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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年 第五章 一劍定乾坤 文 / 我本楚狂人

    第五章一劍定乾坤()

    「大哥……。」一旁站立良久的步擎蒼終於安奈不住,輕輕地叫道。無名微微轉頭望著步擎蒼,靜待下言。

    「武成王、西門望月邀我五日之後於瑯嬛城外十里長堤赴宴,商討有關事宜。俗話說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只怕是一場有去無回的鴻門宴。兄弟此次前來,希望大哥給小弟拿個主意。」

    「擎蒼,武成王、西門望月怯意已生,以我之見,你帶上四海,由我們三人單刀赴宴,我倒要看看他們想玩什麼把戲?」無名淡然說道,隨即安慰步擎蒼:「倘若真是一場鴻門宴,我便大開殺戒,血洗十里堤,讓他變成一場紅門宴。」

    「大哥,南方聯軍軍心已亂士氣低弱,以擎蒼拙見,由我們三人赴宴十里長堤,作為誘餌,暗中調動駐守天池守兵,悄悄繞過淮安,截南方聯軍糧草於葫蘆溝,葫蘆溝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憑葫蘆溝之天險,設其埋伏,斷其後路。假若談判不成,我們有瑯嬛奇襲南方聯軍,南北夾擊,讓他們有來無回。」步擎蒼言辭謹慎,將自己的計劃粗略的說了一遍。

    「不妥不妥,想殺武成王、西門望月還不是彈指兒。他們若死,南方必定大亂,受苦的還不是黎民百姓,擎蒼三思,大哥不能讓你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大哥果非常人,一席話驚醒夢中人,擎蒼慚愧,慚愧。」

    五日之後,十里長堤,風雲湧動。

    十里堤,顧名思義,乃十里長堤。目光所及之處,看到的除了垂柳,還是垂柳。當夏日的繁榮在秋風惡意的中傷之後,竟是滿堤的蕭索和蒼涼,被歲月蹂躪的面目全非的枝條輕輕的擺動著,彷彿是妓院不知羞恥的老鴇在賣弄著風騷,叫人心煩,又叫人可憐。掛在枝頭的那抹嫩綠,陽光裡瑩瑩如玉,正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無名懷抱帝劍澹台,神色冷漠的望著對面五個人,陳四海垂首站在兩人身後,步擎蒼一拱手道:「成王兄、望月兄別來無恙否,兩位大駕瑯嬛,擎蒼軍務繁忙,不周之處多多海涵。」

    「哪裡哪裡,擎蒼兄嚴重了,冒昧前來,不妥之處,還要望擎蒼兄多擔待。」西門望月紅光滿面迎合道,卻是目光流轉,四處張望:「十里長堤果然好精緻,能來此一遭,不枉此行啊。」

    站在西門望月的武成王黑著一張臉,冷冷的哼了一聲,盯著無名,目露凶光。雖然他並不認識無名,然而武成王貴為一方梟雄,此生閱人無數,他從無名的衣著、懷中的長劍,特別是渾身流露出一種舉世罕見的氣質,他料定此人便是五天前大開殺戒之人。

    「望月兄好眼力,好雅興,只是不知道望月兄是不是識景之人呢?」步擎蒼試探著問了一句。

    「哈哈,賞景致,賞的就是心情,人多言亂,有擾清幽。擎蒼兄,不知道這個答案你滿意否?」

    不等步擎蒼接話,武成王接過話茬:「步擎蒼,你不要繞彎彎打探虛實了,這裡只有我們八個人,我們請三位高人前來,不是為別的什麼事,只是為那十七位慘死的兄弟討個公道。」

    西門望月瞥了一眼武成王,突然有些後悔,後悔當初鬼迷心竅怎麼會找一個有勇無謀的粗人來圖謀天下,他有些不明白,這樣一個有勇無謀的草莽竟然能和自己分庭抗禮。

    步擎蒼心中一驚,轉目仔細打量三人,為首的是一位胖胖的和尚,五十出頭的模樣,短粗的脖子裡掛著一串佛珠,細細數來有一百零八顆,閉著眼睛,嘴皮微動。第二位是一位風姿卓越的女子,手拿拂塵,背背長劍,粗布長衫,依舊遮不住絕世姿顏,以步擎蒼的不凡的見識,竟然看不出她的年齡。第三位是一位衣著光鮮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子,嘴角微揚,滿臉儘是傲氣。

