陡峭光滑的城垣,連接著山壁,礪山帶河,氣勢不凡。夕陽毫不吝嗇的向大地灑下餘輝,遠眺中的瑯嬛宛如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大片大片的炊煙在瑯嬛上空裊裊飄蕩,寧靜、純潔、輕盈、縹緲,望著美輪美奐的瑯嬛城,蛋蛋扯開嗓子激動的大叫一聲,暮歸的鳥兒受到驚嚇,撲愣愣拍著翅膀消失在天際之間。

    恍惚間,一陣狂風席捲而來,頃刻天空烏雲密佈,蛋蛋一看暴風雨要來,撒開腳丫子朝半山腰上的茅草屋跑去。

    入夜,雲收雨歇,皓月千里,繁星點點,萬籟齊鳴,蛐蛐彈奏,蛙鳴悠揚,組成了一曲交響樂。蛋蛋迷迷糊糊的站起來,直徑走到牆角,剛想脫褲子,冷不丁茅草屋外傳來一個聲音:楊兄,小弟從劍城一路走來,目睹東北今日之繁榮昌盛,簡直令人匪夷所思,步擎蒼之能,確實是我輩中人所不能及,佩服佩服。」

    被稱為楊兄的人嘿嘿一笑:「過獎過獎,以趙兄只見,東北現在的實力,與南方如何?」

    夜深人靜,荒郊野外,這兩個人行蹤鬼鬼祟祟,斷然不是什麼好人,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令人不齒的勾當。蛋蛋側耳傾聽,他並沒聽明白話裡話外的意思,卻勾起他的好奇心。藉著窗外的月光,蛋蛋悄悄的走進窗戶,踮著腳往外張望,窗外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背對著蛋蛋,他頭戴斗笠,深深的隱匿在陰影之下。面對著蛋蛋的是一位陰森的中年男人,慘白的臉龐在皎潔的月光裡如同鬼魅。

    陰森的中年人忽然開口:「東北現在的實力雖然令人刮目相看,然而若想南下,無疑是癡人說夢。暫且不說三方實力如何,單從局勢上講,步擎蒼倘若揮師南下,必然會再次引起武成王與西門望月聯手拒敵,到頭來只怕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看則不然,五年前,南方聯軍夜襲青城之都,連破城池數座,兵臨瑯嬛城下,終究還不是敗北而歸。如今劍聖無名安坐劍城,一人當關萬夫莫開,只怕你們在也沒有機會東上,癡人說夢的是你們吧?」頭戴斗笠得意笑了起來,陰森的笑聲迴盪在寂靜的夜空裡,蛋蛋激靈靈打個冷顫,渾身毛髮聳立。

    良久,陰森的中年人歎了一口氣:「楊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有沒有想過,五年前無名一劍安天下,他本該在瑯嬛安享世人敬仰,但是他卻淡然離開瑯嬛,偏偏定居青城之都,易名劍城,用意何在,朱兄可曾仔細想過?」

    劍聖無名?蛋蛋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到底是何許人也?從這一刻起,這個問題一直糾纏他很多年。

    頭戴斗笠之人微微一怔,隨即抬手扶了扶頭上的斗笠:「在下愚鈍,還望趙兄明示這其中的用意。」

    陰森的中年人顯然從對方扶斗笠這個看似自然的動作,斷定對方已經明白,卻不點破,冷冷一笑:「劍聖無名安坐劍城,他守衛的不是東北,更不是步擎蒼,他守衛的是天下,天下的黎明百姓。」

    「即便他守衛的只是天下的黎明百姓,那又如何?就算南方再次聯軍,又有誰敢觸劍聖之逆鱗?東北照樣有驚無險。」頭戴斗笠之人反問道。

    「少則三年,多則五載,無名必死!」

    這幾個字徹底擾亂頭戴斗笠之人的心神,無名當年一劍名動天下,他雖然沒有目睹,只是耳聞,便令他若坐針芒。如今聽此一言,怎能令他不震驚,一時間,他在也理不出這個消息對他孰好孰壞。

