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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一一五、悶錘馴獸,終有一別 文 / 共工天水

    一一五、悶錘馴獸,終有一別

    只花了七天功夫,一品妖獸,龍子白羆,就被馴得服服帖帖了。

    過程說來也不複雜。那天白羆偷襲失敗,被悶錘敲暈之後,就被扔在了火塘邊晾了整夜。

    第二天早上,葉飛、貂蟬、楚寒空三人各做各事。洗漱完了吃過早餐,就打坐的打坐,站樁的站樁,練拳的練拳,誰也不理會白羆。

    白羆甦醒後,先探頭探腦觀望了一陣,見沒一個人理會它,便躡手躡腳地往洞外走。偷偷摸摸來到甬道口,剛準備發足狂奔,貂蟬mm便一陣風般衝了過來,一錘將它悶暈了過去。跟著就又把它提溜回了火塘邊。

    等它再甦醒,再嘗試著逃跑,又是剛到甬道口,就被一錘悶暈。

    三番兩次後,白羆也學乖了。再醒過來後,就乖乖地蹲在火塘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三人。

    到了晚上吃飯時,楚寒空便也給它準備了一份伙食。

    吃過晚飯,葉飛繼續開故事會。那白羆雖有智慧,畢竟未得人教養,聽不懂人言。在葉飛講故事時,它無聊地直打哈欠。過了一會兒,見葉飛手舞足蹈,貂蟬和楚寒空全神貫注,似乎沒人關注它了。這精靈的妖獸便又生出了逃跑的心思,躡手躡腳地往外溜去。

    後果不言而喻,自然又是被一錘悶昏,丟回了火塘邊。

    這一次,小貂mm下手就比白天重了一點。白羆昏睡了整整一夜,到次日清晨才甦醒過來。

    第三天的情形如出一轍。只要白羆乖乖地呆在火塘邊,那麼誰都不會去管它。吃飯時也有它的一份伙食。而一旦它想逃了,就會被貂蟬mm一錘悶暈。

    這天晚上葉飛三人睡覺時,白羆又試過一次潛逃。可惜,等待它的,仍然是一記悶錘的悲劇。

    這傢伙再記吃不記打,連續挨了這麼多次教訓,也慢慢地學乖了。第四天的白天和晚上,它就一次沒有試著逃跑。結果在第五天清晨,它就得了一點甜頭:楚寒空賞了它一點龍膠。

    晚上葉飛三人睡後,白羆猶豫了老半天,一時想著在這裡好吃好喝,一時又想著在外面自由自在,始終難以取捨。直到天快亮時,它才痛下決心,還是自由更可貴一點。

    它是個有智慧的妖獸,也懂得一些小伎倆。第四天一次都沒有逃跑,今天從白天到夜晚,也沒有試過偷溜,這都是它放出來的迷霧。企圖通過這種手段,來迷惑葉飛等人,讓他們對自己放鬆警惕。

    到了這個時候,它就覺得,自己應該已經用偽裝出來的假象,騙過那三個傢伙了,是時候開溜了。

    於是白羆又一次開始了潛逃大業。

    當然這次潛逃又遭遇了可恥的失敗。可憐的白羆,被一錘悶得眼淚汪汪,又被丟回了火塘邊……

    為了懲罰它的潛逃,這第五天,白羆一點東西都沒有吃到。晚餐時,葉飛還特意端著個碗,在它面前蹲下,笑瞇瞇地看著它。

    「想吃嗎?」他指著碗說。

    白羆聽不懂人話,可是手勢還是能看明白的。聞言立刻眼巴巴地連連點頭。

    「沒你的份。」葉飛獰笑著,一口將碗裡的肉湯喝了個乾淨。白羆頓時流出了傷心欲絕的淚水。那小乳豬一樣的又小又圓的身軀,配上熊貓一樣的模樣,眨巴著兩隻淚目時,既可愛又可憐。倒襯得彌勒佛一樣的葉飛,活像是個欺負小孩的肉山大魔王。

    貂蟬mm過意不去,拿著一串烤肉來到白羆面前,憐惜地說:「這孩子,多可憐呀,飛飛你不要欺負它了。」指著烤肉,對白羆說:「想吃嗎?」

    她不來還好,她一來,哪怕手裡拿著香噴噴的烤肉,白羆仍然嚇得眼淚花花,瑟縮著身子直往葉飛身後躲——與可惡的肉山大魔王比起來,這個嬌嬌柔柔一臉溫婉的小姑娘,無疑更加可怕。畢竟……每天賞它悶錘的,都是這個小姑娘丫!

