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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河驚魂 第三十四章 請怪娘 文 / 鏡中花有緣

    這個外國人領著張瑞年從洞廳裡跑出去,沿著一條小道攀登,張瑞年知道周英南被俘的地方在他們這個方位向下,對此,老頭解釋說,那群怪物的老巢位於地下的一個斷層中,這條路正是通向那個斷層的頂部,到了那裡,可以居高臨下,對周圍整個環境的情況瞭如指掌。

    張瑞年跟著他一起沿著陡峭的石壁爬上爬下,此時他真是由衷地欽佩這個外國老頭兒的體力,年過六旬的人,在各種危險的巖壁上來去自如,頗有點飛簷走壁的風采。老頭說,他平時沒事兒的時候,經常做一種叫做攀巖的運動,這裡的地形他父親勞倫斯生前曾經勘探過,還留下了一張洞穴地形圖,所以他對這裡的情況總歸有所瞭解。

    沒過多久,一股熱浪迎面撲來,老約翰說,斷層的下面有裂縫,熔岩洩露出來,形成了火山。空氣中充斥著硫磺的氣味,張瑞年捂著鼻子不住咳嗽。不過他們最終還是爬到了斷層的頂端,火山口噴出的熱氣灼得他們很不舒服。高大的石柱支撐著斷層的跨度,在他們旁邊,大塊的岩石被腐蝕得坑坑窪窪,其中一些形成了鏤空的管道,他們在前面見識過,穿行於管道中的是一種長長的透明蠕蟲。對此,老約翰解釋說,這些蠕蟲就是他父親當年發現的新物種,這種生物喜歡酸性的環境,它們的身體裡也能分解出一種強酸性的物質,以此腐蝕岩石,構造出自己穿行的道路。他父親曾稱這種蠕蟲為「大酸蟲」,張瑞年心想,這實在是一個不怎麼好聽的名字,不過他實在想不出什麼文雅的稱呼,因此也只能暫時以此來稱呼它們。

    張瑞年的視力很好,他在斷層形成的空穴的一個角落發現了周英南,他此時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看到這種情況,張瑞年有些擔心,要不是周英南跑在他身後,現在躺在那裡的人就是他,他問老頭知不知道那些怪物飛頭的把戲是怎麼回事。

    老約翰說:「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不管是我父親當年留在家裡的檔案上還是這份羊皮紙上,都曾記錄過這種奇怪的現象,如今那份文檔躺在檔案櫃裡,幾十年無人問津,現在可能已經化成塵土了。」

    張瑞年問道:「現在看來,怪物嘴裡的唾液可能有毒,我兄弟就是因為中了毒,所以沒法動彈。」

    老約翰說:「根據探險家的經驗,一個人在野外要是中了毒的話,在他周圍不遠,就能找到解毒藥。」

    張瑞年說:「他周圍只有石頭。」

    老約翰說:「現不要著急,你看下面那些怪物,根據我父親手稿上留下來的記錄看,應該叫它們人精,它們似乎很興奮,這在以前是未曾有過的,我敢肯定,它們一定是得到了某種渴求的東西。」

    張瑞年說:「你是說我的朋友?」

    老約翰說:「也許,不過據我所知,那些最早進來的傳教士真的在這裡發現了和大洪水時代聯繫的某種線索。」

    張瑞年問道:「什麼線索?」

    老約翰搖搖頭,說:「荒謬至極的蠢話,那才真是一個笑話,你不知道也罷。」

    張瑞年說:「你剛才提到什麼叫人精的,就是說這些怪物?」

    老約翰說:「這個說法是從我父親的手稿裡看到的,他曾經暗地裡觀察過這種怪物,得出的結論竟然是它們介於人和其他某種生物之間,所以把它們稱為人精。」

    張瑞年沒說話,下面發生了一些變化,人精們把最大的那條大酸蟲驅趕到斷層中央,大酸蟲透明的身體在灼熱的環境中開始變得渾濁起來,接近熾熱的熔岩顯然消耗了大量的水分,這使得它的身體明顯縮水得很厲害,就像一顆剝了皮的新鮮荔枝放了幾天後的樣子,已經不像原來那樣龐大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很殘酷了:這些人精從隊列裡拖出來一個透明人,在岩漿作為背景的映襯下,它看上去就像一團跳動的火,不過它被人精們強行拖到大酸蟲的嘴巴前面,然後向大酸蟲噴射了某種氣體,迫使它張開了三瓣嘴,然後,那個可憐的透明人就被塞進了大酸蟲體內,張瑞年匍匐在斷層頂部,都能清晰地看到透明人的體液泚了一地,如果換成血的話,就應該是血濺大地,可惜它生就一副透明的身體,到死時只留下一灘水。