    武成王指著胖和尚冷冷道:「這位是少林寺四大皆空四大神僧之一,法號悲秋。」

    不等武成王介紹,風姿卓越的女子一擺拂塵,把比仙籟還好聽的聲音從那女子的櫻唇吐出來,輕聲道:「南離花雲山花裳容。」

    「東郡方寸山何至清。」

    三人一報姓名,步擎蒼不禁動容,人的名樹的影,三人的名頭步擎蒼早有耳聞,悄悄地看了看無名,見無名依舊一臉從容不驚,步擎蒼抱拳:「三位大名,擎蒼如雷貫耳,如今有幸得見三位高人,真是榮幸之至。三位為天下百姓,不遠千里奔波,擎蒼帶東北百姓在這裡謝過三位。」」阿彌陀佛。」悲秋口打佛號,上前一步,質問道:「我本是方外之人,本不該摻和此事,只是偶聞大王遣人夜殺五十七條人命,為一探究竟,這才冒昧前來。大王素來愛戴百姓,頗有口碑,此等罪行想必是有人要壞大王的清譽,才做出此等亂殺無辜之事。老衲猜的不錯,定是你身邊之人所為吧。」

    「亂殺無辜?天道神威,人道魍魎,人道魍魎啊!」無名懷抱長劍仰天大笑,笑罷,指著悲秋喝斥道:「悲秋,你妄為少林一代神僧,不普度重生也就罷了,反過來助紂為虐,只怕少林千年的聲譽要毀在你的手中。」

    悲秋微怒,喝道:「休的胡言,少林的清譽豈容你詆毀,你是哪位?」

    「為人棄子,何來姓名?在下無名。」無名朗聲說道。

    澹台無鋒,殺人無名。眾人大驚,想不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人便是殺人兇手。

    「想不到施主慈眉善目,卻是心狠手辣之輩,你夜殺十七名無辜,該當何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悲秋揚聲質問無名。

    「無辜?兩軍對壘,何來無辜?他們都是該殺之人。悲秋,你若敢助紂為虐,禍及百姓,我當誅你於澹台劍下。」說著,無名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氣,長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身後長長地柳枝抵不住這股殺氣,一聲脆響化成粉末散落在塵埃裡。

    「無名,別以為這天下就沒人了,今天,老衲要會你一會。」說話間,大和尚迎著殺氣登登登朝前邁了三大步,「咚、咚、咚」每邁出一步,大地微微顫抖。眾人望著悲秋的身影,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唯獨無名的眼睛卻望著悲秋的身後,臉上露出敬佩的神色,陳四海順著無名的目光,他終於發現異樣,不覺得驚呼。他這一叫,眾人驚醒,紛紛退讓。

    悲秋走過的地方,居然沒有留下絲毫痕跡。這等渾厚的內力,只怕世人都要望其項背。

    無名手把軒轅,劍不出鞘,無招無式,隨便一站,叫道:「大和尚,出招吧。」

    悲秋混跡江湖幾十年,狂妄之徒他見過很多很多,如此藐視他的人,他還是首次遇上,悲秋大怒,顧不上廢話,口打佛號,人隨掌進,化作滾滾掌影,朝無名湧過去,一出手就是少林絕學——龍爪手。

    凜冽的殺氣,立時瀰漫全場。

    無名全身衣袂被強橫的掌勁震得上下翻飛,軒轅劍動,迎著漫天的掌影兩人戰在一起。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無名手握帝劍軒轅,圈圈點點,繞過對方那雙足以開金碎石的雙掌,直刺悲秋中門。軒轅雖未出鞘,若被刺著,悲秋不死恐怕也要在床上躺上幾個月。

    悲秋大意輕敵,瞬息間暴退,但聽刺啦一聲,悲秋胸前的衣服被絞成碎片,飄落在地上。

    如此一個照面就吃了大虧,悲秋還是首次嘗到,可知無名的劍勁是如何霸道。

    當眾吃虧,一代神僧顏面何存,佛祖的訓誡早被悲秋忘在腦後,反激起戰性,揉身再次撲了過去。

    勁氣在度暴漲,圍觀的人們漸漸地退到三丈開外。

    「轟隆」一聲,無名險險避過悲秋的鐵掌,悲秋來不及收掌,掌勁掃在一棵碗口粗的樹幹上,樹幹應聲而斷,呼的一聲跌落在塵埃裡,湧起一堆塵霧。

    悲秋腳不沾地滴溜溜繞了一個小圈,倏又加速,竟在無名跳出塵霧前閃電追至,凌空一指,少林絕學「大力金剛指」,正是悲秋苦練幾十載的得意絕學。

    瞬息而至的食指,在悲秋深厚內力的灌注下暴漲,通紅的手指此刻如孩童的手腕粗細,穿過空間,發出吱吱的聲音。

    這一指,只怕天下間沒有人敢正其鋒芒,無名也不例外。然而面對瞬息一指,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急忙一正手中長劍軒轅,劍尖對著指尖迎上去。

    「啵」的一聲清響,兩人的身軀猶如觸電般一陣輕顫,倏然分開,悲秋肥胖的身軀向後倒退一步,無名「登登登登」向後急退四步,勉強站住腳步,臉上猶如貼上一張白紙,煞白一片。

    「能接我一指,恍如沒事,老衲佩服。施主,你我都是方外之人,戰場上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何必要爭個魚死網破呢?」無名好言相勸,大有言和之意。

