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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河驚魂 第三十五章 地獄奴僕 文 / 鏡中花有緣

    說到林曉月,就要提起前一天發生的事情,至於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答案很快就會揭曉。那天她左手拉著周英南,右手拉著張瑞年,他們三個排成一個縱隊在洞穴裡摸索,其間她能感覺到張瑞年的手掌逐漸變得熾熱,而且冒出了很多汗,按理說出現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作為一個女孩子心裡應該最清楚,早早把話挑明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不過這兩個人在此之前,誰都沒有提過這個問題,情感這個東西是異常複雜的,但通常它表現出來的形式,又是異常的簡單。那時張瑞年是心有所屬,而林曉月則是心不在焉,人們都知道這種情況是十分不靠譜的,後來林曉月的確因為不小心而摔了一跤,前面曾經提到過,洞穴裡佈滿了積水,無論是地面上還是四周的牆壁,都顯得又濕又滑。在這種情況下摔倒本來沒什麼稀奇的,不過由於他們今天見到的這些奇怪的生物,比如透明人,那時也是存在的,這就使得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處於很危險的境地。

    林曉月那一跤摔到後,感覺自己的屁股坐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件上面,同時聽到身體下面似乎傳來一陣呻吟。她嚇了一跳,又不禁伸手一摸,只感覺摸到的東西是濕漉漉的,好像是地上長出的苔蘚,她還在納悶的時候,就被一雙從下面伸出來的又濕又冷的大爪子卡住了喉嚨,這爪子的力量十分大,導致她當場就昏厥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剩下周英南和張瑞年兩個人手拉著手一直往前走。

    林曉月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同伴們都不見了,而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場所,這裡既熱又悶,周圍還瀰漫著嗆人的刺激性氣味,讓她不住地咳嗽,地面上舞動著如同陰曹地府般閃爍著的烈火,而身旁還圍繞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它們用能四處轉動的小眼睛死死盯著她,渾濁的眼神看不到什麼思想感情,所以她當時懷疑自己已經死了,而且沒上天堂反而進了地獄。

    當她清醒起來的時候,才感覺自己的脖子隱隱作痛,她逐漸回憶起來,自己曾經被一雙大手卡住了喉嚨,她還暗自慶幸道:幸虧自己命大,沒讓它們扭斷自己的脖子,否則恐怕就要常睡不醒了。她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脖子,還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到了哪裡。

    林曉月雖然是個女孩子,膽子卻大得很,當她對自己的處境並不十分清楚的時候,就試圖跟那些「鬼」們說話,想問問它們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過,沒想到那些傢伙二話不說,逕直動起手來,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衣服撕爛了,人們常說,痛苦是最好的老師,此時的林曉月就深深體會到了這一點,她總算發覺自己所處的境地是非常不妙的,最糟糕的是,她是被一群怪物綁架了,於是她開始奮力掙扎,並且放聲大叫,最終還是寡不敵眾,人不敵精,最終還是被人精們制服,這次廝打使得她精疲力竭,只好暫時消停下來,不過在心中一直祈禱著張瑞年能來解救她,就像前幾次遇險時那樣。那些醜陋的人精見她已經沒有力氣,就一起騎著大象出去了,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洞穴裡的空氣就像呆在北方那種冬天關起門窗來生煤爐子燒火的小平房裡一樣,待久了從喉嚨到肺都像著了火一樣難受,倒是身體下面軟軟的,涼涼的,彷彿枕著一床水褥子,很是舒服,她向下看去,才發現原來那是一個通體透明的動物趴在地上,它的體形看起來很像是個人,她又伸手摸過去,感覺這個怪物摸起來和在黑暗山洞裡那個劫持她的傢伙一摸一樣,她特意留神觀察了一下這個透明人的手掌,果然是一雙巨大的爪子,自此真相已經大白,那個劫持她的傢伙非此物莫屬。不過由於剛才的打鬥,此時她縱然是想發作也沒有力氣了。不過那個透明人倒是老實得很,趴在她的身體下面一動也不動,林曉月瞪起眼睛看著它的時候,發現它也正怯怯地看著自己,四目相對時,它就有些心虛地低垂下頭,不敢正視她的眼睛,顯得很謙卑的樣子。

    林曉月覺得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就慢慢坐起來,又悄悄向外挪動著身體,企圖逃跑,不料她身體下面那個原本看上去很謙恭的透明人此時卻伸出它那雙有力的大爪子,緊緊扣住她的腳腕,她氣急敗壞,狠狠踢了這個傢伙幾下,不過它並沒有還手,只是死死抓住她,這種行為讓林曉月感到既氣憤又無奈,她除了惡狠狠地罵上一句:「狗奴才!」外,拿它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旦林曉月老實下來,透明人就會放開手,並且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身體,這時的她也顧不得體面,只有放下架子,同樣惡狠狠地盯著它看,盯著它看其實很費眼睛,因為她經常不自覺地一眼就把它看穿,透過身體看到它身後的火山上面去,並且注意力也隨之而去,火山這玩意兒是個罕見的東西,在他們那個時代,估計大部分人都沒見過。所以透明人究竟在林曉月身上佔了多大便宜,也就不得而知了。

    人精們騎著大象又回到這裡,它們的喉嚨深處發出嘰嘰哇哇的怪叫聲,林曉月聽不懂這些聲音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她沒看到最後面的周英南,此時的周英南正神志不清地被扔到一個角落裡,人精們興奮地到處轉來轉去,還唧唧歪歪地從暗河裡召喚出更多的透明人,這些透明人是人精的奴隸,它們要做各種艱苦的工作,還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更重要的是,它們還要有犧牲精神,比如後來人精們打算給林曉月全身上下清洗一下,就牽過來兩個透明人,用尖利的象牙把它們的肚子戳破,於是清水源源而來。林曉月蜷縮在地上,一邊乾嘔,一邊任由人精們的爪子在她的身體上蹭來蹭去。

    林曉月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一生中從沒有辦過一件蠢事,雖然每次倒霉的事都要降臨在她頭上,那也是命中注定,沒有辦法的事,她用自己的智商看出來,在地穴裡,人精們明顯處於領導者的位置,而這些透明人則是地位低下的奴僕,它們要為主人奉獻出自己的全部而且不能有任何怨言,事實上,從她剛剛經歷的事情來看,它們對主人服從得很,看來任何地方都有階級的區分,甚至是地獄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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