    「吃吧。」貂蟬很有誠意地把烤肉遞到白羆面前:「只要你不跑,我就不會捶你。」

    白羆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擋不住食物的引誘,從葉飛身後探出頭來,伸嘴去咬烤肉。哪知一隻胖乎乎的手橫空掠過,一把就將那串烤肉奪了過去。

    「唰」地一聲,葉飛大嘴一張,就把一串烤肉捋了個乾淨。

    嗷嗚~~白羆哀泣一聲,飛奔到火塘角落,兩隻前爪搭在眼睛上,趴在地上哀哀哭了起來。

    「這貨不是成年了嗎?」葉飛鼓著腮幫,一邊大嚼一邊作迷惑狀:「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

    「成年……」貂蟬mm哭笑不得地看著葉飛:「它又不是成年人,它是成年妖獸,智慧也就是六七歲小孩的程度。像小孩子一樣撒嬌很正常的。」

    「切~」葉飛撇嘴,不屑:「我才六歲哎!你看我沒有像它這麼撒嬌耍賴過?」

    貂蟬mm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道:「說真的,倒是很少見你撒嬌耍賴。」

    葉飛剛想得意幾句,就聽貂蟬mm說道:「平時呢,飛飛你就自稱哥哥,好像小大人一樣。只是一到洗澡和睡覺的時候,你就強調自己是六歲小孩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撒嬌耍賴?」

    「……」葉飛無言以對。

    經過這天的教訓之後,白羆更加老實了。到了第七天晚上,它就已經徹底臣服。如何看出它臣服呢?很簡單,這天,葉飛把它拎到了甬道外面,山洞的入口處,示意它守門。結果整整一夜,白羆都沒有逃走。

    其實它也曾起過逃跑的念頭。可是每當心裡升起這個念頭時,它總會膽戰心驚地想起那神出鬼沒的圓錘。它智慧只和小孩一樣,很容易被蒙住。它就覺得吧,只要自己一跑,那錘子肯定會玄之又玄地出現在自己背後,照著自己後腦勺悶上一記。

    再說……為什麼要跑呢?這裡有熱湯喝,又有美味的熟食,這些可是它從來沒有享用過的。偶爾還能享受到龍膠,更能近距離地呼吸天龍冰蠶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縷縷的龍氣……既然逃跑就要挨悶錘,而留下來就能享受愜意的生活,那麼又何必逃跑呢?

    短暫的心理鬥爭過後,接受了現實的白羆,便在洞口安然入睡。從此,它便成了楚寒空的寵物兼坐騎,即使在葉飛和貂蟬離開後,它也沒有再起叛逃的心思。

    所以說,有智慧的妖獸,比起無智慧的妖獸更容易馴服。因為它們更會審時度勢,更會比較異同。當它們學到知識、學會與人交流,智慧進一步提升進化之後,便再難以忍受孤寂、野蠻的野獸生活。

    第八天,已在楚寒空這裡停留休整了八天的葉飛,打算啟程了。

    他並不是嫌楚寒空這裡寂寞無聊,他也很喜歡和楚寒空呆在一起。可惜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必須想辦法,去尋回他的小師姐們。

    當他把自己要啟程的意思告訴楚寒空後,楚寒空很是呆了一陣。

    她已在十萬里雪原,獨自生活了六年之久,只在每年的夏季,去雪原最邊緣的一座小鎮上,用雪原上的特產,換上每年的生活必需品。每次來回差不多要一個半月,但這一個半月的時間,幾乎全耗在路上。在那小鎮中,她停留的時間,從來沒有超過一天。

    這些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與人同吃同住好幾天。還是第一次,這麼無拘無束地與人交流。更是第一次……在父母逝後,有人不嫌棄她又聾又啞,願意每天都給她講故事。也是第一次,被人那樣親切地喚作「寒空姐姐」。

    從前那些人……自從她六歲那年,突發奇疾,變得又聾又啞,連表情都無法作出後,都只用「聾子、啞巴、石頭人」喚她來著。

    除父母之外,從來沒有人……喚過她一次「寒空」,更別提「寒空姐姐」了。

    除父母之外,也從來沒有人,像葉飛和貂蟬一樣,這麼為她著想過。他倆為了她的安全,花了幾天功夫,想辦法收伏了白羆。就是為了在他們離開後,自己能不再被這龍子糾纏,還能有個皮糙肉厚的坐騎保鏢……