    良久,無名吐了一口悶氣,正色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他們挑起戰端,禍亂天下,我雖非聖人,但是不能不管,你既然非趟這團渾水,那就來吧!」

    西門望月遠遠地一抱拳道:「無名兄,你這樣說就是你的不對了,天下分久必合,三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雪冰封流沙河,我們揮師北上,乃是順應天命,當一統天下,還神州太平盛世,你怎麼能說是挑起戰端呢?你這是逆天而行,為世人不齒。」

    「大師神威,可以為天下安定斬妖除魔,他日定當重建少林,以帶言謝。」武成王附和道。

    「我看你們個個心懷鬼胎,悲秋,你既然非要助紂為虐,我當誅你。」

    一聲龍吟,十年不曾出鞘的帝劍豈鞘而出,青天白日裡頓時電閃雷鳴,三寸劍芒脫劍而出,令人不敢直視劍鋒。

    「你既然非要找死,別怪老衲心狠。佛祖在上,弟子要開殺戒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無名腳下一錯步,步伐看似凌亂,似乎又暗含天機。這一動,重重疊疊的身影剎那散開,每一個栩栩如生,姿勢各自不同,劍光大作,頓時開出一百零八多劍花,朝悲秋全身上下罩了過來,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定格,小小的十里堤一片璀璨。

    「悲秋,我十年悟一劍,接招——一劍定乾坤。」無名大喝一聲,飄渺的聲音彷彿從九天之外傳來。

    悲秋還來不及出手,一百零八朵劍花跨越空間般出現在悲秋眼前,寬大的袈裟被襲體的劍氣絞的千瘡百孔。悲秋暴退一丈開外,剛一站定,提氣大喝一聲,聲震四野,緊接著一跺右腳,掛在脖子上的那串佛珠驀然騰空而起,出現在悲秋面前,定格空中。悲秋十指在空中神鬼莫測般連連虛彈。那串佛珠突然四散開來,化作一道道流光迎著一百零八朵劍花衝上去。

    「轟隆轟隆……」n聲脆響,漫天的劍花隨著佛珠化成粉末吹散的風中。

    悲秋的瞳孔突然收縮,一道星星劍光如流星般劃過天空,再次出現在悲秋面前。悲秋再次大驚,他現在才知道,這一劍才是真正的一劍,深深地隱藏在一百零八朵劍花之中致命的一劍。突然覺得又不對,因為他不知道無名的極限,不知道無名到底可以在一剎那間刺出多少劍?一百零九劍,還是一百二十劍呢,抑或更多?這正是一劍定乾坤的可怕之處,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真正的一劍到底藏在這一百零八朵劍花之中的哪一劍中,也可能是重重疊疊。

    蜷縮在衣袖裡的食指再次變粗,粗的悲秋有些心疼。

    異樣的食指再次與劍芒接觸,無聲無息,劍芒猶如玻璃杯碎裂般「啪」的一聲四分五裂,悲秋的肥胖的食指宛如洩了氣的皮球,驟然收縮一半。

    碎裂的劍芒中果然如悲秋猜想般,依舊是劍芒。劍芒迎著悲秋的食指在至,依舊四分五裂,與上次不同的是多了一團血光。悲秋食指寸寸碎裂。可憐一代神僧,以無堅不摧的金剛指稱霸江湖,終於在一劍定乾坤之下慘淡收場。

    「無名,這一劍舉世無雙,老衲佩服,當拜為劍聖。」說完悲秋轉身離去,神情甚是落魄。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一個人影背著手站在大帥府小院裡,仰望著滿天星斗,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似乎這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大王,該休息了。」一個人影小心翼翼的將一件衣服披在另一個人影肩上。

    「四海,以你之能比他可有勝算。」

    「大帥,他雖然已遭重創,然四海並沒有把握。」

    「他要我許他青銅之都,你意下如何?」

    「當然使得,有他安坐青銅之都,拒南方與流沙河之畔,大帥可安心蝸居瑯嬛,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訓,何愁天下。」

    「只是我有些不放心……」至於為什麼不放心,黑影並沒有說,一句話一個人弄的他無心睡眠,那個人的名字他不想說。

    得軒轅者,得天下。這句話是西門望月留臨走的時候托人捎給他的悄悄話,可謂是用盡心機啊。

    「我還想他幫我打這天下呢,唉,其實我知道這是妄想。唉……,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照這樣說,他去青銅之都是最好的選擇,希望以後他別擋我的道,這是我最美好的祝望。」

    北帝十二年春末,南方聯軍撤出青銅之都。南方聯軍突然撤離,很多人猜測原因,然而真正知道原因的寥寥無幾。

    北帝十二年夏,青銅之都易名劍城,青銅山易名劍池山。

    至此,天下之勢,由三大軍閥鼎力相向,神州大地終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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