    大酸蟲吃下透明人後,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然後更加急劇地收縮,轉眼功夫,就已經抽得只有原來的一半大小,它身體後面的尾巴高高翹了起來,按照解剖學的說法應該是肛門的部位,然後能聽到很響亮的「噗」地一聲,一團褐色的血塊噴了出來,接著「啪唧」一聲掉在地上。這團血管包裹的褐色組織正是從前大酸蟲從藍色池子裡躍出水面的時候,張瑞年他們曾經看到的東西。

    張瑞年趴在上面,指著那團褐色的血塊問老約翰說:「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是大酸蟲拉的屎嗎?」

    老約翰說:「不能夠吧,手稿上沒有過大酸蟲當眾大便的記載啊!」

    張瑞年說:「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只知道書本上的東西,它明明拉了,你還裝作沒看見。」

    老約翰有些生氣,就回敬了他一句:「你們這些無知的人,見到個棒槌就敢喊樹,假如你要是嘔吐的話,你還說是拉稀不成?」

    張瑞年說:「分清楚上邊下邊,你用**兒吃飯啊?」

    老約翰說:「你知道它哪頭兒是屁股啊?」

    張瑞年說:「剛才你不都看見了,它用嘴吃了一個透明人,緊接著就用屁股把它拉出來了。」

    老約翰說:「這只是表面現象,具體的部位需要解剖實驗證明。」

    張瑞年苦笑道:「真是個死腦筋!我總算知道你爸爸為什麼寧肯死在這兒都不回去了。」

    老約翰說:「不管你怎麼說,一切都要講究證據。」

    人精們正清理著大酸蟲拉出來的血塊,那東西上面佈滿了濃密的血管和散亂的軟體組織,看上去很像是一個巨大的胎盤。它的正中央呈橢圓形,圓鼓鼓的,其中蒙著一層暗紅色的薄膜,老約翰說,從這一點上,就可以肯定地說它不是屎,如果什麼東西拉出了這樣的屎,那它就是在毀滅自己。張瑞年仔細看了看,也覺得不像,如果不是排泄物的話,那會是什麼呢?

    人精們把這團軟組織清理乾淨以後,就紛紛把臉貼到暗紅色的薄膜上,用它們尖利的牙齒嚙咬著這層膜,把膜咬碎以後,一個灰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它們面前。

    張瑞年他們在上面看得清楚,躺在裡面的人精顏色比這些傢伙要深得多,身材倒是與它們相仿,都很高大,但是它背後有一對黑色薄膜狀的翅膀,此時盤在後面,而且它的屁股底下還長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大約有一米多長,尾巴尖上還有一個突起。

    老約翰見狀不斷在胸前劃著十字,嘴裡念叨著:「上帝啊,我到了地獄!上帝啊,我到了地獄!」

    張瑞年問他:「你念叨什麼呢?」

    老約翰說:「我是一頭蠢驢!這地方我壓根就不該來!」

    張瑞年警惕地說:「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老約翰說:「我現在真想反悔,詹姆士神父說的一點都不錯,我到了地獄!」

    張瑞年說:「你剛才所說的線索,是不是跟下面這個東西有關?」

    老約翰說:「它是魔鬼!你還記不記得聖母堂裡的壁畫?」

    張瑞年說:「你還別說,真挺像的。」

    老約翰說:「我現在才明白壁畫裡的含義,那是一個警告,警告我們洞穴裡有魔鬼,任何膽敢闖進來的人都會必死無疑。」

    張瑞年斜著眼睛看著他,用緩慢的語調說:「想跑,是不是?」

    老約翰額頭上佈滿了豆粒大的汗珠,他一邊擦汗一邊說:「我要離開這裡,看到魔鬼的人是進不了天堂的。」

    他的額頭突然有了一絲涼意,原來張瑞年又拿出槍來指著他的頭,對他說:「老先生,你說暴屍在地獄裡的話,還有機會進入天堂麼?」

    老約翰無奈,只好繼續留在這裡,人精把這個魔鬼拖出了軟囊中,奇怪的是這個魔鬼好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任憑它們擺佈,它們把它放置到一片較為開闊的地面上,然後幾個人精從岩石後面抬出一個白花花的東西,等到了近前張瑞年才看清:它們抬著的是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林曉月!

    林曉月又一次被脫得一絲不掛,還在不斷掙扎,就像一朵狂風中的白菊花。但是她被幾隻有力的手,或者可以叫爪子,用力地按著,她的嗓子已經嘶啞,喊不出聲音來,所以儘管她在岩石後頭這麼久,張瑞年卻一點沒有發現她。老約翰原本捂著眼睛,說是再不去看可怕的魔鬼一眼,後來一道白光晃過來,他從手指縫裡看到了具有誘惑力的畫面,竟然不自覺地放下了手,瞪大了眼睛凝視著前方。張瑞年對此有些生氣,可在緊要關頭又不便發作。

    誰又知道它們要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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