    葉飛說的故事,她都用筆記了下來。記了厚厚幾大疊紙。仙劍奇俠、盜帥留香、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八天時間,七個夜晚,三個不長不短的故事,她全都記了下來。

    原想著,等他們離開後,便能用這記下來的三個故事打發時間,也許不會無聊。原想著,自己一個人已經習慣了,分離時也不會不捨。

    可是……當「看」到葉飛說要離開時,她的心裡,陡然浮出幾許失落,好像空了一大塊。直到這一刻,她才猛然發現,這兩個孩子,已經走進了她多年空寂的心裡。

    「就要走了嗎?」她凌空寫著字。這一刻,她無比痛恨自己的怪病。如果……能流露出不捨的神情,他們兩個,就會留下來多陪自己一陣吧?

    雖然她也可以用寫的方式,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他倆。可是真情的流露,僅僅用文字是遠遠不夠的。

    「嗯。」葉飛點頭,微笑道:「我答應過我的師父,要找到失蹤的三個師姐,帶她們回家。」

    「是呢,他也有必須擔負的責任。」楚寒空心裡想著:「我怎能……為了自己一點小心思,就耽擱他的時間?」

    於是她寫道:「那我送你們走。」她想借這個機會,與這一雙姐弟,再多相處些時日。也許,自己記下的故事,能再多上一個呢?

    「不用了。」然而葉飛婉拒了:「雪原太大,路程太遠。送我們走時,固然可以三個人一路走。可是回來的時候,就只剩寒空姐姐你一個人了。我們不能這樣麻煩你。」

    「可你們不識路。」楚寒空不甘地寫著,可惜她那精緻的小臉,和寒空般空寂的冰藍美眸,卻無法將她的不甘表達出分毫:「雪原很危險的。」

    「呵呵,只要知道方向就可以了。」葉飛道:「休整了這些時日,我的能耐全恢復了。只要知道了方向,我很快就能帶著貂蟬出去。雪原方圓十萬里,可是從地圖上看,從這裡到最近的城鎮,直線距離也不過才七千餘里。對我來說,不算很遠。」

    4級風之翼,能以每小時160公里的時速,持續飛行6小時之多。四萬六的法力值,可以讓葉飛發動四次4級風之翼。總航程可達三千八百四十公里。換算成玄黃世界的計量單位,差不多就是將近七千里。飛行七千里路,差不多就到雪原邊緣了。再走上半天,就能到達雪原邊緣最近的城鎮。

    楚寒空沉默良久,點點頭,寫道:「稍等一陣。我為你們準備些路上吃的乾糧。」

    半個時辰後,楚寒空備好了乾糧,送葉飛和貂蟬出了溶洞,離了冰峽,來到雪原上。

    一直送出數十里,攀上了一條冰山山脊,楚寒空才在葉飛的勸說下停了下來。她把裝著乾糧的包裹,掛到葉飛身上,又拉著他的手,在他手心寫著字:「路上小心一點。」

    「我會的。」葉飛點點頭,又笑嘻嘻地說:「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嫁人呀?」

    楚寒空輕輕點頭。

    「那我長大了來娶你好不好?」

    楚寒空伸手敲了一下葉飛光溜溜的頭皮,搖了搖頭。

    葉飛嘿嘿一笑,不再多說,對她擺了擺手,便與貂蟬轉身離去。

    走出百多丈,葉飛回頭,見那白裙藍發的少女,抱著小型化的妖獸白羆,仍站在山脊之上,定定地望著他倆。

    「回去吧,寒空姐姐!」葉飛大力地揮手,作出清晰的唇形。雖相隔百餘丈,但以二品武者的眼力,當能看清他的唇形。

    然而楚寒空一動不動,仍然定定地站在那裡。白裙藍發,隨風輕揚。

    葉飛無奈,只得和貂蟬繼續前行。

    「寒空姐姐她……」貂蟬猶豫著說:「好像真的很想送我們,又耽擱不了太長時間,你為什麼要拒絕她?」

    「在一起相處的時間越長,分離的時候越是不捨。」葉飛苦笑:「與其戀戀不捨,不如快刀斬亂麻。」他歎息著:「其實像我這麼好……唔,愛美的男人,如果和寒空姐姐呆得久了,到最後怕是我反而捨不得離開。」

    說話間,他再次回頭一看。此時他和貂蟬,已經走出數里之遙。然而楚寒空,依然一動不動地懷抱白羆,站在山脊之上。

    於是那一頭飛揚的冰藍髮絲,和那雙寒空般空寂的冰藍美眸,成了葉飛心中,永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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