    頭戴斗笠之人迫切的問道:「你怎麼敢斷言劍聖必死?」

    陰森的中年人得意的笑道:「其實無名安得不是天下,也不是百姓,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安得只是步擎蒼、武成王、西門望月三人,僅此而已,因為這天下便是此三人的囊中之物,這個道理我想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楊兄,你敢說步擎蒼、武成王、西門望月沒有圖謀天下的野心?還有你和我?」

    「趙兄,我只是別人的馬前卒而已,怎麼敢妄圖天下,你別在拿我開玩笑了,這個玩笑開不得,我還想留著小命安享幾天清福呢。」

    「玩笑,玩笑啊,楊兄千萬別在意。」陰森中年人呵呵一笑又道:「既然他們三人都有心圖謀天下,無名便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無名必死。當年,他一見重創悲秋,驚退花裳容、何志清兩大宗師,如今傳言他們已經閉關五載,我敢斷言,他們復出之日,便是無名慘死之時,也是天下大亂之年。你我這一身功名來之不易,要踱勢而行。」

    「趙兄什麼意思?」

    「楊兄,不瞞你說,我這次悄悄約你出來,乃奉成王之命,希望你能效忠成王,如今成王擁兵五十萬,又是三大勢力中最強大的一支,無名一死,你說天下誰屬?」

    「趙兄,你不要在這裡巧言吝嗇,我忠心大帥,東北誰人不知。這裡是瑯嬛,豈容你放肆,若不是念在你我交情非淺的份上,我要你有來無回。」頭戴斗笠之人聲色俱厲,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蛋蛋聽了半天,愣是沒聽出個所以然,心道天下皆是無聊之人,深更半夜,不好好呆在家睡覺,偏偏到野外說些鬼話,這不是自討沒趣。無聊之極,蛋蛋伸了伸懶腰,準備繼續他的美夢。

    陰森的中年人忽然喝道:「楊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還記得五年南方聯軍兵臨瑯嬛之時,你偷偷托人帶給西門望月的那封密函嗎?他如今安放在成王案前。」

    寂靜的夜裡,蛋蛋被冷不丁一聲斷喝,嚇得雙腿一哆嗦,腳下不知道踩到何物,一個趔趄,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暫不說蛋蛋有沒有摔傷,茅屋外兩個正處於水深火熱的人被這突兀的聲響弄得驚出一身冷汗,他們口中所說之事系自身與天下安危,若傳出去,只怕掉腦袋不只是他們,還不知要連累多少條無辜的人喪命。

    隔牆有耳,這是心懷叵測之人的忌諱。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齊刷刷的轉過頭盯著漆黑的茅屋,陰森的中年人吩咐道:「楊兄,你帶人去後面看看有沒有出口?我在前面守著,小心又漏網之魚。」說完,接著朝茅草屋喝道:「屋裡什麼人?趕快出來,再不說來,老夫可要放火燒房啦。」

    蛋蛋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捂著膝蓋,一瘸一拐的踹茅草。他小小年紀,哪裡懂得人心險惡,剛才兩人一詐,他便信以為真,正好中計。剛一跳出茅草屋,頭戴斗笠之人一個閃身隱沒在黑暗的茅草屋之內,蛋蛋抬起頭,陰森的中年人懷抱著雙手盯著他,渾身散發著一股陰冷氣息,周圍的空氣彷彿突然冷下來,蛋蛋哆嗦著雙手緊了緊衣襟。皎潔的月光裡,面前之人一臉冷漠的望著他,身上充斥著一股令人畏懼的氣勢,恐懼?死亡?蛋蛋只覺得害怕,他哪裡知道那是殺氣?只有久經殺場,或者殺人無數,才能磨練出這樣的氣勢。

    他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平時哪裡見過這樣的大人物,不知道他是倒霉還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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